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半条命-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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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在这冰天雪地里,随时都有再次山体滑坡的可能性,实在危险。
傅云峥只得硬着头皮当这个不识趣的人,尴尬的轻咳了两声,“三少先下山吧,三少奶奶这一路走过来肯定也累坏了冻坏了,得赶紧回去消消寒气。”
纪茶之这才想起来边上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俩双颊像是烫着了一样,顿时埋进了景丞丞怀里,一会儿缓过来了,才挣扎要出来。
“我自己走吧。”
“老实呆着,这几步路老子还是抱得动的。”
“那你背我。”她想着背在他背上,好歹能给他挡一挡。
“别担心,山体不会再滑坡了。”
“你怎么知道?”一问出口,她又觉得多余,又问他,“你刚才上哪儿去了?怎么好端端把车停路上了?刚才看到那大石头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尿急呗。”
许是怕她担心,景丞丞又特意补充道:“放心吧,你老子还没这么背呢,老天爷可舍不得让我遭罪。”
第二百六十六章 真是长大了()
尿急
对于景丞丞这个清醒脱俗的理由,纪茶之表示不知道说什么。
反正还是庆幸。
几人下山,另一架直升机已经在山脚落定,景霈霖和景天谞焦急万分的等着,中州省级干部全都到齐。
瑟瑟寒风里拉起简易大帐篷,底下站了乌泱泱一片人,昏黄的灯光俨然成了此时他们头上的太阳。
“这是个什么架势?送老子呢?”
纪茶之从他怀里爬下来自己走,景丞丞不高兴了,没好气的斜睨众人一眼,直接从帐篷前走过,推着他们家小丫头的屁股随便上了辆车。
“不回京?”景霈霖走过来,隔着车门问。
他是搞不明白了,深更半夜的这祖宗一人儿跑这儿来干什么。
“还有事儿,让他们赶紧撤,一帮人堵的,扰人清修。”
“从来就没个正形儿。”景霈霖难得怪责了一句,朝帐篷下的人群甩甩手,又道:“什么事儿也得等天气好些了再说,听我的先回去,这都茶茶生日了,家里都等着给她过呢。”
景天谞担心两人不和好,凑过来,“是啊,先回吧,茶茶等苦了都。”
他这儿对自己没什么自信,一门心思的觉得只有景丞丞别捣乱他才有机会追到苏七七,否则人肯定向着他这打小就讨女人喜欢的弟弟去了。
“她的生日我会给她过,让他们连夜把路清出来。”景丞丞懒得解释,升了车窗,把也不知道是谁的司机赶下车,自己坐到驾驶座上。
想想又放下车窗吩咐了一句,“不会再滑坡。”
车轮碾着雪地碎冰,嘎吱嘎吱掉头。
劫后余生与失而复得的喜悦被刚才热烈的情感稀释后,车厢里逐渐趋于一种压抑的平静。
景丞丞不说话,纪茶之也不敢说话,只是别过脸偷着在窗玻璃上看他那棱角分明的侧脸和抿得发紧的唇线。
她知道景丞丞这次真的被她伤到气到,否则他不会冒这样的危险大晚上上山找人,好几次想跟他说话,却一直找不到借口打开话题,小嘴抿了又抿。
车里暖气足,没一会儿她这俩小脸蛋儿就被烘得通红,默不作声的扯掉围巾,把消防服和安全帽也一并脱掉。
“这十几天你都在找先生吗?”
“嗯。”
“别找了,我想过了,不生就不生吧。”看似说得无所谓,心思却全写在那双一瞬不瞬的眼睛里。
或许直到几个小时前听说他出事的那一刹,她才知道到底什么最重要。
“你的身体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我,就算你要离开我,我也一定会帮你恢复。”
“我”纪茶之扭头看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离开的事情本来就是她自己一直在闹腾。
半晌儿,才挤出一句,“太危险了。”
“三顾茅庐而已,最后一次了。”
“哦。”原本想说的那些信誓旦旦再也不会动任何离开他的念头的话全都梗在喉咙里。
委屈吧,好像没资格,但难过是肯定的。
刚才还微微上扬的薄唇瞬间僵了下来,连带着脸色都变得阴沉。
“反应能不能再大点?”
“嗯?”
“老子哪天要是死了就是让你给气的。”景三少爷矫情的在心里直哼哼,就差对纪茶之抱怨:你丫就不能开口哄我一句吗?刚才那热情似火的反应难不成都是骗狗的?
纪茶之眼疾手快捂上他的嘴,“你别胡说八道,这才死里逃生呢。”
景丞丞抓着她的手丢开,“反正都生不如死了。”
“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他还没来得及喜,又听见她道:“不过你要是已经做了打算,我也不会反对。”
“这就是你反省十来天的结果?”他咬牙切齿一句,不说话了。
外面天色已经渐亮,来不及回市里,就近选了一家度假山庄住下。
两人一左一右靠在床上,眯着眼睛假寐,谁也不搭理谁。
厚窗帘没拉,只扯了薄薄一层纱,窗外的天一寸寸变亮。
“我跟你一起去吧。”纪茶之突然出声,见他看向自己,又怯怯的问了句,“我能去吗?”
“嗯。”
发红的眼眶终于还是勾起了男人内心深处的柔软。
景丞丞侧过身,把她搂进怀里,轻轻在她背上抚。
短短十来天功夫,小丫头瘦了一大圈,团在他怀里只有那么小小的一只,叫人忍不住心疼。
“也不知道你到底在纠结什么,有没有孩子又怎么样?”
“我不想你没有孩子,你那么喜欢孩子。”
妙法莲华经上说:世人求爱,刀口舐蜜,初尝滋味,已近割舌,所得甚小,所失甚大。
纪茶之觉得这就是景丞丞的真实写照。
他在她额上吻了吻,轻得像是羽毛拂过,漾开她不动声色的心湖。
“你不就是我闺女儿?”
她抬眸去看他。
好像是,可又不是。
“我跟七七真的没什么,二哥对她倒是上了心,所以前阵子一直缠着我让我帮着出主意。”
景丞丞吻着说着,突然翻身把她压到身下,蓄势待发,“我不该故意说那些话气你的,你心里有压力我知道,但你要把我推给别的女人我真的会生气,怎么闹都行,就是别拿这个气我,我娶老婆不是娶着玩儿的,在我的这儿没有离婚这两个字。”
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褪下,纪茶之红着脸点头,感受到他强势的挤入后立马多了些惊慌。
“后后面吧,吃药不能”
“还吃的哪门子药,就那庸医。”精壮的身体撑起来,用力往前一顶,俯身在她耳边邪气呢喃,“不过你的盛情邀请我一定满足。”
手指不放过的钻进去,前后一起
三两下,瘫软如水做。
太久没进去那销魂地儿,景丞丞做得狠了些,纪茶之差点没被他办到走不了道儿。
一夜舟车劳顿没合眼,突然来了这么几次,几乎一路睡到山上。
盘山公路上的大石障碍已经被连夜清理干净,畅通无阻,除了气温比山下低上许多风景倒确实迷人。
车子绕到半山腰后没有再继续往上,而是从小道儿往低处的山谷里走。
沿途的雪景和低气温在进入山谷后就全部消失不见,绿植鲜花、鸟叫虫鸣,像是突然间穿越到了另一个气候宜人的地方。
纪茶之嫌热,脱了外套丢在车里跟着景丞丞往山谷最深处走。
虽有他的手握着,可她这心里仍旧惴惴不安,也没敢真抱太大的希望,甚至还偷偷打了待会儿安慰景丞丞的腹稿。
毕竟傅云峥找了这么久,先生一直避而不见,却又突然让景丞丞找到了还真是有点无法理解。
“别这么紧张。”他缓下脚步在她唇上轻抹了一下,“都咬白了。”
“景丞丞。”纪茶之紧了紧他的手,十分认真看着他,“如果不能生也没有关系的,我一辈子叫你爸爸,就算别人要赶我走我也不走,也不会再把你让给别人。”
他刮了刮她鼻梁,“真是长大了。”
云烟深处,雅院古朴。
一砖一瓦,皆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典型。
纪茶之震惊的站在那儿看着景丞丞捻了几根香供到香炉。
山谷里湿气重,这种木结构的房子怎么可能完好无损的保存到现在,甚至半点陈旧不显,简直不可思议!
“过来。”景丞丞朝她招手。
她这才回过神来,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进门。
院子不大,结构却是十分复杂,七拐八拐总算绕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好闻的淡香,有着庙堂的神圣却又不失雅致。
第二百六十七章()
“先生。”
“来了。”
清冷的男声隔着房门传来,有着一种超脱世俗的淡漠空灵。
但不管怎么听,这都不像是她想象中白发苍苍老人的该有的声音。
景丞丞握了握她的手,推门进去。
纪茶之留意到这是唯一一次景丞丞没有敲门的时候。
房间里没有灯,带着一种老建筑物特有的暗雅,穿着白色茶服的欣长身影背对着他们,正在整理面前的药柜,满室奇特芬芳。
纪茶之就着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正好能看到他的手,修长干净,再往上,发丝乌黑。
莫名的,心跳快得厉害。
好像
“婚礼订在年初一,所以赶在年前带她来拜会先生。”
景丞丞从上衣内袋里摸出一张请帖,放在那张矮几上,粉嫩嫩的颜色在这一室素色中显得格外挑眼。
“有心了。”
那身影一转过来,她惊愕如木。
这个人
天!
思绪瞬间飘回数年前。
“爸,今儿这拍卖会可真是新鲜了,就这么几个人,连拍品手册都没有,合着光靠蒙呢?”纪茶之记不大清自己那时候的确切年纪,但那时的情形却好像烙刻在记忆深处了似的,一触即发,历历在目。
甚至连当时纪百礼脸上的表情都分毫不差。
纪百礼抱着双臂,神色中有着罕见的得意,“他们倒是想进来,可惜主办方要求严苛,非佛道教信徒不请,八字儿不合不邀,十九岁以下男性十九岁以上女性都不得入内。”
“为什么?”
“待会儿的拍品都是佛道教圣物,你说为什么?”
“圣物还不是拿来拍了。”她那时候不懂,还颇不以为然,觉得这是主办方搞的噱头。
“你这丫头。”纪百礼语气嗔怪,“此拍非彼拍,今儿个这拍卖会可不是有钱就能拍走的,如果跟这物件无缘,就算你出再多的钱也不会卖给你,如果你有缘分文不取也得给你。”
她仍旧不以为然,甚至还抱了些看笑话的心思,暗自等着看纪百礼所说的有缘无缘人最后怎么把拍品拿走。
不过正如纪百礼所说的,这场拍卖会的每一件拍品都跟佛道教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前面几件她到是没怎么留意,只知道确实有人花了极低的价格就把东西拿走了。
最后一件出来的时候,她才震惊,甚至失控的跑到台前去了,如果不是纪百礼跟主办方想熟,恐怕当时她就被赶出去了。
那是一副保存相当完好的绢帛画像,画中的男子一袭白衣长身而立,出尘如仙,屏幕上的文字资料里只有三个字:秦?xx真人。
确切的说是五个,只是真人前面那两字不知道为什么模糊了,根本无法辨认。
而她之所以失控,是因为她不经意看到那副画里的男人衣袂和发丝在飘!
可是现在,更让她不敢置信的是,这个本该属于两千年前秦朝的人物居然就那么真真切切的站在她面前!
“怎么了?”景丞丞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檀木矮几,四方蒲团,有老茶香烟袅袅,和着窗外小溪潺潺声。
纪茶之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两只眼睛仍旧紧紧的盯着对面坐着的男人,好像她一移开,他就会瞬间换脸似的。
这是一张多清冷的脸,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仿佛一尊完美的神像,却仍能让人无端感受到真挚的善意,尤其是那双如同苍穹般纯净的琥珀色瞳眸,蕴着无限悲悯与真谛。
与她在画上看到的如出一辙!
这个世界上的确有长得相似的人,但就算是双胞胎也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一模一样的气质。
她觉得她可能看到什么人类无法想象的事情了
“这是先生。”
见她一直盯着人家看,景丞丞竟有些吃味儿起来,语气多了些酸意。
先生的确长得好看,可他也不差吧
这蠢丫头。
“我”纪茶之支支吾吾支支吾吾,一开口竟是,“我见过你!”
景丞丞傻了一下。
倒是先生,仍旧风淡云轻的吊着茶壶给两人斟茶,“我也见过你。”
“我看过你的画像,你是秦朝的真人,那副画会动!”她突然像是咬到舌头,
景丞丞手里的药和玉都是先生给的,那玉既然是长生不老药,他怎么就不能自己吃了?
“画是我,真人不是我。”
景丞丞大概听明白纪茶之说的,倒也没有十分惊讶,“大概后世之人添的。”
纪茶之傻傻的坐在那儿,仿佛还没从那样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的确,之前只是听说玉的神效,现在见到大活人,简直不敢想!
这人可是从秦朝活到现在!
是秦朝!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胡编呐!
“喝茶。”两只白玉茶盏一左一右摆到他们面前。
景丞丞端了茶盏,出于礼节这才开始说明来意。
先生一直无动于衷的听着,既不做声也没有任何反应,始终低头凝着自己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好像在听又好像没在听。
纪茶之很不安,眼神一直在两人脸上来回飘。
她现在已经非常相信景丞丞话,先生肯定能够救她,但又怕他拒绝,不韵世事的人又怎么可能再插手凡尘俗世。
“别担心。”景丞丞握住她的手,又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