借你心尖让我容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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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一抖,又撒了些水下去。
他用衣袖搽了一下脸,丢下一句:“疯婆子,给我等着!”
我有点愣,看着那背影好一会儿。
有些奇怪的感觉,他们都说温情性子最好,为人最好相处欺负。可是,到了这个人那里,怎么就成了疯婆子了?
我慢慢收了盆,关上了窗。
那个人没再来过,宁城倒是来了一趟。
见到他时,他正打着伞。
雨帘之中是他如画的容颜,看得让女人都自叹不如。
我有些惊讶犹疑,江姨不在,他难道是来找我的?
还是说,他这个大忙人还不知道江姨已经去南京的消息?
他在地毯上踩了两下皮鞋低下的水气,然后把伞递过我。
我愣愣的接过滴水的伞,迟疑开口:“二爷,江姨”
“我找你的。”他声音透着丝丝凉意却不失磁性,直接往客厅走。
我抓紧手上的伞,看了一眼他的身影,然后去把伞放好。
我顺带倒了一杯开水带过去,他看了一眼水没有喝的意思。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我抬眸,有些局促:“什么?”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我不喜欢绕圈子。
他坐在沙发上,眸色无故的凉,给人没有温度的感觉。
唯独刺眼的是,脸上的表情依旧轻描淡写。
那个时候我也常常在想,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他惊起波澜。
“夜北。”
他才说出这两个字,我就接过话:“原来是为他的。”
“所以呢?”他抬眸看着我,手习惯性的去摸手腕上的表。
“什么所以呢?”我觉得好笑,竟有了勇气与他对质:“宁二爷,一开始你就打算戏弄我,怎么?现在还没过瘾?”
他冷然的视线落在我脸上:“才多久没见,脾气就涨成这样?”
我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难道不是吗?”
“难道不是什么?”他又笑了,声音却是冰冷的:“难道不是某人平白无故的猜疑?难道不是某人的独自清闲?
他顿了顿,又声音上扬:“难道不是某人连信都不回一声?”
信?
他轻瞥我一眼:“你是不是以为得到宋轻晚的信任就能扳倒那些人了?忘了还有个精明的跟狐狸一样的李志清?”
“等等信,什么信?”我颦起眉头,问。
他犹疑的看着我:“你不知道?”
我茫然,突然觉得我与他没有交流的这期间遗漏了什么。
“苏云有没有来找过你?”他默了半刻,问我。
“没有。”
他抿唇不语,眼中眸色微冷。
我明里暗里觉得,这期间苏云那里出了叉子。
他再度看我,神色自若:“她可能是忘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站了起来,气场凛冽,走到门口又回头:“如果有什么不干净的人来闹事,来找我。过几天我会来这一趟,你没事别出门。”
这话说的人心惶惶。
不干净的人不见得,来闹事却让我想到前些天那个人。
我靠着门,浅浅的呼吸着。
回想着刚刚与他说的那些话,耳边又响起了他的声音。
我自己竟然有些摸不清了,他所谓的合作,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的?
可他刚刚那样的神情,分明不像假装,我怎么还要怀疑?
我这些天过的很安稳,时不时和宋轻晚联络感情。
电话里我痛斥自己当年的不懂事,她也自责于没有做到做母亲义务。而她将自己称之为母亲的时候,我总免不了自嘲。
母爱,谁又稀罕?
从她那里知道李志清在美国炒股,现在飞黄腾达,什么都不缺。
那个郭司机呢?
好像欠了一屁股债,现在四处逃呢?
宁城不止一次的跟我说,只要我想,他可以叫人立马把郭权拎到我面前,然后往我手里递上一把枪蹦了他。
并且,警察局的关系他负责打点。
可是,我总觉得这不太完美。
让他就这么胆战心惊的过日子,似乎比杀了他更有意思。
杀人,太血腥,太解脱。
凭什么活着的人要承受失去至亲的痛苦,而凶手就可以死的一了百了。
不公平,太不公平
那个人再来的时候,是在宁城离开的第四天。
当时传来敲门声,我又想起他说过,过几天会再来一趟。
于是,我没多心,直接开了门。
可是,最后进来的却不是他。
“别乱叫。”那个人一进来就捂住我的嘴巴。
这做派很像强盗,我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顺从。
他见我不吵不闹,犹豫的放下手。
我转身看他,因为个高,所以微微仰了下巴。
平白的觉得这人十分眼熟,再仔细想了想忽然认出来了。
我嘴角轻扯:“你怎么还不死心?”
这人,就是上次被我泼了半盆冷水的那个人。
与上次的差别是脸白皙多了,相貌看着也俊朗起来了。
他斜了我一眼,躺在了沙发上:“死什么死?这是我家,老子还不能回了?”
我一愣,嘴角僵住:“她已经不在这了,以后也不会回来了。”
他无视我。
我看着他顿了顿,又说:“就算她在这,也不是你家。”
他依旧无视,还拿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我走到他面前,端起一杯水:“你走不走?”
“你这外甥女怎么跟你舅舅说话的呢?”
他总算开口,我却彻底呆住。
“要想我不在这也行,那赶快把你妈叫回来。”
江姨什么时候有了个亲弟弟?
而我,从来没听她提起过。
“你是她收养的女儿吧?那也算我外甥女,赶紧去叫她回来。”
他丢掉啃了一半的苹果,漫不经心的看着我:“或者,把电话给我。”
我半信半疑,看了他好几眼最后跑上楼。
我翻出手机,拨了江姨的电话。
那边很快就通了,不过那边好像很吵,说了半天都听不清。
我一扭头,看见他靠在我卧室门口,脸上有些不耐烦。
“好了温情,你现在说吧,什么事?”
“江姨,有个”我话还没讲到一半,手机就被人抽了去。
他倚在门上,嘴角轻扯放出凉薄的声音:“姐,我回来了。”
“你是?”
“我是江泽。”
他眸色漆黑冰冷,与之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判若两人。
那边突然沉默了,像是隔了半个世纪那样长,空气恍然凝结。
第十一章海沽石烂的太少()
江泽,意味着什么呢?
我不懂,所以只能沉默的看着他。
江泽把电话丢给了我,抿了抿薄嘴唇,呼出一口气。
他目光落在我脸上,嘴角轻轻扯出一个笑。
“外甥女,我下次再来。”
他绕开我走了,可那双微微通红的眸子却在我脑海反复回旋。
我握着还尚有江泽余温的电话,低头看了看,打了江姨的电话。
可是,一打过去就被挂了。
我放下了手机,有些惆怅的坐下。
江家的两姐弟,都是跟迷一样的人物,都那样表里不一让人猜不透。
就在此不久,宁城找上了我。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一上来就问:“他人呢?”
我似乎能猜到他说的是谁,于是直接说:“走了。”
他没说二话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我:“你干什么?”
我顿了顿正在关门的手,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
他皱了皱眉:“算了,一起。”
我和他坐到了车上,他开车我沉默。
到了夜诱大门那里他利索下车,我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
他带着我走了好几个房间,最后在108号房停下。
他修长手指搭上门把手,轻轻一拉门就开了。
那里面很安静,沙发的最角落躺着一个男人,灯光照出他好看的侧脸。
男人轻轻一偏头,视线一顿,随即是凉薄的笑。
“外甥女,我们又见面了。”
江泽笑意肆意,视线一转看向了我身边的这个人:“宁大公子,五年没见了吧?有没有想我?”
宁城语气冷如冰窟:“五年还是没改掉你的这幅德行。”
“你不也是?”
他说完这话,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苏云在哪?”
江泽轻嘲一笑:“真好笑,你的小情人不见了,问我做什么?”
江泽又看向我,抬了抬下巴:“外甥女,舅舅在这呢,过来。”
我看着他,却往后退了退,恰好撞到宁城,他暗地伸手扶了我一把又快速松开,上前一步。
江泽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们传来讽刺的声音:“瞧瞧,你的本事还是一如当年,都这么听你的话。”
我心中颤了一记,不安的垂下了头。
宁城语气平静:“我就问你苏云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江泽漫不经意的扫他一眼,手一松杯子就落在地上碎了。
他垂眸冷笑:“我不交出来你又能怎么着?像五年前一样把我送进那地方,又或者现在把我杀了?”
“好,可以,不交是不是?”
宁城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抓着江泽的衣服:“你以为你今天能站在这是因为自己命大?江泽,要不是苏云,其实你早就死了。”
江泽皱起英气的眉,推开了宁城。
“你搞清楚当初我是被谁害的。是她出的口供,是你亲手把我送进去的,现在在这装些什么?”
宁城站好,回头冷视我:“出去!”
我惊魂未定,他就将我丢了出去,然后重重关上门。
里面再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
我回了家,半夜江泽满脸是伤的抱着一个人敲开我的门。
他怀里的人,仔细一看竟然是苏云。
他把蓬头垢面的苏云丢下,留了一句好好照顾她就走了。
我解开苏云的衣裳,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让我不敢直视。
我找出了医药箱,从里面拿了纱布消毒水消炎药。
给她清理伤口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呢喃。但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我没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
我看着她通红的脸,用手抚在她额头上,渐渐皱了眉。
“怎么还发烧了”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端来一盆冷水。
打湿的帕子换了一条又一条,我反反复复的的做着这动作。
等到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才停了动作,在她窗边爬了一会儿。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醒过来就下意识用手是探她的额头。
好在体温跟正常人差不多了,我看着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发觉眼睛酸的厉害,困到不行,缩回手准备回去睡觉。
可是手刚一抽,便被人抓住。
她的眼泪从眼角划过,声音里带着哽咽:“阿蓁你别走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手指一颤,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帕子也落了下去。做不出任何反应,我整个人都僵了,一动不动。
阿蓁。
“新来的,你有名字么?”
“”
“没有么?”
“”
“那你知不知道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不知道。”
“嘻嘻,那我告诉你。”
“那一年,桃花开了很多。树下有个很俊俏姑娘。人们都说,这个姑娘要是过了门,一定可以和男子共渡白头的呀。”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真好听。”
“我以后叫你阿蓁好不好?”
“好。”
“那你以后叫我夭夭好不好?”
“好。”
“阿蓁。”
“嗯?”
“你长的真好看。”
“夭夭,你长的也好看。”
“是么?那以后你嫁给我好不好?”
“好!”
“阿蓁,你可不可以别跟温叔叔走,就留在这陪我。”
“可是,他们找了我很久,我不可能永远在这里。”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阿蓁,那我在孤儿院等你,你一定要来回来找我。”
“嗯!”
“阿蓁,阿蓁,阿蓁”
我从回忆中惊醒,咬着牙攒紧了手,指尖有些发颤的撩开她左肩余下的衣服,上边有浅浅又熟悉的牙印。
我有些不大敢看那牙印,快速的把衣服给她穿好。
我站起来,深深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而后离开。
苏云第二天一早就醒了,我那余下的半夜却过得十分不安稳。
物是人非是个悲情的四字词,让人恨而不得,更爱不得。
她见到我时眼中闪过诧异,之后垂眸对我说了谢谢两个字。
那两个字落在我耳朵里却显得十分生疏与戒备,即使她不说谢谢,我又怎么会见死不救?
我转身回去拿药,回来把医药箱放到她面前,拿出消炎药。
她配合的背过身去,我看着那些伤痕,小心的换药。可即便动作已经轻到底线,她还是忍不住疼出了声。
我手顿下,她几乎咬着牙的说:“你继续。”
我皱了皱眉,继续上药,动作更加小心翼翼。
“是二爷把我送到你这里来的吧?”她肩膀紧缩,背对着我说。
“不是。”我放下手里血浸红了的棉签,换药:“是江泽。”
“不可能!”
提到江泽,她明显情绪激动起来,半响后声调又弱了下来:“他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地放过我。”
我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对她说:“苏云,你们之间是不是误会,你告诉我,我去和他解释。”
她轻嘲的看了我一眼,收起自己的衣服:“你?你以为你是江泽的谁?又是我的谁?解释?哪里来的资格?”
我手上的动作僵硬起来,血液凝固的不知所措。
我只是想帮帮她。
又或者说,想为自己减少些罪念。
可惜,连这个机会都被一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