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半条命-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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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来接我。”
“还在酒店?”
“嗯。”
“等着,一刻钟到。”等那头挂了电话,他才从口袋里掏出帕子拭干手,“小蒋,你留下来照看着。”
“不用了,已经这么晚了。”温暖抬腕看了看表,“都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景丞丞盯着那尊石膏像看了会儿,“如果实在完成不了就算了,不必非急于一时,已经做到了。”
“你知道的,我真的急于这一时。”戴着口罩,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温暖的语气,却着实叫人心口泛酸,哪怕听上去是这样的波澜不惊。
等了五年,终于等到这一天。
“明天早上,安排好。”景丞丞没再劝她,对蒋寻吩咐道。
后者无声点头。
从温暖家到酒店,正好一刻钟,景丞丞把时间和车速掐得很好。
下车前还特意对着后视镜练习了下笑容,生怕把刚才在地下室经历的压抑带给纪茶之。
车窗被人轻敲了两下。
见是她,深眸顿时温柔了下来。
“不是让你在大厅等,怎么自己出来了。”他没下车,直接打开车门将她拽到驾驶座上,搁在自己膝头坐着。
纪茶之不自在的扭了扭,“我们仨翘了别人的生日宴,让人看到多不好。”
“何必在乎好不好,怎么高兴怎么来”景丞丞正准备发动车子,她忽然扭过头在他身上嗅了嗅,“你身上什么味儿,好刺鼻。”
“哦,石膏,温暖想给三哥墓前弄一尊雕像,我帮着搭了把手儿,明天早上我们一起送上山。”
说到想到。
纪茶之立马想起一个人来,“李茵还在局子里吗?”
“就知道你惦记着,第二天就让人给栓回陵园去了。”
“景丞丞。”
“嗯?”
“你真像我肚子里的蛔虫。”她低着头,盯着两人交叠的双腿,她看到景丞丞踩了脚油门,明明很寻常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却惹得心头激荡连连。
不动声色的伸手在口袋里碰了碰那两枚戒指。
“几天前我的确有些东西在你肚子里,不过不是蛔虫。”景丞丞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带着些低沉的魅惑。
“嗯?”纪茶之抬头。
“它叫小蝌蚪。”
“”被他贴着的那只耳朵烫得厉害,那种炽热的感觉一直燃烧到脸颊上。
尤其
她的股沟处正被某坚硬物体“威胁”着。
景丞丞的一只手一直搂在她腰间,习惯性的就探入裙摆下
“那什么,这样坐着好热。”身子一矮,从他胳膊下钻到副驾驶座上,口袋里的戒指不小心倒了出来,滚进车座缝隙里。
纪茶之看到那张线条优雅的侧脸上露出的些许失落,赶忙低头躲开,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目光钻到车座缝隙里去寻找,整个身子跪趴得像只摇尾巴的小奶狗。
“怎么了?”
景丞丞忙将车停靠在路边,正准备去帮她,却一下子被她牵住了手指。
指间一凉。
整个人瞬间绷得老紧,心也跟着紧张起来,隐隐泛着某种已久的期待,却又害怕落空。
几次不动声色的深呼吸,目光终于愕然锁在她指尖,锁在那枚套在自己左手中指的戒指上。
那种无法名状的,喜悦和幸福以及各种情绪交织的东西像是潮水般铺天盖地向他袭来,将他淹没。
“先前就订下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纪茶之很随意的说了句,自己从缝隙里勾出另一枚给自己套上,“嗯就戴着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白对你好了()
她刻意表现的淡漠,景丞丞也不敢回以太热烈的反应,以免她别扭。
来回摩挲着指间的戒指,目光似水温柔,许久才松开,又不舍的摸了摸。握过她的左手,将中指上的那枚戒指轻轻褪下,“戒指不是这么戴的。”
“嗯?”
“女人的戒指,一定是要男人来给她戴。”他低头,在她纤细的中指间吻了吻。
唇瓣柔软的触感一直漾到心尖儿。
纪茶之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强烈的心跳在寂静封闭的车厢里回荡得她有些窘迫,总有种隔了这么个躯体,景丞丞还能听见的错觉。
“我”她匆匆收回手,“困了。”
“嗯,我们回家。”
景丞丞重新坐正,语气里多少还是有些掩藏不去的怅惘。
哪怕明知道她正在努力,可每一次她的拒绝都像是在他胸口给上一闷拳,看上去无恙,全是内伤。
纪茶之假意别过脸去看窗外,但倒映在窗玻璃上的他的侧脸却成了她眼中唯一的风景。
一天之内接二连三的拒绝,让她觉得愧疚,可却又做不到像以前一样的欣然接受。
为难。
“这是我见过的,最幸福的戒指。”景丞丞突然又伸过手来,将她的手团在掌心。
不是漂亮不是特别,是幸福。
这次纪茶之没有拒绝,甚至有点欣然接受的意思,紧绷的愧疚终于松开。
“别有压力,是我太着急,下次我会注意。”
手被握了握,心揪成一团。
她多想快一点儿,可是感情这种东西真的不是人的思想能够操控的。
车窗外,两旁的街景在月夜下倒退得飞快
懒园院子里,小张正在点纸灯笼,白惨惨的一排悬在廊下,夜风一吹,东摇西晃得叫人头皮发麻。
纪茶之一进门就觉得后脊背发凉,走路都不由自主的踮起了脚尖,“今天是什么特别日子吗?怎么搞这么多白灯笼?”
小张嬉皮笑脸的从矮梯上下来,“回三少奶奶的话,明儿个是中元节,挂些灯笼好给亡人照路。”
“哦”
“明早我们得去给三哥上坟,晚上早点睡。”景丞丞从院外进来,把车钥匙抛给小张。
纪茶之跟在他身后往正房走,等她进门,却见他指指那边厢的客房,“我就在那儿,有事儿叫我。”
“景丞丞!”她摁住他搭在门边上的手,踌躇着
“不用的。”
“别多想,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的放松的休息,我睡你边上咱们俩谁也睡不好。”景丞丞笑着在她鼻梁上刮了刮,“快进去吧,已经很晚了。”
“哦。”有些不舍的松开手。
房门被人从外面带上,发出一阵几不可闻的“吱呀”。
“景丞丞!”她忽然又开门探出脑袋,像只老式钟报时的鸟儿。
“嗯?”
纪茶之扯着他的衣角把他往门里拽,“今天中元节我害怕!”
“明天才是中元节。”
“恐惧的情绪也需要提前的酝酿,再说过午夜十二点就是。”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逗得他忍俊不禁,故意吓唬她,“你就不怕我趁你睡着的时候做点儿什么?”
“你不会的。”
“这么相信我?”
“嗯”纪茶之心虚的走在前面,“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景三少爷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还挺得意。
瞧,他们家小东西多信任他!
吃了碗甜汤,又洗过澡。
纪茶之躺在床上跟夏晨曦以及杨枝在线斗地主,景三少爷在边上翻书,忽然垂眸凝了会儿她手机里的牌面,鄙夷了声,“出牌这么快,一看就没有性生活,小蒋真是失败。”
说着说着,又从床上坐起来,把书盖在她头上,眯着眸子盯着她,“大姑姑是不是又给了你什么东西?”
“没有!”回答得无比干脆坚决。
“纪茶之,你这样我真的很失望,我宁可你把我赶出去睡,真的。”很失望,真的很失望,还以为这丫头是真的放心他呢,敢情在这儿等着他!
刚才洗澡出来就觉得不太对劲儿,眼下尝试了好几次想让“小兄弟敬礼”但都失败了
俊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下颚绷得紧紧的,薄唇抿成冷硬的弧度。
纪茶之原以为他不会察觉,起码能糊弄几天,谁知道这才几分钟功夫就穿帮了,心虚的不得了,都不敢去正视他的眼睛。
好半天才憋出个蹩脚的借口,“我只是心疼你,欲求不满很容易憋坏的,这个药不会伤到你身体,并且能从根源解决问题。”
从根源解决问题?
说得可真好听!
景丞丞冷笑了声,“谁给的?”
“”纪茶之默默看了他一眼,放下手机,钻进被窝里,“我睡了。”
“老子用手也能草到你高潮。”
“傅教授。”没撒谎,东西真的不是大姑姑给的。
“他可真热心!”景丞丞讽了句,翻身下床,“你先睡。”
她忙跟着起来,从后面抱住他,“不关傅教授的事儿,是我要他给我的!”
大手反摊到肩头。
纪茶之老老实实松开他,从自己背包里摸出一只小纸包递到他手里,“都在这儿了。”
“是药三分毒,你怎么就能保证没有意外?万一我从此没了那功能,你预备怎么办?”
“”没想过。
实话,她压根儿就没想到景丞丞这种人会丧失功能,这简直比一千零一夜还要天方夜谭。
可是景丞丞这么紧张兮兮的一说,她顿时也变得紧张起来。
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虽然已经斟酌下给量。
“没心没肺的小东西!”景丞丞见她已经上钩儿,偷偷掩了笑意,开门出去,“小张。”
很快,小张跑过来,“三少,您叫我。”
“嗯,晚上的甜汤不错,给傅教授送一份去。”小纸包无声的递过去。
小张当下明了,“是,三少。我这就给傅教授送去。”
纪茶之在里屋,也没瞧见主仆俩的小动作,只是有点担心景丞丞,怕真的有什么后遗症那就麻烦了。
现在用不着,不代表她以后用不着啊!
啊呸呸呸
谁要用了!
她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弄得羞赧不已,趁景丞丞进门前,赶紧钻回了被窝里。
“你出来,躲着有什么用。”景丞丞一把掀掉被子,解开自己睡袍,指着自己那软趴趴的活儿,“你说,现在怎么办?”
“傅教授说一礼拜就好了。”
“他说?他用过?他是个庸医你不知道吗?万一一礼拜不好呢?”
一连串的问题,可是把纪茶之给问着儿了。
别的不说,傅云峥是庸医这点毋庸置疑啊!
就那不合格儿的解药,和她胸前这对玩意儿,都是他害的!
“不会的。”纪茶之强挤了抹笑意出来,“一定不会的,你这么厉害,说不定三天就恢复了,我相信你。”
“我不用你相信了,我算是明白了,你这东西就是吃硬不吃软,白对你好了!”景三少爷做出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重重往床沿一坐,留给她一个万分落寞的背影。
“景丞丞。”讨好着轻唤了一声。
没人应她。
“丞丞。”小手伸过去,推了推。
还是没人应她。
“那我睡了,明天咱们还要早起呢,”纪茶之懒得理他了,自己往后一仰,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
后面没声儿了。
景三少爷没办法了,只能自己厚着脸皮转过身来。
谁让这丫头心肠比他硬呢!
“茶茶,我害怕。”
“你怕什么?”她迷瞪着睡眼,“睡吧睡吧,说不定明天起来就好了。”
“它很不舒服,你亲亲它好不好?”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万一()
“别闹,我睡了。”怯怯的往那活儿瞥了眼。
被头往上一扯,彻底不搭理他了。
“茶茶。”景丞丞死皮赖脸的把手伸进被子里,“真的难受,你亲它一下好不好?”
“不好。”纪茶之没好气的翻过身,留给他一个被窝下的鼓鼓囊囊的背影。
她以为过会儿景丞丞困了也就睡了,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背后也没任何动静。
于是又扭头去看。
却见他固执的坐在那儿,睡袍仍旧大喇喇的敞着。
这空调风吹的。
真是要命了!
没办法,只能又坐起来,给他扯好睡袍,“景丞丞,我比你小。”
这回轮到景丞丞不理她了。
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哪怕耗到天亮也必须让她把这心里的第一步给迈出去。
爱虽然不是做出来的,可是不做,那机会就更渺茫了。
水汝相融的时候,最能增进感情。
纪茶之见他打算一门心思卯到底,有些烦躁,揪着他衣领往被窝里拖,“你到底睡不睡了,不是说明早还要给三哥上坟吗?”
被这么个小姑娘给拽小孩儿似的拽,景三少爷人生中这还是头一遭。
故意做出副委屈的样子,就是不说话。
顶上被调得昏暗的灯光照在那张立体深刻的俊颜上,长睫毛配合着在眼睑下投射出蹁跹的影子,竟隐隐透着几分哀伤。
“真不睡?”纪茶之松开他,摸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关了灯。
房间彻底暗了下来,四周的价值连城的古董家具全都成了视线里隐约的轮廓,除了鼻息间的沉水香依旧清晰。
那尊矜贵的身姿在黑暗中坐成了不动声色的雕像。
无声的叹息。
也不知道来自她还是他。
纪茶之到底还是忍住了,更或者说还没有那么深刻的为心疼一个男人而妥协的念头,眼下她对景丞丞仅存的情愫,完全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好而产生的反馈,仅此而已。
月夜空冥中,晚风流转如花旦吟唱,吹得廊下那一排白灯笼摇曳生影,叫人一夜心不安。
天光亮。
她从不甚踏实的睡梦中醒来,一眼便瞧见那个傻男人正伏在床头柜上,侧脸凝着她,眉宇间疲态尽显。
心头顿时像是被某只无形的手给狠揪了一把。
“你是不是疯了?”坐起来,有些气急。
“没呢,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别生气。”景丞丞站起来,甩甩发僵的脖子,一脸寻常的笑。
“骗鬼呢!睡着了还能熬着俩大黑眼圈儿?”纪茶之拽着他的睡袍腰带,把他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