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半条命-第16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概是换了辆车的缘故,空间环境不同,车门一关上纪茶之的呼吸明显平缓下来。
俩保镖一左一右上了前座,发动车子。
纪茶之看得出景丞丞的平静。
他不慌,她就不慌。
自从嫁给他后,她已经习惯性有这样的心理,只要有景丞丞在,只要景丞丞没事,那么事情就一定能被妥善处理。
因为她的丈夫是万能的。
“真吓傻了?”景丞丞看她盯着窗外坐着不动,把她的脸掰过来对着自己。
纪茶之摇头,问他,“这又闹的哪出?”
“估计是姓夏的和童羽之前的恩恩怨怨吧,不然就是她又得罪了什么人,放心,不过是些小打小闹,小蒋会把她安然无恙带回来的。”
风淡云轻一句话,把刚才所有的凶险一笔带过。
景丞丞说话时候,有意无意的看向她的眼睛,试图知道她是否相信。
他不敢让她有一点点超出范围外的担心,更不敢让她深陷恐慌不可自拔,哪怕是撒谎欺骗,他也只能瞒着,就算事后她埋怨,他也要她安然无恙。
其实到底是什么事情引起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纪茶之知道夏晨曦能够安然无恙,她就放心了。
车子从路旁飞驰而过。
刚才摆放整齐的花圈花篮这会儿已经东倒西歪,纪茶之隐约在挽联上看到个“茵”字,只是匆匆一瞥,过去了就看不到了。
“对了,有个事儿我忘了告诉你。”
景丞丞的话把她的注意力转回。
“什么?”
“前两天我让人把李茵转到军总院去了,毕竟那边各方面条件要好很多,再说云峥也在哪里好照料着点,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她一怔,随即笑开,“怎么会,谢你还来不及。”
其实纪茶之一直都有帮李茵转院的想法,只是疏离惯了,自己也不好意思上赶着去对她好,幸好,景丞丞帮她把这难面对的事情给面对了。
景丞丞把她送回家,告诉她过几天去军总院产检的时候带她去看李茵,又叮嘱在家做了一上午的小木马的景老爷子照看好她就走了。
出城区,阳光就收敛了不少。
一眼望去全是被彩色铁皮围起来的一人高围墙,各种挖掘机塔吊轰隆,三三俩俩还没成型的高楼伫立着,即将成就新一片冰冷的水泥森林。
再过去十来公里就是码头,每天都有到世界各地的商船从这里出发,在这里暂歇。
夏晨曦被捆了手脚关在后备箱,脸上套了布袋,外面的情况她完全不了解,来得路程远,中途换了几趟车,她已经记不清这车到底拐了多少弯,但起码距离刚才,已经有大半小时。
廉价的面包车根本没有什么舒适度可言,虽然她被关的后座铺了好厚几层海绵,夏晨曦被颠簸得几乎快吐,心里一直祈祷着快点到地方快点到地方,否则她真要吐这车上了!
车子终于如她所愿停下,车门哗一声拉开,一股腥闲的海水味钻入从外面涌进来。
后备箱终于被人打开。
没等人把她弄下车,她已经趴在车里干呕起来。
有人过来解掉捆着她的绳索,又扯掉她头上的布袋,因为被布袋套了太久,那顶贝雷帽被压得老低,黑纱几乎把她的脸遮了个完全。
夏晨曦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一艘大型货船的甲板上,而送她来的面包车已经开回岸上,她的身边站着好几个一看就很专业的保镖。
身后,有一串不重的脚步声。
夏晨曦大概知道来人是谁,遂起玩心,一把扯掉帽子丢进海里,转身。
“怎么又是你!”
惊后是怒,勃然大怒,季节阴沉着脸阔步朝她走来,把她堵到栏杆处,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海。
出师不利,一而再,他已经快要气疯,任凭去日本接受了怎样的专业训练也抑制不住此时此刻想要杀人的心情。
如果这里是公海,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个三番四次坏他好事的女人丢下船去!
“这话应该是我问吧?”夏晨曦巧笑若兮,“怎么又是你绑架的我,这种事情也能上瘾?”
她拽下假发,露出一颗光溜溜的小脑袋,自己摸了摸,“拜你所赐,你说我会怎么感谢你?”
季节显然没把她放在心上,不气就笑,笑得人汗毛倒竖。
“这手玩得真漂亮,不亏是三少。”他鼓鼓掌,又打了个响指,对保镖吩咐,“把她丢到货舱里去关着。”
保镖们齐声道是。
只是还没来得及动手,船舱里一下子出来二十几个水手,整齐的朝这边走来,气氛明显不对。
保镖们正准备掏枪,自己已经被枪口对准。
每个水手手上都握着枪,92式5。8厘米77式,特种兵专用。
季节眉心倏然一紧,就看到景丞丞松着领带从这些水手身后走出来。
“过奖。”
他把外套丢给身边的蒋寻,开始挽衬衣袖口,他明明看上去很平静,赤手空拳走过来的时候甚至脸上还带着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季节的保镖却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一记闷拳重重砸在季节脸上。
季节一个踉跄,后背磕在栏杆上,整个人被他逼得往后仰,还没等他站稳,衣领已经被景丞丞一把揪过。
又是恶狠狠的一拳!
“居然敢打老子的女人主意,你到底有几条命好活?”
景丞丞把他堵在栏杆那儿,左一拳右一拳,不时还要猛踹上几脚,季节去了日本后才开始学的合气道,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每次想出手都被他截,只能不停的左闪右躲,那狼狈的模样完全没有半点刚才的猖狂。
这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不需要任何章法,却也是最解气的方式!
说真的蒋寻都有点佩服季节了。
他们家三少长这么大唯一两次打人,全都是这货,能把人气成这样,也算是他的本事。
当然,纪茶之不算,她自身欠揍体。
“我是两国友好大使!你的行为是在破坏两国之间的关系!”蒋寻难以招架之下喊出。
“去你的友好大屎!”景丞丞突然飞起一脚,直接把他从栏杆内踹飞出去,然后利落的拍拍手,扭头吩咐蒋寻,“带去部队等我。”
夏晨曦眼看着季节形成一条不算夸张的抛物线,然后“砰”一声落到海里,溅起无数水花。
“嗷,三少果然比一般男人帅多了。”她双手握拳捧在胸前。
蒋寻莫名黑脸,冷哼一声。
特种兵快速制服季节的保镖,又把落水狗从海里捞上来。
第二百九十九章 检测人心()
军方审讯室外两名哨兵站得笔直,里面一溜保镖一字型站在角落,气氛严峻,连掉支笔到地上都能引起所有人警觉。
的确掉了支笔,“啪”的一声格外清晰。
蒋寻不自觉的轻咳一声,缓解尴尬。
因为景三少爷在转笔,然后掉了,在这种严肃的时候
季节被单独一人绑在对面椅子上,浑身淌水,好像个水鬼,满身邋遢。
景丞丞收起架在审讯桌上的长腿,转而侧身托着下巴,拄在桌上,他的面前摆着一把日本武士刀。
蒋寻给他捡起笔,看着他又换了个玩法把笔放在桌上转圈圈,百般无赖。
“你其实根本没打算把那对玉拿给你的日本爹,对吧?”
景丞丞从口袋里掏出一对水滴形羊脂玉,垂在手指间,细腻温润。
季节一看到这对玉,两眼就开始放光,那种丑陋的贪恋,丝毫不加掩饰。
景丞丞丝毫不怀疑,如果这会儿季节没被绑着,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冲过来,然后抢走这对玉,生吞。
“其实长生不老有什么好?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身边人死光光,一个轮回接一个轮回,不可怜吗?”
季节嗤笑,“那是因为你有。”
轻而易举得到别人费尽千辛却求之不得的东西,现在还要在这里说这样的风凉话,的确可恶!
景丞丞笑笑,好像被他这愤愤的样子给逗乐。
“李茵没死。”他说。
季节一怔,随即又道:“猜到了,不然你也不会安排这一连串的好戏等着我。”
从李茵拒绝跟他同流合污的那一刻起,季节就已经对她起了杀心。
活着不帮,死了也得帮。
纪茶之自从怀孕后一直不现身,他必须找到一个能让他们最放松警惕的时候,然后趁机把她掳走。
不管拿她换玉还是留着她,她都必须在他身边。
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李茵的葬礼。
只是他没想会被夏晨曦撞见,然后让景丞丞提前有了准备的机会。
假死的李茵,莫须有的葬礼,同样狸猫换太子的把戏,从头到尾,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玩弄在鼓掌之间,简直羞辱!
“你们日本有武士道精神,给你一个痛快。”景丞丞把那把武士刀从刀鞘里抽出来,丢到他脚跟前。
季节斜睨一眼。
“你在军区部队里对我下手,就不怕我们国家到时候追究起来连累到你们国家头上?”
“你是自杀,跟老子有屁关系?”
景丞丞当然只是逗他玩,季节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死在国内,这点衡量他还是有的,否则这家伙也不能在国内作到现在。
他在等。
在等
沉寂好久的门突然被敲响。
没等里面人喊进,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进来。
先是景天谞,然后是周克胜。
景丞丞终于会心一笑,“二哥来了。”
“席老的意思,让小丞你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内田先生这一回,别因为一些小事挑起大麻烦,伤了大和气,不过你放心,席老绝对不会还留他在国内,下午就遣送回去。”周克胜进来,递过席外公的批示。
景丞丞用两指夹过来,没看,从周克胜口袋里摸出一只打火机给点了,甩在地上,火苗滋滋。
“人你带走。”他甩甩手,好像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周克胜死死的盯着他随手丢在桌上的那对白玉,跟季节一样的两眼放光。
“小丞。”他指指那对玉,语气里已经是常人所不能按捺的激动,“席老说让我把这个给他带去。”
这是什么!
长生不老药!
传说中才有的东西!
周克胜的觉得心脏以一种夸张到不可思议的频率跳动着,他看了一眼又一眼,好像只这样看着就能把自己看成个长生不老。
他不敢冲动,不能冲动,转而把目光落到景丞丞脸上,不动声色的一步步的朝审讯桌挪过去。
“你说这玩意儿?”
景丞丞把那对玉重新拎起来,眼睛却是看着季节。
毫无疑问,季节做了两手准备,在可能失败的情况下用特定方式把玉的事情捅给周克胜甚至他外公,给他来了个一拍两散,换个可能黄雀在后的机会。
景丞丞突然“呸”了一声。
丫的!
他居然把自己比成螳螂了!
周克胜看着他点头,陪着笑脸。
“喏,给你了。”景丞丞把玉丢到他怀里。
不只是季节,就连周克胜本人都惊诧了一下,露出那种不敢置信的表情。
“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前天早上琉璃厂淘的,既然外公要那就送他吧!”
“好的,我一定送到。”周克胜笑得咬牙切齿。
玉是他自己指的,想找借口都没机会,真正的那对还在景丞丞手上,他不敢轻举妄动。
“三少,少奶奶电话。”蒋寻把他手机递过来,低笑着,“她说饿了。”
景丞丞接过去,眉目立马变得柔和无比。
“就这样,二哥你盯着他上飞机,我先回了。”
他讲着电话往门口走,蒋寻和众保镖快速跟上。
景丞丞出去搞了一中午没回来,没他亲自做的饭,没他亲手喂的饭,纪茶之吃不下没胃口。
她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院子,身后是几个女人在轻声打牌。
天色不太好看。
大中午的却阴沉得慌,乌云在天上翻涌,组成无数种变幻莫测的形状,把太阳遮得不敢露面,只有几缕凉风妄图打破沉闷的空气。
坐得久了,纪茶之觉得有点冷,正准备回房拿个披肩,却见一辆陌生的黑色轿车在景家院门外停下。
她看到席老爷子从车上下来,太阳穴莫名跟着抽了抽。
没一会儿,老管家上来叫她,说是席老爷子来看望怀孕的外孙媳妇儿,让她去一趟景老爷子的书房。
纪茶之问他景老爷子在不在,老管家说在,她这才放心不少,跟着老管家下楼。
席平君的事情已经过去,两只老狐狸你来我往的寒暄,面上都挺客气,纪茶之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在跟席老爷子打完招呼后就一直窝在沙发上看书,好像他们俩谁也没在意。
话题聊着聊着,有意无意的就往玉上面走。
景老爷子起身去洗手间,席老爷子突然叫她。
“小茶啊,听说前段时间小丞送了一块玉给你,上好的古玉啊,你能不能借外公看看?”
纪茶之寻思片刻,从脖子上取下一块润泽的羊脂白玉递过去,“外公您说的是这个吗?”
其实这对玉到现在为止,除了景丞丞和纪茶之就只有先生见过,别人谁也不知道它们到底长什么样,就连季节也只是在图上文字中了解个大概形状色泽。
席老爷子拿着那块玉,从怀里摸出一块放大镜来仔细端详。
“这样羊脂玉你还有吗?”
席老爷子这话,一下子让纪茶之想到“那对”。
心慌了慌,佯装平静,“有,都在懒园收藏室里隔着呢,要是外公喜欢,待会儿等丞丞回来陪你去看看。”
“小茶。”席老爷子把玉递还给她,“你应该知道外公说的是什么玉,它是一对儿,水滴形,你好好儿想想小丞给搁哪儿了?”
老爷子语气依旧平缓,可这和气中却透出些许阴森,连脸上的笑都变得狰狞。
纪茶之无端端渗了一后背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