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皇独宠:青梅皇后,休要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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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便才有机会复宠。
这一刻,夏眉月却比任何人都看的更清晰。
沉默许久的慕容凌夜,终于沉声说道,“夏氏,你贵为一宫主位,位列四妃之尊,却竟然勾结外臣,将禁物带入宫中,构陷皇后,其罪可诛!”
听他说到‘其罪可诛’时,夏眉月心上一震。
慕容凌夜当真是要了她的命么?
夏眉月抬起脸来,望向慕容凌夜,那张分明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突然就显得高高在上,又遥不可及了。夏眉月跪在地上,抬手想要触及那张也曾对她温柔浅笑过的脸,却只是从指缝间看见他淡若从容的模样,疏离清冷得陌生。
夏眉月的手终归是僵在了半空,她甚至没能抓住慕容凌夜的一片衣角,哪怕再做了一副哀哀祈求的形容,令他有几分心软也是好的。
只可惜,慕容凌夜早已转过脸去,他看着温初酒的目光,温柔似水。
却正是这似水的温柔,更烘托出夏眉月此时此刻的狼狈失宠。
夏眉月咬着颤抖而苍白无色的唇,憋不出半句言语来,就听见慕容凌夜吩咐身旁的汪如海道,“去将夏氏的金银首饰都卸下来,再将她身上的衣袍也退下来,”顿了顿,他又转身对温初酒道,“她既构陷的是你,那便听你的发落吧。”
温初酒才刚刚从柳细的一番话中,将自己的思绪梳理清晰,这便听慕容凌夜要将夏眉月交给她发落,她却还未有过任何主意。
温初酒的眸光落在夏眉月的身上,从前那个飞扬跋扈的夏淑妃,如今这样低眉顺眼地跪在她的跟前,似也有几分可怜悲哀之状。故此,处死的话滚到温初酒的唇边,又被她生生地咽了下去,只说道,“夏氏之罪,甚是深重,定当严惩,好叫各宫都长个眼,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慕容凌夜微微颔首,道,“皇后说的是。”
而另一边,汪如海已经手脚麻利地摘了夏眉月身上的金银首饰,退了她身上的锦衣,只余一套素白的贴身寝衣罢了。
温初酒缓步踱到夏眉月的身边,清楚地看见她那双妩媚动人的眼眸里滑落一颗又一颗的泪珠,却衬得她的容颜愈发凄美绮丽起来。
温初酒叹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便将夏氏发配到冷宫去,若无旨意,永世不得踏出冷宫。”
第140章 筹谋1()
从御书房出来,温初酒的心上久久不能平息。
兴许是因为柳细终以一杯毒酒解决了自己的性命,而地牢的卫长箫却也不肯独活,不过是一个时辰不到,两条鲜活的生命就在温初酒的眼前无声流逝了。温初酒自然是不会忘记她给过柳细的允诺,果真让处理此事之人将他二人合葬在一处。
可温初酒的心头仍旧是空落落地,看着夏眉月往着大夏皇宫最悲凉的冷宫走去,却没有丝毫赢了的痛快,反而是止不住的悲伤涌上心头。
聆韵也觉察得到她的不开心,遂问道,“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那个老与你过不去的夏淑妃,终于被发落去冷宫了,您不是应该高兴么?”
温初酒望了望天,天空的颜色是浅浅的灰。
温初酒便说道,“我知道,陛下今日特地让我来御书房见柳细,为的是将事情的真相公布,还我一个公道。我从前甚至误会过他,一直觉得他更看重夏眉月一些,如今想来,倒都是我幼稚了些。”
“皇后娘娘如今明白了圣心,不是应该更高兴吗?”聆韵不解地问道。
温初酒轻轻叹道,“如今处置了夏眉月,难道夏丞相那边会善罢甘休么?虽说有柳细这个人证,还有椒恩殿搜出的寒食散为物证,但始终是无法证明丞相才是真正的幕后之手,反而是夏眉月一力承担了全部罪责。这样一来,夏丞相仍旧可以活跃在朝堂后宫,那座冷宫又能将夏眉月困到几时呢?”
“何况,陛下因为处置了夏眉月,一定又会惹得丞相的不满。陛下与丞相之间已然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么?我担心陛下因为我,到底是下手得太早了一些,并非良机,并非良策。要知道丞相的背后还有那些个部族王爷的势力,即便是我的父亲手握着一半的军权站在陛下的身侧,却也不得不对丞相忌惮几分呢。”
“我甚至有些难过,若是当初我没有误会过陛下对我的用心,不那么在意夏眉月,兴许陛下也不会这样着急地为我讨回公道。但,眼下去想这些,也是于事无补。我又能够为陛下做些什么呢?”
聆韵扶着温初酒的手,便劝道,“皇后娘娘何必如此忧心,或许陛下早已运筹帷幄,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想来陛下也不会这般高调地办了淑妃娘娘的。”
温初酒点点头,心上的悲伤退了一些,叹道,“是啊,他的谋略又岂是我能够猜想得到的呢?”温初酒这样说着,唇边终于扬起一丝愉悦的笑意,对着聆韵说道,“今天风大,却是放纸鸢的好天气呢。走,咱们回凤仪宫去,将那几只纸鸢取来,统统放到天上去,便把那些不愉快之事也统统都放走。”
聆韵见温初酒终于有了笑意,一颗心也跟着放了下来。她们这样走着,终于到了凤仪宫,温初酒便迫不及待地取来纸鸢,一只一只地放飞在浅灰色的天空,仿佛真的将她心上的哀伤与忧愁全都放飞了一般。
第141章 筹谋2()
入夜时分,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梢头,洒下清辉一片。
温初酒穿着单薄的纱衣,坐在明亮的月色里,手里拿着几张彩纸,很是认真地折起了纸花。聆韵陪在她身侧,时不时地便将大卷的彩纸摊开,裁剪成小小的方形,以供温初酒做花之用。
温初酒这边刚刚折好十朵百合,正打算找根丝带将花朵绑成一束,前厅的慧心却带了禧寿宫的银冬姑姑过来,说是姜太后请温初酒过去说话。
温初酒这便放下手中的纸花,换了身大红底对襟上襦,衬着一条粉纱锦鲤绣花齐胸襦裙,这便跟着银冬去了禧寿宫。
禧寿宫中大部分的灯火已熄灭,唯有姜太后的寝殿内还燃着一盏六角宫纱灯。温初酒跟着银冬进到内殿时,姜太后正斜靠在软塌上,慈和的眉目间染了些担忧的神色。
姜太后见温初酒进来了,便从榻上起身,道,“什么礼都别行了,到哀家跟前来,哀家这有几句紧要的话要同你说。”
温初酒自是按着姜太后的吩咐,穿过重重纱帐,最后立在了姜太后的跟前。
姜太后冲着银冬使了个眼色,银冬便带着所有的奴婢退出殿外,寝殿内便只剩下姜太后与温初酒二人。
姜太后抬手,示意温初酒坐在她的床边,又拉起温初酒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哀家原本以为他们闹一闹,皇帝压下来,便就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所以哀家不曾在意,不曾过问。可眼下,皇帝却重新将寒食散一事提起,倒搞得前朝后宫都为之震动了,哀家就不能再当瞎子、聋子去了。”
“哀家知道,将淑妃贬去冷宫,是你的意思。哀家心里明白,倘或不是你做主将淑妃送到冷宫去,只怕皇帝是不会留下淑妃的命的。你是个好孩子,思虑也十分周全,故此你应该想得到,若是淑妃被赐了死,前朝的丞相党羽并不会罢休。为了顾全皇帝的颜面,六宫的宁和,前朝的平衡,你这才从轻发落了淑妃。实则,你被他们构陷了一场,你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你却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半分。哀家,要替皇帝好好儿地谢你。”
温初酒闻言,亦轻轻叹道,“母后言重了,维护陛下的颜面,六宫的宁和是臣妾作为皇后分内之事。至于前朝的平衡,却并不是臣妾力所能及之事,前朝的重担实则还是由陛下承担着的。”
姜太后闻言,抬眸朝着窗外,御书房的方向望了望,又回过身来对着温初酒说道,“难得你也理解皇帝身上的重担,你瞧这个时辰了,他却还在操劳国事。”
温初酒便也跟着心疼起来,微微蹙了蹙眉。
姜太后便又拍着温初酒的手,说道,“淑妃被贬,夏相不甘。但哀家也没有想到,他竟领着几位部族的王爷一道在前朝叩请圣恩。皇帝为此震怒,当场斥责了夏丞相,并以夏丞相参与后宫寒食散一事为由,削去其丞相之位,连降六级,贬为桐洲刺史。皇帝此举,兴许是痛快了一把,却也把各部族王爷的心弄得摇摇欲坠的。”
“这不,前朝才散,赫尔勒部的琼启王爷,晔绿琪部的渡乾睦王爷,土野藩部的莳楠世子,以及阿阔尔都部的孤岩世子,全都往禧寿宫跑了一趟,跪求哀家去劝说皇帝,免去对夏丞相的惩罚。自然,人证物证俱在了,他们眼下也不敢明目张胆为淑妃说话了,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都是说夏丞相过去的功绩如何卓著,应当念及旧情旧功,总要赦了他去,不该将他放到桐洲去。”
第142章 筹谋3()
听着姜太后的话,温初酒心下明了,各部族的王爷在皇帝那儿吃了瘪,不敢再多求皇帝,怕牵连了自己。但他们若什么都不做,又都十分惧怕夏相就这样被扳倒了。唇亡齿寒,秋后算账,迟早都要轮到他们的头上,因此保住夏相这棵大树,才是他们眼下最着急之事。
他们到姜太后这处来说情,还指望着凭着姜太后的情面,能够撼动皇帝的决意。
然则,这便叫姜太后为难了。她与这些部族的王爷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便当面拒绝了各部族王爷的请求,却又十分明白后宫不得干政,何况慕容凌夜决定之事亦不是她所能动摇,这便想到了温初酒。
烫手山芋,温初酒想推掉,却又推不掉。
说到底,姜太后到底是慕容凌夜的生母,她的婆婆,她无论如何都要给婆婆几分面子。
温初酒遂问道,“依着母后的意思,是希望臣妾去劝说陛下,改变对夏丞相的惩罚么?”
姜太后闻言,遂眉开眼笑道,“皇后若是肯亲自去说情,自然是最好的。哀家的话,啰里啰嗦的,皇帝自然是不爱听。可皇后的话,软绵绵的,才叫他觉得情真意切,兴许还愿意多听几句呢!”
温初酒摇摇头,轻叹道,“怕是母后高看臣妾了,臣妾的话,陛下未必就爱听的。何况,此事本为前朝国事,岂是臣妾一个后宫之人,可以信口评论得来的。只怕臣妾果真在陛下跟前提及,却还要被陛下治罪的。”
姜太后听温初酒这样说来,便又说道,“想来,你是不愿意再将自己牵涉其中,哀家也能理解。哀家又何尝不想抽身呢,只是哀家终归是这后宫之中的太后,哀家的儿子是这天下的皇帝,因此哀家便不能抽身。其实,酒儿你也一样,你已经贵为中宫皇后了,难道真的就能如你所愿,抽身而出了么?”
“其实不然,你以为你此番不与皇帝提及此事相关的一切,那些个部族王爷们,或是夏丞相就能不提你么?只怕,他们早已觉得淑妃被贬,丞相被贬,都是因着你,早就对你恨之入骨了。而他们所想也并没有错,皇后敢说,陛下大费周折地找到所谓的人证物证,不是为了还你清白,让你稳坐六宫之主的位置么?”
温初酒被姜太后问的哑口无言,只默默地低下头去。
姜太后便又移开手来,轻轻抚摸着鬓边的白发,说道,“哀家老了,哀家的话你们都不爱听了,不管是皇帝也好,皇后也好,全都不把哀家的话当回事了吧?”
温初酒立时说道,“臣妾惶恐,臣妾不敢。母后所言甚是,只是方才臣妾自己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如今想来,倒觉得母后字句珠玑,狠狠地敲醒了臣妾。”
姜太后听到此处,便微微点了点头,叹道,“总归是能将你说明白了才好。既然你已经明白了,那哀家就又要多问你一句了。酒儿啊酒儿,作为皇后,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呢?是顺着皇帝的性子,让他一个一个地折损了功臣之心,还是还是好生规劝,重新还给朝局一个平衡稳当呢?”
温初酒心下百转千回,还有太多的疑问她没有想透,故此她不能立即就应了姜太后的要求,便说道,“臣妾想,臣妾或许当真需要和陛下好好谈一谈才是。”
姜太后的脸色稍显不悦,却还是摆手道,“罢了,你总归是肯去谈,总比默不作声来得强些。去吧,去吧,你立时就去吧。”
第143章 筹谋4()
温初酒踏入御书房时,慕容凌夜才刚将书案上堆叠如山的奏折批复完,见是她来了,自是从书案旁起身,踱到她跟前,扶起正要福身行礼的她,道,“就猜到今晚你会不请自来,便也就免了小应子来回跑一趟。”
“怎么,你是在等着我过来么?”温初酒有些难以置信。
慕容凌夜却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前朝出了这样的大事,你总会知道的。你既知道了,总不会心下安然地睡过去。故此,你总要过来与我谈一谈,才好叫你安心不是么?”
温初酒闻言,轻轻一叹。
慕容凌夜却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道,“我的酒儿可鲜少这样老气横秋的。”说着,又抬手将她鬓边那支红玉珍珠牡丹金步摇给扶了扶,缓缓说道,“是,我的确是故意的。我也知道削去夏铭锐丞相之职,甚至连降他六级,贬他为桐洲刺史,对于西南各部族王爷而言有多大的冲击。可我就是想借此提醒提醒各部王爷,谁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你想想,西南各部族的王爷如今已经嚣张到什么地步了?他们竟敢在无旨意的情况下,只因为一个夏铭锐就擅入了皇都,甚至在朝堂之上,与我起了争执。他们的跪求,哪里是跪求,分明就是在要挟我么!“
温初酒闻言,亦蹙了蹙眉。
慕容凌夜却又说道,“你担忧什么?担忧夏铭锐怒极反击,联合西南各部族王爷,终与我兵戎相见么?”顿了顿,见温初酒眉间的忧色更是凝重,他却反而极为轻松地一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告诉过你,我迟早要打这一战了。你那时候说我是为了阿阔尔都部的启嵘,我告诉你,我何尝不是为了自己呢?”
温初酒自是没有忘却过,遂道,“所以,你觉得这场战役,与其由夏铭锐先来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