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盛世医女-第19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194章 。第 194 章
赵梦兰手里拎着八角琉璃灯笼,站在庑廊下,静静地看着那窈窕的身影如游鱼一般滑进了书房。
那是她丈夫的卧室,是她喜欢了一辈子的人的房间。
可今天,她却亲手将另外一个人女人推到了他的身边。
她死寂般地站着,一直盯着那房间的门,看到屋里微微亮起灯光,心痛的缩成了一团。
她既希望听到郝少阳大怒呵斥的声音,又希望事情如她预想般的那样顺利。她的心很疼,很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她盯着那个房间,有一种被人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灯光没有维持多久,忽地一下就灭了。
那个女孩子没有被赶出来。
她说不上来到底是痛还是松了一口气,只心痛如绞,泪眼迷蒙。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怪我吗?师弟,你怪我,我都知道。”
赵梦兰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向别人诉说:“你中了田氏的计,差点就要与田氏女春风一度,是我及时出现救了你,是我舍不得你受罪把自己给了你。我求的并不多啊,只是一个妾的位置而已,只是一个正大光明留在你身边的身份而已,只是希望你与顾重阳恩恩爱爱的时候,留一点点情分给我而已。”
“只可惜,你连这点情分都不给我。你娶了我,却冷了我。甚至怨我,怨我那天出现,怨我没有及时给你请大夫,怨我主动宽衣解带贴到你身上去。”
“你只知道怨,却不知道感激。如果不是我,就会是田氏女,你照样不能跟顾重阳在一起。”
“你还想为她守身如玉,你还想兑现一生只有她一个人的诺言。师弟,你说你不过是为了爹爹的诺言而照顾我。那我倒要看看,今天发生了这样事,你明天又要如何处置,又要如何面对顾重阳,面对你口口声声的痴心。”
夜凉如水,赵梦兰却不觉得冷,因为她的心早就冷了。噗地一声,灯笼中的蜡烛燃尽了,她站在黑暗中,一直盯着那个房间,如柱子一般。
郝少阳做了一个梦,梦到他喝醉了,然后被一个女孩子叫醒。
这个女孩子竟然这般熟悉,又这般陌生,他想不起来她叫什么名字,不记得她是谁,却能感觉到格外熟悉。
“你是谁?”郝少阳盯着那女孩子问。
“我……我……”女孩子脸红了,软软地叫了一声“少阳表哥”,然后大着胆子坐在他的身边。
她梳着双丫髻,穿着嫩绿色的褙子,胸前挂着一个金项圈。
郝少阳的视线被那金项圈所吸引,这金项圈太熟悉了,是重阳表妹的。
“少阳表哥。”
小姑娘羞答答地唤了他一声,郝少阳一下子就记起来了,眼前这个人不是旁人,就是重阳。
呵!他又梦到重阳了啊。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觉得心里突突跳,身上也燥热的厉害。
身上一软,却是重阳在他身侧躺下来,紧紧搂着了他的臂弯。
郝少阳一下子就浑身僵硬了。
他梦到过重阳很多次,每一次梦中的重阳都各有不同,像今天这样大胆的,他还是头一回遇到。
是在梦里,可他依然不敢亵渎了她。
他想推开她,可她的缠着他的双臂却越贴越紧,他心浮气躁,感觉无法控制自己。
“少阳表哥,别推开我。”
重阳颤抖着搂了他,将那火热的唇贴了上来。
双唇相碰,郝少阳的理智终于全失,像个木偶一般失去了自制力,只能任由天性摆布。
这是他最心爱的姑娘,他得不到她,这只是在梦里,且让他放肆这一回吧。
夜还是那个夜,可有人觉得很短,有人却觉得格外漫长。
赵梦兰一夜没睡,只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月白色帐幔,这一夜眼泪也未曾干过,等到天渐渐亮了,她双眼干涩,连泪水都流不出来了。
前来服侍她穿衣的丫鬟见她脸色发黄,双目红肿,不由吓了一跳:“大少奶奶,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外面听到动静的丫鬟,也赶紧走了进来:“大少奶奶,要不要请太医来给您看看?”
“不用。把衣服拿过来。”
起身的时候赵梦兰觉得自己头晕晕的,要不是丫鬟眼明手快扶了她,她几乎要跌倒。
丫鬟见她脸色不好,精神也差,实在不像能支撑的样子,不由劝道:“大少奶奶,您还是先歇歇吧,我让人叫太医来吧。”
“我说了不用!”赵梦兰愤怒地甩开丫鬟扶着的手,大步出了院子。
她要亲眼看看,郝少阳要如何处理,她倒要看看,没有了她的帮忙,他能不能阻止田氏女进门!
天还没有彻底亮起来,郝少阳的屋里昨晚用了香,恐怕不会这么早起来。
她静静地站在郝少阳书房的门口,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突然,屋里有了悉悉索索的动静,接着是女孩子娇。喘微微的声音:“少阳表哥。”
她听到有东西重重跌落在地上的声音,听到男子吃痛的闷哼声。
郝少阳没有说话,可赵梦兰却能想象出他震惊的表情。
就跟那一天他醒过来的时候是一样的,不、不仅仅是震惊,还有难堪与后悔。
她心里觉得异常的畅快。
“是谁让你来的?”
她终于听到了郝少阳的声音,没有愤怒,没有惊慌,那么平淡,可听在人的耳中却觉得心惊肉跳,不寒而栗。
她听到女孩子发出惊恐而凄厉的呼声:“不要!”
她看到有人重重地扑在门上,想要夺门而出,然后看到一柄长剑从门里刺了出来,又拔了回去。
她头脑一片空白,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发生了什么,门突然被打开了。
郝少阳身上穿着白色中衣,衣服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长剑握在他的手中,鲜血顺着长剑滴下来,与地面上的血汇合在一处,血泊中趴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女。
郝少阳满脸肃杀之气,慢慢地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道:“如果不是你,那天我会杀了田氏女,这样我与重阳的婚约便会一如从前。你的插足,的确让我痛失最爱,但我从未怨过你,便如我从未喜欢过你一样。师姐,成亲之前我们就说好的,只有夫妻之名,我们给彼此自由,互不干涉,为什么你变了呢?”
郝少阳眸中泪光涌动:“我是想过好好与你过日子的,可现在,我不想了。”
赵梦兰脸色发白,喉咙发紧,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要答案,他给了。
不是她奉献了自己救了他,而是她趁虚而入害了他。
“师弟……”赵梦兰的眼泪便如那决堤的大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只可惜,赵梦兰醒悟的太晚了,郝少阳已经大步离开,这一声道歉,他再也听不见了。
两个月后,临江侯从陕西赶回家中,因老妻亡故,回到京城便大病了一场。
他辞去所有职务,将临江侯之位传给嫡孙郝少阳。
而原本需要丁忧守丧的郝少阳,却被夺情出任榆林卫指挥佥事,百天热孝之后便去了任上。
他走的时候只带了随身的几件衣裳,还有那对翡翠玉环以及一直放在枕头边的那个金锁。
他这一走便是十几年年,等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大齐朝赫赫有名让鞑靼闻风丧胆的名将了。
提起他的威名,让男人敬佩,让女人羡慕。不管他地位有多高,他一生只有赵氏一个妻子,哪怕赵夫人出身低微,常年卧病在床,哪怕赵夫人给他生的儿子因为幼时生病聋了一只耳朵,他也不曾嫌弃。不仅没有另娶的打算,就连通房丫鬟都没有。而那位赵夫人一直深居浅出,卧床养病,甚少在人前露面。
郝少阳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一个小巧可爱的金锁,据说那是他与赵夫人的定情之物。
当然,这是后话了。
顾重阳忙了几天,终于在一天清晨从丹心口中得到泽哥儿已经完全康复的消息,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轻轻松松地用了早饭,顾泰来突然来了,他满脸都是笑容:“小姐,舅老爷托商铺送信来了。”
顾重阳订婚的当天,就给沈玉成写了信,算算日子,她的信应该刚到沈玉成手里才是,回信不会这么快到。
顾重阳一把接过信,立马就打开看了。
果然,这封信是半个月前从南京寄出来。信里说沈素迎与唐一清在半个月前成亲了,因为时间来不及就没有写信通知她。还说唐一清为了明年春闱,已经在成亲的第三天启程朝京城来了,沈素迎也与他一起来的。
这个消息对顾重阳来说简直又惊又喜,之前在南京的时候,舅母为素迎表姐嫁人的事情着实操心,没想到素迎表姐竟然这么快就嫁人了,嫁的还是家世简单,人才出众的唐一清。
更没想到的是,素迎表姐跟唐一清竟然要到京城来了,算算日子这几天人就要到。
也就是说,她出嫁的时候素迎表姐也会在这里了。
舅舅远在南京,到了年底又格外忙碌,她猜到舅舅恐怕很难到京城来给她送嫁,为此心里还有些不快活。此刻听着这个消息,说是喜出望外也不过分。
她将信收起来,大喜过望道:“顾泰来赶紧派个人到码头去守着,南京表小姐与姑爷这两天就要到了,你们好生侯着,接到了船立马告诉我。”
她一边起身朝屋里走,一边大声道:“阿敏去备车,我们这就去宣北坊,舅舅家的屋子一直没人住,也不知道那些下人有没有按时打扫。素迎表姐就要来了,可要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让素迎表姐舒舒服服地住着,让唐案首心无旁骛,好好地备考。”
因为要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了,顾重阳显得很激动,她神采飞扬的样子,让顾泰来、阿敏、阿纳都吃了一惊。
顾泰来还好,他毕竟跟着顾重阳去过一回南京,当即就连连答应,出去办事了。
阿敏与阿纳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了然,好久都没有见小姐这么高兴了,看来相对于顾家来说,小姐是比较亲沈家那边的呀。
顾重阳兴致勃勃地去了沈家在京城的宅子,吩咐下人打扫庭院,晾晒被褥,采买米粮,忙了整整一个上午,在沈家用了午饭,稍作休息,才坐车回了庆阳侯府。
人才刚刚进家门,就被崔老夫人请去了。
顾重阳到了禧荣院,脚刚踏上门前的台阶,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哭泣声。
她知道必然是出了什么事情,忙加快脚步朝里走,门口站的丫鬟眼明手快地撩了帘子。
九月的京城已经很冷了,崔老夫人的屋子里烧了地龙,帘子掀开的瞬间便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顾重阳一进屋,就看到崔老夫人、英大夫人都在,次房二夫人费氏也在,她正在安慰一个哭泣的年轻女子,那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出嫁到延恩侯府的二小姐顾重珠。
她拿着帕子拭泪,哭得好不伤心。
这个场景由不得顾重阳不多想。
是二姐姐生不出孩子被责难了?还是贺润年在外头有了人,二姐姐回娘家来找人撑腰来了?
第195章 。第 195 章
“二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顾重阳上前给长辈们行了礼,就坐到顾重珠旁边问她。
“四妹妹。”顾重珠未语泪先流:“你二姐夫他……他活不成了。”
顾重阳大吃一惊:“二姐姐,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你不知道,你二姐夫他……他得了治不好的病,眼看着就不中用了。”顾重珠双目红肿,哽咽道:“今天下午,他连眼都睁不开了,眼下只手脚抽的厉害,太医说让准备后世。”
顾重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一把抓了顾重阳的手,哀哀哭求:“四妹妹,你去给他看看吧。若是能治好,我一辈子都记得你的情,就是治不好……我也认了。”
顾重阳被她哭得心慌心意乱。
从心里讲,她是不想给贺润年治病的,虽然当初她被逼自尽,是因为王九郎坐化,新帝为了清算荣王当初的附庸之臣,但那药到底是贺润年让人端到她面前的。
临死前的绝望无助、火烧火燎的感觉每每回想起来都令她格外难受。
现在听说贺润年得病快死了,她心里不是不痛快的,她怎么能给贺润年治病呢。
顾重阳不愿意,脸上就带出了几分凛然。
顾重珠愕然,眼泪珠子挂在脸上,呆呆地看着她:“四妹妹,从前都是我不对,可我真的改了,你若是为着从前的荒唐事怨我,你怎么对我我都能接受。但求你去一趟延恩侯府,给润年瞧一瞧,算我求求你了。”
二夫人费氏也是骇然,她紧紧地攥住了手中的帕子,哀求地朝崔老夫人望去。
她只有一儿一女,顾重珠这才出嫁不到一年,连个孩子都没有怀上,若是从此守了寡,可怎生是好?
崔老夫人知道顾重阳并不是记仇的人,当初郝少阳那般对她,她都能放下芥蒂给郝少阳的儿子治病,更何况顾重珠还是自家姐妹?
“重珠,快别哭了,有话要好好说,这样哭哭啼啼的吓着你四妹妹。”崔老夫人对丁嬷嬷道:“打盆水来,让二姑奶奶洗洗脸。”
丁嬷嬷扶了顾重珠去净室洗脸去了,崔老夫人这才问顾重阳:“可是有什么事,走不开?”
崔老夫人眼神关切,语气温和,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她老人家睿智一如既往的面容让顾重阳心中因为前世被毒杀的戾气渐渐被压了下去。
她看了看坐在旁边不说话却一脸担心英大夫人,又看了看期期艾艾盯着她的二夫人费氏,心里一瞬间变得清明。
已经变了!
她已经重生了,她不是从前那个被顾家厌弃只能住在舅舅家的顾重阳了,她不是那个一心恋慕贺润年被柴惜月耍的团团转的顾重阳。
这一世,她有伯祖母的照拂,英大伯母的关心,先生的教育,九郎的宠爱,还解决了舅舅家的危机,马上就要嫁到文国公府与王九郎白头偕老了,她什么都不缺了。
同样的,贺润年也不过是个陌生人,他不是她的丈夫,不是那个负心人,更不曾毒杀她。
早在她重生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
“就是乍然听到这个噩耗,有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