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盛世医女-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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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先睡一会吧。”绿芜道:“丹心恐怕不会这么快就回来呢。”
每天午睡,是她的习惯。
顾重阳依言和衣躺在床上,对绿芜道:“丹心回来了,立马叫醒我。”
迷迷糊糊的,顾重阳睡了过去,因为信里面有事,她阖上眼没有多久就睁开了眼睛。
刚好丹心回来了,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样?”
丹心的脸色很难看,目光与顾重阳对视的一刹那,她突然低下头去:“小姐,我干娘说,三天前,在沧州到通州这段河上,有两艘客船翻了,其中一艘就是从山东来的。”
怎么会这样?
顾重阳原本充满期待,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大冬天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似的,冻了个透心凉。
绿芜跟青芷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原本温暖如春的起居室,气氛一下子变得极其低沉,没有一个人说话。
还是青芷先反应过来,她强打起笑容道:“小姐,您别担心,说不定顾泰来会凫水呢……”
顾泰来会不会凫水,顾重阳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这么冷的天,除了鱼能在河里活之外,其他的东西掉进去就会被冻死。
“你胡说什么!”听着她不靠谱的安慰,绿芜赶紧呵斥道:“顾泰来这个人这么机灵,怎么会上一艘会翻的船,他一定不在船上,说不定他此刻已经在船上了,过几天就要回来了。”
青芷这才如梦初醒,连连点头:“是,是,绿芜说的对,顾泰来一定没有在那艘船上,您别听我胡说八道。”
后悔、难过、自责、失落,这一刻,顾重阳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苦辣咸各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她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十分难受。
怎么会这样呢?
从母亲去世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她除了知道母亲是投缳自尽之外,其他的一无所获。如今,还有可能搭上了顾泰来的性命。
她可真是无能!
除了在这里捶桌子跺脚之外,没有一丁点的办法。
……
二月二龙抬头,春风一来,京城有达官贵人家的贵妇闺秀最先脱掉了厚重的袄子,换上轻便的夹棉衣。这一天,顾家的夫人小姐约好一起到京郊去踏青,一同去的,还有庆阳侯府的几家姻亲。
这样娱乐,为母亲守孝的顾重阳是不能去的,当然,她也不想去。
她只想好好梳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对于未来,她必须要好好打算。
每当她心情静不下来的时候,她就提笔练字。前世今生,她都是个心浮气躁的人,能沉下来练字的时候很少。可现在,她逼迫自己不得不静下来,因为只有静下来,她的思绪才能清楚。
二月的阳光投过糊着高丽竹棉纸的窗户招进来,明亮又活泼,上好的宣纸上,她笨拙生疏的笔迹格外显眼。
她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丝毫不在意,只一直认真地写着。
“小姐。”随着绣春风如意桃花开的帘子撩起又落下,丹心一脸欢喜地跑了进来:“顾泰来回来了。”
顾重阳握着湖笔的手一顿,一大团墨就掉在了洁白平整的宣纸上,迅速晕染开来。
要隔从前,她一定会叹息一声“这张纸又费了”。
可这一次,她却像没有看见一样,一把将笔丢下,既惊且喜地问道:“是真的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是一个人回来的吗?快请他进来。”
顾重阳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丹心都不知道回答哪一个好了。
“是真的,我怎么敢骗小姐呢。他刚刚到,我只看到他一个人。”丹心赶紧把帘子撩开,对着门外喊:“还不快进来,小姐可等你好久了。”
顾泰来还穿着外出的衣裳,风尘仆仆的模样,虽然疲倦,却满面笑容。一进门他就把头上戴的小帽子摘了下来给顾重阳磕头:“小姐,我回来了。”
“快起来,快起来,总算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顾重阳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神色十分激动:“泰来,你可算是让我好等。怎么样,可还顺利?”
顾泰来咧嘴一笑,带着几分得意:“幸不辱命!小姐,人我找到了。”
“真的?”顾重阳不由眼睛一亮,这简直是最近一个多月来她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几个人,人在哪里?赎回来了吗?”
“找到了两个人,都赎回来了。”顾泰来仔细地跟顾重阳汇报:“一个是夫人院子里扫地的婆子叫钟婆,一个是浆洗的丫鬟叫碧云。”
第68章 。线索(一)
顾重阳不由有些失望。
这两个人顾重阳都有印象,但她们都不是母亲贴身服侍的。她心里是最想找到的,还是蘅芜与杜若两人。
“只有她们两个吗?没有其他人了吗?”
“没有了。”顾泰来摇摇头:“据她们说,其他人到了庄子上之后,都病死了。”
“病死了!”顾重阳难掩惊愕:“除了她们之外的所有人?”
“是!”顾泰来点点头,面色不忍:“她们是这么说的。”
顾重阳突然陷入沉默。
她们不是病死了,恐怕是遭遇不测了。
母亲身边服侍的上上下下加在一起共有二十几个人,除了邱嬷嬷之外,竟然只留下两个活口。
特别是蘅芜与杜若,是母亲身边的贴身服侍的大丫鬟,原本母亲还打算过了年就给她们找个合适的人家嫁出去。或是府里的小厮,或是铺子里的管事,总之,不会委屈了她们。
可一转眼,她们都死了。
那人好狠的心,好毒的手段!
顾重阳眨眨眼,把眼中酸涩的泪意逼了回去。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相较于伤心难过,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解决。
“泰来,钟婆与碧云现在何处?”
“在我师父原先当差的铺子的后院里住下。”顾泰来道:“因为没有得到您的指示,我没敢带进府里来。小姐,您看什么时候带她们进来。”
“你做的很好。”顾重阳道:“不必带她们进来,你好生安顿她们,我这几天找机会出去见她们一面。”
如果将人带进来,一定会被发觉。她如今只是个十岁的女童,没有自由,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她甚至连出门都要跟长辈通禀一声。
母亲的那个铺子在琉璃厂大街上,跟宣北坊紧挨着。而沈家在京城的宅邸就在宣北坊宣武门大街大街旁。她只要说去见舅舅,绝对不会有人怀疑。
当天晚上,顾重阳亲领着一个食盒去了四老爷的书房。
求老太太让她出门,恐怕是不行的,只有求父亲了。
自打母亲过世之后,父亲因害怕睹物思人,就从荣冬院搬了出来,住进了外院的书房。
父亲刚刚去光禄寺当差,又是个兢兢业业的性子,自然十分忙碌,不敢有片刻的松懈。顾重阳已经有五六天都没有跟父亲说过话了。
见顾重阳来了,四老爷身边的小厮青波立马跑进去报信,而碧波则接过顾重阳手中的食盒,引着她朝里走:“这书房的灯暗,不如内院亮堂,小姐当心脚下。”
“父亲这几天可还好,三餐吃的多不多?胃口如何?还跟前些天一样睡得很迟吗?任上的事情多不多?”
母亲已经不在了,只有父亲是她的至亲了。
碧波闻言脚步不由一顿,四夫人在世的时候,见了他也会关切地问四老爷的事情。没想到四小姐居然也会问,那语气神态跟四夫人十分像,根本不是十岁的小孩子,分明是个嘘寒问暖很懂事的大人。
他打起精神,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四老爷吃的不甚多,但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四老爷刚上任,又是刚刚过完新年,前任留下来的事情特别多,四老爷每天都要忙到深夜,虽然睡得晚,但因为白天劳累,倒也能一觉到天亮。”
顾重阳听了,心里稍感安慰:“我在内宅,很多事情顾虑不到,你在四老爷跟前要事事上心。”
说着,她把事先准备好的荷包递过去。
这令碧波更诧异了,他并不收,而是道:“照顾四老爷,是小的份内的事情,四老爷给小人的月例并不少了,怎么敢拿四小姐的钱?”
“你在四老爷跟前做事一直用心,我都看在眼里的。你虽有月例,但那是府里给的,是你的应得的,与我给的并不冲突。”顾重阳道:“你家中母亲一直卧病在床,除了每天都要吃药之外,还要请个人专门照看,花钱的地方定然不少。我母亲活着的时候,不是也经常打赏你吗?我给你的,你就拿着吧,再推却,就不像了。”
“谢小姐赏赐。”碧波这才停下,把食盒放在一边,双手接过荷包。
十分轻,可用手一捻,却能感觉到里面有几张纸。定然是银票了。没想到四小姐第一次打赏他,出手就这么大方。母亲这个月的请大夫抓药的钱,又不愁了。
他把荷包装入怀中,拎起食盒,赶紧跟上顾重阳。
“母亲不在了,我只有父亲这一个亲人了,自然是时时刻刻惦记着父亲的。”顾重阳叹了一口气,好似不经意道:“只可惜,父亲公务繁忙,并不能天天与我见面。我在内院,想了解父亲的起居,也不甚容易,真是令人忧心。”
碧波这下子不仅诧异,更觉得怀中的荷包有些烫人。他知道,这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顾重阳就知道,碧波不是那么好收买的,当然,她也没想过要收买他。
“你放心,我并不是让你监视父亲。我只是担心父亲而已,要是有人对父亲不利,或者父亲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你可一定要来跟我说。”
母亲被奸人所害,她不能不顾着父亲。
“小姐拳拳孝心,是人都能理解的。若是老爷有什么不顺的地方,我们做下人的也不好受,小姐能来开导一二,那就再好不过了。”
“嗯。”顾重阳松了一口气道:“你果然机敏,有你在父亲身边,我很放心。”
说话间就到了书房台阶下,两个人都十分默契地止住了话头,青波站在庑廊下道:“小姐,四老爷让您进去。”
顾重阳从碧波手中结果食盒,款步走了进去。
书房收拾的很是整洁,屋里有两个小厮在整理书籍,见顾重阳来了,四老爷挥挥手,让他们下去,然后就问道:“这么晚了,怎么来了?外面还冷着呢,也不穿厚点。”
“几日没见父亲,心里惦记的慌。”顾重阳见四老爷虽然神色疲倦,但气色还好,心就放了下来:“父亲这几天去光禄寺习不习惯?跟同僚们相处的怎么样?事情能不能应付过来?”
“你这孩子,果然长大了,都知道关心父亲了。”四老爷叹息一声道:“任上的事情都有旧例可循,并没有什么不能应付的。那些同僚也很好相处,我之前与他们并不曾有过龃龉,面子上倒也和气。我就是担心你,无人照顾。”
顾重阳心里一紧,上一世父亲就是怕无人照顾她,所以娶了葛碧莲进门。没想到葛碧莲进门之后,她陷入了水深火热的生活中。
“我自己会照顾自己!”顾重阳赶紧把食盒里的一个汤盅端出来放到四老爷的案前道:“这是我炖的野鸽汤,给父亲滋补身子的。您最近太累了,也该多补补。趁热,父亲快尝尝。”
“你有心了。”四老爷端起汤盅,喝了几口:“味道十分鲜美,是你熬的吗?”
“是的,本来怕不合父亲口味,既然父亲喜欢,那我以后多熬几回。”
“不必这么费事,熬汤也累人,让下人做就是了。”四老爷问:“对了,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
“在过几天春闱就要开考了,我明日想去看看两位表哥准备好了没有。”顾重阳道:“我知道父亲这里有几锭好墨,我想跟父亲要了,拿给两位表哥考试用。”
“这是多大的事,你值得你亲自跑一趟?”四老爷失笑道:“我马上让人找,找到了就给你送去。我这几天忙,不能去送你两位表哥,你带我跟你舅舅说一声。”
“那就多谢父亲了。”
“父女两个,说这些做什么。”四老爷站起来道:“外面夜深了,你先回去吧。让碧波帮你打着灯笼送你回去,路上当心。”
“是。”
出了书房的门,顾重阳就叹了一口气。母亲不在了,她跟父亲也不像从前那样亲密了。
不过,明天就能见到钟婆跟碧云了。她们一定会有母亲去世的线索的。
想到这里,顾重阳又觉得充满了信心,她觉得自己离真相不远了。
第69章 。线索(二)
第二天顾重阳起得很早,吃了早饭不做耽搁,她就让人套了马车朝宣北坊走去。
庆阳侯府所在的南居贤坊在京城东北方向,而沈家所在的宣北坊则在西南方向,她几乎是穿越了大半个京城。
她先去了沈家。
沈玉成出门去了,因为御用绣庄选拔比赛四月份就要开始了,他最近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奔波。
只有两位表哥在家。
让表哥是舅舅的次子,今年十五岁,生的相貌堂堂。相较于大舅舅家的谦表哥,他的性格更活泼外向一些。
见顾重阳来了,他很高兴,一边让人给顾重阳上茶拿点心,一边派人去请舅舅回家。
顾重阳拦住他道:“让表哥,我今天不是为了找舅舅来的。我这次来,是为了两位表哥而来。”
沈让挑了挑眉,笑着问道:“重阳表妹有什么事情要我帮你办?”
他看了一眼族兄沈证道:“有我跟证从兄两个人呢,保管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你是想去哪里玩吗?是想去广济寺还是想出去踏青?顾家规矩大,你肯定闷坏了。你把这衣裳换下来,扮成小厮,我跟证从兄掩护你,让你今天玩个够。”
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哪里像是过几天就要参加科考的人。
顾重阳笑道:“让表哥,明明是你自己想出去玩吧?我这次来可不是找你们玩的。眼看着你们就要下场了,我就是想玩,也不敢耽误你们啊。”
被顾重阳揭了老底,沈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表妹,那你今天来是做什么来了?”
“你们要下场了,当天我不能来送。这是两块上好的徽墨,给你们考试时候用的,聊表我的心意。”顾重阳把徽墨交给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