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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冥路行-第5部分

小说: 冥路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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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婆早就俯跪在地,连额头都磕在雪堆里,不断地向他说着赎罪的话。

    我见他的次数多了,又知道他目的,这会儿反而镇定下来,细细打量着他的神情,也想看看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萧煜行的身形随着线香的缩短越来越清晰,脸上的轮廓也鲜明起来,他看着匍匐在地的方婆,目光犀利,薄薄的嘴唇更是抿成一条线,整个面部线条都刚硬尖利,明明很好看,却给人一种尖刀的感觉,多看一眼,那刀就好像扎到了身上。

    声音还是一字一顿:“错了?那为什么还要做?”

    方婆瘦小干瘪的身子抖了一下,一直跪爬在地上让她的声音好像来自土里:“这孩子还小,求。”

    “呯”的一声,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就突然伸直了,四肢张开,呈“大”字趴进雪泥里,连面孔都完全埋了下去,声音也嘎然而止,手脚抽搐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我完全呆了,根本想不到萧煜行会这么快出手,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可是下一秒,我的身子就是一凉,呼吸跟着发紧,好像有一只巨大的手臂把我拦腰缠住,从地上拔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往井里飞去。

    我很想再骂萧煜行一顿,可此时连喘气都不能,只能用眼睛死死地看着他。

    他那虚幻的身影,在我被东西缠住时,已经回到最初的样子——一缕白烟,而且那烟很快,比我还先一步钻进井里。

    到我落进井口时,听到井下传出很响的声音,而且好像掉入一个巨大的舞池,下面都是五颜六色的光,恍到眼晕。

    除此之外,我感觉不到别的存在,井壁好像有无限宽,根本就看不到边,而我与那些灯光的距离也无法估算。

    缠在我身上的东西松开了,但我下落的姿势却没变,只不过感觉身体越来越冷,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

    或许这就是萧煜行要我死的方法吧?自由落体摔到七窍出血吗?

    如果不是我爸妈费尽心计,或许三年前我就会被扔到这里,被萧煜行用任何他想要的方式整死。

    其实心里很矛盾,既想因我而死,让我妈免了灾难,村里人安定下来,又非常不甘,世界上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就我要去阴婚,不成了还要杀了别人一同赔罪?这是什么道理?就因为萧煜行恶霸,形迹不可捉摸,所以我们都要怕他,都要听他支配吗?

    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不甘心死在这冷冷的井底,更不甘心让他继续作威作福。

    脑子里正乱的不可开交,突然眼前一花,一张人脸出现在我面前。

    是一张少女的脸,特别漂亮,眼睛很大,里面闪着亮亮的光,像吊着两只灯泡。灯光把她的整个面部都照亮了,是青白的颜色,下巴很尖,嘴唇很红,滴血一样。

    在我看她时,她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那凸起的眼珠,光线流转,异常诡异。

    我往后退了一步,陡然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没有在下落,脚下踩到了实物,而且是软软的,滑滑的。

    还在惊讶,那美女却突然向我张开嘴,从好红艳艳的嘴唇里,瞬间吐出一条长长的舌头,舌头的尖端还带着分岔,在我眼前一晃,就往我嘴里伸过来。

第8章麻衣青年() 
我完全傻住,忘了反应。

    电光火石间,一股白烟直窜过来,斜斜刺向那美女的眼睛。

    美女的速度也很快,翻身想躲,但还是慢了一步,左边的一只眼睛被白烟碰到,立刻就喷出血来,在空中画成弧度,溅了我满脸满身,又腥又臭。

    而她的身体也已经翻滚出去,竟然是人头蛇身,此时,正快速摆着巨大的尾巴,满脸是血地看着面前飘动的白烟。

    我在她翻滚身体时已经被甩到在地,此时耳朵里莫名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似乎还在向我移动。

    往四周一看才发现地上全是大小不一的灯,而那灯的后面都坠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突出其来的惊惧,让我浑身一软,彻底爬不起来了,可那些灯头蛇身的怪物却在加快速度向我靠近。

    眼看它们已经触到我的衣角,白烟却“滋溜”一声在我周围绕了一圈,与此同时,怪物齐步往后退了半米左右,不过美女却趁机把鲜红的长舌头扎向白烟的中断。

    他们从我前面翻滚出去,尖利的怪叫声,还有周遭杂乱的“沙沙”声,几乎把我的听觉神经拉断。

    空气里不断有新的血腥味涌出,弥漫了整个大脑,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处杀戮现场,身边躺满了被砍碎的死尸。

    瑟瑟发抖,勉强从地上站起来,却一步也不敢动,因为那些带着头灯的蛇并未退去,而是在半米外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时间漫长的像永远也到不了头,四周更是漫无边际,蛇群的外面全是暗沉沉的黑。

    这口井,根本不是枯井,而是一个巨大的蛇井,而且这些蛇肯定有些年头了,既精明又凶悍。这样的地方别说是掉进来一个人了,就几十,几百人也难以活着出去的。

    萧煜行把我弄到这里,难道不是想把我摔死,而是想要喂蛇?

    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不敢往下想,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希望在蛇没靠近之前,能想到办法出去。

    抬头往上面看,连一方天空都看不到,离我头顶不远的地方罩着浓浓雾气,不但遮住了全部的光线,连空气好像都不流通一样,所以里面的血腥味更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尖利的叫声突然停了,连蛇爬行的声音都弱了下去。

    萧煜行的声音在我身边问了一句:“吓傻了?”

    我瞪大了眼睛往四周看,可根本看不到他的影子,也没看到那股白烟,因为那些蛇退去以后,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可是他的出现却给我带来新的恐惧,或许死真的没有那么可怕,但是死前的惊悚,还有对死的方法的未知,真的可以把人逼疯。

    他先把我弄到井里,接着又跟那个美女蛇演这么一出,最后竟然没有把我吃掉,而是孤伶伶地剩在这里,他到底想干什么?

    耳边传来他有些虚弱,又低低的笑声:“似乎在这里慢慢老死也不错。”

    我的喉咙陡然像被人死死扼住,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使劲睁大眼睛,却只看到无边的黑暗。

    过了许久,才想起来逃跑,尽管根本不知道逃到哪里去。

    脚才刚迈出去,就听到萧煜行冷声说:“别动。”

    紧接着我身上冰凉一片,感觉像是被一个冰人从背后抱在怀里,然后整个身体都变的很轻,好像飞起来一样。

    是真的飞了起来,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在上升,虽然很慢,但是一些时间过去以后,我的视线就恢复了,我看到了井口。

    那小小的一片光明,成了此生看过的最美好的风景。

    我仰着下巴,把手臂尽量伸高,想快一点出去,快一点到达井口,想回到地面上,回到看见积面和泥泞空间里。

    萧煜行在我身后冷淡地说:“这样似乎也挺好。”

    我听不懂他的话,但此时神智已经清醒,也一下子明白,正是他把我送出来的,手忙着往腰上抓去,竟然意外地握住一只冰凉的手,就扣在我的腰间。

    我只是怕他再犯神经把我扔下去,所以才要紧紧抓住,只要能回到地面上,怎么都好说。

    从井口出去时,我整个人都傻了。

    外面七零八落地到处都是树枝,已经把地面都遮严了,而那棵粗大古老的柳树却成了光秃秃的。

    在树枝的中间,跪坐着一个人,正是那位穿麻衣的青年。

    他一脸肃穆,眼神定定看着自己的面前。

    在他旁边,仰面也躺着一个人,身形瘦小,衣服上沾着泥雪和血迹,脸上也都是泥和血的混合物,一块块冻住,像剥落的古墙。

    是方婆,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看不到脸上的颜色,但从青年的态度上来看,应该是不好了。

    他也看到了我,随即目光就移到了我的身后,在我还没想到该说什么话时,他已经凌空而起,手里拿着方婆的拐杖,朝着我打过来。

    我整人都懵圈了,忘了跑,也忘了叫,就那么傻傻看着他。

    拐杖在我面前抡起风声,狠狠落在我身后。

    萧煜行的闷哼从背后传出来,我心里一惊,忙转身去看,却见青年已经又抡起一棍,并且在出手之际,用力地把我扯到了一边。

    这次打下去的力度更大,他几乎是咬牙往虚空里抡,但棍子下却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再传出萧煜行的声音,而像是敲到了石头上,被大力地反弹回来。

    麻衣青年被震到围墙的边上,趟断了许多树枝,泥地里留下他脚步拖动的深痕;手里的拐杖也裂缝了,他右手的虎口处冒出了鲜红的血。

    他脚步还未站稳,就朝我喊:“快走。”

    我来不及多想,看到旁边一个门就赶紧钻出去,头也不回地往家里跑去。

    我家的门开着,可里面没有一个人。

    我把大门插起来,进屋又把屋门也反锁上,回到房间也把门锁上,可突然想起来这样根本就挡不住萧煜行,顿时觉得无比崩溃,全身无力地瘫倒在地。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从窗户里可以看到有人家放了烟花,那亮亮的光线快速升到空中,然后开出无比美丽的花朵,可是一眨眼就又败了,落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我现在可能就像那烟花一样,或许逃过了一时,但萧煜行绝对还会找上门来的,要想活命,必须得离开这里才行。

    从地上爬起来,路过镜子时,从里面看到自己模糊的脸,还有上面的血污,衣服上也有。

    顾不得盆子里的水有多冰,捧着大力地把手和脸搓洗干净,又换了身衣服,然后开始快速收拾自己的包。

    只捡重要的东西拿,手机,银行卡,还有自己上学的资料,全部塞进去。

    出了房间门,看到客厅里的一切才一下子想起我爸妈。

    我不能把他们留在这里,那萧煜行说要我全家人的命,现在我是可以逃,可是我妈怎么办?

    我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掉到了井里,是不是还有生还的机会?但一想起那里面的蛇,我的心就痛的要命,万万不能把我妈留下来再走一样的路。

    把包扔下,出门往我堂叔家跑。

    我妈果然在他们家,我两个堂婶正在劝她,看到我去全都瞪大了眼睛。

    我妈“嚯”一下站了起来,急奔我而来。

    “青青,你回来了?你没事?真的是你?”她急着问,语句凌乱。

    我不想在这里跟她解释,拉起她就往家里走。

    在路上把大概情况说了一遍,然后说:“妈,我们现在就走,离开这里,去大城市生活,我听人家说,人多的地方阳气重,他是不敢去的。”

    本来以为我妈会犹豫,可她却果断地答应了,甚至没有开口问我爸的情况。

    两人一进家门就忙着把能带的东西收拾起来,加上我那个包,全部塞到了一个大包里,我妈推出电动车说:“我们骑这个去县城,反正也不回来了,到坐上去城市的车就它扔了。”

    我点头,从她手里接过车往外面推。

    出了大门却见麻衣青年正由西向东朝我们走来,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白衣反而有些扎眼,我也是到此时才发现,这种麻衣在我们这里只做孝服之用。

    因为他救过我一命,又跟方婆有某种联系,所以我站着等他,可我妈却很着急,催着说:“走吧,你看什么?”

    到她抬头的时候,看到的已经不是麻衣青年一个人了,而是一群人。

    从东往西走过来的,是由村长带着,而由西往东走的,除了麻衣青年,还有与他拉开几米远的我堂叔堂婶他们。

    看来祭典虽然过去了,这件事情却并没真正的结束,而村子里的人,应该也认定了我会给全村带来灾难,所以才会在此时出现。

    我妈经过我身边,小声说:“青青,你先回去,把大门关死了别出来,外面有我。”

    她往前几步,站在我们家大门前的马路中间,迎着两边走过来的人,毫无惧色。

    我的眼眶发烫,看着她在夜幕中的身影,再想想为我无踪的爸爸,胸口处跟塞了一大块棉花似的。

第9章解围的人() 
他们很快把我们围到中间,我妈还想示意我快进院子里,可是早有两个粗壮的女人堵到了门口,而我也没打算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村长一脸伪善的笑说:“青青妈,方安出了意外,我们都很难过,可现在他连三天都没过,你们娘俩这是忙着去哪儿呢?”

    “尸骨都没有了,过不过三天还有什么关系吗?”我妈恨着声音回他。

    村长马上正色道:“那也得按习俗下葬啊,不然他在天之灵都难安生,是不是?我知道你难过,青青妈你放心,方安是为救人掉下去的,这事村里给办了,不让你花一分钱。不过他就青青这一个闺女,得在家里守灵啊。”

    人群听到这话,都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满口大义凛然,此时听来却异常讽刺。

    我们被困的根本走不了,站着吵也没有用,只能在村长的示意下,先回到院子里再作打算,但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还叫两个人守住门口,而且美其名曰,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

    我妈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村长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则把目光转到麻衣青年的身上,因为从人们开始吵吵嚷嚷,他就已经退出了圈外,此时正背着身子,站在路边跟一个人说着什么。

    那人听了以后,就朝我们这边看一眼,然后扒开人群去叫村长。

    他们三人在人群的外缘,说了大概几分钟,村长才又走回来,扬声对那些人说:“都回去吧,青青妈是识大体的人,哪能看着方安一个人走呢,肯定会送他的,都别在这儿守着了,今天祭典挺累的,大家早些回去休息。”

    有人一听这话,就又开始小声议论,也并没有散去。

    麻衣青年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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