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煮了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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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莲又是一怔,只觉越听越不对头,不由抿紧了双唇,不再答话。
文舒见状笑了,笑容很是暧昧:“既然如此,那他便是个无耻、无赖、下流之辈,没有错吧?”
流莲见她居然敢骂她的阿离哥哥,胸口怒火大炽,张口便要辩驳:“你——”
然而话未出口,再次被文舒打断:“你说,这样一个无耻、无赖、下流之辈,你跟我抢什么?”
“谁跟你抢了,阿离哥哥本来就是我的!”流莲逮着说话的机会,扯开嗓子大吼道,“你这个又老又丑的干巴女人,鬼才会喜欢你!我这么漂亮又年轻,用得着跟你抢?”
“哎哟,真不好意思,你最喜欢的阿离哥哥呀,最爱我这种‘又老’、‘又丑’、的‘干巴’女人呢!”文舒裙裾一转,翩然来到炉灶前,将收拾干净的锦鲤搁在案上,寻思着怎么下锅才好。
这可恶的女人!流莲见文舒竟不再理她,两手捉起衣摆狠狠攥着,水蓝色的眼睛一反往常的温柔如水,泛起丝丝血丝。想她来到厨房这么久,轻言恶语一句没少,然而句句落在空处,竟半点也没用在实处上!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瞳中闪着熊熊火光,竟比炉灶内的灶火还要明亮!
“流莲姑娘,这厨房不是你这种大小姐玩耍的地方。你有空在我身上下功夫,不如找你的阿离哥哥培养感情去。”文舒心知她在一刻,她就不可能心无旁骛地做饭,索性出口撵她道。
流莲当然听出她话中的讥讽之意,胸中怒火攒成一团,心道:文舒,是你欺人太甚,可怪不得我!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抿了抿唇,转身就走。然而却并未去找白随意,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反手关门,“喀嚓”锁上……
一刻钟后。
“喀嚓!”房门由内而开,走出一身浅蓝衣衫的流莲。只见她轻飘飘地迈步踏出,手腕一挥,房门再次被关上。她此时仍是一身蓝衫,发别金簪,腰束粉带,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
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她面上不再遍布气恼,而是闪着欢快的笑意!只听她轻哼一声,踮起脚尖,旋着脚步飞下楼去。既不去缠白随意,也不去闹文舒,而是径直跨出客栈,向外走去!
聚星楼乃当地最大的客栈,每日进出客人不知凡几,所剩饭菜亦比寻常客栈多上数倍。因此,聚在周围的乞儿也比旁处多了许多。
流莲刚刚踏出客栈,便撞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块头。这人身形极瘦,头发灰蓬蓬,面上乌漆抹黑,唯独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转动之间灵动斐然。他见流莲一身衣衫贵不可言,立时亮出一口金灿灿的小黄牙:“漂亮姐儿,赏点吃食可好?”
他不知多久没洗澡了,被炙热的阳光晒得臭烘烘的。流莲瞥见他那枯枝般的黑手,拧了秀眉,捂住鼻子朝后退去:“你离我远点,臭死了!”
那乞儿也不以为意,依旧大大咧着嘴,显摆他那口经年不刷的小黄牙:“姐儿一看便知是贵人秀体,天生好命!小的祝愿姐儿日后要风得风,要雨来雨!”
照他这架势,看来不给他几个铜钱是不会走了。流莲早被他熏得不行,连忙解下腰间锦袋,倒出几枚银裸子扔给他:“快走快走!”
那几枚银裸子砸到乞儿身上,弹出几篷灰土,更加呛得流莲难受。然而乞儿却并不去接那银裸子,而是双眼一亮,抬起左右胳肢窝朝流莲走去:“姐儿,太少了吧?”
流莲娇生惯养许多年,何曾受过这等粗鲁对待?两眼一翻,差点被熏晕过去!
乞儿双眼一亮,忽地出手如电,一把抢过她手中锦带,抬脚便跑!
流莲只觉双手一紧,旋即一轻,下一刻便空空如也,登时大怒——就连一个小小乞儿,都敢欺她?!一时怒从心来,叉腰喊道:“给我捉住他!”
此时时至正午,街上行人并不多,且被烈日晒得身体疲乏,本没有充足体力去追那乞儿。加之她语出轻狂,似喝令仆人般指使众人,更没有哪个愿替她费事。是以她这一嗓子喊出,竟没有一个人应她!
“喂,你们,都去给我追人啊,他抢了我的东西!”流莲竖眉怒目,指着离她最近的一个中年男子叉腰吼道。
那中年男子竟是个脾气不好的,见状冷哼一声:“大小姐,瞧您这一身行头,还缺那几个银钱?”
“你这是什么话?他抢了我东西,难道我不该要回来吗?”
“嗤,这就更可笑了。他抢了你的东西,关我们什么事?”中年男子嗤笑一声,理也不理她,与她擦肩而过。
流莲被他一噎,登时说不出话来。转头一看,见不少路人都用不善的眼神扫视她,不由面上烧起大火,跺了跺脚,扭头扎回客栈。谁也没有注意,就在她转头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喜色。
“啧,今天收获颇丰呀颇丰!”那乞儿凭白得了便宜,心中大喜,揣着钱袋一路左窜又晃,不多时已绕过大半个州城。
就在他自觉安全,从胸口掏出锦袋,想数一数其中有多少银钱时,忽然眼前一黑!他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这一看,双眼大睁,扭头就跑!然而不待他跑出半步,忽觉颈上一痛,下一刻便失去意识,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啪嗒!”在他倒地后,他手中的钱袋亦掉落在地上。
这时,有一只缠满黑布的手将那钱袋捡了起来。那手极利落地打开钱袋,上下一颠倒,其中银钱顿时倾倒而出,掉在地上,发出哗啦的声响。
随后,那黑手将锦袋翻了过来。只见锦袋内囊乃是由羊皮纸所制,上面飘飘洒洒画着些奇怪的符号。
作者有话要说:晕死,居然20:00了!!!
捂脸,阿轻其实想双更来着,阿轻真的真的想双更来着!!可是卡在舒舒跟流莲厨房对峙时,写了删、删了写,卡了整整一下午……T T
55
55、第 55 章 山匪 。。。
“哟,文镖头,嫁女儿嫁得这么开心?瞧这俩小眼睛,啧啧,都笑得睁不开了!”
父亲哈哈笑了起来,浑厚地嗓音震得空气中一阵乱颤:“哈哈,老夫这个女儿从小不叫人省心,这下有人接手过去,老夫岂能不开怀?”
耳畔响起热烈欢闹的恭贺声、取笑声、嬉闹声,文舒一时有些迷茫,不知身在何处。
她环首顾视,发现无论看向哪里,眼前都是一片红彤彤。垂头往下看,自己身上一袭大红衣袍,就连脚上都套着一双大红绣鞋。
哦,是了,她要成亲了。她想起来了,这是她的婚宴,她要跟白随意成亲了。
“一拜天地!”
终于,她嫁给他了么?摆脱了粘人的流莲,嫁给他了么?文舒想到这里,忽然觉得不对:为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流莲是如何放手的?
“二拜高堂!”
她刚刚跪下去,忽然耳边响起一声:“这新郎官儿没有父母,倒省了新娘子一跪。”
咦,没有父母?她当即有些怔,白随意没有父母?怎么会?她正疑惑间,忽然场景一转,她双手交握,垂首坐在新房喜床上,正静静等待新郎官掀她盖头。
下一刻,她眼前一亮,那遮眼的红盖头已被挑飞。她缓缓抬头,待得看清身前人,蓦地一惊:那一身红衣的新郎官面目俊朗,眼若繁星,身材健硕,哪里是白随意?分明是陆仲轩!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嫁给了陆仲轩?她不信邪地摇摇头,狠狠闭上眼睛又睁开。再看时,那人依然站在那里,只是相貌变成了白随意的相貌。她嘘了口气,暗道好险,怎么就把他看成了陆仲轩呢?
蓦然间,场景又是一转。周围鸟语花香,气息怡人,她与他走在山林小道间。在他们中间,走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相貌与他一模一样,恰是她跟他生的儿子,宝儿。
三人正走着,忽地前方出现一个淡蓝色身影。那淡蓝色身影飞一般扑到白随意怀里,娇若莺啼:“阿离哥哥,阿离哥哥!”
宝儿不解,问她道:“娘亲,这个跟小姨一样蓝眼睛黄头发的女人是谁?她为什么唤阿爹叫做‘阿离哥哥’?”
她心头一颤,微微有点怔。不待开口,忽见流莲转过头来,狰狞着一张笑脸,瞥了她一眼,对宝儿笑道:“怎么,你娘亲没有告诉你,你爹爹不姓白,也不叫白随意么?”
宝儿皱紧眉头,大大的眼睛里泛着怒气,扭头问她道:“娘亲,她在说什么?”
她恍惚间不知如何作答,却听流莲哈哈大笑道:“宝儿呀宝儿,你爹爹不叫白随意,他叫——”
“嚯!”文舒蓦地睁开眼睛,额头一阵凉意。身上一抹,全是汗水。
她做梦了么?梦境恍惚又真实,猛然醒来,一时脑袋不甚清楚。文舒深呼吸几口气,瞪大眼睛呆愣好久,才完全从梦境中脱离出来。
原来,流莲白天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到底是搁在心底了么?
原来,她并不像表面那么……原来她很自私,很敏感,很小心眼儿。她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早已悄悄将疑惑埋在心底。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刚才的那场梦境,将她心中的忧虑完完全全暴露出来。
文舒微微侧首,想看清枕畔人的睡容。然而为黑夜所阻,哪里都是一片漆黑。于是她屏住呼吸,竖耳凝听他的呼吸声。他的呼吸声均匀绵长,恰是酣然好梦。
忽然,他翻了个身,面朝她侧身躺着。因着这一翻身,他鼻尖呼出的热气次次喷在她肩窝,烫得她脖颈止不住地战栗,一时竟麻了半个身子。
随意啊,随意,你叫什么名字呢?如果你真的是白随意,并且只是白随意,该有多好!
*
“驾——”
“驾——”
风声呼啸,马蹄阵阵,鞭子甩在空中,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伴着女儿清脆的呵斥声,两旁清脆的绿意飞速后退,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太阳从东方爬到天空正中,由一片彤红灿艳化作一团炙热白光,挂在高空,灼灼烤着大地。
已是午时。
“阿离哥哥,咱们歇会儿吧?莲儿好渴!”
侧后方响起一声娇弱无力的喘息声,文舒抬头看看太阳,沉吟一声,道:“好,我们歇会儿再走。”
三人下得马来,找了处荫庇处坐下,这才发现俱都已渴得嗓子冒烟。
流莲解下腰间水囊蹭到白随意身边,示好地抱住他的胳膊,将手中水袋递到他唇边,软软道:“阿离哥哥,给,喝点水。”
白随意一偏头,抬手在腰间一拽,举着手中水囊道:“我有。”说罢拧下木塞,仰头灌起水来。
流莲见状,委屈得不行,小嘴撅得老高。奈何白随意看不见,叫她想撒娇发嗔都没地方,不由转过头,朝文舒狠狠瞪了一眼。
文舒接收到她的目光,淡淡撇过脸,静静地仰头灌水,看向远方。她知道,流莲讨厌她。讨厌她一路上发号施令,讨厌她常常代白随意回她的话,更讨厌白随意从来都不反驳她。
当然,追根究底,还是两人的情敌身份。
罢了,随她讨厌去吧,反正她也没指望能跟她化干戈。文舒收好水囊,从马背上拿下包裹,取出干粮分递给白随意和流莲,自己坐在一旁默默啃起来。
白随意似察觉到她的不寻常,啃了两口干粮,问她道:“有心事?”
“她能有什么心事!”流莲小声嘟囔道,心中很是不爽,为什么她跟他说话他都不答,而那个丑八怪不理他,他反而赶上去跟她说话?
文舒抿了抿唇,摇头道:“没有。”
三人吃饱喝足,便靠着树干眯眼歇息。
随着时间流逝,阳光渐渐不那么灼烈,文舒最先睁开眼睛,站起身道:“都起来吧,要赶路了!”
紧接着起身的是白随意,他拍了拍身边的流莲,唤她道:“莲儿?起来罢!”
流莲依旧闭着眼睛,动也不动。好一会儿,才咕哝道:“不起不起,累死了!就为了给她治个脸,天天赶路!等到了地方,我也该被颠簸死了!”
白随意脸一沉:“你不起?那便待着罢,我们走了!”
话音未落,胳膊上便吊了个小人儿,只见流莲嗖地窜起身,仰着脸嘻嘻笑道:“阿离哥哥我说笑呢,你别生我气!”
白随意冷哼一声,胸中气闷丝毫不减。这一路上,他没少听见别人对文舒的相貌评头论足,但是他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流莲口中说出!
流莲撅起小嘴,讨饶地晃着他胳膊,央道:“阿离哥哥,人家真是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好吗?”看着他冷冷的面孔,她是真的怕了!他鲜少生气,但是每一次生气,都极难哄平!
她心中突突直跳,瞥了一旁似笑非笑的文舒一眼,心中一惊:幸好她清醒得早,要不然,岂不是赶着阿离哥哥去那死女人身边?
白随意轻柔然而坚定地甩开流莲,走到马儿身边,正待翻身上马,忽被文舒伸手按住:“随意,你去跟流莲共乘一骑吧!”
“做什么?我眼睛不好,她带不了我!”
这家伙,真不知道倔个什么劲儿!文舒望着他面上覆着的、死活不肯揭下来的宽锦,摇头笑道:“你眼睛不好?嗯?”
白随意才不怕她当场揭穿他,哼唧两声,凑她耳边悄声道:“你乖乖的,不然晚上饶不了你!”
流莲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跺了跺脚,翻身上马:“驾——”
文舒嘴角抽了抽,也撵着白随意爬上马背。然而不待跑出十米,忽见前方窜出一队手执大刀的汉子,其中一人挥刀一指,口中喝道:“呔!留下钱财,放你们过行!”
流莲本来策马而奔,被他一吓,差点被颠下马背,登时怒道:“哪里来的小毛贼,还不赶紧给姑奶奶让路?”
挥刀汉子见状咧开了嘴,呲牙道:“哟,小妞儿长得不错,你也留下来吧!”
流莲涨红了脸,张口便要骂。然而转念一想,白随意就在她身后。心下一思量,不愿在他面前出丑,便冷哼一声,策马奔回:“阿离哥哥,你看他——”
她这番一唤,小女儿姿态毕露,惹得对面的大汉哄然笑起来。
文舒眯起眼睛,看着握在大汉手中那白晃晃的大刀,心下微凛:这是哪里来的山匪?好精良的装备,居然人人有刀!
走在最前面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