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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重生盛世医女-第100部分

小说: 重生盛世医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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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八道!”顾重阳笑着瞪了他一眼:“明明守孝的是我,你怎么会着急?”
    “我想带你出去玩,你每天困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我都为你着急。”
    “我前段时间不是还去潭拓寺了,怎么是哪里都去不了呢。伯祖母从来都不干涉我出门,也不干涉你进来找我。我在家里一点都不着急。”
    “你还说呢,你除了去潭拓寺做法事祈福就是去广济寺做水陆道场,京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都没有去过。”郝邵阳想着以后两个可以到处去玩,语气就充满了向往:“不过,你现在总算是可以出门了,快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去哪里,是去见谁?”
    向来爽朗的郝邵阳突然有些扭捏,他将手一摆,催促道:“你见到人就知道了。”
    二人出了门,在庆阳侯府门前的大街上遇到了四老爷,他一脸的晦气,瞪着眼甩着袖子,气哼哼的,嘴里嘟嚷着:“真是个泼妇、祸天星,整日就回胡搅蛮缠,我顾占茗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媚才会娶了她进门,好好运势被这个灾星败坏光了。妻贤夫祸少,妻蛮夫有灾,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丹心就道:“四老爷又跟四夫人吵架了,这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闹得人尽皆知。如今谁不知道咱们四老爷娶了个母夜叉,日夜吵得四老爷有家不能归,有屋不能回?不用说,今天一定是四老爷又败下阵了,所以才跑出来了。”
    “这是他自作自受,夫视妻为心腹,妻视夫为性命,二人同心其利断金,日子自然能过得红红火火。夫视妻为草芥,妻视夫为仇寇,针锋相对两败俱伤,这日子自然过得每况愈下。”顾重阳冷笑一声道:“四老爷能有今天,并不稀奇。他跟葛碧莲能将日子过得和和美美那我才奇怪呢。”
    去年年底课考,四老爷评选的结果是最下等,失去了翰林院侍读的职位,如今闲赋在家,整日为候缺烦恼。没有了沈氏的嫁妆,他根本没有钱去打点,只好去问葛碧莲要钱,葛碧莲嫁进来,是想过衣食无忧的官太太生活的,丈夫不给她钱就算了,反而还要打她嫁妆的主意,她如何能忍得?
    新婚的甜蜜过去之后,二人的矛盾渐渐多了起来。葛碧莲觉得四老爷无能不说,竟然还偷着养了外室,弄了个姚真真膈应她。四老爷却觉得葛碧莲不如刚成亲时温婉可人,一毛不拔,分明是没有将他这个丈夫看在眼里,简直面目可憎!
    二人不是吵架,就是冷战,日子过得一塌糊涂。
    这本就在顾重阳的意料之中。上一世舅舅以为母亲做了不体面的事情,将嫁妆作为赔偿悉数交给了四老爷,四老爷有钱,又有老太太扶持,仕途顺风顺水,葛碧莲自然捧着他。
    这一世四老爷失去了母亲的嫁妆作为支撑,如今又没了官,一穷二白,虽然顾家长房次房没分家,他依然是庆阳侯府的老爷,但无奈长房崔太夫人根本不帮他,他几乎是举步维艰。
    两个都不是什么善茬,自然就掐起来了。
    四老爷跟葛碧莲吵架,顾重阳乐见其成。她整日无所事事,除了吃喝玩乐就是练字,要不然就是做药。每天听着四老爷与葛碧莲鸡飞狗跳,心里只觉得高兴,日子也飞快地滑过。
    马车哒哒行驶在官道上,风吹过来掀起车帘。外面见不到商铺林立,而是空旷的郊野,路上也是尘土飞扬。
    顾重阳掀起帘子,对外面骑马的郝邵阳道:“我们这是去哪,这都出了京城了。”
    “是去我在京郊的别院,还有两柱香的时间都到了。重阳,你要是累了,咱们就停下歇息一会。”郝邵阳望着她的目光十分的缠绵温柔。
    顾重阳觉得甜甜的,道:“我不累,倒是你,骑马累吗?”
    “我也不累。”郝邵阳嘿嘿一笑,体贴道:“快把帘子放下来,仔细灰尘迷了眼睛。”
    顾重阳微微一笑,放下了车帘。
    丹心坐在车内,看着顾重阳与郝邵阳互动,心里也乐开了花。
    公子与小姐一个英俊潇洒,一个貌美如花,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太相配了。最难得的是公子对小姐这么上心,说是放在心尖上也不为过。希望小姐早点及笄,早日嫁给公子,她也能早日回郝家早日与家人团聚。
    很快就到了别院,丹心掀开帘子,郝邵阳站在马车边等着,亲自扶了顾重阳下车。
    丹心特别有眼色地退到一旁。
    顾重阳也没有客气,她把手按在郝邵阳的手腕上,扶着他下了马车。
    隔着湖蓝色的锦衣,顾重阳能感觉到他热气腾腾的温度。天气并不热,甚至还带着几分春日的轻寒,郝邵阳额上有汗,不知道是骑马累的还是因为其他。
    他半低着头,并不敢看顾重阳。
    顾重阳可以看到他长长的睫毛与英俊的五官,又是一阵叹息。真是好相貌,怪不得这么多人心心念念惦记着。
    从黑漆大门进去,别院里花木扶疏,桃花吐蕊,杨柳青黄,虽然还没到姹紫嫣红的时节,但景色也十分宜人。
    郝邵阳带着顾重阳一路径直到了正房后面,那里有一大片水塘,水塘里一群鸭子与白鹅正在戏水,十分欢快。
    风吹来,水塘边的芦苇沙沙作响,杨柳摇摆,婀娜多姿。
    “这里真好,十分有趣!”顾重阳望着水光潾潾的水面,感受到风吹过来带着桃花清新的气息,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要是喜欢,我们以后天天来。春天,我们来赏桃花,到了夏天,这满池都是荷花,我们划了小船,采荷采藕抓鱼捕虾。等到了秋天,这池塘里的菱角熟了,我们采红菱,听雨打枯荷……”
    “少阳表哥,我不喜欢雨打枯荷,那虽然很美,但是也太悲了些。我们可以种几株葡萄,搭成葡萄架,茂盛的葡萄架,累累的葡萄串,满满的挂在枝头,等到了秋天就采摘葡萄,享受丰收的乐趣。”
    “是、是、是。”郝邵阳忙不迭地点头:“我们还可以把葡萄酿成酒,到了冬天我们围炉夜话,用夜光杯装了葡萄酒把酒言欢,举杯邀月,好不好?”
    郝邵阳描绘的明天,她光听着就十分的向往了。
    “葡萄吃多了,牙会酸呐!”芦苇丛里突然传出一阵咳嗦的声音:“你这坏小子,我好好的钓个鱼,都不能安生。”
    顾重阳吓了一大跳,郝邵阳已经笑眯眯地走下去,从芦苇丛中扶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上来。
    他带着斗笠,穿着麻衣,坐在芦苇丛中根本看不到他。
    郝邵阳一边扶了老者上来,一边跟顾重阳道:“重阳,这是我外祖父。”
    郝邵阳的外祖父?那不就是皇后娘娘的父亲,天长名士徐怀宥?
    “原来是渔老!”顾重阳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笑着说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小女子有礼了。”
    老者面露惊奇:“你认识我?”
    “古有画圣画《洛神》,今有画绝作《美人》,大齐朝谁不知道渔老您一手绝妙的丹青,山水画与美人图更是一绝,画绝之名如雷贯耳,重阳岂能不知啊!”
    徐怀宥,字积学,号昆渔,人称渔老,有“画绝”之名。
    “小丫头,听你这么说,你一定也懂画了?” 他露出了一副想要与顾重阳谈论丹青的样子。
    “我不懂,但这并不妨碍我听说您的鼎鼎大名啊。”
    贺润年自诩风流雅士,整日追捧琴棋书画这类的东西,他最喜欢的就是画绝徐怀宥了,顾重阳不止一次听他说渔老画的美人端庄娇媚娟秀玲珑,每一幅美人图都不一样,每一位美人却都令人倾倒,是真正懂得美人、识得美人、画得美人的高手。只可惜他成亲之后就鲜少画美人,倒是山水丹青画得比较多了。
    徐怀宥哈哈一笑:“小丫头好甜的嘴。”
    他上上下下将顾重阳打量一番,对着郝邵眨了眨眼,偷偷竖起大拇指,用别人都能听见的小声道:“不错不错,眼光不错,没有辜负我这几年对你的教诲。”
    郝邵阳一张脸涨的通红,急了:“外祖父,哪有你这样的,会吓到重阳表妹的。”
    徐怀宥伸出手,在郝邵阳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还没娶到家,就开始心疼了,果然得了我的真传,哈哈。”
    他说着又笑眯眯地对顾重阳说::“小丫头,我这大外孙长得好,家世好,又知道疼人,还会画美人呢,谁要是能嫁给我这大外孙,简直就是三世修来的福气,你说是不是呀?”
    他语气亲切,脸上带着期盼的神色望着顾重阳。
    顾重阳不由大跌眼镜。
    她以为名士都是恃才傲物,清高孤冷的,像渔老这样的名士她还是头一回见到。他两只眼睛放光地望着自己,就等着她点头。哪里是名士,哪里是像别人介绍自己的外孙,分明是兜售东西的贩婆子啊。
    真名士,自风流。也许像渔老这样的才是真正的自由自在?
    顾重阳好奇地盯着徐怀宥看,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戏谑。
    这个渔老,他分明是故意逗自己玩呢。他等着自己害羞,然后好打趣自己。她偏不扭捏,偏要大大方方的。
    “您老说的没错。”顾重阳微微一笑,要多得体就有多得体:“郝公子品貌一流,是人中龙凤。”
    “咦?”徐怀宥瞪大了眼睛,故作不解:“刚才不是一口一个少阳表哥吗?怎么这一会就叫郝公子啦?”
    “外祖父!”郝邵阳急的不行,一把拽住了徐怀宥的胳膊。
    徐怀宥并不生气,而是特别认真对顾重阳道:“小丫头,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大外孙为了你还以下犯上了呢!我就说他会疼人,可没有骗你吧?”
    饶是顾重阳两世为人,也有些招架不住了。她硬着头皮道:“是,是,您老说的没错。”说完这句话,她的脸也不自觉地红了。
    徐怀宥哈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酒壶,仰头喝起酒来。
    早春还有些轻寒,这别院里风也很大,酒是冷的,风也是冷的,他这样喝酒极有可能会把寒风喝到肚子里。
    顾重阳就轻轻皱了眉头道:“渔老,这里风太大了,您有了年岁,又空着肚子,这样过喝酒很是伤身,快别喝了。”
    徐怀宥闻言一愣,呆呆地看着顾重阳,神色十分复杂。
    顾重阳心头不由一个咯噔,交浅言深,初次见面她就这般直言不讳地说渔老的习惯不好,的确很是失礼,他老人家不会是生气了吧?
    不过自己刚才并没有说错,也是为了渔老好,如果他真生气,自己也愿意承担。
    顾重阳心里忐忑,语气却比刚才柔了很多:“我说的是真的,您要是想喝酒,大可以把酒烧过了再喝,温温的喝着也舒服。”
    徐怀宥脸色怔忪,一言不发,一丝笑容也没有。
    看来他老人家是真的生气了。
    “外祖父,我突然有点肚子疼,要去入厕,等会再来找您老人家。”
    郝邵阳说完这句话,拉了顾重阳的手,落荒而逃。
    他们没有看见,徐怀宥的眼睛里突然涌出一股浑浊的眼泪。
    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妻。
    他爱喝酒,爱游览山水名胜,脚步踏遍了大齐的大江南北,就是塞外海外他也去过,他的老妻陪着他伴着他,二人不离不弃。
    他爱喝酒,别人都不敢管,只有老妻才会劝他少喝点,只要老妻才会这样直言不讳地对他唠叨。
    可现在,老妻去世了,就留下他一个人。这这才发现自己老了他这才发现再也没有人陪他,再也没有人对他唠叨了。
    两个女儿一个是皇后,一个不在了,一个外孙却是个粗枝大叶的男孩子……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这样耳提面命,他不是生气,是感动,觉得心里暖暖的。
    老妻啊,你看,咱们的大外孙多幸运,找了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呢。他们两个跟咱们两个从前多像啊,一样的两小无猜,一样的情投意合。
    眼泪终于从他的脸上落下,他哈哈一笑,举起酒壶,一饮而尽。
    郝邵阳拉着顾重阳的手,又刻意带了力气,他们跑的很快,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很快就将丹心甩在后面。
    他们一直跑到了湖的另外一边,二人方停下来靠着湖边的小树喘气。
    她有多久没这样跑过来了,顾重阳大口大口的喘气,觉得身上微微出了汗。
    郝邵阳也出汗了,他拉着顾重阳的手,汗津津的。
    顾重阳想把手抽出来,拿帕子擦擦手,没想到郝邵阳却抓的更紧,甚至将她手紧紧包在掌心。
    郝邵阳的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紧张,他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一动不动地盯着顾重阳:“重阳,以后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少年的情意,热烈而又真挚,顾重阳低下头,没有回答。
    头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好,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少年相遇,慢慢相知,然后相爱,这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吗?
    郝邵阳的好,一点一滴早已印在她内心深处。
    未来会如何,她并不知道,如果有郝邵阳作陪,好像一切都变得轻快美好起来。就像他描绘的那样,春日扑蝶,夏日采藕,秋日坐在度了金黄色阳光的葡萄架下吃葡萄,冬天围炉说夜话,不失为一种美好。
    顾重阳抬起头看着他,郝少阳却突然低下头,在顾重阳额头上亲了一口。这轻轻的一个吻,不含情。欲,只是满满的欢喜。
    顾重阳的脸也红了,手心也觉得发烫,心里也甜甜的。
    “重阳,你害羞了,是不是?”
    见顾重阳脸红,郝邵阳语气里的喜悦怎么都掩不住,有一种志得意满的欢喜。
    她是害羞了,是对他描绘的未来充满了憧憬与向往,那是她上一世不曾有的。
    郝邵阳哈哈一笑,轻轻摸了摸顾重阳的脸,语气里的高兴是那么的明显:“我回去就让人去庆阳侯府提亲,重阳,我保证以后对你好。我们天天在一起,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没有人欺负你。我会照顾你,保护你,不让你有一丝一毫的烦恼。”
    提到成亲,顾重阳心里的粉红散去,一下子就清醒了一大半。
    郝邵阳见她脸色变了,立马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十分紧张道:“重阳,你怎么了?”
    “你要娶我?”
    “那当然。”郝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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