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路行-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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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有人从里面出来,那就是已死去的方婆和向一宏。
枯树林里埋的降头师就出自方婆的手,这足以说明她曾经去过那里,而且还安全的出来了。
至于向一宏和我,当时全靠王明的阴阳针才走出来的,否则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幸运,不过由此我又想到王明,他为什么不拿着这东西自己走出来呢?
还有朱老夫人很奇怪,她看上去既不像修道,也好像没什么过人之处,就是一个软软懦懦的小老太太,可从那样的地方出来,定也不会简单。
这个事情连薄如风也不清楚,他说自己认识朱老的时候,他夫人已经带在身边了,而且这个老太太很安静,几乎没人注意过她的存在,平时也就帮朱老修补一下画而已。
“你对朱老了解吗?”我问。
他空笑了一下说:“这个自然,跟我一样,会一些旁门左道嘛,要不我也不会把你们带到他那儿去啊?”
我转头看着他问:“那你是见过他修复泥人了?”
薄如风眼神闪烁,只瞅我一眼就仰头朝天“哈哈”笑道:“我猜的。”
鬼都不相信他的话,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肯定不会直接把我们带到那儿去,而且在朱老极力反对的情况下,还把他的画偷出来。
答案只有一个,他真的见过他修复泥人,而且很可能也是从阴阳之地带出来的。
第114章住不安宁()
薄如风见实在躲不过了,才吱吱唔唔地说:“都是很早以前的事,而且我也就恍惚看到那么一次,后来他就再没提此事。”
“那他救的人在哪儿,你知道吗?”我赶紧问。
他摇头说:“我哪儿知道啊,但凡有点能耐的人,做事都神神秘秘的,你看我就知道了,你说朱老,他本来就是躲着人做的这事,怎么可能还让那人再露出来?
到这里就再也找不到别的线索了,而我爸他们的事也没有结果。
薄如风说朱老死活都不肯出手,说是如果救了他们,他老两口就会没命。用命换命的事,谁又肯去做呢?
我揣着几个泥人,口袋沉甸甸的,心里更沉,回到屋里收拾自己的东西。
薄如风跟过来问:“你干吗?要走啊?”
我“嗯”了一声,继续忙手里的事。
他却拽住我说:“住的好好的咋说走就走呢?你不是说自己不能回家吗?这是去哪儿,外面的酒店可都不便宜,再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面住也不安全。”
我白他一眼说:“你这儿房租也不便宜啊?”
薄如风的样子有点着急:“得嘞,都混成老朋友了,我以后给你免房租行了吧?”
其实住他这里没什么不好,朱老在我爸的事情上,是最大的突破口,如果能让他救了我们,自己又没事该多好,而这些都要让薄如风去想办法。
只是我心里又莫名的想跟萧煜行在一起,想看到他酷酷地坐着看书,想听到他淡淡的说话声,还有他不时出现在我面前的小举动,比如身上这件衣服。
用手把衣服又拉了拉,想到他披衣服时说的话,心里也跟着一暖。
薄如风几乎跳了起来:“卧槽,小姐姐,你不会是想跟他住一起吧?他是鬼啊,而且实话跟你讲,那栋房子,不是什么好去处,你可想好了。”
我白他一眼说:“你也奇怪,以前生怕我住在这里,担心我没钱,现在反而拦着不让走,说吧,什么目的?”
他尬笑一下说:“什么目的啊?以前没交情嘛,你说现在咱们处了这么久,我当然得为你的安全考虑啦。”
交情在他这里才不值钱呢,我也不信他,继续收拾东西。
司机来的很准时,零点刚到外面就响起敲门声,我拎着包出去,对薄如风说:“我先走了,说不定明早就又过来了。”
他追出来问:“那向一宏要是问起你我怎么说?”
“实话实说呗。”
车子离开他家门前,我看到薄如风站在门口的微光里,身形被拉的很长,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走远,直到转弯都没看到他回去。
萧煜行一个人在家里,室内的灯光也很暗,只开了几盏壁灯,我进去后,他意外地接了我手里的行李往楼上走。
我跟在他身后,却只能到一个人的脚步声,再加上周围都是暗暗的,多少还明些怪异。
他把东西放好后问我:“困吗?困了就先休息。”
我摇头,看到他就没了睡意,反而想到很多问题,就试着说:“我能跟你聊聊天吗?”
萧煜行扫我一眼,眼神是凉的,话也说的冷淡:“跟我聊天没什么意思,你没事可以看看书。”
“你的书我看不懂。”
“那就看你自己的书。”他的目光在我的行李箱上串了一眼,然后转身就出了卧室的门。
我一阵气闷,每次都是这样,以为会好好的,却不过是又被冷落一回罢了。
到底也看不下去书,就从箱子里翻了衣服出来,先去洗了澡,出来后就站在窗前往外面看。
先前黑乎乎的远山,这时候更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周边的灯光和所以试图靠近他的东西。
我从箱子里把白洪昌的文件又翻出来,开始一行行看关于毛纺织厂的消息,又快速在网上查了一些相关的内容。
据保留下来的消息看,崔健明是江南人,在我们县城开这个毛纺织厂五年以上,主要生产毛衣,毛线帽之类的东西,销路也很广。
厂房一开始并不在对面山脚,而是在城中心,后来因污染和各方面原因才让其挪到这个地方,重建的厂房。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纺织厂逐渐开始亏损,到后来入不敷出,接着就被白洪昌低价收购了,然而他只接手两个月,厂子就起了大火,死的人数是个谜。
这些事情我之前也听薄如风说起过,我们县城看上去很繁华,但内里却有很多勾当,一般外地来作生意的,都会被本地的排挤,很难做起来。
偶尔有几个做起来的,上面的人隔三差五也会去征收各种费用,再加上本地有钱有势的人找麻烦,基本撑不了几年就会倒闭。
本来就是内地的小县城,没什么发现的前景,内部的腐败又让很多人如饿狼扑食,逮住一个就想把其咬死。
崔健明可能就是这其中的一个,只是他的情况比每个人都复杂。
我把他的泥人拿出来,就摆在窗台上,借着灯光仔细看他的五官和衣着。
崔健明应该是一个很严谨和规矩的人,他的五官端正,虽然没有很帅,却带着一股不容人忽视的气质,就算是现在成了泥人,也能让人感觉到那股凛然之气。
身上的衣服都是休闲时装类,不夸张,也不过于刻板,但是穿的很规正,连多余的纽扣都不会敞开。
我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我,目光平静,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很难想像他当时走丢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看的久了,会觉得那眼睛好像活了似的,竟然带着一点神韵,里面还有光影摇动。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快速把他泥人抓走。
我一下子惊到,抬头往上看。
萧煜行眼里闪着危险的光,嘴唇抿成一条线,声音冷硬地问我:“谁让你把他摆在这儿的?”
我茫然看他,完全不知所措。谁也没说不能摆这儿啊?
然而他已经把我拉离窗台,关上窗帘的同时,也拽住我出了房门。
我们跑到楼下,出了屋门,在房子前的路灯下回望,发现一缕缕的黑影从西南方向往这边游动,一只只像巨型的蝌蚪,全部都吸附在窗户上。
萧煜行把泥人塞到我口袋里说:“站着别动,把小黑叫出来。”
我不敢怠慢,赶紧把手放在胸口,小黑的影子在空气里成形,只看了我们一眼,就直接往窗口飞去。
萧煜行紧跟在他后面也飞出去,一黑一白两道光影刚一到达窗口,之前的黑影就四散开去,很快没入黑暗里。
我手心一阵冰凉,看着他们回来,就把头低了下去。
小黑看了我们一眼,很乖巧地又回到他该呆的地方,萧煜行站在灯下看我,脸色阴郁又冷冽。
我知道自己没错,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还是有些内疚,就轻声说:“对不起。”
他没等我说完,拉起我的手往屋内走。
他把一杯热水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语气也放缓一些说:“他们被吸引过来一次,就会再来,以后你在这儿就住不安宁了。”
我怯巴巴地问:“那我们能换个地方住吗?”
他摇头,看了看窗外说:“下午薄如风不是跟你说了,房子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吗?”
我手里捧着杯子,努力想回忆下午的对话,可是眼前却都是萧煜行的影子。
他并不想见薄如风的,应该在他进门前就可以挡回去,可是他没有那么做,只是选择自动隐身。
还听了我们对话,而且也承认了对方的分析,那是不是间接的想让薄如风给我传达他的意思?
有时候很搞不懂这个男人,明明一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他总是绕很大的弯,要通过别人的嘴才让我知道。
现在我纳闷的是,他明知道这房子的位置不好,又想让我住的安宁,那为什么还选这里呢?
第115章事有转机()
萧煜行大略解释了一下,说极阴的地方适合他生存。
我拿不准他的话里有多少实情,而且此时已经后半夜,我奔波一天,连惊带吓,加上之前身上的伤也没好,惰性就升了起来,只想睡觉。
萧煜行的床很暖和,我头一靠在枕头上就人事不醒了。
梦里感觉到有人靠近,慢慢把我揽入怀里,他的指尖在我身上游走,渐行渐慢,最终也没再做什么。
我黑甜一夜,第二天还没醒来就听到手机跟爆炸似地响个不停。
薄如风在那头火急火燎地说:“小姐姐,快来我家,有重要的事要找你,把你的鬼老公也带上啊。”
我在床上看了一圈,上面根本没有萧煜行,被子都是好好的,似乎他一夜都没来睡。
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讲电话:“你找他干吗?到底啥事,能不能先说说,让我有个准备。”
“当然是好事了,记着把泥人带来哦。”
“好嘞”。
我一路从楼上冲下来,见萧煜行已经穿戴整齐,连司机都在门口候着,见我下来,很快把两边的车门都打开。
清晨的县城街道没有几个人,我们沿着护城河堤下的公路,往薄如风家走时,只看到几个晨跑的人,不紧不慢地悠着。
这边的建筑还有很多保留着老城的样子,只有靠近街道的地方才建起了楼房,这样一看,我们现在住的别墅区反而真的有些古怪,好像特别劈出来的地方,跟主城区格格不入,而且我还发现一件重要的事,这里离白洪昌以前的宅子不远。
萧煜行一路上都没说一句话,也不看我,目光清冷的盯着车窗外面。
我也不敢跟他说话,就试着跟司机搭讪,结果才问了一句,司机就马上说:“抱歉太太,为了您的安全,开车的时候我还是不讲话为好。”
堵的我尴尬死了,好在薄如风家并不远,车也开的够快,转眼已经进入他们村子。
他家大门此时已经开了,我们径直进去,看到朱老和他夫人仍然坐在昨晚的沙发里,薄如风也还坐在侧边的位置,乍一看上去,好像他们谈了一夜都没离开。
我跟萧煜行才一进门,薄如风就站了起来,目瞪口呆,一丝透明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萧煜行都没看他,只向朱老点点头,然后在他们对面的位置坐下,顺手也把我拉了下去。
薄如风跟炸了毛似的,一边从沙发边挤出去,一边叫着花姐赶紧沏茶,自己的眼睛却没离开萧煜行,到门口时,一头撞到门框上。
我哭笑不得地去看萧煜行,他却在薄如风出去后,把手一挥,“砰”的一声响,门就从里面关了起来,任凭外面的人怎么叫,他只管对朱老说:“我检查过了,这里的风水还行,应该合适,你试试。”
说着话,已经把我手里的包拿过去,三个泥人分别摆到桌子上。
朱老把崔健明拿出来说:“这个不行,收回去吧,另外两个可以试试。”
朱夫人从手提袋里拿出调色盘,颜料和画笔,另外还有很一个空瓶子,一一摆在桌子上后,自己也没坐下去,目光四顾,最后站在了屋子的正中央。
朱老把东西全部归置好,才看着他问:“方姑娘。”
“她可以在这里。”萧煜行说。
朱老没再说什么,从身上拿出一个东西,外型有点像王明当时给我的阴阳针,但里面似乎要比那个复杂,也考究。
他起身,跟着针转动的方向,不断地在室内换着角度和方向,最后停在靠东边窗下的位置。
萧煜行看他站定,就轻轻把手一挥,那张放满作画工具的茶几自动往窗下移去。
五彩缤纷的颜料被挤进调色盘里,调合兑加,最后还空出来一个,上面也少了一个颜色,最鲜艳的红。
我突然想起那时候向一宏说,要用亲人血的事,忙着走过去问:“是不是要用血了?”
朱老古怪地看我一眼,摇头,顺手就从他们随身的袋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径直向朱夫人走去。
我不明就里,还想跟着过去看热闹,却被萧煜行一把拉住。
刀光一晃,已然插入朱夫人的心口,血跟着流出来,殷红一片,濡湿了她的衣服。
朱老拿小瓶子在刀把上接滴下来的血珠,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渗着汗粒,手也微微发抖。
我已经懵了,两手抓住萧煜行的衣服,想说句什么话,可所有的语言都卡在喉咙里,张大了嘴巴也吐不出半个字,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血很快接了一小瓶,朱老转身回到桌子边,连匕首都没抽出来,就开始做画。
他的速度很快,拿画笔的手如走游龙,几下就给两个泥人换了颜色,然后取一支细笔,慢慢描绘,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