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半条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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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老爷怕李茵冲撞了纪茶之,正想上去阻拦,却见蒋寻不动声色的给他递了个眼色,准备迈出去的腿无声的收了回来。
纪茶之好奇于她莫名其妙的情绪失控,指着玉坠子问她,“你知道这块玉?”
“怎么不知道?”李茵笑得讽刺,“你告诉我,这玉是不是你爸爸给你的?”
纪茶之不喜欢这样的表情,更何况是李茵,可却是头一回,她觉得她上去没那么讨厌。
眼前的浓雾终于有点散开的迹象,她一面抵触一面靠近,竟有些她迫不及起来。
“这玉是爸爸的?”
她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到景丞丞的那个晚上,他说“让他帮我盘了十七年,到了儿居然舍不得交出来了”
景丞丞让父亲盘的,到底是什么?
是这块玉吗?
她从李茵手里拿回那枚玉坠,搁在掌心反复细看。
蒋寻趁机在酒店老板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忙开始清场,这样紧张的气氛下,别说时纪茶之,就连陆天维和齐老爷都忍不住好奇起来。
“你一直觉得我不好,觉得是我贪图荣华富贵所以丢下你们父女俩跟男人跑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从一开始就注定不能成为我的女儿?”李茵像是迫不及待想要洗刷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冤屈。
只是她的话,愈发听得纪茶之雨里雾里,茫然的看着她。
“你知道这块玉是什么吗?”李茵指着她手里的那块玉,一字一顿,很是恶狠狠,“你的卖身钱!”
“你爸爸当年就是为了这块玉,把你给了一个小男孩儿做交换,那男孩说等你满十六岁来接你,那时候你才刚满周岁,还那么小。”
不知道为什么,纪茶之满脑子就是景丞丞这三个字!
她问李茵那男孩的相貌特征,她只说贵气,说那是个矜贵得像小菩萨似的男孩儿,说那男孩儿的手里还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它们原本是一对儿!
还要问什么?
什么都不要问了!
从一开始景丞丞就是认识她的,从一开始她就注定是他的囊中物!
难怪他对她一点都不陌生,难怪他说她的名字是他起的
原来是这样!
纪茶之觉得好笑,觉得可悲,这样相依为命的父亲,居然为了一块玉,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卖了!什么血浓于水的父女亲情,原来她不过他帮别人盘的物件儿!
大厅里闹哄哄的吵得人心烦意乱,脑子里混沌得跟连挨几闷棍似的,耳边嗡嗡直响!
一时间,她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得厉害,单薄的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竟生生吐了口血出来!
除了李茵,所以人的脸都吓白了!
七手八脚的就去扶她。
“到底是谁借你的胆子!”突如其来的男声响起。
刹那间,大厅内风起云涌。
所有人的注意力竟出人意料般一致集中到这个陌生男人身上,万众瞩目加身,反倒将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衬托得淋漓尽致!生生将在场所有的达官贵胄贬成最卑微的尘土。
众人不约而同低下头,好似这位是天上来的神仙,不敢直视。
第二十九章 我的命都拴你身上了()
蒋寻一见到来人,十分自觉的低头朝大门口走去,“我回懒园等您。”
“没有下回。”景丞丞没看他,但自他身旁擦肩而过时却叫那高大的身形颤了颤。
他怒了。
不言不语也能叫人为之胆颤。
这会儿陆天维扶着纪茶之只觉得自己扶了个颗定时炸弹,忙将她转手还给景丞丞,“哥,那啥我先回去了。”
后者抬了抬眼皮子,抱着心间肉儿正准备走,忽然又喊住他,“跟上。”
“唉!”又是喜悦又是忐忑。
纪茶之很恨自己这点,明明讨厌景丞丞得要死,可是每次只要他靠近,她就恨不起来,甚至心里还会有些小小的期待,想要他的好。
这会儿她就窝在他怀里,大概是今天的震撼实在太过,已经懒得动弹,任由他抱着自己出了酒店,又抱着自己回了懒园。
院子里很安静,如果不是点着灯,她差点儿以为院中央一动不动的杵着的男人是根柱子,蒋寻裸着上半身站在那儿,双手捧着一条漆黑的鞭子高高举过头顶。
景丞丞仍旧没看他,抱着纪茶之进了正房,小厅里已经有医生在候着。
“为什么要罚他,你以为你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宁可自己被我误会就很伟大吗?”
她原先并不想开口说话,但她觉得蒋寻可怜,明知道会被景丞丞处罚却不拦着李茵,执意帮他洗白,这年头这样衷心的人不多,真挚的情感也不多。
“不是想瞒你,只是想舍不得你难受,多一分都心疼。”景丞丞轻手轻脚的把她搁在床上,又拿了个枕头垫在她背后,“好好躺着别动,多半是郁结出毛病了,让大夫先给号个脉瞧瞧。”
“迟早都会知道的。”
纪茶之盯着自己左手手心儿里的那枚玉坠看得出神,景丞丞拿起来又给她戴了回去,“别再摘了,我的命都拴你身上了。”
她还想再说什么,大夫让她张开嘴检查舌苔,也就止住了,听着他一个人在那儿说,“原想让你在两个月内依赖上我,再告诉你你爸的事情,这样起码情感转移了你会稍微好受一些,真不是你想的什么玩腻的期限,我对你,没有期限”
“他不是我爸。”
纪茶之忽然冷冷出声,沙哑的嗓音把景丞丞吓了一跳,忙应和道:“对对对,我真是糊涂了,我才是。”
“我不想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你别说了。”
一个拿自己亲生女儿去换了枚玉坠子的男人算得上什么父亲?最多是个制造者!
她觉得悲哀。
老天爷心还真挺狠的,亲妈已经不是个东西了,现在居然连亲爹也不给她留着。
“好,不说不说,再也不说这些了。”
“不要再罚小蒋了,他挺好的。”
纪茶之只是单纯的觉得小蒋挺好,但到景丞丞这儿却自动脑补成了爱屋及乌,眼里的柔光都能溢出水来,“听你的,不罚他,什么都听你的。”
他替他掖好被角,又倒了杯温水搁她床头,“你现在这个样子,最忌胡思乱想,好好睡一会儿,待会儿我叫你吃药。”
“景丞丞。”见他朝外走,纪茶之又忍不住出声叫他,“我会把那块玉找回来还你的。”
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景丞丞转过身,目光深邃的锁住她,“想都别想。”
言语中的偏执,深入骨髓。
她想再说,他已经走远。
莫名其妙的,纪茶之又想起前几天的那条短信。
在陪心上人——景丞丞。
院子里,蒋寻仍旧顶着皮鞭纹丝不动的站那儿,像尊雕像,陆天维候在一旁等着,难得的老实。
“你跟齐天宇挺熟?”
景丞丞松了松领带,脱下西装外套递给身后的佣人,身子重重往太师椅上一靠,月光粼粼洒下,笼罩了他一身,跟他自己个儿身上散出来的似的。
难怪李茵说是个小菩萨,可不就是尊金身。
陆天维知道景丞丞问的是他,忙恭敬的走到他跟前儿,低头回道:“酒场上遇到过几次,没有走得很近。”
“他有个妹妹?”
“是。”陆天维原想说,就是纪茶之的妈生的两人同母异父,但又怕触了眉头,索性没提,反正他不提,景丞丞也肯定是知道的。
“他不是喜欢妹妹吗?安排一下。”景丞丞没明说,意思已经很明显。
历来都知道景丞丞手段狠,但是这样折磨人的招儿陆天维想都没想过,一面应声,一面暗暗庆幸自己上回的幸运。
若不是纪茶之上次高抬贵手,只怕他也很难看了,心里对那丫头的感激自然也更多了几分。
“我们家那傻孩子蛮信任你。”一提到心尖肉,那双淡漠的睡凤眼瞬间柔和了下来。
这有意无意一句,立马引来陆天维的信誓旦旦,“这是我的荣幸,三少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护好小嫂子。”
这种肯定关系的称呼多多少少取悦了景丞丞,勾着唇角抬了抬手,“嗯。”
陆天维忙识趣儿的退下。
外面的动静不大,纪茶之听不很清楚,但知道蒋寻没有受责罚多少放心下来,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满脑子全是各种各样的思绪杂乱如麻。
没一会儿又见景丞丞端着碗汤药进来,也不知怎么想的,一侧身就闭着眼睛假装睡过去了。
床沿微微有些下陷,大概是他坐下来了,但是并没有叫她,也许是在看她,纪茶之觉得自己紧张的很,如同芒刺在背。
“别胡思乱想,我就是想对你好。”
“你知道我没睡?”
被看穿,难免有些尴尬,转过身,眼睛却一直盯着床单上绣的暗花。
也不知道是出自哪个苏绣名家之手,完美的艺术品。
“你就是我的身体里分出来的魂儿,能不知道?”他轻笑,扶着她坐起来,端过床头柜上的药碗,呼了呼,“他们对你不好是应该的,你也别气也别怨,老天爷把你这辈子需要的好都交代给我了,我一个人给,跟谁都不相干了,知道吗?”
任凭你父爱母爱,亲朋好友,还是爱情所有的爱宠,我一个人给。
景丞丞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纪茶之就是找着他的眼睛对着看,虽然没看懂,这深不见底的眸子,又岂是她区区十几年的阅历能够看懂?
但是那里面囚着的人儿,她看懂了,是她。
“我不要跟你在一起。”
“但我只想要你。”
他仰头灌了一满口药,对着那双略显苍白的小唇轻轻吻了上去,纪茶之无措的瞪大眼,任由他搂着自己,将热乎乎的药汁过渡到自己嘴里,明明那么苦的东西,但她却鬼使神差般全都咽了下去。
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身子又开始一阵阵的发热,像是药汁在体内转化成了水,又顺着一路淌了下来,底下一下子便湿透了。
这副身体,如今已经敏感到他随便一碰就能起反应。
她模糊不清的哼哼了一声,为自己这种随时出现的冲动感到羞耻,身子不经意间往后重压了一下,菊部顿时袭来阵阵强烈的痛感,清晰的提醒着她不久前发生的一切。
景丞丞对她做的那些不堪的事情就像涨水的大潮似的迅速漫过她的脑子,她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一把将他推开。
“别碰我!”差点就被他这情意绵绵的假象给糊弄过去了!
李茵和纪百礼不好都只是表面的,这才是个真正的坏货!
他才不是爱她喜欢她,只是单纯的玩弄!
对的,玩弄!
打赏感谢全部留明天,么么哒,晚安安各位读者菌
第三十章 祸害遗千年()
纪茶之一把掀了被子,还没来得及坐起身,景丞丞整个人已经伏了下来,他半跪在床沿,双手撑在床头上,没压倒她,却正好禁锢着她,让她起不来床。
“都这样了,还想干嘛去?”
“你让开,我要回去了。”她别过脸,不去看他男性气息浓烈的身躯。
“家都在这儿,回哪儿去?”景丞丞单手掰过她的脸,眯了眯那双好看的睡凤眼。
“这儿不是我家。”
“也对。”他想了想,起身走到窗口朝外面喊,“备车,回宅子。”
纪茶之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景丞丞,我说过了,我会把玉找回来还你!我现在就去找。”
真是昏了头了,明明要闹掰的情况,怎么就又跟着他回来了?
“我不要玉,我只要你。”薄唇覆下,在那光洁的额上强行啄了啄,“很晚了,今天早点睡,有什么事儿咱都搁明天,成不?”
“我跟你没关系,为什么要住你家?撇开纪百礼我们之间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如果你还要强行留我,这是非法禁锢!”
“怎么没关系?你的名字就在我户口本儿上挂着呢。”
经他一提,纪茶之这才想起还有还这么一茬儿,忙道:“把户口本还我,我不要呆在你的户口本上!”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踩了雷!
原本平静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景丞丞一把扯掉自己的领带,邪笑着,“纪茶之你到底睡不睡?睡不着咱们再来做点睡前运动好了。”
原本闹腾的人立马扯过被子蒙了头。
看吧,对付无赖就是要用无赖的招式!
纪茶之不怕景丞丞,但是她现在菊花疼,这个王八蛋已经开发了那地儿,就绝对不会再忍着憋着
等他洗好澡出来,床上的人儿已经睡过去,背对着他,呼吸清浅。
景丞丞小心翼翼爬上床,自身后环上她的腰,还没来得及躺稳当,她忽然转过身,像条泥鳅似的钻进他怀里,哇的一声就哭了,“景丞丞,我爸爸死了!我以后就真的没爹没妈了!”
傻孩子不是,真傻!
刚才没事儿人似的憋着,可把他担心坏了。
景丞丞心疼的搂着她,千万般的舍不得她有一点点不好,只恨不得这世上能有这么一种心痛转移的功能,能够把她心头上郁结的伤心难受通通转移到自己这儿。
“爸爸没死呢,在这儿,正在抱着我的茶茶,哄我的茶茶睡觉,爸爸会一直陪着茶茶,陪茶茶长大”长大做我的新娘子。
未尽的话写在深眸看不见的尽头。
心里有爱,眼中是她。
温柔的大手像是带着电流,一下下顺过她的背脊,在她尾椎骨上点了火,迅速蔓延了一片,纪茶之猛地一颤,抬起头面露惊慌。
景丞丞被她眼底的惧意给怔到,愈发怜惜的搂过她,“别怕别怕,不会再那样了,只要你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再那样做了。”
可是这身体,现在哪儿还是她说不要他说不会就不起反应的?
两人身贴着身没一会儿,这小女夭精便又没完没了的缠上他,软绵绵的喊着,“丞丞我要”
要不说这药好,做的时候都不晓得痛了。
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