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煮了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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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给过她温暖吧?在她被父亲、母亲、师兄弟冷淡的日子里,他悉心地照料她、关怀她。她,正是被这些温暖蒙蔽了心吧?
仲轩他,其实同凤鸣一样,就是为了奔个好前程吧?而她又是镖局的大小姐,得到她的青睐,他便前程似锦吧?呵,怪不得文槿回来时,他看她的眼神那样明亮热切。
这样一个人,她却为他挡了一剑,差点丢了性命。是她傻,是她瞎了眼睛么?不,不,她替他挡那一剑,只是为了护镖。因为他武功比她好,她死了没关系,他死了镖却肯定会丢。
她心潮涌动,气息忽急忽缓,蓦地又想起她回来那天,仲轩惊喜异常的看着她说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想起父亲把他们叫进书房,责怪她碍事,说如果不是她镖根本不会丢。
仲轩,你到底如何跟爹说的,以至于爹那样责怪她?明明是她替他挡了一剑,明明她昏死过去之前他没有想到救她!
她脑中纷乱一片,始终不敢相信,仲轩居然是那么卑劣阴险之人。
“她爹啊,你说咱家舒儿的脸弄成这个样子,可怎么办啊,还有没有医好的可能?”文夫人一面服侍文忠更衣,一面叹气道。
“医好?有可能啊。”文忠掀开被子,缓缓躺下。
“真的?”文夫人闻言激动不已,不停地晃他道:“那你赶紧说,怎么才能医好她的脸?”
“好办,你去神医山庄,随便拉出来一个老头子就能医好她的脸。”文忠拨开她的手,平躺着道。
文夫人惊喜的神情一下子散尽,塌了双肩:“神医山庄,那是为皇室效忠的地方,我们小老百姓哪里请得动?”
“我反正把法子跟你说了。”文忠吐出一句,闭上眼睛便要睡去。
文夫人心焦得不行,推着他不让他睡:“那你说,舒儿以后怎么办嘛?她脸这样子,怎么嫁人啊?”
文忠晓得她的脾气,不给她个答案,她是不会让他睡的,便道:“那要不,广发帖子开个英雄会?来的青年才俊全都挑挑?”
“这样行吗?”文夫人疑惑地看着他,“青年才俊,能看上她吗?你看她相貌不好,武功不好,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厨艺了。可是嫁到人家家里,用得着她下厨吗?”
“那你说,怎么办?”文忠累了一天,困得不行,没耐心陪她说话。
文夫人拧了他一把:“你一点都不关心她!她不就是没槿儿天分好吗?你至于这么冷落她?”
“我哪有冷落她?是她自己缩在一处,从来不在我面前献乖好吧?”文忠莫名其妙得紧。
“那要不是你老说她笨,她能自己躲起来练功?”文夫人一想到文舒那张疤痕纵横的脸,就心酸得不行,眼泪巴拉巴拉往下掉。
文忠本想继续反驳她,见状也不由软了下来,哄她道:“那你说嘛,怎么办?”
“要不,我找媒婆要些小户公子的画像?咱们挑个品行好的,然后添上丰厚的嫁妆,舒儿嫁出去不难吧?”文夫人揩揩眼泪,询问道。
“嗯,是个好法子。”文忠困得不行,寻思着有话明天说也不迟,遂哄着她熄了灯睡去。
半月后。
“舒儿啊,你到娘房里来一趟。”午饭过后,文夫人拍拍文舒的肩膀,神秘笑道。
“嗯?好。”文舒放下饭碗刚要走,便被她叫住,好奇地随在她身后,“娘找我什么事?”
“你来了就知道了。”文夫人掩嘴一笑,直至走到卧房,才从床头拿起几张画卷,展开递给她道:“呶,这是李家公子,你瞧瞧如何?”
“什么如何?”文舒摸不着头脑。
“嗨,傻丫头。”文夫人摸摸她的脸颊,指着画卷上衣袂飘飘、清高淡雅的男子道:“这李家公子今年二十六岁,满腹诗书才情,舒儿觉得如何?”
“娘,你这是干嘛?给阿槿找男人?阿槿还小,又是个有主意的人,你别白费心思了。”文舒瞅了眼那画上的男人,笑道:“再说,阿槿才不会喜欢这种酸儒。”
文夫人轻轻在她头上扇了一巴掌,好气又好笑:“是给你找婆家!傻丫头,你不是最喜欢这种会念诗吟句的公子么?瞧瞧,如何?”
文槿满头黑线:“娘,看画能看出什么来?这都是画师精心粉饰过的,有什么好看的。”
“你这孩子,这人要是不好,娘哪能挑来给你看?这些都是娘千挑万选出来的。”文夫人戳戳她的脑门子,“你若不喜欢,咱把画像还了就是。不过若对哪个看上眼,咱也好去偷偷观察观察呀。”
文舒有些不乐意,反驳道:“娘啊,他都二十六了还没娶妻,指不定哪有毛病呢。”
“什么叫有毛病?”文夫人也有些不高兴,“你瞧瞧伯棠跟仲轩两个,一个二十八,一个二十五,不也没娶妻?他们两个可哪里有毛病?真是的,人家李公子这叫先立业再成家。”
文舒听到仲轩二字,心一下子沉郁下来,起身便走:“我不嫁!”
“你个小没良心的,不知好歹!”文夫人气得也扔了画像,指着她的背影道:“老娘稀罕贴你的冷屁股啊?日后嫁不出去还不是靠老娘养你!”
文舒尚未走远,闻声驻了脚步,背对着她高声喊道:“我自己能养活我自己!”
“你拿什么养活你自己?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你还真当天下无敌了?”文夫人恼她不省心,一时口快,脱口而出:“要么你就自己去挑情郎,要么你就证明能养得活自己。否则,就乖乖听老娘安排!”
文舒气得浑身发抖,跺了跺脚,一头冲出门去:她还真不信,她就养不活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下章男主出来哟~~会很欢乐很欢乐哟~~于是,有木有人撒花花迎接男主呢?
第 7 章 迫娶
“嫁人,嫁人,有什么好嫁的?”文舒被母亲指骂一通,心中很是憋屈,星辉国不嫁人的女儿多了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不被世俗接受的事情,怎么她不想嫁人还不行了?
她心中烦乱,一路冲出家门跑到大街上,看着四周熙来攘往的人群,漫指一个方向便抬脚往前走。走着走着,居然出了城门。
如今是初春季节,城外漫漫一片柔嫩的薄绿,星星点点映入眼中,叫人的心也跟着轻软起来。呼吸着清新凉爽的空气,文舒躁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母亲是为她好,她知道。可是她才二十岁,尚能再逍遥两年,嫁那么早干嘛,到婆家受气去啊?
她随手折了条柳枝,一面绕在指尖转圈挥扬,一面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母亲虽是好心,却不一定办出好事情来。且不说那画卷上的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单说她自己,就她现在这张脸,那不得来一个吓退一个?余下没跑的,要么是瞎子,要么是身残的,要么对女人没性趣,要么就是纯粹冲着她的嫁妆而来。
就这样的人,她嫁过去有什么好果子?独守空闺?被人暗地里嘀咕奚落?尤其冲着她嫁妆来的那些个,把她的嫁妆挥霍完之后,不得把她卖了?
其实那些她都不怕,一来她有娘家,二来她有傍身武功,被卖了什么的半分可能也没有。可是,她怕麻烦!明知是麻烦,她干嘛去惹呢?这样一来,嫁人实在不是件好事情。
可是,娘方才指着她的脊梁骨说要么她自己找个如意郎君带回家,要么证明她能养活自己,却教她心中生了股拧劲儿,一定要让她服气才好!
她深思许久,总算勉强有了两个选择:一是给人做厨娘,二是接单子走镖。前者,她在煮饭方面有天分,尤其她热爱捣鼓食材,每每闻到食材被烹熟的那种香味,心中就满满的都是爱。后者,好歹她也是个二等镖师,又有数年走镖的经验,不怕接不着生意。
那么,这两个做哪个好呢?她微微蹙眉,抬起迷蒙的眼睛,想从大自然中找出些许指引。然而这一抬头,蓦地驻了脚步:前方有一条河,河畔散落着数棵梨树,梨树下坐了名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一身白衣,如墨的乌发披了满肩,眉眼间覆了条四指宽的锦带,正倚着树干仰头喝酒。
她离得不远,清楚看到他优雅的脖颈上来回滑动的喉结,上上下下,像荡在枝桠的浑圆青枣,在风中来回晃动,勾得人心痒,极是撩人。
悠悠有风吹过,他肩上的发丝随之飘卷,偶有几根触到颊上,愈发衬得他肌肤如玉。
文舒心头一动,说不清是细雨洒落湖面,还是蜻蜓嬉戏水面,总之轻痒挠心,情不自禁走上前去,轻声问道:“这位公子,可有娶亲?”
白衣青年只顾仰头喝酒,似并未听到。
文舒微微皱眉:这公子该不会不仅眼盲,而且耳聋吧?提声试探道:“公子为何不回小女子的问话?”
这是谁家姑娘,好生厚脸皮!白衣青年不愿同她掰扯,抬手冲她所站的方位挥了挥,示意她识趣些,别再打搅他清静。
文舒不动,再度开口道:“公子,我嫁给你可好?”她话一出口,忽然觉得求亲什么的,真是很有意思。略一偏头,勾唇又道:“公子,我想嫁你。”
白衣青年本来极不耐烦,然而听了此话,却挑挑眉毛生了兴致——当然,他眉眼被锦带所覆,文舒是看不见的。在外人瞧来,他几乎是面无表情,清清冷冷的面瘫一枚。
只见他薄唇微动,凉凉道:“小生此生只娶貌丑无盐女,姑娘划花了脸再来吧。”
嗯?只娶貌丑无盐女?文舒虽觉他后半句甚为不妥,但全副心神都被他前半句吸引,道:“小女子面目已非,正符合公子要求。”
白衣青年勾了勾唇,又道:“小生要娶的是原本貌美如花,为了嫁我而特地毁面的女子。”
……这个,就过分了吧?文舒拧了眉,她诚心诚意地向他求亲,他竟这般奚落于她?
白衣青年依旧仰头喝酒,却毫无方才清雅的风姿气度,而是让人恨得咬牙:若不是看在他眼睛不便,正巧与她的陋颜相配,她哪会低声下气、再而三地同他谈论嫁娶?弄得像她嫁不出去,死活要倒贴他一样!
文舒胸中气闷,抬脚便要走。然而刚转过半个身子,脑海却又浮现出他仰头喝酒那一幕:削尖的下巴,白瓷般的肌肤,薄抿的红唇,优雅的喉结——这,这可是一枚漂亮的盲眼男啊!
她想弃他而去,却又舍不得他的花容月貌。然而不走,又觉得这臭小子心肠实在阴毒。纠结半晌,心道反正回家也是无聊,不如治治他的骄纵,好出出胸中那口闷气!她心思辗转,扭身又走回他身边,右手往下一探,揪起他的耳朵:“臭瞎子,你娶不娶我?”
“噗——”白衣青年既未恼,也没怒,反喷出一大口酒来,好巧不巧地洒了文舒整个裙摆——不过他眼睛不好使嘛,即便知道也做不知。偏头躲过她的手,叫嚷道:“喂,姑娘,你是生了恶疾还是怎么的,无缘无故缠着我一个瞎子做什么?”
“我只问你,娶不娶我?”文舒居高临下,轻而易举地又拎起他的耳朵。
“你就算有千百般毛病嫁不出去,也不必非纠缠我一个瞎子吧?”白衣青年被她拧疼了,胸口腾腾地往上窜火:“喂,臭婆娘,你还是不是女人?哪有硬逼着人家娶的道理?喂喂,你松不松手?你再不松手,可别怪我不客气!”
“啧,你不客气个我瞧瞧?”就他这副柔弱样儿,能怎么不客气?文舒倒想瞧瞧。
白衣青年听出她的讥诮,身子一僵,声音蓦地转冷:“姑娘,在下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君子,你若再不放手的话……”
“不放手又怎么样?”文舒冷哼一声,手下更加用力。她恼他方才那句“小生要娶的是原本貌美如花,为了嫁我特地毁面的女子”,教训的就是他这种阴毒恶劣男!
然而她这回有些失算,被她按在地上的青年虽然外表柔弱,内里却有些功夫。只见他左手迅速接过酒坛,腾出右手快若闪电地袭向她的肘弯,正往她的麻穴击去!
文舒不料他居然懂得人体穴位,旋身躲开他的袭击,拍手笑道:“好,公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白衣青年成功逼退她,却并不继续追打,拎起酒坛摇摇晃晃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文舒挑挑眉毛,心道这不仅仅是个漂亮的盲男,而且是个懂功夫的家伙,更甚者还是个冷酷的臭小子。她脑中冒出个念头,腾身跃至他身前,伸手阻了他道:“公子,我嫁给你如何?”
“我说你到底是有多丑啊,怎么缠着我还不放了?”白衣青年见走也走不成,彻底恼了,骂道:“娘的,老子今天是倒了什么楣,出门就遇疯婆子!”
“你今天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文舒也冷了脸,“我撂话在这儿,你不娶就别想走!”
“不娶!”白衣青年只差没呸她一口,抬手推开她:“滚,别挡老子道儿!”
“你是谁老子!”文舒抓住他胳膊,反剪他背后:“姑奶奶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拿我一千两银子,娶了我将我带出宁州城;二是跟我决一死战!”
白衣青年刚要恼,闻言嗤地笑了:“谁要跟你决一死战,老子才不缺你这一千两银子。”
文舒将他胳膊往上提了提:“你真不娶我?”
“哎哟!娶,娶,娶!”白衣青年被她拧疼了,连连哀嚎讨饶。
“早说不就得了。”文舒总算知道为何母亲喜欢打压她,原来强迫人的滋味真是不错。她微微仰起下巴,又道:“跟我来,我交代你些事宜。”
两人重新坐回树下,文舒捞过他手中的酒坛,仰头灌了一口,问道:“我叫文舒,你叫什么?”
“随意。”
“随意?”文舒拧了眉:他这是什么态度?连真实姓名都不告诉她?不过算了,反正两人不久后也会分道扬镳,不爱说就不说。微一沉吟,道:“既然你说随意,那我以后就叫你白瞎子好了。”
“我说我的名字就叫随意!我姓白,叫白随意!”青年男子夺过酒坛,嗤了一声,“自作多情的笨母猪!”
……文舒满头黑线,什么样的父母会给自己孩子取名叫随意?他又敷衍她呢是吧?不过算了,她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又问道:“白瞎子,我今年二十,你多大?”
“我知道我是个瞎子!可你能不张口闭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