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宠上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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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芸不是个急性子,可是遇到了慢性子的郑远池,只能甘拜下风,她鼓起勇气站起来,“三爷,今日我去请安时,听母亲说你的生辰快到了,你可有想要的礼物?”
陈芸既开了口,郑远池也不再那么无所适从了,他笑盈盈的从屏风后走出来,“你不说,我倒是忘了。”
“这怎么能忘,这可是你二十岁的生辰啊!”陈芸继续厚着脸皮,装作和郑远池很熟的样子东拉西扯,而郑远池也很给面子,问一句答一句,两个人竟坐在床上聊起闲天来。
陈芸不同于郑远池以往见到的姑娘,没有女子的温婉贤淑,反而多了几分直率豪爽,先前郑远池把这种性格称之为泼辣,而如今他不知道是自己在改变,还是陈芸在改变,他觉得陈芸并不是个难以相处的人,至少没有初次相见那么惹人不快。
陈芸拍着胸脯对他保证,他的生辰就交给她来办,他微笑应是。
其实陈芸没有郑远池看起来的那么大大咧咧,她一紧张话就会变多,找着各种各样的话题和郑远池说个不停,直到说的她口干舌燥,郑远池才开口,“我给你倒杯水吧!天色不早了,早点歇着。”
“没有没有!现在还早!”陈芸辩道,天色不早,早点歇着,陈芸听着这话怎么跟性暗示似的?难不成他要对她那个了?“我现在精神的很!”
倒不是她故作矜持,或许可以理解为她在矫情。她知道,她作为他的妻子,有义务履行夫妻之礼;她也知道,古代女子一定要遵守三从四德,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还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她喜欢的人,她应该是期待而不是害怕。可是,她知道的再多,心里却还是不愿意。古人先结婚再相处的夫妻模式真让她受不了啊。
胡思乱想的功夫,郑远池已经下地给她倒水了,她趁机打了几个哈欠:聊天都把她聊困了。
“你不是不困吗?”郑远池回身正好撞上陈芸长着大嘴的样子,不由得笑了。“早点睡吧,我睡地上,你睡床上。我起的一向早,不想吵醒了你。”
这下,轮到陈芸傻了眼,她的丈夫并不打算和她同床共枕,还自己提出睡地上,这说出去未免可笑了点,但是却正合了陈芸的心意,可是下一秒,她就十分缺心眼的冒出了一句,“你那么想睡地上,为什么不回自己房里睡……”
郑远池看陈芸面色和缓,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自己不和她圆房,而且似乎是真的不解他为什么跑来她的房间却睡在地上。“这几日我没歇在你房里,下人多有闲话,今后,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我就在你房里歇下了。”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他不会那么短时间将初月抛在脑后接受陈芸,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固执让陈芸受到非议,所以只能想出这种可笑的方式,希望陈芸能够明白。
陈芸自然是明白不了,她还想问你为什么要睡在地上,不过这是不能问出口的,否则岂不是像邀请他上床一样。所以,陈芸也没多说什么,给郑远池扔了床被褥,两人划地为界,彼此和平相处了好些日子。
每日郑远池都起的比丫鬟还早,收拾好被褥,将现场伪装成夫妻一夜合眠的模样。丫鬟婆子见郑远池每日在陈芸房里歇下,“陈芸刚过门就失宠”的流言也就销声匿迹了,一些在郑家做的久了的丫鬟私下还纷纷感慨陈芸降夫有术,“想当年三爷对初月姑娘多痴情啊,想不到新夫人一过门没几天就把三爷收服了呢!”
郑老太太心里也挺疑惑,要知道,梁嬷嬷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灵活人,每日早上都会把各房大大小小的事向老太太一一汇报,老太太没想到郑远池这么快就接纳了陈芸,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这一日,陈芸给老太太请安时,恰好遇上了王氏,她过门半个月了,还没见过王氏几次,既然遇上了,就主动过去打了招呼。
此时已是深秋,陈芸有些怕冷,早就套了棉衣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而王氏还是一身丹碧纱纹双裙,更显纤腰慢慢、清辞丽句,陈芸看着她都觉得我见犹怜,生怕她被风吹倒了。
“二嫂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天越来越凉了,你身子才刚刚大好。”陈芸关切的问道。
王氏浅浅一笑,明淡的眸子透着疏离冷漠,“多谢妹妹关心,我久在病中,不想给妹妹过了病气,所以一直没和妹妹好好聊聊,还请妹妹恕我照顾不周。”
“哪里哪里,还是身体重要。”陈芸乐呵呵的对着王氏的冰块脸,心里感叹自己真是自讨没趣。
两人一道给老太太请了安,老太太难得对陈芸面有喜色,这全是托了王氏的福。
如果说,儿媳妇是婆婆天生的敌人,那么在王氏这个终极boss面前,陈芸对老太太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老太太一直和陈芸说这话,把王氏晾在一旁,王氏又不像罗氏那么会找存在感,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一旁像是空气一般。
这期间,陈芸偷偷瞟了王氏几眼,见她面上淡淡的,丝毫没有受到冷落的尴尬之色,反而显得清高孤傲,像一朵宁折不弯的白莲。不过陈芸还是对她产生了同情,好几次想将话题引到王氏身上,可王氏丝毫没有接话茬子的意思,几次下来老太太更看不上王氏了。
“陈芸,听说你娘家那边昨日送来了一筐螃蟹?”老太太问道。
陈芸心想老太太耳朵真长啊,昨天晚上派人送过来,还没来得及和老太太说呢。“是的,媳妇已经派人把螃蟹送到厨房了,晚上叫师傅煮一煮,给各房送几只。”
老太太点点头,复又嘱咐道,“螃蟹性寒,你还是少吃为好,池儿也老大不小了,想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老大都能跑能跳了。”老太太虽是嘱咐陈芸,目光却时不时扫到王氏那边。
陈芸刚过门半个月,就要面对女人最现实的问题——生孩子,她心里叫苦不迭,老太太眼线再多、手再长,也一定没想到她和他儿子没有夫妻之实吧!不过陈芸很快就反应过来,这话不仅仅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己不孕还不让丈夫纳妾的王氏听的。
王氏神色如常,嘴角微微扯动了下,似乎真是事不关己的模样,把老太太气的眼皮直跳。而陈芸又是个嘴笨的人,她此刻特别想把罗氏召唤来,如果罗氏在,一定能够两三句话把老太太拿下。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罗氏盈盈而入,笑意满满,“母亲,媳妇听说岚山寺别院有处百子堂,求子最是灵验,哪日母亲得空,媳妇不如陪母亲往那百子堂走一遭,顺便也为弟妹们请两尊送子观音来。”
“我一把老骨头,哪日都有空,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日吧,正好前两日老三的任命下来了,咱们也去为老三拜拜,陈芸,你明日也跟着一起来吧!”古代的家庭妇女最是对上香啊拜佛啊这种事感兴趣,罗氏果然最会讨老太太欢心,陈芸自愧不如。
既然指名点姓叫她去了,陈芸哪里有不应的理?罗氏此时瞥了静默不语的王氏一眼,悠然道,“心墨也跟着一块?”
王氏微微一福,面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多谢大嫂美意,只是心墨身体刚好,若是同行恐怕会拖累了你们,心墨也就不凑这热闹了。”
“哼。”老太太起身,将手中的木杖往地上一敲,“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芸只得在一边叹气,这王氏听说出自书香门第,按理说也应该是个明理知事之人,怎么就专门和自己婆婆过不去呢?服个软做不到,给个面子都不愿意吗?
晚上,陈芸把白日的事和郑远池说了,郑远池也说,“二嫂的性子真是太倔了。”
“二嫂和母亲关系这么紧张,二爷都不在其中调和调和?”陈芸觉得二爷是个爽朗大方之人,怎么在老妈和媳妇之间这么无作为?
郑远池道,“你过门不久,不知这其中利害关系,一时之间也和你说不清楚,以后慢慢说与你听,早些歇着吧。”说着,吹灭了房中的烛火,钻进地上的被褥兀自睡了。
第十六章 (捉虫)
自古以来,男女就一直处于不平等的地位,从母系社会的女强男弱,到封建社会对女性的压制,即使处于女性地位有所提升的现代,性别歧视也并未完全消除。陈芸找工作的时候或多或少体会过什么叫做“性别门槛”,本来就觉得身为女性挺苦逼的,有时候自身条件并不比男同志差多少,最后享受的却是不平等的待遇,为此还一度愤愤不平,可是穿越到了古代,她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不平等。
在天朝,女人不似男人,天生肩负着养家糊口的义务,但也没有男人那样出入自由的权利。陈芸穿越的两个月来,她根本就没有独自出行过,陈家和那些官宦世家不同,没有那么严苛的规矩,可对于女子在街上闲逛也是万万不许的。嫁到了郑家,家法严明,老太太管家甚严,郑家仆人不多,但是上上下下都是老太太的眼睛,别说出门了,没事在各个院里乱串门子隔日都会惹来老太太的一阵念叨。
“咱们家虽然不是什么簪缨世家,但和平民百姓也是不一样的,尤其是老三在官场刚刚起步,咱们内院就更应该让爷们们省心才是。你们没事不要轻易上街,有什么缺的东西提前向我报备,到时候统一交给梁嬷嬷上街采买。”老太太时常这样教育三个儿媳妇。
老太太虽是快年过半百,但还是坚持紧紧抓住郑家财政大权,陈芸不禁想起陈家,听说陈大少奶奶一过门,陈夫人就撒手将理家权交给陈秀媳妇,然后自己整日吃斋念佛,双耳不闻芝麻事了。郑老太太一大把年纪,还能有如此精气神全权把持家务,也无怪乎头发都白的比一般妇女快。
陈芸从来就不是个有逆反心理的人,既然身处古代,努力接受这个社会的法则,选择自己最舒服的方式活下来才是正道。虽然她不是个能永远窝在一亩三分地过小日子的人,但也不会笨到忤逆老太太的意思,让自己受千夫所指,让郑远池在中间不好做人,她这几日好不容易和郑远池走的熟络一些。
老太太不让她出门,她就不出门,老太太让她陪着一起去进香,她虽不喜和老太太相处,但是难得能走出宅院,心里还是万分窃喜的。
如果说,陈芸还能控制自己喜悦的神色,那么罗氏就直接喜形于色了,她本就生了一张性感的厚唇,今日笑的更是半张脸都是嘴巴。
陈芸和罗氏立于老太太两侧,搀扶着老太太上了马车,随行的还有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巧儿,罗氏身边的杨嬷嬷,以及陈芸身边的兰芳。三个女主人坐着马车,三个仆人在马车后紧紧地跟着。
马车内,罗氏一句紧接着一句的讨巧话把老太太哄的眉开眼笑,连陈芸都不由得被逗的心情大好。而马车外,三个奴婢却神色肃然,谁也不搭理谁。
岚山寺处于京都的东郊,向来有皇家后花园的美名,除了皇帝或者皇后妃嫔前来进香这种特殊情况,其余时间对于平民百姓都是开放的,所以,除了皇家对岚山寺的修缮大力投资,平民百姓也为岚山寺贡献了不少香火钱。
陈家则在京都的西郊,往来之间要穿过长长的集市,陈芸对于古代的商业街十分的好奇,但苦于和婆婆共乘一辆车,所以一直没敢往外巴望,全程都笑眯眯的捧罗氏的场,时不时接两句话,让老太太喜笑颜开,一上午都没找陈芸的茬。
其实陈芸渐渐发现老太太也不是那么难相处的人,只要你会说些好听的话把她哄开心了,她就会对你和颜悦色的。
到达岚山寺已经时近中午,老太太先带着两个儿媳妇跑到正堂主殿,为家中的男子祈福,老太太年纪大了腿脚不好,却依旧虔诚的在金光闪闪的佛像面前跪了好一会儿,即使陈芸都感觉到了膝盖酸疼,老太太也没有起来的意思。直到罗氏也受不住了,给陈芸使了个眼色,两人才起身默契的将老太太搀扶起来。
“祈福,最重要的就是一份诚心。心诚则灵,心不诚则不灵,咱们郑家能不能翻身,能不能蒸蒸日上,全靠家里的几个爷们,咱们内宅是出不上什么力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料理好家事,别让男人们操心,多来庙里进香,贡献香火,你的诚心佛祖自然会看到,也就自然会佑护咱们郑家了。”郑老太太虽然不像陈夫人那样吃斋念佛,但也是深信宗教之事,虽然平时行事抠门,但在贡献香火方面绝不吝啬,一出手就是好几两纹银,口中还念叨,“钱不在多少,重在心意。”
两个媳妇连连应是,罗氏恭敬道,“母亲的心意,佛祖一定会知道的,也一定会保佑您和父亲长命百岁,大富大贵,子孙满堂。”
老太太嘿嘿一笑,“我这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哪还求什么大富大贵,不过是盼着儿孙们能够争气,别辜负了祖宗的庇佑。”
三对主仆在岚山寺用了斋饭,稍作休息就来到了别院百子堂,前来百子堂求子的妇女不在少数,而且大多是婆媳这样的搭配。见了此景,老太太不禁冷笑道,“哼,肚子不争气的那位在家里享福,惹得我一把年纪前来为她求子!”
陈芸在一旁劝道,“二嫂一向身体不好,这次劳烦了母亲,想必嫂子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是吗?我可不这么觉得,我看呐,心墨就是平时被二爷宠惯了,现在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了,母亲也就是心疼二爷,给她几分面子罢了,她自诩出于书香门第,就以为高人一等了么?可怜二爷二十好几还膝下无子……”罗氏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
老太太听了“膝下无子”这个词,更是心里一惊,赶紧带着两个媳妇进了庙堂拜了又拜,又和一旁小和尚商量着把送子观音像请回家,商量好价格老太太便派陈芸去结银钱。
陈芸和青璇问好了路,来到后山佛具屋里付了账,一尊观音像价格不菲,老太太事先也没给陈芸银钱,幸好陈芸继承了上辈子出门带钱的好习惯。正要回去却见到一个毛头毛脑的小道士挡在身前,拦住了回去的路。
陈芸问道,“小道长,请问您有何指教?”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