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半条命-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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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温暖早早守在楼梯口,纪茶之一下来,她就把蜜哥哥接了过去。
蜜哥哥自来熟,跟个小流氓一样在这个阿姨胸前蹭。
“我说你们家这孩子谁教的?这么小就会耍流氓。”夏晨曦特地去洗了个手过来,握了握蜜哥哥的小手。
总不能说是天生的吧。
纪茶之挺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把话题岔开,对温暖道:“刚才已经叫人把三哥的房间收拾出来,晚上你就住下,晨曦和七七也一起住下,咱们可以多打会儿牌。”
说到景天祯,温暖的眼睛黯淡了一下,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四人进小客厅,有佣人已经在布置点心茶水。
纪茶之刚出月子,不好长时间坐着,打一会儿休息一会儿,休息的时候就让景丞丞替上,自己在边上看着。
景老爷子下楼,看到温暖也是愣了一下,随即笑开,“回来了好,回来了好。”
不晓得老爷子跟温暖到底说了什么,反正自从那次在医院两人单独聊过一次后,温暖对景家就没那么排斥了,并且很明显的在慢慢接受。
宠弟弟贪睡,没玩多少时间就又睡过去了,纪茶之让佣人把小婴儿床推过来,自己抱着蜜哥哥逗,看着自家俩健健康康的儿子,她突然又想起许唯一来。
夏晨曦也是想到说到,“许老师回学校教书了,我看到她好友圈更新。”
正好庄尧从外面进来,多嘴加了一句,“我跟姜姗退婚了。”
庄尧退婚,许唯一回去当老师,温暖跟景老爷子尽释前嫌,季节要订婚
“我就坐了个月子,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啊。”纪茶之忍不住感慨。
“那是,景茗还”
突然意识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过来,苏七七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讪笑着端起咖啡杯,猛灌了一半。
这事除了纪茶之,每个人都知道。
纪茶之觉得他们的目光很是怪异,好奇问苏七七,“景茗怎么了?”
妈妈看着苏七七,蜜哥哥也看着苏七七,跟妈妈保持一个姿势连大眼睛都瞪得一模一样。
苏七七又好笑又着急,看看景丞丞又看看纪茶之,欲言又止。
这话肯定是不能跟纪茶之说的,可问题又是她说漏的,怎么办?
“景茗死了。”景丞丞推了张二筒出去,风淡云轻的语气好像在读牌。
纪茶之以为自己听错的,僵硬的别过脸去看他,蜜哥哥又学她,还不忘吐了个泡泡。
景三爸爸被他萌到,凑过去在他小脸上贴了帖,小家伙就傲娇的咿咿呀呀,一个接一个的吐泡泡。
纪茶之把蜜哥哥叫个一旁候着的女佣,扯扯景丞丞衣袖,“你跟我出来一下。”
“哦。”景丞丞把庄尧扯到自己位置上坐着,“替我会儿。”
一出门,纪茶之就把他拽进洗手间。
“怎么回事儿?什么景茗死了?”她大概是觉得景丞丞讨厌景茗,所以开了这个玩笑,并没有十分相信。
景丞丞知道这事瞒不住,况且纪茶之已经差不多出月子,也没打算再继续瞒着,索性直截告诉她,“景茗死了,自杀。”
他开了水龙头在洗手,哗哗的水声把纪茶之冲得头昏脑涨。
景茗死了?
她足足用了好几分钟才在脑子里彻底把这四个字理解消化。
死了。
不是回陆家了,也不是出国了。
是死了!
彻彻底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个人。
说真的,虽然景茗对她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讨厌归讨厌,纪茶之从没想过让她死,更没想过她会就这样自杀死掉。
她重重往墙上一靠,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记忆的匣子瞬间打开,跟倒带一样的脑子里过。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景茗还是个不着调的姑娘,跟景丞丞互相呛声,后来景茗带她去剪头发,景茗把在莫兰刀下救了她一命,陪她去挖纪芮的骨灰盒,无数次在军训时候偷偷塞给她零食
人一死,形形色色想起来,好像全是关于她的好。
景丞丞关了水龙头,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用手隔开她的背脊与墙壁的接触,“大家都不是故意想瞒着你,只是刚好你快生了,怕惊了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暂时没说。”
纪茶之乖顺的贴在他怀里,鼻子发酸眼眶发烫,好半天才哑着嗓子道:“难怪最近二伯母一直病着,我还以为她真的出院了回家了,我真的好蠢。”
她想起自己让陆天维继续努力,还跟他说孩子一定会再有的,突然觉得自己蠢到无可救药,一刀一刀往别人心口上戳。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想不开?”
“可能是孩子没了想不开吧,你知道的,女人怀孕生孩子流产最容易得抑郁症了。”景丞丞不愿意她有心理负担,拣了个最容易让人接受的说法。
可即使再容易让人接受,也无法改变景茗已经死了的事实。
纪茶之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眼泪从一滴变成一串,湿了面颊。
景丞丞从口袋里摸出帕子给她擦眼泪,托着她的臀部把她端起来抱着,“我的小乖乖怎么就哭了,这时候再难受也得忍着啊,容易哭坏眼睛。”
擦着擦着,纪茶之自己也觉得不对劲,撩开他的手,捏过帕子一看。
“你大爷的,这是你儿子擦口水的!”
“口水怎么了,你的口水我还吃呢。”景三少爷在她唇上舔了一下,没等她张开嘴,舌头已经强势卷了进去。
四唇相贴,柔软温暖。
纪茶之被他带着,一圈圈的缠绵交织,然后彻底俘虏,心湖荡漾开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纠结的爱()
景茗死了,虽然没有葬礼,但肯定是要去拜祭。
景丞丞拗不过纪茶之,把俩孩子交代给家里,单独领着她去了一趟陵园。
十一月中旬后,叫着秋天,京城早已入冬,天寒地冻,郊外已经开始飘雪。
从陵园门口到景茗墓地还有一段距离,山上风大雪大,四下空空无遮挡。
景丞丞怕纪茶之冻着,把她裹成了只熊,鹅绒服雪地靴,围巾帽子口罩手套一样也没落下。
这么一穿,半点少妇模样没有,也就是个十来岁的半大丫头,比他们家儿子稳重不到哪儿去。
“我瞧着宠宠能比你成熟点儿。”景丞丞下车前把她头发变成一根辫子,发尾硬邦邦的翘着,好像只蝎子。
他喜欢的不得了,搂着纪茶之的脖子强行派了个合照,然后替换下微信头像上双胞胎的照片。
纪茶之白他,一把推开车门下去,把他砸里面,“隔壁老王家媳妇儿够成熟稳重,你找她去吧。”
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
上坟呢,又不是上床!
本来家里决定是要把景茗葬在景家的墓地,可好歹人家已经嫁到陆家,又害得陆家没了俩孩子,景老爷子体恤,最后同意把人埋在陆家墓园里。
景丞丞和纪茶之不认识路,陆天维得跟着。
两人下车,陆天维也从后面那辆车上下来,怀里抱着一束洁白的风信子。
纪茶之看了眼自己怀里的白菊,觉得还是陆天维比较有心,琢磨着来年开春给景茗坟前也栽一缸并生莲,跟她娘家房间里一样。
但到底人家是陆家媳妇儿,纪茶之便跟陆天维商量,后者二话不说同意,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儿包在他身上。
三人踩着雪往上走。
寒风呜呜,想方设法的往身体里钻。
饶是穿了这么多,纪茶之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握着景丞丞的手抖了那么一下。
“太冷可不能硬扛着,身体要紧。”将将出的月子,景丞丞生怕给她冻出个好歹来,尽可能的侧着身子给她挡去点寒风。
纪茶之摇头,“穿得厚着呢。”
大雪压松柏,满目皆是白绿。
在这最是死气阴沉的地方,莫名冉生出生机与活力,也不知是给已故之人的指引还是给生者的寄托。
肉身消糜,黄土地埋不了魂。
纪茶之无端端想起先生,心头顿时一片滚烫。
带着爱与思念独自走过千年,在等待她想起的年复一年中,那是一种怎样万念俱灰的孤独。
疼惜如同块巨石,压在她心里,压得她脚步沉沉。
他还好吗?
没有她陪在身边是不是就不吃饭不睡觉,看着沙漏等时间?
那天他很认真的说“辟谷太久,吃吧”,现在想来,于她也是凌迟。
连自己吃不吃东西都忘了,却唯独记得这份深情,明明爱着她,却要眼看着她跟别人结婚生孩子。
她又怎么舍得辜负。
景丞丞觉察到她的手从自己掌心溜走,一回头就见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好像灵魂出窍了一样。
不安如同被惊起的孤雁,倏然掠过苍穹。
“怎么了?”他小心翼翼的牵回她的手。
纪茶之恍然回神,眼中的哀伤与思念来不及退却。
想他吗?
想的。
她没有办法违心。
可是景丞丞
“有点冷。”纪茶之重新反握住他,非常用力,好像这样就能提醒自己现在的身份,提醒她他们之间也有一份深沉的爱。
景丞丞抿着唇,没有多问,也不敢多问,生怕自己提醒了她什么,换来自己无法承受的结果。
景茗的墓碑很简单,只有一张黑白照和她的名字,别的什么都没有。
纪茶之对陆天维的好感更加,因为他对景茗的尊重已经完全超出一般的夫妻。
他没有给她的灵魂烙刻上陆家妻子的印记,还她自由,如同那束在寒风中瑟瑟的白色风信子,禁忌纯粹。
她撇开所有的爱恨纠葛,跟每个来这里的亲人一样,三柱清香虔诚寄哀思。
三个人,寒风中,相对无言。
下山前,纪茶之特意抱了抱陆天维。
在感情上她向来是个纯粹的人,心疼就抱喜欢就吻,不矫情也不做作,她想给他一点鼓励和感激。
陆天维坚强了一阵子,心性上远不如景丞丞成熟,一时间没忍住红了鼻头。
“她大概以为我无所谓的。”他模棱两可的说。
纪茶之以为是感情,景丞丞知道是孩子。
这个世界上,但凡是个男人,但凡是个人,没有谁不会为自己的孩子柔软心肠,哪怕再凶残的。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她故意跟陆天维说着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纪茶之心里有亏,她觉得自己可耻,享受着先生的深爱却跟景丞丞在一起,拥有了景丞丞的感情却惦记着先生。
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景丞丞更不知的怎么去面对自己心里这两份纠结的爱。
陆天维哪里知道这看似面色如常的姑娘此刻心里却仿佛敲响一场滑铁卢战役,老老实实道:“暂时没想法了,就这样吧,她给我留了个景家姑爷的身份,我也得给她把陆家少奶奶的位置留着。”
“乍一听还挺痴情。”
“我对感情是最没想法的,也不知道爱人被爱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所以有时候是真的羡慕你们,好像每天都活得特别热闹。”
爱一个人的确是热闹,血液沸腾思念翻涌,不仅仅是灵魂也是身体。
但这话暂时在纪茶之听来会觉得别扭,别人的热闹她这儿是双份,就跟被人玩个烟花爆竹,她轰了个地雷似的。
无意间别过脸,见景丞丞神形落寞,又觉得自己过分,脱掉手套握上他的手,跟以往一样揣进他口袋,然后踮着脚尖把围巾的另一头缠在他脖子上。
收回手时,她贴在他耳边轻轻说,“我爱你的,很爱很爱你。”
笑意随即在那般削薄的唇上旋开,“我也爱你,比你想象中还爱。”
两人相视一笑,却见前面那道身影在风雪中缥缈。
回到家,双胞胎已经吃了午饭睡下。
景丞丞生怕纪茶之刚才在山上被冻到,一回家就让她泡了个热水澡,又亲自去煮了好大一碗姜糖水,等她从浴室出来,正好能喝。
纪茶之大概是爬上累着了,吃了午饭后倦意就上来,钻到被窝里很快便睡了过去,景丞丞寸步不离的陪着,一直紧握着她的手。
从她生产那天后,纪茶之时不时表现出来的异常叫他时刻紧绷着神经,虽然她已经非常小心的掩藏。
但他太爱她,所以太了解她。
景丞丞侧过身看着她孩子气的睡颜,手边的婴儿床里俩儿子睡得正沉。
他有点不知所措。
虽然不清楚先生和这丫头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先生那儿完全叫人看不透,但却能从这个蠢丫头这儿觉察到细微的跟感情有关的纠葛。
他不忌惮任何人对自己老婆的感情,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可是这样的自信到先生这儿明显不值一提。
如果有一天纪茶之要离开他回到先生的怀抱,他根本没有阻拦的能力。
到时候他的家,就散了。
纪茶之并没有睡熟,迷迷糊糊的觉得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一睁开眼,正好对上他无处躲藏的不安。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她的笑意里带着点疼惜,主动钻到他怀里,在他喉结上吻了吻。
“怕你跑了。”景丞丞哑着嗓子,眸色暗暗似暗礁,“就想这样一瞬不瞬的把你囚禁在视线里,一辈子都不离开我。”
第三百三十四章 满月酒()
纪茶之笑着点头,内心却是五味陈杂。
她不知道怎么安抚景丞丞不安的内心,就如同她不知道怎么处理心里这两段矛盾的情感。
满月酒前一天下午,夏晨曦约纪茶之去听评书。
夏姑娘无意间在纪茶之手机里看到一段她之前在书场说书的片段,很是感兴趣,为等这天月子里可是没少讨好她。
纪茶之没办法,只好舍命陪君子。
景丞丞午饭后陪着俩儿子午睡,纪茶之估摸着也就那么一两个小时的事情,就没特地上楼跟他说,只告诉老管家自己出去一下。
书场里,人是一如既往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