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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冷皇独宠:青梅皇后,休要逃-第83部分

小说: 冷皇独宠:青梅皇后,休要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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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自毓昭仪赐死之后,宫中的蓝花楹统统都被移去了,重新种上的或是梨树,或是桃花,总归是再不见蓝花楹的踪迹。且从那时起,尚宫局四房也都十分忌讳蓝花楹,几乎不会做那些以蓝花楹为饰的东西了。”

    听到此处,叶嫤姝难免有些诧异,便问道,“可据小妾所知,这枚珠花,是司珍房新制成的,原是要献给傅昭仪佩戴之物啊。”

    杜檀盈偏头沉思,幽幽道,“若是如叶昭训所言,此物乃是司珍房新制之物,那便更是奇怪了。以简司珍入宫的年月来算,简司珍是不会不知道这段往事,何况简司珍之上还有伍尚宫做主,伍尚宫历经两朝,岂会轻易答允做这蓝花楹的饰物。除非”

    “除非什么?”叶嫤姝迫不及待地问道。

    杜檀盈便说:“除非,是有人授命伍尚宫和简司珍,特地做了这样一枚珠花出来。”

    叶嫤姝疑惑不解,问道,“为何要特地做一枚蓝花楹的珠花呢?且这枚珠花还是要献给傅昭仪之物,难道傅昭仪会不知道先帝的毓昭仪一事么?”

    杜檀盈便又道,“傅昭仪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别忘了傅昭仪可是太皇太后选入宫中的呀。这等宫中避讳之事,太皇太后岂有不早早提点傅昭仪之理?“

    叶嫤姝便点头道,“殊美人说的是。可既然傅昭仪知道了,却还是赐了这枚珠花给小妾,那么傅昭仪意欲何为呢?”

    杜檀盈摇摇头,叹道,“意欲何为?恐怕只有傅昭仪自己心底清楚。我也只能是猜一猜罢了,你可愿听听我的猜测?”

    “殊美人,请说吧。“叶嫤姝恭谨说道。

    杜檀盈便道,“今日,陛下若是回了御书房,必然是能见到你的,那么自然也就能看见你头上的这枚珠花。那么,陛下就会想起先帝的毓昭仪,那可是曾经害过他母后的人,甚至几乎将他害死在母后腹中的罪人,你觉得陛下会如何处置了你去?”

    叶嫤姝闻言,骇然色变。

    难道,之前自己都想错了么?傅霓嘉给她戴上这枚珠花,换上这身衣裳,并不是为了让她博得慕容凌夜的一眼青睐,反而是要慕容凌夜彻底厌恶了她去么?可这又是为何,叶嫤姝自问在傅霓嘉的位下,并未犯过什么错处,也没有得罪过她,她因何要如此对待自己?

    叶嫤姝百思不得其解。

第258章() 
鎏银百花香炉里的最后一丝香气散尽,傅霓嘉拂了拂衣袖,一手将那套掐丝珐琅三君子茶盅摆在金丝楠木的三足几上,另一手从风炉上取下银制茶壶,斟满掐丝珐琅三君子的茶盅。

    茗姀跪坐在金丝楠木的三足几旁,听傅霓嘉懒懒地问道,“你去偏殿瞧瞧,看看叶昭训回来没有?”

    茗姀遂道,“回昭仪娘娘的话,奴才半刻钟前才过去的偏殿,叶昭训已然回到殿中了。”

    傅霓嘉闻言,抬手托起掐丝珐琅三君子的茶盅,稍顿了顿,才道,“哦?”又顿了顿,便又问道,“竟这样早就回来了?”

    茗姀又说道,“奴才问过愉葵了,愉葵说叶昭训并未在御书房遇上陛下,陛下去了贤妃娘娘的馨芳斋。不过,叶昭训倒也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是殊美人将她送回来的。”

    “殊美人?”傅霓嘉轻轻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说道,“馨芳斋,贤妃娘娘位下的那个殊美人,杜檀盈么?”

    茗姀点点头,道,“就是这一位了。”

    傅霓嘉轻轻蹙了蹙远山黛眉,又缓缓松开眉宇,道,“那也就是说,陛下知道叶昭训去过了,可陛下仍旧没有回到御书房来见她。本位还以为以叶昭训的姿容,陛下总该有些惊喜,总该有些不舍,却原来陛下也并未因她而动容的呀。“

    傅霓嘉说着,又从金丝楠木三足几旁起身,缓步踱到窗边,望着偏殿的方向,道,“这一回便叫她逃过了,可她又能逃得过几回呢?”

    茗姀遂缓步挪到傅霓嘉的身后,问道,“奴才愚昧,奴才不知昭仪娘娘为何要让叶昭训戴上那朵赤金镶青金石琥珀珠花呢?毕竟,那珠花形似蓝花楹,很容易叫人联想起当年被先帝隆宠一时的毓昭仪呢。”

    傅霓嘉抬手抚着窗帘上垂下的花穗,道,“因为她太美!在后宫之中,这样艳丽出色的容颜,或许是福,或许是祸。当初本位将她选入自己的位下,自然也是存着让她承宠的心思,本位甚至希望,陛下会因为宠爱她,而对咱们整个碧鸯宫爱屋及乌。但,本位现下觉得本位当初的这种心思,真是过于天真了。”

    傅霓嘉说着,转过身来,认真地望着茗姀,说道,“本位并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的,本位甚至还带着她去了太皇太后的舒康宫。可是,那日本位亲眼看见她与舒康宫外的那个守军,有着颇为暧昧的眼神交流。故此,本位便特地派人去调查过他们之间的关系,终于还是让本位知道了,那个守军唤作陆之勋,与叶嫤姝那可是青梅竹马。”

    “可她叶嫤姝已然入了宫,成为昭训,那么她就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本位现下再去仔细想一想,只觉得当初将叶嫤姝放在自己位下的这个决定,竟并非最好的决定,甚至是在自己的脚下放了一块绊脚石,或许会让本位摔得很惨。”

    茗姀却不解地问道,“即便叶昭训和那陆之勋是青梅竹马,也未必见得他们之间一定就有私情了去。奴才想叶昭训应该很清楚,她若是做出什么事儿来,牵累的可是他们的全族啊。”

    傅霓嘉垂下长长的羽睫,道,“未必有,也未必就没有,在这件事上,本位赌不起,也输不起。本位能做的,就是用那朵赤金镶青金石琥珀珠花,先尽毁了她的前程去。”

    “可是,陛下若是当真因此而怪罪于她,难保她不会说这珠花是昭仪娘娘您安排给她戴上的呀。”茗姀说道。

    傅霓嘉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却意味深重地说道,“本位自然也想到这一项了,可本位有法子让她紧闭双唇!只要陆之勋还在舒康宫,还在太皇太后的眼皮底下,她是不会不顾陆之勋的性命的。”

    茗姀这便恍然大悟,轻轻点了点头。

    傅霓嘉却抬手,轻拂了拂茗姀额前的刘海,仿佛在亲近自己的姊妹一般,语调轻柔地询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本位对叶嫤姝太狠了些?”

    茗姀却只是怯弱地摇了摇头。

    傅霓嘉这便拍了怕茗姀的肩膀,叹道,“其实,她与陆之勋的关系是一层缘故。还有另外一层缘故,她的父亲叶斌最近很受陛下看重。陛下甚至动了心思,要将本位父亲手上的治水之权,挪给叶斌。在这个节骨眼上,本位若当真让叶嫤姝得了宠,那么叶斌便如虎添翼,而本位的父亲又将被置于何地呢?”

    茗姀闻言,抬起清亮的眸子,将傅霓嘉望着,傅霓嘉正想着再说些什么,外头的内侍官已经高声嚷着,圣驾已到。

    这一刻,傅霓嘉有些受宠若惊,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时辰了,慕容凌夜居然还会过来。傅霓嘉急匆匆地迎了出去,慕容凌夜却已然跨入内殿。

    傅霓嘉和茗姀全都行了叩拜的大礼,慕容凌夜却抬手将傅霓嘉扶起,道,“免礼吧。”

    傅霓嘉的面上一扫方才的幽冷狠厉,换了一派温柔暖融的笑意,挽着慕容凌夜的臂弯,娇滴滴地说道,“陛下怎么这个时辰过来?”

    “这样听来,你并不希望朕此刻过来么?”慕容凌夜笑着反问道。

    傅霓嘉便柔声笑道,“陛下哪里话,臣妾岂有不想陛下过来的道理。臣妾只是有些意外,听闻贤妃娘娘身子不大好,还以为陛下会留在馨芳斋好好儿地陪着贤妃娘娘呢。”

    慕容凌夜便道,“暄妍睡了,朕便过来了。”慕容凌夜说到此处,抬手从袖中取出一朵珠花来,正是紫莹莹的水晶攒成蓝花楹的模样。

    傅霓嘉一时怔了片刻,却听慕容凌夜说道,“今日得了这样的好东西,便想着要送给你。”他一面说着,一面将这朵银嵌紫晶珠花戴在傅霓嘉的鬓边,又轻柔地唤道,“霓嘉啊,你可知道这蓝花楹有什么特别的寓意么?”

    傅霓嘉惊得脸色煞白,慕容凌夜却不以为意地笑道,“你不知道,那便让朕说给你听。”

第259章() 
那朵银嵌紫晶的珠花闪烁在傅霓嘉的鬓边,慕容凌夜的长指划过紫晶珠,淡淡笑道,“蓝花楹一度成了这后宫之中的禁忌,几乎没有人再敢提及,更没有人再敢佩戴。朕倒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竟是你位下的叶嫤姝重新再将这种珠花戴了起来。”

    傅霓嘉听到此处,立时给慕容凌夜跪下,做了一副哀婉乞怜的模样,道,“叶妹妹毕竟是才入宫的,宫中一些禁忌,她自然是不知晓的。若是冲撞了什么,想必也定是无心之失,还请陛下宽宥。”

    慕容凌夜的手轻轻敲了敲金丝楠木的三足几,又道,“朕还没有说什么,你就这样急着给人家求情了么?你是不是觉得朕会为了一朵小小的珠花,就要了一个人的性命去?难道朕在你眼底,竟是这样凶残的暴君么?”

    傅霓嘉闻言,面色陡然一僵,怔了片刻,才叩头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过于担忧叶妹妹,还请陛下谅解。”

    慕容凌夜便又抬手将跪在地上的傅霓嘉扶了起来,又指了指三足几旁的座位,道,“坐下吧,朕今日过来,并不想处置任何人。只是有些话,朕想同傅昭仪好好说说。”

    傅霓嘉便悄然落了座,低头道,“臣妾洗耳恭听。”

    慕容凌夜随手执起三足几上一只掐丝珐琅的茶盏,靠在唇边,轻抿了一口,道,“宫中一直有一则传闻,关于先帝的毓昭仪的传闻。想必霓嘉你也是知道的,故此才会这般忌讳蓝花楹。但朕要告诉你,有罪的是毓昭仪,并不是这蓝花楹。如蓝花楹这样好看的花朵,怎么可以因为一段往事,而被明珠蒙尘了呢?朕不舍,亦不忍。”

    傅霓嘉听到此处,抬起晶亮亮的眸子,似有泪即将盈眶而出了。

    “朕已经命人在留芳阁前植一排蓝花楹树,往后你出了这碧鸯宫的主殿,往东望去,就能看到美丽的蓝花楹了。”慕容凌夜说着,执起傅霓嘉的手,道,“朕不想继续追问尚宫局,叶昭训头上的那朵赤金镶青金石琥珀珠花,到底是出自谁之手,又是谁在幕后授意的。你要明白,朕这是在保全谁的颜面,又宽宥了谁去。”

    “说到底,叶昭训是新人,作为宫中有些资历,有些德行的主位娘娘,是否应该多帮衬着新人一些。一些该避忌的东西,主位娘娘应多提点着些自己位下的新人,而不是故意设局,让新人出错,看新人落得狼狈不堪的田地去。否则,这个人也就不配成为一宫主位了。”

    慕容凌夜说到此处,他的目光森寒而锋利地刺入傅霓嘉的眼底,傅霓嘉只觉得心上一阵冷,却还是强撑着笑靥,道,“陛下的教诲,臣妾都记下了。“

    慕容凌夜这便轻轻松开了傅霓嘉的手,道,“你记下了就好。”

    傅霓嘉面上讪讪地,一时无话。

    慕容凌夜却又道,“那个唤作陆之勋的守军,朕已经将他调离内宫了,往后你们都不会再在宫中见到他了。这样一来,傅昭仪啊,你心中所担忧的事儿,便永远不会发生了。”

    傅霓嘉心上一震,张了张口,却始终说不出什么来。

    慕容凌夜便又道,“关于前朝的事儿,傅昭仪你还想听么?”

    傅霓嘉面上一红,再次起身,深蹲了下去,道,“后宫不得干政,前朝的事儿,臣妾不敢打听,也不想知道,还请陛下恕罪。”

    慕容凌夜微微颔首,沉吟道,“你倒还知道后宫不得干政这一条,不过朕觉得朕若是不告诉你,朕就白走了这么一趟了。朕还是告诉你吧,治水之权,朕已然下诏移到叶斌手中。”

    傅霓嘉闻言,膝上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慕容凌夜的脸色却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气定神闲地将傅霓嘉望着,缓缓悠悠地说道,“你入宫这么些年了,还不明白么?没有什么能够改变朕的决定,也没有什么能够逃得过朕的眼睛。就好比眼下,你还是朕的昭仪娘娘,还手握着协理六宫之权,只要朕不发话,你依旧可以在这个位置上,执掌后宫。”

    傅霓嘉将头深深地埋下去,道,“陛下。”

    慕容凌夜这一回却并没有扶起她来,只道,“朕赏给你这朵银嵌紫晶蓝花楹的珠花,朕要你日日戴在鬓边,时刻记得朕今日对你说过的话,谨言慎行,替朕把握好六宫宁和。”

    傅霓嘉闷声道,“臣妾遵旨。”

    慕容凌夜这便从榻上起身,举步离去。

    傅霓嘉抬手拽了慕容凌夜的一片衣角,道,“夜已深了,陛下这又是要往哪里去?”

    慕容凌夜停下脚步,抬手拂开她柔弱的手,又道,“即便朕留在这里,你今夜也未必能成眠。不如留一夜宁静给你。”

    “可是,陛下”傅霓嘉企图说些什么,将慕容凌夜留下。

    慕容凌夜却道,“你放心,朕今晚不会出了你的碧鸯宫去,这点面子,朕还是会给你留下的。朕这便去熙悦居,瞧瞧高才人,听皇后说,她身子一直不爽利。朕素日里也未得空,便趁着今晚去看看她吧。”

    傅霓嘉自知已是留不住慕容凌夜了,便将手缓缓松开,重重地垂了下去。

    慕容凌夜从碧鸯宫的主殿出,径直往着西边的熙悦居去。

    彼时,高绮蝶早已打扮妥帖,跪在熙悦居前迎接圣驾。她虽在病中,但因敷了‘媚花奴’这样上乘的胭脂,在清凌凌的月光下,便也显得鲜妍焕丽。而她身上着了一袭肉桂粉绣银红花锦衣,下配杏黄色曳地长裙,倒是衬得她身姿娇小,又青春俏丽。

    慕容凌夜止步于高绮蝶身前,抬手将高绮蝶扶起,又道,“你身上不大好,就不必在此处吹风了,随朕进去吧。”

    高绮蝶难得蒙圣宠,自是紧紧地握着慕容凌夜的手不肯放开。原本不过几步的路子,她也走的格外的慢,只是眼角眉梢藏不住的欣喜,溢于言表。

第260章() 
窗外的凉夜,静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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