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盛世医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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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盛世医女》作者:上官慕容
文案
上一世,顾重阳空有美貌,却识人不清,最后被丈夫活活逼死。
重生回来,她手握神医之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既然遇到了名满天下的玉树公子王九郎,这个粗大腿是一定要抱紧的。
只是抱着抱着,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了。
王九郎:不如我娶你?
顾重阳:你最后的结局不是出家为僧了吗?
内容标签: 甜文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重阳,王旭(王九郎) ┃ 配角:郝少阳,柴惜月,顾重华 ┃ 其它:姚真真、重生盛世医女
第1章 。派药
端午之后,便一天热似一天。往往是昨天刚铺的凉箪,夜里睡着还有些凉意,第二天中午就热得要用冰盆了。
年年如此,今年的炎热更盛往年。
暑气逼人,别说是富贵豪门的王孙公子、公卿子弟,就是家有闲余的小商户,此刻也躲在阴凉的地方消暑。
连皇帝都避到了承德避暑山庄。
虽然都是仕宦公卿,可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跟皇帝随行的,剩下的那一部分人便带着自家上下人口到郊外的别院避暑。
京郊良乡,就有一片延恩侯贺家的田庄,田庄上一幢三进五阔的宅子,便是贺家的别院。
这别院可不是贺家避暑用的,良乡田庄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这别院里住着的是延恩侯贺家正正经经的侯夫人。
天气炎热,顾重阳穿着兰色窄袖上衣,翠蓝马面裙,快速出了大门。
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两个妇人,三个年老的婆子。
两个丫鬟手中都捧着雕红漆海棠花茶盘,一个茶盘上放着一套成窑五彩茶壶、茶盅,另一个捧着一碟豌豆黄、一碟芸豆卷。
后面的两个妇人与三个仆妇则拎着篮子,挎着筐。
走出门口,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才走了没多久,顾重阳的额上就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极目望去,入眼的全是金黄色的麦田,田庄上的佃户正热火朝天地收割麦子,明晃晃的镰刀割在麦桔上发出“嚯嚯”的声音。
一阵风吹过,热浪灼人。金黄色的麦子也随着风起起伏伏,煞是好看。
顾重阳环顾左右,见百米远的路边两个高大的杨树郁郁葱葱,地下一树的阴凉,就回头吩咐道:“我们到那里去吧。”
一行人迤逦走到树下,丰茂的树叶遮住了炎炎烈日,夏风吹过,树下阵阵清凉,树叶哗啦啦作响,酷暑也消了很多。
就这一会的功夫,已经有人拉了满车的麦子从田里运往麦场上。前面的人拉,后面的人推,还有两个没穿衣服的小孩子跟着车,等着捡车上掉下来的麦穗。
走到顾重阳面前,一行人就停下来。
那拉车的佃户就咧着嘴笑着给顾重阳作揖:“贺夫人,多谢您昨天派的消暑汤。这会子这么热,您怎么不歇着?”
他黑黑的脸膛,笑的时候露出一片雪白的牙齿,有一股庄户人家特有的憨厚。
顾重阳看着心情大好:“今日比昨天更热些,我做了治疗中暑的药丸,一会派发给大家。”
佃户娘子就笑道:“夫人您真是菩萨心肠,佃租收得比别人少,还总是派药派水的。前前后后的田庄,谁不羡慕我们有福气,摊上您怜老惜贫的主子。”
佃户娘子说得是真心话。
自打顾重阳来了,赶走了原来那个总是欺压他们的庄头,租子又不怎么收,还时常找名目派钱给他们。就是病了,顾重阳还亲自给佃户们治病,不仅不收钱,还免费赠药。
这三年来,他们的日子着实好过了很多。
这样的主子,十里八乡打着灯笼也难找。
顾重阳笑笑,没有接话,而是吩咐身后的丫鬟道:“包两丸药给这位娘子。”
佃户娘子双手接过药,感恩戴德地谢了半天。
顾重阳笑道:“不必客气,你们忙,快拉麦子吧。”
她这一笑,说不出的端庄秀丽,竟比画上的人还要好看,佃户娘子不由看了个眼直。
佃户见自家婆娘傻了,忙顺着她的眼光看去。
只见贺夫人乌压压的头发如上好的缎子,白莹莹的肌肤就像白瓷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睛好似一汪盈盈的水。
将将只瞟了一眼,佃户便觉得脸上一热,心头也突突直跳。
他立马低了头,呵斥道:“药拿到了,杵在这做什么,赶紧走,别耽误后面的人领药。”
佃户娘子这才如梦初醒,一回头,见身后果然排了长长的一个队伍。
佃户娘子手忙脚乱地收起药,推着车子走了。
走了没多远了,她回过头来。见顾重阳肌肤盛雪,气质高贵站在那里派药。风吹的她青丝舞动,衣袂飘飘,心里又是羡慕又是怜惜。
羡慕她锦衣玉食,呼奴唤婢;怜惜她大好年华却没个知冷知热的男人疼爱。
这样菩萨般心肠的人,仙女一样的容貌,哪个人见了不爱?怎么延恩侯就这么狠心,送到庄子上就是三年。听说,延恩侯宠爱二房,不喜欢这位夫人,所以才逼的她来了田庄。
佃户娘子又是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人还不喜欢,难道那二房竟比这位夫人还要漂亮标致?
佃户娘子又回头看了顾重阳一眼,摇一摇头,叹了一口气,将心神放回到麦车上来。
顾重阳按人头派药,每人一丸。
领药的队伍越来越长,不一会,两个篮子就空了。
她们总共做了五百丸药,刚才已经派了一百丸。
顾重阳看着长长的队伍人头攒动,粗粗估略了一下,恐怕不止四百人。
抢收就是与天抢时间,麦子熟了必须立马割掉,晒好,收起来。否则一场大雨下地,麦子淋了水,一年的收成就打了水漂了。
这些佃户宁愿耽误收麦也要来领药,对于顾重阳来说,这是对她的肯定。
越是这样,自己就越不能辜负这些人的信任。
今天的药不够,若是那些人辛辛苦苦排到最后却没有领到药该多失望?
顾重阳略想了想,就对身边的大丫鬟霜儿道:“你去数四百个人头出来,告诉他们,这四百个有药。后面排队的,就说今天领不到了,改天再来领。”
霜儿领命而去。
突然,队伍中有个人直直地倒了下去,原本有序的队伍一下子变得凌乱起来。
顾重阳忙高声道:“他这是中暑了,快把他抬到这树荫底下来。”
佃户们这才反应过来,三四个孔武有力的汉子将那晕倒的人抬到了树荫下。
顾重阳忙命婆子拿了药丸给他喂下,又吩咐婆子给他凉水喝,用湿了水的帕子搭在那人额头上。不一会,那人便幽幽转醒。
顾重阳松了一口气,对众人说:“无事了,继续派药吧。”
她的话刚落音,一个刚留头的小丫鬟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她气喘吁吁,声音洪亮中带着几分喜悦:“夫人,夫人,侯爷来了。”
这一句话令人群哗然。
延恩侯并不常来,一年半载才会来一次。
这一次来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他回心转意要接这位夫人回京城?
那他们以后岂不是得不到免费的药了,以后看病又该找谁呢?
安静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顾重阳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除了包药的手顿了顿之外,再无其他反应。
“侯爷有没有说他来做什么了?”
她语气很冷淡,好像在问一个不相干的人。
那小丫鬟愣了愣,道:“侯爷……侯爷没说,只说找您有事。”
因为感受到顾重阳的冷淡,小丫鬟语气中的欢喜也淡了很多。
她不过才买进来两个月,侯爷就是有事情也不会跟她这个小丫鬟说呀。小丫鬟心里嘀咕着。
顾重阳站了起来,对丫鬟仆妇吩咐道:“你们继续派药,我去去就来。”
又对那小丫鬟道:“你在这里给她们搭把手。”
她走出人群,见院子门口果然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跟三匹骏马,心头不由生出一阵厌恶。
难道柴惜月又跟着贺润年一起来了?
上一次她来挑衅,自己狠狠地羞辱了她,难道她还不乖觉?
自己已经避到庄子上来了,她还要如何?非逼死自己不可?
从前在京城,她顾念着贺润年,怕在他面前落下善妒的形象,哪怕心里滴血也要笑盈盈面对柴惜月。柴惜月也惯会做戏,人前总是姐姐长、姐姐短,低眉顺眼地服侍自己。
可等贺润年不再跟前的时候,她两个就像乌眼鸡一样仇视彼此,恨不能扒对方的皮,吞对方的肉。
后来,舅舅家倒了,她就没了靠山。
她到了庄子上,贺润年身边没有旁人,只有柴惜月一个女人,一颗心就渐渐地扑到了柴惜月身上。
一开始,顾重阳还期待着贺润年能接自己回京城,每一次柴惜月来耀武扬威,她总是逆来顺受。
可自打一年前,师父临终之际,痛骂了她一番,她突然就想通了。
师父说,人要自爱,方能被爱。失去了自我,就什么都不是。
可笑她爱慕了贺润年十几年,一直渴望得到贺润年的爱情,贺润年与她欢好的时候,她也以为贺润年是喜欢自己的。
其实呢?他喜欢的,不过是她的好皮囊罢了。
就因为贺润年喜欢温婉娴静的女子,在贺润年面前,她不敢高声说话,不敢恣意地笑,连打扮穿着都要模仿柴惜月。
她居然爱的那么卑微!
低到尘埃里,却得不到他一丝的真心。
他今天来,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真的是来接自己回京的?
第2章 。侯爷
不、不会。
刚来的那一年,她还会抱着这样的妄想。可如今,她已经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贺润年是不会接她回京的,不管她做得多好,多温柔,多体贴,贺润年都看不见。他会让自己老死在这庄子上。
她哭过,闹过,却没有任何用。
若不是师父点醒了她,她恐怕还期盼着得到贺润年的垂怜,一心一意等着他,盼着他呢。
她如今已经不再奢望贺润年的情爱了,既然如此,她还怕柴惜月做何?
于是,便撕破了脸皮,趁着贺润年出去的功夫,把柴惜月按到在地狠狠地打了一顿。
她还记得贺润年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你……你哪里还有半分侯门夫人的样子?简直,简直与泼妇无异!”
顾重阳从柴惜月身上站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似笑非笑地看着贺润年,挑衅道:“那又如何?你想休了我?”
“你别以为我不敢!”贺润年气得搂着柴惜月,痛恨地望着顾重阳。
顾重阳冷笑道:“既然如此,侯爷把休书拿来吧!”
“你……”
顾重阳这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令贺润年败下阵来。
他盯着顾重阳好半天,方道:“你明知道我不会休你的,就是为了睿哥儿,我也要养你到老。”
贺润年已是而立之年,却只有睿哥一个儿子,以后睿哥是要承爵的,名声上不能有半分污迹。
提到儿子,顾重阳顿了顿,脸上有一丝不容错识的温柔。
是啊,她还有儿子,她的儿子是延恩侯府的唯一的男丁。贺润年已经指望不上了,儿子才是她下半生的希望。
好像看懂了她的心思一般,柴惜月眸中闪过一丝阴蛰。
“睿哥儿那孩子,最是聪明懂事了,这才短短半个月,就姨娘长、姨娘短地围着我转,可真是得人疼的很,姐姐生了个好儿子呢。”
说完,柴惜月便半是挑衅,半是得意地望着顾重阳。
顾重阳脸色大变,控诉地瞪向贺润年:“贺润年,你竟然让柴惜月养睿哥儿?延恩侯府的规矩呢?”
贺润年不敢与顾重阳直视,眼神闪躲道:“上个月母亲病了,就让惜月照看了半个月。如今母亲大好了,睿哥儿依然养在母亲膝下,你别担心。再说了,惜月养孩子,还是很有心得的,断不会委屈了睿哥儿。”
自己含辛茹苦十月怀胎的儿子,一生下来就让婆婆抱走,她连一晚上都没有搂他睡过。
她是他的娘亲,却只能远远地望着他。太夫人说她是不祥之人,防贼一样防着她,从不许她靠近睿哥儿。
自己离开京城的时候,睿哥儿才两岁。
三年过去了,他长高了没有,记得不得自己了。顾重阳一无所知。
可这些她都不怨恨,因为太夫人会把睿哥儿照顾的很好。
可如今,柴惜月居然也伸手管睿哥儿的事情,贺润年还十分赞同。
一想到她的儿子,毫无防备地围着柴惜月打转,顾重阳就心痛如绞。
柴惜月是什么人,没有人比顾重阳更清楚了。她不会因为睿哥儿是个孩子就心慈手软的。
顾重阳心里顿感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怨恨还是嫉妒。
那是她的儿子,柴惜月都可以照顾,为什么她这个亲生母亲想见儿子一面都不行?
三年来,她派到京城送信的马车都跑坏了五辆,可还是不见儿子的身影。
顾重阳心里又酸又涩,一双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姐姐,你放心好了,我跟太夫人会好好照顾睿哥儿的。”柴惜月走近,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阴恻恻道:“顾重阳,你还想等你儿子袭爵,你好做侯府太夫人?我告诉你,你做梦!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如今顾重阳早就对贺润年不抱任何希望了,睿哥儿是她唯一的牵挂。
听到柴惜月这样说,她哪里还忍得住?
明知道睿哥儿养在老夫人身边,柴惜月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可又怕太夫人百密一疏,让睿哥儿有什么闪失。
明知道柴惜月是故意激怒自己,让贺润年厌恶自己。
可顾重阳还是伸出手左右开弓朝柴惜月狠狠地打了几个耳光。
等贺润年反映过来,将她们拉开的时候,柴惜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