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路行-第8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这样,那这么说我是没死了?
可是我很快就感觉出了不对劲,因为我的眼睛跟从前不太一样了,自从萧煜行往里面注了阴气之后,猛然间接触黑暗可能还是看不到东西,但如果呆久了,就会越来越清晰,有时候还会像白天一样视物。
现在我努力睁着眼,想看清薄如风的脸,可是一段时间过去后,还是什么也没看到,而且他的手很冷很冷,没有任何温度。
“是你把我背出来的吗?”我寻着声音的方向问。
薄如风“嗯”了一声说:“是呀,那地方是一个古墓,火葬场就建在那个墓的上面,恶鬼把他捅塌了,幸好我去的及时,不然就被砸进去了。”
我点头,然后问他:“那我们现在在哪里?”
这次他没说,反而绕开话题问我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之类。
说真的,我被萧庆平关了三天,连水都喝过,现在可能真的已经进入脱水状态,反而没有过去那种饥饿的感觉,只是很奇怪为什么薄如风的手会这么凉,明明他一开始背我出来时身体是热的。
另一个发现是,我意识到这里并不是黑,而是我的眼睛看不到了。
我没跟他们明说,在心里慢慢计算着时间,也努力感受着面前的人,并且很快发现,最开始我是听到两个在说话,可是自我醒来以后,萧煜行就再也没出声。
他走了吗?真的没有利用价值后,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尽管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悲凉。其实他跟他弟弟是一样的人,都是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只是我跟他似乎更熟一点,也被他利用的更彻底一点而已。
薄如风后来还是去弄了些吃的,那个口味我一尝就知道是三儿的手艺,不过我同样也没听到她说话。
后来我还知道自己在输液,因为那只被人握住的手背上很疼,还能听到外面有医生护士,包括其他人的走动声。
我怕是真的瞎了,而且不只是眼睛,腿估计也得废,因为我动不了,也感觉不到疼痛,身体渐渐没有那么冷之后,很多感觉都回来了,我甚至用手悄悄去掐自己的腿都没什么用。
从吃饭的次数上,很容易就算住我在医院里住的天数。
三天以后,薄如风跟我商量,说我的身体可能出现一些问题,得带去别的地方医治。
我尽量笑着问他:“到底怎么了?不如你说实话,我考虑一下是不是有钱去承担医药费。”
他很大度地说:“放心好了,我会给你写欠条的。”
“我可不敢再欠你,这辈子要是换不上,那我下辈子不还得遇上你?”
他“嘿嘿”笑了几声,没再接这话,但是很快就着手带我出门的事宜。
我心里现在已经如明镜一般,这伤又不是人为的受伤,是被萧庆平整的,肯定一般的医院也看不好,那他会带我去哪里呢?
出发之前,我跟薄如风深谈一次,也弄明白了两件事。
他并没有去阴阳交错之地,因为一开始就知道朱老他们没有在那儿,这只是对方的调虎离山这计,目的就是把他也支走,好把整个县城都毁了。
我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很快说:“下雨之后。我虽然没去阴阳交错之地,但是朱老也得找啊,所以就出去了一趟,没想到再回来时连路都没有了,整个城都被雨水淹掉,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没有再深问下去,然后说到了第二件事。
薄如风要带我去的地方是向一宏家。
我很不解,而且觉得这事不可思议。
“你还要去他们家?且不说向一宏现在不在,就算是他在,他们家的人也不会救我的。”
一想到向家父母,还有两个叔叔对我的偏见,还有被薄如风耍的团团转的情形,就特喵的什么希望都不抱了。
还有我心里也特别难受,向一宏为了救我爸的命,到现在都没回来,我们却要去他家,让人家再来救我,想想这种事自己都不会做,何况是他们?
不过薄如风一向乐观,嘻笑着说:“那可不一定,弄不好他们现在还等着我去呢,别忘了,他们的宝贝摄魂玉还在我手上。”
“他们等着你去是真的,但不是为了救我,而是制你。”我很快说。
只是无论我说什么,也没办法让他退步,薄如风说我的身上现在聚着大量邪气,化不开,也驱不散,而且皮肤和眼睛都受火葬场的炉火所伤,那种火是带着阴灵怨气的,也很难医治,只有去向家才可能有办法。
到现在为止,我看到的向家人并没有很强,就算是现在向一宏很厉害了,但与薄如风相比,最多也就是不相上下,但他们对向家的评价都很高,似乎他们家真的世代修道,藏着救人于水火的东西。
向一宏的家在地图的西面,离我们这儿还是有些远的,再加上我不能行动,所以出门前薄如风特意做背带,直接把我绑在他的后背上。
当接触到他身体的时候,我一下子想起来之前一直握着我手的那个人,或许是萧煜行吧,谁知道呢。
飞机的速度很快,当天我们就着落在另一片土地上,然后是辗转坐车,直到天黑才在一座小镇上歇脚。
我认真听周边的声音,尽管不知道他们话里的内容,但是很容易就感觉得到,这里的人是有些排外的,他们似乎是在一个相对封闭的地方,看到有不是自己同族的人入内,就带着敌意。
薄如风只跟旅店的工作人员聊了几个小时,就磕磕巴巴的会讲这边的方言了,还跟人家胡扯说,自己从小就出去做事,现在娶了媳妇儿才回老家。
不知道有多少人信他,不过接下来我们找到向家似乎容易多了,毕竟这里真正大的家族,又明声在外的也少。
跟我想像的一样,我们一到向家就被捉了起来,而且分别关押,我被扔到一间潮湿的屋子里,地上还爬着一些虫子,手按下去,就发“唧唧”的声音,差点没把我吓死,偏偏腿又动不了,挣扎了半天,只是在原地调了个头,连一步都没走出去,摸到的四周都是墙。
这种感觉真特喵的糟透了,还不如那个时候被萧庆平打死,或者被水淹死也好。
为了不让那些虫子爬到身上来,我只不停地拍拍打打,偶尔还能捏住一两个,软乎乎的,手上一用力,“嗞”的一声就会喷出一些东西,恶心透了。
在这种非人的折磨里过了几十分钟,正在我觉得自己马上要被虫吃掉时,有人来把我拽了出去,一路往前拖。
停下来时,我听到向三叔的声音。
“她身上的阴婚确实被解掉了,养的小鬼也没了,不过总是有点怪怪的,反正跟正常的人不一样,还要救吗?”
第151章向一宏家()
向三叔说:“她身上的阴婚确实被解掉了,养的小鬼也没了,不过总是有点怪怪的,反正跟正常的人不一样,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阴气,似乎还带着不明来厉的咒,这种还要救吗?”
向二叔马上说:“要我说,直接把他们扔进山里喂狼得了,就算是她没阴婚,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尤其是那个姓薄的,简直就不是东西。”
短暂沉默以后,我听到一个老者的声音:“先把他们关在一起吧。”
我重新被拎了出来,扔进另一间屋里。
接住我的是薄如风,他一边把我抱到一张椅子里坐好,一边骂着外面的人,用的还都是这里的土话,说的特溜。
我之前受的那点郁闷,总算被他逗笑了,瞪眼看着黑暗说:“我现在相信你真的跟方婆是同门了,这边的家乡话你现在考六级都能顺过。”
薄如风哪经得起夸,立刻尾巴都翘上天了,大声跟我吹:“不是我说啊,要把我送到国外去,用不了两天,我一样也把他们的语言都搞懂,像我这样的天才已经不多见了。”
来时的困难和被歧视在两个人的调侃里,慢慢淡了一些,不过说起给我治病的事,薄如风还是满怀信心的。
把胸脯拍的“啪啪”响:“放心好了,他们不给你治病,我就是把摄魂玉毁了,也不还给他们。”
“你这样不好吧,那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我其实没抱多大希望,就想着万一他们不救我了,还能把我们放回去,只要别把我还关到那间有虫子的屋里就行。
薄如风另有一套说词,总之就是下了狠心,只要他们不答应,他就不会还东西,而且还要向外宣扬,说他们向家人无能,不善,不配修道,反正什么恶毒的话都敢往外面讲。
我被整的也快懵了,只能先结束这个话题,问起别的问题。
“向三叔说我的阴婚已经解了,是什么意思?”
他停顿了一下才回,声音有点古怪:“解了就是解了,说明你现在跟萧鬼哥哥再无关系,是个自由身,也是个正常人了。”
“不对啊,萧煜行以前说我的阴婚根本就解不了,就算是到了下辈子,只要我投胎转世,还会嫁给他,现在怎么就解了?”
我最不能理解的是,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解开的,现在突然之间告诉我,自己一直忌讳的阴婚不存在了,这怎么听都像是骗人的,如果不是出现在向三叔的口中,我根本就不屑证实。
薄如风顿了一下才说:“你这不是受伤了吗?我们临时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治,只有来向家,但是他们家修道,是会把有阴婚的人当成异类,就算是来了也没用,所以就只能先把阴婚解开,不过我看萧鬼哥哥,对你还是挺情深意重的,他一定。”
“停,说说小黑吧。”我制住他的话问。
小黑的情况跟阴婚类似,同样的我身上如果带着小鬼,只会被他们当成妖女处理,更别说施救了。
我看着薄如风的方向问:“这向家的人个个修道,也很聪明,难道我们临时把这些解除了,他们就会相信我是正常人?”
他默了一阵子才说:“哎呀,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总之他们肯定会救你的,耐心等着就是了。”
我们耐心等到晚上,门再次被打开,之前说过话的老者把薄如风叫了出去。
他们在外面聊了很久,声音也很小,我听不太真切都说了什么,但是两人显然没有起冲突,这是一个好现象。
果然,薄如风回来时,都掩不住高兴,欢蹦乱跳地跟我说:“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山里,那里有一个向家的法坛,就在那儿开始去除你身上的阴气。”
我向他点头,真诚地道谢。
薄如风“哈哈”笑着说:“谢我干吗?又不是我救你的,我就是跑个腿,而且还收费,等你好了,记着给我写欠条啊,等会儿,我先算算这次收多少钱合适。”
他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地计算各种花销与费用,还有自己的辛苦费,算的很细,我一句话嘴都插不上,所以一肚子要问的话也都给憋了回去。
不知道自己这一夜是不是睡着了,反正迷边糊糊,有时候清醒,有时候又像是梦里,耳边能时不时听到薄如风翻身的声音,有时候还会说一两句梦话。
外面响起鸡叫声,薄如风手机的铃声也响了起来,他“嗷”一下就醒了,声音急急地叫我:“快起了,我现在背你去山里。”
牙没刷,脸没法,从床上折起来就被他扛到肩上,直接往外走去。
山里的早晨有些凉的,空气特别湿润,里面还有甜丝丝的味道,不时会听到鸟叫声。
从脚步上听,我们前方走着两个人,应该是带路的。
薄如风虽然背着我,但是速度却很快,而且他好像很轻松,连粗气都不喘一口,我在他背上有些好奇地问:“这是不是在爬山,怎么感觉你好像在走平路?”
他“嘿”笑一声说:“当然是在爬山了,但你忘了我也是修道的人,而且是快成仙的那种,像这种路,我哪里用走,都是靠飞。”
得了,我也不用问,我怕接下来我们都不是飞的,而是被吹走的。
走了很久,从向一宏家里出来,应该有一段平路,入山以后,走了几个小时都没有停下来,前面两个人的脚步一直以匀速往前移动,声音也不轻不重。
薄如风不时会紧一紧背带,把我滑下去,不过脚步也保持着最初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
大概中午时,才听到更多的人声,有人迎住了我们开始往前面带。
我坐下来的时候,身下的石头是热的,应该被太阳晒了很久,而且我也是被放在太阳下面,感觉头顶像吊着一个大火球,不一会儿就满头满身的汗。
薄如风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你别紧张,放松一点,我会一直守在这里的,向大师亲自给你诊断,不会有问题。”
向大师应该是那位老者,只是我眼睛看不到,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顺着薄如风向他道了谢。
并没有回应,薄如风也很快走开了。
大概被太阳晒了半个小时左右,感觉自己身上的水份很快就会被抽干,成为名副其实的肉干时,有人从背后拍了我一巴掌。
那手掌又大又重,又是突如其来,我直接就往前爬去,喉头一阵冰凉,有东西顺势就吐了出来。
薄如风很快扶住我问:“还好吧?”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跟抽去了筋骨似的,用不上一点力,而且觉得脑子里空空荡荡,像是什么东西被挖去了一样。
身后的人也开口说话了,并不是那位老者,而是一个相对年轻一点的声音:“她受阴气侵袭太久了,要治好并不容易。”
薄如风马上问:“那到底是能治还是不能治啊?”
那人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只能是试试,但是否有用还不知道,而且需要的时间也长。”
“多久?”他问。
那人说:“最少三个月。”
我张嘴想问他,是不是每天都要来这么一下时,却没有声音发出来,反而又吐了一口东西。
那人继续说:“以后你们要住在这里,早上四点起床,开始上法坛,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