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狠,地位不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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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还在这样的日子说这样的话?”若英瞪了乌黑黑的眸子,似天真似不解的看了若兰道:“原没说不让大姐姐想念夫人,可大姐好歹顾念着爹爹一点。你这时候这样一句,让外人如何看娘,又让爹爹如自处?”
人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若兰这会子瞧着有条有理声情并茂的若英,很想说,这还是从前那个动不动便叉手动腰的若英吗?是不是这人没变,实则内里已经换了个人呢!
“哼!”
谢弘文看着自己最为宠爱的幼女,又看了眼神色复杂难看的若兰,心里很不是滋味!连六岁的若英都懂的道理,为什么身为长女的若兰便不懂?她当真就对这个家,对众人一点亲情都没有吗!
“五妹妹,如果有一个人,她说,她能给你这世上最好的,有漂亮的衣裳,名贵的首饰,美味的美食,所有你想得到的都能得到,你愿意放下太太,跟她走吗?”
“当然不愿意了!”若英想也不想的大声道,“我是太太的女儿,别人再好,那也不是我娘。”
若兰笑了笑,目光淡淡的扫了眼眉宇轻蹙的谢景明,轻声道:“是啊,我们们五妹妹最是孝顺了!”
若英便得意的笑了起来,浑然忘了自己之前对若兰是因何发难!
司氏攥了攥袖笼里的手,使了个眼色给若芳,可若芳却是瞪了眼木木的看着窗外,魂游何处也不知道!司氏只得将目光看向谢景明。谢景明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司氏咬了牙,便欲亲自开口。
“五妹妹,大姐姐还有一句话要送你。”若兰笑吟吟的看了若英,也不管若英愿不愿意听,若兰便轻声道:“睹物思人,情难自禁!”
话落,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屈膝一福,道了声自己累了,便带了锦儿神色黯然的退下去。
她这一动,若芳似是才反应过来。
“哎……娘,这酒怎么这历害,我才喝了一点点就犯晕了,不行,我也要回去歇着了。”
36惊变()
二人说走便走,干脆的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谢景明邹了眉头,犹疑的盯着若芳消失的身影看,若英往他身边靠了靠,轻声道:“三哥,她们都走了,我们们要走吗?”
谢景明握了若英的手,抬头看了司氏和谢弘文,轻声笑道:“难得今年是个这样的天,即不能月下荡舟四处游玩,不如我们们便在这陪着娘和爹爹说说话好不好?”
“好,”若英心眼再多,终只是个六岁的人,往日里又只是与奶娘丫鬟住着自己的小院,难得有这么多在司氏跟前的时间,当下便眉开眼笑的往司氏怀里钻了钻,细声细气道:“娘,我要吃月饼,要豆沙馅的。”
她的这一番作乖卖巧到是将适才尴尬的气氛给冲淡了许多。
司氏搂了她在怀里,慈爱的捏了捏她的脸,嗔道:“你个小吃货,就惦记着吃。”
若英便捂了嘴咯咯的笑,也不反驳司氏的话。
谢弘文看着自己最为宠爱的幼女,想着适才若兰的冷言冷语,重得的叹了口气,招手招了若英到跟前,对司氏道:“兰丫头打小不爱热闹,往后还是像从前一样,让她呆在自己的小院里吧。”
司氏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往后”是具体指些什么,有心待问上一句,不防谢景明使了个眼色过来,司氏怔了怔,稍倾,便犹疑的道:“这样不妥吧?”
谢弘文抬手制止了司氏的话,想了想,轻声道:“你早前给她看的几家人家怎么样?有没有好些的,眼看着便要及笄了,早些定下来才好。”
“这事怕是急不来,”司氏心里早有了自己的盘算,便等着谢弘文问起,眼下也顾不得尚有若英和谢景明在跟前,当下,轻声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那卢家,我使人打听了一番,不说卢举人屋里早就有了好几房侍妾,便是那卢寡妇也是个眼里只有孔方兄的。虽说大姑娘嫁妆丰厚,嫁过去必也不会被欺负了去,可这小日子要想过好,怕是便有几分难处了。”
谢弘文顿了顿,沉声道:“除却那卢家,这平榆便没个合适的人了?”
“有肯定有的,”司氏小意道:“只却要慢慢寻访起来。”
谢弘文叹了口气。
人道家和万事兴!他原也不是非要将若兰嫁在这平榆县,实在是,被这一门子的后宅事给闹得心烦。想着,嫁了,嫁远了,成了别人的家人了,总不至于再闹吧!
“依着妾身的意思,大姑娘的婚事还是回京都再定吧!”司氏看了谢弘文道:“一则,那边能挑选的面广,二则,家里人都在京都,往后大姑娘有个委屈什么的,也有地方走走,娘家人想替她出头,也不必千里迢迢的。”
谢弘文听了司氏这番话,是好半响没说一句话。
带了若英在窗边的谢景明这时候回头若有所思看了他娘一眼,什么也没说。
“难为你还能这般替她着想,”谢弘文动情的看了司氏,脸上的表情不谓不丰富,他羞愧的垂了眉眼,轻声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她以后大了,必会领你这份情的。”
“我要她领我这份情做什么!”司氏娇俏的嗔了谢弘文一眼,道:“难不成,她不领我的情,我就不管她的事了?照我说,大姑娘也不是那不懂事的,只怕是身边的人别有用心。”
谢弘文便想起今儿从头到尾没露面的丁妈妈,才好转的脸色又沉了沉,偏生这丁妈妈是丁氏临死前亲自指定的,等闲事根本就发作不得她。
“改日,我跟兰丫头说说,这丁妈妈年纪也大了,还是送她去庄子里养老吧。”
司氏笑了笑,似是全然不当回事。
便在这时,张妈妈撩了帘子进来,一脸笑容的对司氏和谢弘文道:“花房的金婆子适才回话来说,养的那株琼花瞧着像是要开花,老爷和太太要不要去看看。”
窗边的若英听了,立刻攥了谢景明的手,急声道:“哥哥,我要看,我要看。”
“好,哥哥带你去看。”谢景明笑着牵了若英的手,对司氏和谢弘文道:“爹,娘,你们也一道去吧。”
司氏询问的看向谢弘文。
谢弘文原就是文人出身,素好风雅,这会子自是万分乐意。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朝后院的花房走去。
司氏落后一步,紧跟在众人身后的张妈妈连忙走了上前。
“怎样?”司氏压低了声音问着身侧的张妈妈,“都弄妥了?”
“太太放心,都弄妥了。”
司氏点了点头,下颌微抬,目光跳过重得的夜空,落在西南角的那片屋檐间,唇畔眉梢,尽是冷冷的笑意。
主院到花房的距离并不远,约走了半刻钟的时间便看到了花房的檐角。
“爹爹,为什么别的花一开都是好几天,琼花却是开了便谢?”
谢弘文看着稚言稚语的幼女,圆圆的脸庞,乌黑的眼睛,让人看了便生起满满的欢喜。蓦的便想起很多年前也有个女娃娃会牵着他的手,问他许多个为什么。谢弘文摇了摇头,摇落脑海里的那个身影,轻声对若英道:“因为它是最高贵,最好看的花儿。”
若英似懂非懂的看了谢弘文。
谢弘文笑了笑,柔声道:“若英,你要记住,女孩儿家要像琼花一样,不仅要有美丽的外表,还要有高贵典雅的气质,为人行事不落俗套。”
走在后面的司氏听到了,抿嘴一笑,便要上前打岔。不想,耳边却蓦的响起一声惊天的嘶喊声,“有贼啊,抓贼啊!”
37有贼()
尖历的喊声撕破夜的宁静。
谢弘文听到喊声的刹那,第一时间,是将若英抱在了怀里,一迭声的安慰着她,“别怕,别怕,爹爹在。”
司氏被那一嗓子吼得一个战栗,差点脚一软便跌倒在地。好在,身侧的张妈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怎么回事?”司氏压低嗓子目光急急的撩了眼抱了若英在怀里,正大声喝斥下人的谢弘文,一把将张妈妈拉到身前,急声道:“不是说从花房出后,再……”
张妈妈脸色惨白,又是慌又是怕的对丁氏道:“这……这,奴婢也不知道啊。”
丁氏还待再问。
谢弘文已经抱了若英带着谢景明大步朝她这边走来,才到跟前便将若英塞到丁氏手里,沉声道:“听声音像是兰丫头的院里,你带着五丫头和景哥儿先回松香院,我先带了人赶过去。”
丁氏这当会也来不及再与张妈妈分说,一手牵了若英,一边喊了谢景明,对谢弘文道:“老爷,这都到院门口了,怎么还有说不去看看回自己院里的道理。”
谢弘文也管不得与丁氏争说,只犹豫了那么一瞬,当即便点头同意了,只让身边的丫鬟婆子都好生护着。
“护好了主子,赏银百两。若是有那只顾自己不顾主子的,事情一了,立时乱棍打死。”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当下便有几个长得甚是粗壮的丫鬟婆子随手捞了棍棒、砖头握在手里便朝碧荷院围了过去。
碧荷院里。
一个瘦壮的黑影正抱头鼠窜,连声哀号着,“饶命啊……误会啊……啊……我不是贼……”
锦儿手里抓着个小孩儿臂粗的门栓,对愣头愣脑的黄婵大声道:“打,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姑娘有赏。”
“是,锦儿姐姐。”
黄婵在金婆子手里便是做些搬花搬草的活计,心眼没有,力气到是使不完。听了锦儿的话,打坏人没事还有得赏,当下将手里的扫帚往脚下一踩,踢了扫帚头,手里攥着根光棍儿,“噼里啪啦”兜头兜脑的便往抱头逃窜黑影身上招呼。
“哎……死人了,要打死人……”
尖历嘶哑的男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让人不由自主的便心寒脚颤。
正对着院子的东窗下,若兰一张素净的脸嚼了抹浅浅的笑,像看戏一般,将院里的热闹尽收眼底。
“我不是……”
“你当然不是人!你胆大包天了,敢摸到县太爷的府里来。”锦儿嗓门大,一嗓子便压下了那人的喊声,她一边骂着,一边将冷不丁的便将手里的门栓打了出去。“说,你是不是还有同伙。”
“没……”
锦儿却是根本不给那人说话的机会,见那人松了手,伸长脖子要分辩,手里的门栓便不要命似的打了出去。
“老爷来了,太太来了。”
高高低低的声音响起,站在窗边的若兰“啪”一声,便将才开着的窗给关上了。
一大群人呼啦一声,簇拥着丁氏和谢弘文走了进来。
“快,给我拿下。”谢弘文才进屋便看到抱了脑袋跳手跳脚的男人,当下便对闻声赶来的小厮喝道:“拿下,赶紧拿下。”
小厮一拥而上,没几下便将个人拿麻绳捆了,押到谢弘文身前。
“先关到柴房里去,门儿带到县大衙好生审一审。”谢弘文阴沉了脸,怒声道。
“老爷冤枉啊,小的不是贼,小的真不是贼。”
“你不是贼,谁是贼?”锦儿扔了手里的门栓几步窜了上前,待灯光下看清那人的一张脸时,由不得便惊呼一声,“是你!”
谢弘文立刻蹙了眉头,“你识得他?”
锦儿脸上生起一抹惶然,正犹豫着要怎么回答时,一侧的司氏走了上前,打量那男子几眼,又看了低眉垂眼的锦儿一眼,轻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摸到姑娘的院子里来了?”
“回老爷,太太的话。”锦儿低了头,轻声道:“奴婢前些日子见过这人一面,说是给我们们府上送花草的。当时说迷了路,不知怎的摸到了姑娘的院里来!”
谢弘文闻言脸色便青了青,他正待开口。
司氏却抢了声道:“即是送花草的,那便喊了金婆子来认一认吧!”
谢弘文没好气的道:“他就算是送花草的,也没大晚上摸进府里来的道理。定是寻着个送花草的名头,行那鸡鸣狗盗之事。”顿了顿,看了锦儿道:“你家姑娘呢?”
“姑娘在屋里,这会子不定吓成什么样呢!”
谢弘文叹了口气,眼见院子里就只她两个小丫鬟,不由便邹眉道:“怎就你两人,其它人呢?”
锦儿撩了眼司氏,抿嘴不说话。
司氏正低声哄了身边很是不安的若英,对锦儿那颇有深意的一眼视而不见。
没人才正常!有人反到不正常了。
想到接下来的好戏,司氏垂了眉眼,掩尽眸中冷笑。
谢弘文到是将锦儿那一眼收入眼底,但他也却也没往深里想,抬头又看和那一脸惊惧瘦瘦精精站着的的汉子,立时怒道:“怎么还没押下去。”
“是,老爷。”
小厮押了那汉子便要下去。
“老爷冤枉啊,非是小的自个儿摸了进来,是有人约了小的来。”汉子忽的便大声喊了出来。
屋子里的若兰听到汉子的这一声喊,猛的便打起门帘,几步冲了出来。
“你说有人约了你来,那人是谁?”
38鸡飞()
“是啊,谁约了你来?”
司氏将若英交到长子手里,便拾步上前,走到谢弘文身侧,目光眯了眯,一脸威严的看了两股战战的精瘦汉子。
“太太,太太为小的做主啊!”汉子“扑咚”一声便跪在了司氏脚下,“咚咚咚”一气磕了三个头后,才嘶声喊了起来,“是府里的丁妈妈约了小老儿来的。”
汉子的话一落,喧哗的不行的人群突然间便静如止水,却也只是须臾的时间,片刻后,人群便沸腾了。
“天啊,竟然是丁妈妈!”
“呀,怎么会是她?不过说起来也不奇怪,她年纪摆在那,说老不老,说小不小的,不正是想汉子的时候……”
“哎,我看就是大姑娘将她给宠坏了,才会让她做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
“……”
风言风语似开锅的饺子,争着往水面浮!
谢弘文一张儒雅的脸,此刻已经涨红的如同煮熟的虾子。霍然回头,目光阴狠的扫了眼议论纷纷的人群。
下人们被那一眼看得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