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皇帝做老公-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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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伸手去拉皇帝,说:“你是大清的皇帝,万民的天子,可以宠天下任何一个女人,我的好孩子,你明白皇玛嬷的意思吗?可以宠任何一个女子,皇玛嬷相信你,你也要给皇玛嬷一个交代,答应我不要迷了路,不要走不回来。”
皇帝半跪着,仰头看着太皇太后,心中渐升凄楚,过了良久,才说:“孙子谨记。”
太皇太后听皇帝如此说,终是笑了一下:“咱大清天子,难道还有偷偷摸摸的去宠一个女子?真想宠谁,也不必藏着,尽管抬到明面上来。”
皇帝心思杂乱,只应了一声。又陪着太皇太后说了会儿话,方回了暖阁。
李德全跟在肩舆侧面,见皇帝闭着眼睛,脸上不悲不喜。方才在慈宁宫里,苏嬷嬷打发了自己出去,皇帝和太皇太后又在殿里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儿,真猜不出说了什么。
不日墨婉便递京城,心中难免惴惴,到了景阳宫,见着瑾玉,便问她走的这段日子可有什么事没有?瑾玉还没开口,却听见宫门处有人声,见是御前的海公公,顿了一顿,上前施礼。小海子只说皇帝赏了东西,一个雕刻精细的漆盒。瑾玉按着礼数,接了过来。
给了赏,小海子客客气气的行了礼,方退了出去。
墨婉将盒子打开,见里面静静放着一片纸,展开来,是皇帝的字迹“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不禁眉头一蹙,回了正殿。
瑾玉见她神色不悦,也跟着进了屋。一路疲乏,墨婉面露倦色,瑾玉便叫人打了热水来。泡在大木盆里,墨婉一边听着瑾玉跟她说去慈宁宫的事情,一边想着皇帝送来的那句词。
待浴毕,瑾玉说:“主子一路上也累坏了,先去歇歇,旁的事一会儿再说。”
墨婉却转到专门为皇帝准备出来的书房,见里面一如往日一般,洒扫的一尘不染,皇帝常看的书籍仍整齐的叠放在桌案上。她走到案几边,说:“我寝殿的柜子里,最下面的一格有个锦盒,帮我取来。”瑾玉不解,也未多问,转身取了锦盒来。她见墨婉将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方绢帕,那上面竟用朱砂画着支红梅。朱砂本是御用研料,瑾玉便料此物必是皇帝所赠。
见墨婉提笔,在绢帕上寥寥写了数笔,便将绢帕复而放回锦盒中,着人送到乾清宫去。
已近深秋,暖阁前的数盆鹅掌柴已经换了下去,如今便是一溜大缸,里面种着新荷,蒲扇大小的叶子舒展在水中,宛如似层层绿波,如片翠玉,新荷的花瓣儿结白如玉,花里又托着深深绿色的莲蓬,随风舞动,牵动了缸中的水也跟着起了皱。
头午的阳光颇好,暖阁的窗子尽数敞开,顺着窗子看进去,见李德全在离皇帝不远的地方垂手而立。小安子无声的吧嗒了一下嘴,想着有那么一天自己也能站在那,也算是没白进一回宫。
正想着,远远见一个小太监拦下一个宫人。他仰头看了看天儿,此时正是皇帝听过讲进的时辰,谁会来这里?琢磨了一下,小安子还是走了过去。待至近前,才看到是景阳宫的太监定德。
对于景阳宫的人,小安子自然多了份客气,问明了原由,说:“这会子万岁爷正在暖阁里,你把盒子交给我,这就递进去。”定德便将锦盒给了小安子。
李德全立在一旁,闻听脚步声,挑眼朝外看了看,见小安子手里捧着一个不大的锦盒站在门前。李德全后退几步出了殿门,小声问:“什么东西?”
小安子道:“刚才景阳宫的人送来的。”李德全听是墨婉送来的,点了点头,接过来,说:“你在外面守着,陪着点小心。”说着皱着眉头,向暖阁内努了一下嘴。小安子十分机灵,便知李德全如此是在暗示皇帝心情不悦。低身退到一旁。
李德全将锦盒在手里掂量了两下,那盒子颇轻,猜不透里面装了什么。挑了帘子进暖阁,对皇帝道:“万岁爷,景阳宫云常在送了物件儿来,万岁爷要不要瞧瞧?”皇帝这才抬头,见李德全手中拖着一个宝蓝色缎绣的长形锦盒,说:“拿来。”李德全躬身递上,皇帝顺手打开,盒子里叠放着一张绢帕。轻轻展开,那血迹暗淡,朱砂如故,下角书着两行清丽的小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因长临皇帝之字,如今她的字已与皇帝十分相近,只笔画间更显随意。皇帝见这两横字写的多有顿笔之处,显然不是一气呵成。想她向来不喜这样隐忍求全的违心之举,今日写这一幅字,不知心中是何情境。总是她见了自己送去的纸片,便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了,才隐忍着写了这么一幅字来,不叫自己为难罢了。又有太皇太后一席话萦绕耳边,才知帝王之爱只能如此。思量至此,他胸中似有乱弦弹动,不知何味。
这日歇了午觉,皇帝起身坐在御床上,缓了神,便欲更衣。环视寝殿却不见李德全,便身边伺候的静言:“李德全呢?”静言垂首回到:“回万岁爷的话,刚有人来,将李公公叫了出去。”御前之人,不得擅离职守,如今李德全早已是宫中总管,在其他宫人面前,多少有些骄纵之态,平日里皇帝纵有所耳闻,也不过教训几句。今日见他竟擅自离守,不免有些怒意,道:“这奴才越发没有规矩了,来人,把他给朕叫回来。”正说着,却听帘子一响,李德全已经回了寝殿。
皇帝见他回来,怒气仍在,呵斥道:“你的胆子越发的大了,如今不知自己是做什么的了。”李德全见皇帝发怒,慌忙跪道在地,叩头道:“万岁爷息怒,奴才就是有在大的胆子,也不敢擅离职守,只是……”皇帝见他吞吞吐吐,想他又是在为自己寻开脱,也不予理会,只道:“只是什么?看来朕当真应该差你去做几日的秽差。”李德全连连叩头,苦着脸道:“万岁爷容奴才把话说完。”皇帝已经起身,宫人自入内更衣,说:“讲,朕倒听听你如何给自己开脱。”李德全道:“刚景阳宫的人来,说太皇太后要召见云常在,此时估计云常在已到慈宁宫了。”
李德全跪在地上,殿内青砖上铺了极厚实的毯子,那驼毛混杂着绵羊毛捻成的细线,猩红的底子上规规整整编出八宝云纹的花样,他不敢抬头看皇帝,只瞧见皇帝蓝色漳绒串珠的云头靴,深深的陷入寸来长的绒线中去了。
静言静静站在一旁,见李德全额头已是细汗一层,又不敢伸手抹去,汗珠子顺着帽檐流淌下来。皇帝犹立在寝殿当中,任由宫人半跪着为他理平袍角。静言道:“皇上,平日里再过个把时辰,也该往慈宁宫去给太皇太后问安了,今儿万岁爷醒的早,不如此时便去问安吧。”
李德全自然明白静言的意思,心中暗暗赞许,却只跪着不动。突听皇帝道:“你起来吧。”李德全一滞,才反应过来是在说自己,这才谢了恩,站起身来,偷偷的抹了一把汗。
李德全想了想道:“皇上,是否安排肩舆去慈宁宫?”皇帝沉吟片刻,道:“不去慈宁宫,起驾,去昭仁殿。”御驾之人便随着皇帝往昭仁殿去了。
至下午,皇帝用晚膳时,静言在一旁侍奉,桌子上摆着四品的锅子,十六品的荤素菜肴,御用膳食,自然皆是山珍海味,皇帝却只夹那新鲜素菜,寥寥用了几口便将筷子放下。她在御前侍奉已有段时日,知皇帝素来不贪口腹之欲,今日却是进的越发少了。
伺候完用膳,静言想了想,道:“万岁爷今儿晚膳进的不多,可是不合口吗,?”皇帝摆手道:“朕不饿。”静言又说:“今儿早上赣南进贡了金橙,这金橙生津止渴,去火甚好,不如叫他们取来万岁爷尝尝?”皇帝提步出了殿门,道:“朕不想吃。”静言紧随着出了殿,转头看了一眼李德全,李德全明白了静言的意思,抿嘴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紧走两步道皇帝近前说:“万岁爷,奴才听说,赣南的金橙是最好的,不仅果大形正,而且浓甜芳香,实为尚品。”静言见皇帝并不理会,又说:“李公公说的正是,且这金橙性凉味甘,生津止渴,和胃健脾,这个时节老人家用些最为适宜。”
皇帝忽然停了步子,转身看了看静言,静言依旧垂首,见皇帝停步,她亦恰到好处的停了下来,皇帝含笑点头,道:“那就叫人往太皇太后,皇太后处送去些。”
李德全忙躬身道:“奴才这就去办。”说着便要退下,却听皇帝道:“李德全,慈宁宫的那份,你亲自去送。”
☆、九十四、慈宁宫应职
墨婉未乘肩舆;随着慈宁宫的小太监,穿过御花园;一路往慈宁宫去。湛蓝的天空被两侧宫墙分割成规整的长条,好像被裁剪去了棱角一般。
随小太监入了永康门;便是算是进了慈宁宫。虽后宫妃嫔每日必来向太皇太后问安,但墨婉只是常在;在这宫中常在便向御花园里的花木一般众多;并不需要去向太皇太后请安。所以今日是她第一次踏入慈宁宫。
头午的阳光极好;蓝澄澄的天衬着正殿,红的墙,黄的瓦;蓝的天;每一种颜色都分外浓郁,好像在暗示墨婉,这宫殿的主人亦是如此,容不得半点杂质。
墨婉踩着高挑的马旗鞋,上阔下敛的粉底随着她的步子,不急不缓的敲打着高台甬道上的青砖。她手中紧紧攥着一方月白色的绢帕,随着她的手臂,上下摆动着,她努力让自己看上的沉稳些,再沉稳些。自从看到那句“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她便知道该来的总要来了。
小太监在廊庑下站定,转身对墨婉说:“常在请稍后片刻,小的这就进去通禀。”墨婉道:“有劳公公了。”
不多时,便有人出来,却不是那个小太监,而是一个年级稍长的嬷嬷,穿着老褐色的长袍,面色倒还和善,自正殿而出,打量了一下墨婉,说:“云常在里面请,太皇太后正等着呢。”
墨婉看她并不像普通宫人嬷嬷,心中猜想此人便是苏末尔,不由多看了两眼。随着苏末尔穿过双交四椀菱花槅扇门便进了正殿。
太皇太后端坐在软榻上,墨婉并未抬头,视线所及之处只瞧见软榻前摆着的花梨杌子。她行至殿中,缓缓俯□子,恭恭敬敬叩了头,才听有人道:“起来吧。”声音并不想她相像的那样苍老。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太皇太后的声音。对墨婉来说,这样一个女人,不单单是至高无上的太皇太后,更夹杂着许许多多不一样的感受。
墨婉起身,道:“谢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将手中的水烟袋递给身边的宫女,叫人赐了座。墨婉规规矩矩的坐了下去。
见她,微垂着头,不悲不喜的神色,并不十分美貌。太皇太后道:“你就是景阳宫的云墨婉吗?”墨婉应了一声“是。”
“抬起头来。”她要好好看看这个能叫玄烨痴迷的女子。
墨婉没有拒绝的权利,轻吐了口气,将头抬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女子没有卑微,没有游离不定,只有安宁而静谧,还有一种她许久没有在这后宫中见到的眼神。
她定定的看了许久,这个女子便静静的迎着她的目光。
她本不想见墨婉,她以为,能惑主的女子,定有着一副无人可及的美貌,一副媚骨,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亦或如鄂妃一般,蒙着一层叫人捉摸不透的悲楚。如今,才知,这个女子不同于她们,不过,即便不同又能怎样?
太皇太后笑了一下,道:“看着便是个叫人舒坦的孩子。”她接过苏末尔递过来的茶盏,喝了一口,道:“我今日叫你来,你可知有什么事吗?”墨婉回:“墨婉不知。”太皇太后一笑,说:“你瞧,苏末尔跟随我多年,算是我身边最贴心的人儿,可如今她的年岁也大了,老了,精神头儿也不足了,这慈宁宫的宫女倒是不少,可宫人不能留在宫里一辈子,到了岁数便就要放出去。”她顿了顿将茶盏放回道几案上,瞧着墨婉,说:“若是叫你来这慈宁宫伺候我这个老婆子你可愿意?”
墨婉心中一沉,定了定神说:“能伺候太皇太后是墨婉的福分。”太皇太后却笑着摆手:“这话说的久不尽实了,有哪个不愿自在自己宫里做主子,偏愿意跑到我这慈宁宫里伺候我这老婆子的?”说到这,她的笑意渐渐收敛,略沉了声音,说:“不过这宫里的事,一向不是依着谁愿意不愿意的,该做的就必须做,不该做的便一样也做不得。”
墨婉垂首听着,没有言语。
双交四椀菱花的槅扇窗把阳光分割成细碎的小块,映在软榻边的铜镀金掐丝珐琅九桃蝠薰炉上,反射出迷茫的光。墨婉沉默良久,方道:“墨婉不敢,孝敬太皇太后墨婉并无怨言。”
太皇太后一抬手,身边的宫人忙上前扶着,她从软榻上站起身来,说“我不问你的出身,你的过去,只要你能安安分分的在慈宁宫里侍奉着,便是孝敬我了。”
墨婉低着头,看着太皇太后脚下的元宝鞋踩在花毯上,只发出极轻的沙沙声,待至殿门前,太皇太后也未回身,只说:“你不必回去拾掇东西了,我会叫人将你的东西搬到慈宁宫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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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寂静无声,月光透过薄薄的云雾,将青色的光铺洒在暖阁前的青石上,从窗子里望出去,仿佛撒了水一般。
静言回身,见皇帝依旧面北扶手而立,已经很久了,他就这样站着,一动未曾动过一下。终于,殿外想起颇为急促的脚步声,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暖阁的帘子掀了起来。
皇帝转身,见李德全,走到殿中,低身打了个千,问道:“送去了?”
李德全道:“回万岁爷,已经送去了。”皇帝踱步向大炕走去,撩袍坐下,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