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吃才会赢-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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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开之后,每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这近乎妖法一样的现象!
太离奇了!太不可思议了!这个小丫头又一次给众人带来了一次强烈的视觉冲击,有些人忍不住站起身来抻着脖子向场中看,若不是碍于诚王爷和任钦差在场,只怕性子急的早就冲上去检查罗扇那杯子里是否真有什么极透明极薄的东西用来隔开酒液了。
罗扇手里仍在不紧不慢地进行,将冰块有选择地放入到剩下的几个杯子中,有的放得多,有的放的少,有的则不放。往酒中加冰的目的是使酒的温度降低,则密度增大,同时冰溶于酒后也会使酒的密度增大,放的冰块数量不同,密度变化自然也就不同,这些都是罗扇在准备期间一次又一次地试验出来的最精准的方案。
第三个倒入杯中的是淡黄色的菠萝酒,而后是浅绿色的苹果酒、淡青色的竹叶青酒,每倒入一种酒,观众席上就发出一阵轻呼,人们持续被这种神奇的现象冲击着,更被杯中那颜色分明的瑰丽液体吸引着,目光已完全无法挪开半分。
罗扇把第六种呈深蓝色的黑枸杞汁倒入那酒壶一样的容器中,这是仿照鸡尾酒调制工具中的调酒壶做的器皿,盖好盖子之后拿在手里快速地、剧烈地摇动,这么做的目的是使酒中溶入大量的空气以减低酒的密度,而后再倒入盎司杯,通过玻璃棒倾入高脚杯中。
最后倒入的是呈玫瑰紫色的桑椹酒,倾倒完毕,罗扇的作品至此完成,捏住杯腿举在半空,向着两边的观众展示出来,却见由下至上层次分明的是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晶莹清透、如梦似幻,比彩虹更鲜艳绚烂,比水晶更流光溢彩。
罗扇捏着高脚酒杯行至诚王爷面前:“请王爷品尝——只是此种酒喝的时候不能用小口抿,而是得一口灌下,却不能急于咽入喉中,先含在嘴里,而后一点一点慢慢下咽,如此才能感受到不同层的酒汁所具有的不同味道在口中回旋的滋味儿。”
“你这稀奇古怪的点子还当真不少!”诚王爷好奇地接过罗扇手里的杯子,先就着手看了好一阵,而后凑到鼻下嗅了嗅,略一犹豫,终究还是依了罗扇之言,一仰脖灌了一大口在嘴里,然后就鼓着腮、转着眼珠子,似乎在细细地品味口中酒液的味道,过了好半晌才终于咽了个干净。
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诚王爷,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对这酒的评价,却见他舔了舔嘴唇,接着又一仰脖,把杯子里剩下的一点酒液给吞了。
“我看你那坛坛罐罐里还剩下不少配料呢罢?”诚王爷喝完了一抹嘴,“都做成方才这种酒给众人分尝了罢。”
罗扇应着走回灶前,才刚站定,就听得哗啦啦地一片脚步声涌过来,却见是众人再也坐不住,齐齐挤到了跟前来想近距离地一观究竟。罗扇也不含糊,麻利地又开始按方才的顺序调制她的彩虹鸡尾酒,只不过每一杯的用量上就比方才少了很多,一是因为怕原料不够,二是那么一大杯的酒一般人还真没法子一口灌尽。
忙了好大一阵子才终于给每个充当评委的观众都各兑了一杯,见众人都鼓着个腮帮子煞有介事地品着酒,罗扇禁不住暗自好笑,目光无意中落在前排座位,便对上了两道清泠泠的目光。
☆、224最后之斗
罗扇对上白二少爷清澈的目光;目光里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如水,就这么毫不掩饰地、直直地投射过来,没有费人思量的隐喻,也没有欲语还休的深意,就只是坦白堂皇地望着她,如同在欣赏一幅画;一瓶花;一页书。他不是第一次领略她认真投入时所散发出的动人美好的吸引力;事实上哪一次他都没有错过收录这些美好到他记忆的画卷里,他甚至在外出这三年极少的闲暇时间中,将每个曾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都精心细致地画在了纸上,装订成册;预备做为他向她求婚时的定情之礼。
可惜……错过的终究是错过了,结局虽然满是遗憾,可他还是想善始善终,给他的画册添上最后收尾的一卷。所以他不想漏下任何一个与她相关的小细节,他用这双眼睛深深地牢牢地把今天所有有她在的画面都刻在了脑海里,明日许就各自天涯永不复见,无法珍重她一生,就珍重曾有过她的记忆罢。
罗扇垂了垂眼皮儿,复又抬起,向着白二少爷一眨眼:领导,您这样可是会让咱不好意思哒。
白二少爷勾了勾唇角:我对你那张小脸皮的厚度还是蛮有信心的。
罗扇眼角一耷:要不要总这么犀利地说出真相啊?
白二少爷垂下眸子,想起不知从哪本书里看到过的一句话来:欺负你,只因心悦你;冷淡你,只因在乎你;放开你,只因深爱你。
那时觉得这话简直莫名其妙毫无道理,既然喜欢,就只会疼惜,既然在乎,就只会珍重,既然深爱,就只会牢牢抓紧……然而现在看来,不是这话胡扯乱造,而是你还未遇到这样一段令你矛盾至斯的感情,直到身处其中才能了解这话中的甜蜜与无奈,遗憾与怅然。
世上的情路有千万条,他却挑了这条看起来最潇洒、走起来却最刺痛的路。
知道罗扇是不想两个人一直延续着八月十五那晚的尴尬才做出这么一副老朋友般的轻松样子,她已成了他的大嫂,将来许还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不能永远有这样的一个隔阂在,她在积极地把状况往最好的方向扭转,所以他也就配合她,尽管这感觉在他来说就像硬是把胸腔左侧的心扯到右边去一样。
第二局的投票已经完成,第三局的题目是“火”,韩大厨不出罗扇意料地搬上了火锅来,仍然是依靠他的独家配料争胜,汤底一直在锅里烧着,所以端上来就能直接在里头涮肉和菜吃,因此这一局韩大厨基本上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完成了成品。
罗扇却偷了个懒儿,在这一局里没有使用更新鲜的东西来斗,因为说到“火”,她所能想到的除了火锅也就是水煮肉片那类一边在锅下点着火一边吃的菜了,而在这种传统菜上她并没有能赢得了韩大厨的信心,其它的菜式她也实在想不出来更新颖的了,就算能想出来,很多菜式必须借助现代化的工具和原料,以这个时代现有的条件根本无法做出来,她也是有其心无其力。
所以这一局在并无把握获胜的前提下,她索性也就不弄太麻烦的东西了,能赢是幸运,赢不了也在预料之中。趁众人正在品尝韩大厨的火锅的时候,罗扇让小厮去冰库里取她要用的东西,一时用只白釉坛子端了来,揭开盖子,用把大勺从坛子里剜出一块黄澄澄的柠檬味儿奶油冰淇淋来放在敞口的碗里,这东西自被定为了御贡之后被白二少爷用连锁店推广到了全国去,眼下基本上这个朝代的百姓都识得了这东西,所以她把冰淇淋弄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人感到惊讶。
待众人尝完韩大厨的火锅时,碗里的冰淇淋已经化成了液态,罗扇依旧取了只水晶杯,用盎司杯把液态的冰淇淋倒进水晶杯里,而后又拎了三只酒坛摆在灶台上,像方才调制彩虹鸡尾酒一样又调制出了一杯分层式鸡尾酒,这杯酒共有五种颜色,从橙红到浅黄、到琥珀、到最上面一层的透明,包括方才用到的菠萝酒以及最上面这层透明的白酒,白酒是普通白酒,度数却高得很,是这个朝代自产的烈酒,很适合罗扇这局要做的东西。
调制好后,罗扇就掏了帕子擦手,一副已完成作品的样子,观赛众人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丫头糊涂了罢?上一局才刚做过这彩色的酒,这一局怎么还做这个呢?先不说重复制作太凑合事了,就是跟“火”这个题目也差着十万八千里,根本不挨边儿啊!
罗扇听见已经有人开始嘲笑她了,也不理会,擦干了手,把分层鸡尾酒杯先放在一只小托盘里,然后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来点燃,在酒面上轻巧一划,杯中酒便“腾”地燃烧了起来,发出幽蓝的火光,因最上面这层白酒很纯很烈,所以火焰也很大,尽管此刻还是白天,四周光线都亮得很,细看也是能将这火焰看得真切的。
这一款鸡尾酒在现代有个很热烈的名字,叫做“火焰鸡尾酒”,其配方有很多种,这一种加冰淇淋的是罗扇自己调制的,而之所以选择做与第二个题目相同的食品,是因为火焰鸡尾酒实在是比火锅更贴合“火”这个题目。
熄了火折子,罗扇取了根竹制的吸管,一手端了放有分层鸡尾酒的托盘走至诚王爷面前,大着胆子直视着他道:“王爷,这杯酒要就着火焰喝才有趣味儿,用这根吸管插到杯子最底层,然后一口气把酒喝干,喝得慢了怕会烫到嘴——不知王爷敢不敢一试?”
旁边的人听了这话便有些骇然:这可是实打实的火啊!如何能喝得?!便有人喝斥罗扇:“大胆!竟敢谋害王爷!来人!将她拿下!”
诚王爷却将手一挥制止了那人,看了看罗扇大眼睛里的笑意,又看了看她手中燃着蓝色火焰的酒杯,将心一横,哼笑道:“笑话!这天底下还没有本王不敢吃的东西!拿来!”
罗扇连忙将手中吸管递上去,双手捧了托盘至诚王爷面前,事实上此时杯中最上层的白酒已经快要烧完,火焰也已经小了不少,这吸管罗扇专门让人做得很长,免得当真烧到了诚王爷,那她可真是吃罪不起。
见诚王爷将那吸管依言插至杯底已经完全化成水的冰淇淋中,猛地一吸气,杯中五种颜色的液体片刻间便被吸了个干净,最上层燃烧着的白酒随着被吸入吸管也倏然而灭,看上去倒像是把火焰也吸进了嘴里一般。
这一杯鸡尾酒算不得正统火焰鸡尾酒,只不过是罗扇那一世时自己在家里尝试着用各种饮品搭配出来的自创式,就像真正的鸡尾酒都有自己的名字一样,罗扇给这一款也起了个名字,叫做“正午阳光”——因为全都是黄色调的嘛,事实上这杯酒若叫做“冰与火之歌”就更加合适了,从最底层到最上层,吸进嘴里的依次是滑滑的奶香味、甜甜的果香味、清爽的草木香味,最后是烈酒的辛辣味,由甜到苦,由苦到辣,味道相异却又分外和谐,给舌尖上的味蕾带来全方位的享受。而最上面的那层烈酒由于火的燃烧而变成温热的,于是从底部将整杯酒吸干的话,就能够体验到由冷至热、冰火两重天的奇异感受。
——当然,罗扇不指望诚王爷能有这样的心境和情调来体味这酒中的奥义,她只要做到让他吃到“火”就算达到目的了,至于这局能不能赢,她倒真没抱什么希望。
由于就着火喝酒是种挺危险的举动,罗扇不建议在场众人都来尝试,所以就只给每人又配了一杯放了相同原料的酒只尝味道而已,并不点燃,而若有那胆大的想要尝试,她就先说明一下饮时的要领才将酒点燃让对方品尝,因最上层的酒很烈,有几个喝过之后竟还有些醉了,红着脸歪七扭八地靠在椅子上呢喃着醉话。
第三局投票结束后,便是本次斗食赛的最后一局,由诚王爷亲自说明本局要求:第四局的题目就是用最少量的食材做出最易吃饱的食物,不要求味道上有多好吃,只要求在块头即体积上达到一个“小”字,给人腹中的感觉达到一个“饱”字即可。
由于本局比赛不要求味道,所以韩大厨也没有特别进行制作,只从带来的食盒里取出只碟子,碟子上黄澄澄地放着一大块方方正正类似豆腐似的东西,但是要比豆腐硬和干,站在旁边的罗扇使劲一嗅便知道了这是什么——奶酪。
奶酪又叫干酪,是一种将牛奶、羊奶等经过发酵处理的奶制品,是草原游牧民族的传统食品。牛奶羊奶经过凝固、烘干等加工后体积会变小,再加上大部分东方人、尤其是中国的汉人,天生的体质不易消化乳糖,所以很多人对喝牛奶会感到不适,比如肚子会疼,或者喝几口就不想再喝了,吃奶酪更是如此,奶酪营养太高,吃一块奶酪就跟吃比它再大一点的一块肥肉一样,容易因难以消化而引起发胀,越硬的奶酪越是如此。
罗扇不得不佩服韩大厨的见多识广和知识经验,用这东西出战,诚王爷只怕吃不了几块就腻味了,并且整个这东西只用到了一样食材——奶,完全达到了题目的要求。
韩大厨把奶酪呈上去,诚王爷只看了两眼便笑道:“得了,你这东西先放过一边,本王也吃过几次,实在不服这味儿,怕是吃不了几口就恶心了。待本王再看看白家丫头拿出什么成品来,若是你们两个都想到了一处去,这局本王不必尝试就可判你们平手了。”
罗扇从自己带来的食盒里端出个水晶质地的小圆盒子来,只有巴掌大小,上头有盖子,盒子里面塞着满满一块黑东西,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块放黑了的奶酪。罗扇依样端着上前呈给了诚王爷,诚王爷打眼儿瞅了半天,终于看出是什么来了:“啧!你这是……黑木耳?”
你才黑木耳!你矮锉丑!你臭吊丝!老娘明明是白富美!
罗扇点头答道:“回王爷,此物正是木耳。”
诚王爷看了看罗扇手中的木耳,又看了看韩大厨手中的奶酪,道:“这局不必投票了,本王来做直接判定:乳酪这东西本王认为比木耳难以下咽许多,吃不了多少就顶住了,因而本局判黎家获胜。”
观赛众人连连点头,大部分人也都吃过奶酪,同诚王爷有一样的感受。罗扇却是不急不慌,只朗声道:“王爷这一局的要求是以最少的量达到最易吃饱的效果,民女抖胆敢问王爷:这乳酪王爷预测吃多少就会饱呢?”
诚王爷琢磨了一下,冲着韩大厨手里的奶酪一比划:“他碟子里这块这么大的话,两块本王就够了。”
罗扇便笑道:“王爷,您尚未吃过民女做的木耳,如何就知道民女这木耳一定吃不饱呢?请王爷容许民女去切两块与这乳酪一样大的木耳饼来与韩前辈的乳酪正经地比较一番,既是公开的比斗,总要真正斗过才能知道谁胜谁负,否则民女抖胆表示不服王爷的判定。”
诚王爷倒也不生气罗扇的冒犯之言,只笑道:“你这小丫头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也罢,左右不费什么事,本王就是把你这两块木耳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