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墙有佳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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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打算让哪位大臣去做和亲之事呢?”元韶问。
“我已经交代给元清了。”慕容婵道,“元韬死活不答应和亲,我就让元清去劝服他。你要抽出身做你该做的!”
元韶笑道:“儿子明白。”
子襢心事重重,他在想着如何才能解救鸣凰,以自己的力量显然不行,那该求助于谁呢?
“子襢公子,走路看着,快掉河里了!”夜暗站在河边看着他笑。
子襢一看,可不,再走几步就真掉里边了。
“墨香,你眼睛瞎啊,没看见主子快掉河里了?”他回头骂道。
墨香牵着马,笑着说:“您真该掉里面清醒清醒,自从见了王家小姐,您这两天魂儿都没了。”
“哦,原来是害相思啊!那还是掉水里吧!”夜暗笑着,勒马要走。
“全是没良心的,吃里扒外的东西!”子襢骂道,忽然眼睛一亮,拉住夜暗的马缰:“夜暗,求你件事呗!”
夜暗马上一拱手:“不敢不敢,您是主子,夜暗是下人。”
子襢嘴一撇:“得了,我长兄才是你主子。你夜暗要不是个神通人物,我也不用这个‘求’字!”
夜暗下马,子襢把他拉到僻静处:“我想救抚军府的鸣凰小姐,你替我想想办法。”
一听到鸣凰的名字,夜暗很吃惊:“她怎么了?有危险吗?”
子襢笑道:“你认识她啊?那就好办了。她现在被软禁在王清洲的宅子里,王清洲对她们很不好。我想把她从王宅弄出来,你有没有办法?”
夜暗想了想:“公子,您等我消息。”飞身上马,勒转马头,疾驰而去。
子襢羡慕道:“嘿,看人家的下人,办事雷厉风行,啧啧,真让人眼热!”
墨香也不饶他:“唉,人家有个有能耐的主子,那风度那气派,真想也投到子衿公子门下哦!”
子襢搂头给他一个凿子:“没良心的,敢看不起主子!”
子襢没想到,他与鸣凰的相遇让王清洲十分恼怒,他冲着老崔大发雷霆:“让你看着她,怎么会跑了出来?杀了老子的爱犬,还敢跟子襢眉来眼去,她以为她是谁?”
老崔一句话不敢回。
老崔女人急匆匆跑来:“主子,那位鸣凰小姐闹起来。她娘病得厉害,她要去请医者,都闹到大门口了。”
“还不把她拉回来?在门口闹,让京城人都知道吗?”王清洲喊道。
女人着急道:“她手中有刀,没人能近前啊!”
王清洲从墙上拔出剑,风一样窜了出去。
鸣凰手中攥着抢来的长刀,正与一群家奴对峙。
“妹妹,姑娘家家的动刀动枪,让人看了笑话!”王清洲道。
“你终于出来了!”鸣凰道,“清洲兄门头太高,见您一面太难。没办法,我要亲自去请医者。”
王清洲冷冷道:“王鸣凰,以前我是给你面子,别太把自己当人了!你们在这里,好吃好喝供应着,别闹得过分了!”
鸣凰凄然一笑:“猪狗不如的日子,还叫过分!请你别给我什么面子,我受不起,放我出去!”
王清洲把玩着手中的长剑:“你是在命令我吗?你没有资格了,你再不是抚军府千金,也不是韬皇孙的心上人了!韬皇孙马上要成为库索莫的乘龙快婿!”
鸣凰一愣:元韬为什么会娶库索莫的公主?这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清洲以为吓住鸣凰了,阴阴笑道:“王鸣凰,你没有沦为官奴就很幸运了。现在,你不尴不尬,连奴婢都不如,倘若从了我,我保证你不沦落风尘……”
“住口!”柳夫人不知何时来到这里,她面色苍白,虚弱不堪,“王清洲,这是你说的话?小人得志,便不认识自己的贵姓了!你的宅子是怎么建起来的?你的官职是谁举荐的?你的门路是谁为你铺的?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王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我们怎么就瞎了眼帮了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
王清洲恼羞成怒,对老崔吼道:“老崔,你要等着剥皮吗?”
老崔吓得一激灵,带着家奴去抓柳夫人。
鸣凰要冲到母亲身边,被王清洲挥剑拦住,两个人交起手来……
柳夫人和画意挣扎着喊道:“月儿,别管我们,你走吧!”
“娘——”鸣凰一刀挡开王清洲的剑,冲到人群里,护住母亲,“娘,月儿没本事,月儿要与娘在一起!”
柳夫人抱住女儿,含泪道:“好孩子,宁为高贵鬼,不做屈死奴!”
王清洲冷笑道:“有骨气,好样的!”
他一挥手:“去,把二宝带来!”
柳夫人怒道:“王清洲,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不怕遭天谴吗?”
王清洲哈哈大笑:“婶娘,老天就在头顶上,你求求他,让他打雷劈死我啊!哈哈……”
说话间,犬奴带着恶犬来了,家奴们唬得纷纷后退。
王清洲解开恶犬脖子上的皮绳,指着三个女人:“二宝,上!”
第57章 王宅惊梦(五)()
夜暗告辞子襢,快马回府,见到秋先生,把子襢的话说了一遍。
他求道:“先生,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就是公子在家,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秋先生沉思了一会儿:“那是个好孩子,但她的命运牵涉到朝廷政。事关重大,你去请示夫人!”
杜若夫人一听到王鸣凰的名字,就坐不住了:“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说啊?那姑娘怎么样了?”
夜暗道:“刚碰到子襢公子才知道的嘛!只知道她们母女在同族安置,却不知道是安置在王清洲那里。”
“王清洲是人吗?亲妹子还不放过,何况是同族远亲?”杜若夫人道,“秋先生,你想办法,我要这孩子活命!”
秋先生思忖半天,回道:“夫人,我们既要救鸣凰小姐,又不能让养心别苑掺和到政治纷争中,所以,请庆王出面周旋最合适。”
他交代夜暗:“你马上去找子襢公子,让他去求庆王。庆王正为元韬拒绝和亲头疼呢,他一定会帮这个忙!”
夜暗困惑了半天,拍拍脑袋走了。
此刻,王宅,正惊心动魄……
王清流从后院飞跑出来,拦住王清洲:“兄长,不能,你不能杀她们,不能!”
“滚开!”王清洲一把把他推开。
王清流跪下求道:“兄长,你不能一错再错!兄长,求你了!”
王清洲一脚踢倒他,命令家奴:“都是死人吗?把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捆起来,拉出去!”
一群人簇拥而上,把王清流拉走了。
王清洲满脸狰狞,望着三个女人,他拍拍猛犬的脑袋:“上!”
鸣凰双臂护着母亲和画意,喊道:“娘,闪开!”
画意拖着柳夫人匆匆忙忙往树丛后躲,夫人身体羸弱,脚下不稳,绊着了雪堆,跌倒在地上……
猛犬鬃毛乍起,它冲倒了鸣凰,扑向另外两个女人……
画意死死护在夫人身上!
野兽的大嘴利齿凶暴地撕扯着两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周围的家奴们别过头去,不忍心看眼前惨烈的一幕。
王清洲的嘴角浮出一丝狞笑。
鸣凰翻身起来,将手中的刀“唰”地甩过去,那锐利的刀尖狠狠地扎在恶犬后臀上!
那犬负痛暴跳,松开画意的脖项,回过头,腾起前爪,又扑向鸣凰。
鸣凰来不及躲避,急忙跪姿仰躺在地面,双手攥紧匕首把柄,将刀尖对准恶狗……
猛犬压在鸣凰身上,四肢扑腾,人们惊呼一片,很多人捂住了眼睛……
柳夫人眼见得那野兽像一座小山一样扑向女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只硕大的犬身子一翻,滚在一旁,一动不动。鸣凰坐起身子,她双手依然攥着匕首,浑身是血……
她爬过去抱住母亲和画意哭喊:“娘,醒醒啊!姑姑,你醒醒……”
人们这才看清楚,那只野兽的肚皮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肚子肠子横流了一地,四肢兀自抽搐……
王清洲勃然大怒:“杀死她,杀死她!”
“兄长,不能啊,兄长——”王清流挣脱家奴,跑出来,苦苦哀求。
王清洲看着弟弟,细长的眼睛里闪射出一道寒光:“你再拦我,我连你一起杀!”
“王清洲,你还在做恶吗!”一声严厉的呵斥从大门口传来,庆王和子襢奔进院子里。
子襢望着血淋淋的女人们,怒吼王清洲:“她们是女人,你下得去手吗?你下得了手吗?”
他奔到鸣凰身边,画意的惨状让他倒吸凉气。
庆王怒斥道:“王清洲,王家封号和官爵还在,柳夫人贵为朝廷命妇,怎可以由你随意作践!”
王清洲并不怎么看得起这个无权又随性的王爷,他辩解道:“她们被朝廷安置在我家里,却为所欲为,大耍夫人小姐脾气,还……”
“行了,王清洲,你好好地在南州做官,怎么被遣回家的?你帮抚军府打理丧事,人家的礼金都进了谁的腰包?”庆王压低声音对王清洲道,“为建黑松坞,你活埋了多少无辜平民?就别让我再说出更不堪的话了吧?”
他吩咐子襢和素书:“愣着干什么,伺候夫人小姐上车!”
王清洲道:“庆王……庆王,上边问起来,下官怎么回话?”
庆王黑黝黝的眼眸盯着他问:“上边是谁?是谁指使你要杀害朝廷命妇?”
王清洲顿时语塞。
庆王警告道:“王清洲,为了钱,你从饥饿的灾民嘴里掏粮食,引起民变。子衿怎么就没宰了你?如今,为了官位,恩将仇报,同族相残的事都做得出来,就不怕你们王氏一族把你活剐了?”
车马粼粼而去,王清洲气得七窍生烟,骂了王清流骂下人,众家奴大气不敢出……
他突然挥剑刺进犬奴的胸膛:“连狗都养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子襢带着他们来到城南一处僻静的院落。
屋子很干净,床帐桌椅茶具炭笼,连丫头老妈子都一应俱全。
画意被恶犬撕破了脸和脖子,伤口的血不断地流。她说不出话,只是呻吟,口角不断有血沫子涌出来,痛苦万状……
鸣凰含着泪喊:“姑姑,忍者点儿,月儿给你包扎”
医者把着脉,冲元清和子襢摇摇头。
不到一个时辰,画意停止了痛苦的抽搐……
柳夫人喃喃道:“画意,你怎么也走了呢?咱们说好的,一起长大,还要一起作伴到死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鸣凰捶胸大哭:“都怪我,姑姑,我没本事,没保护好你啊!”
望着痛断肝肠的母女,元清叹口气,看来,今天他的心事不能再说给这母女了,那将是雪上加霜啊。
他交代子襢理好后事,出了院门。才酉时,四周却像黑下来了一样。抬头望望,天空铅灰色,阴沉得厉害……
“下雪了!”素书摸一把脸,对心事重重的主子说。
“是啊,老天爷的脸都乌秃了好长时间了,该下雪了!”元清顺着素书的话音,完全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有什么意义,“下吧,下吧,下完了,好迎来晴天!”
他脑海中浮现出长兄元嗣的笑脸……
他拍拍胀满的脑袋,心中问道:兄长,兄长,我不该逼韬儿,可要保住韬儿,这是唯一的办法!
第58章 皇陵相会()
子襢一大早,漱洗打扮得停停当当,仔细照照镜子,很满意地走出院子。
院里落了一层薄雪,佣人们还没来得及扫。
“打扮这么周正去哪儿啊?”子初从他身后走来,围着他上下打量,“我警告你,别有事没事去见那个王鸣凰!”
“是不是王清洲告的状?那个混人,什么东西!”
子襢拔步要走,子初抓着他的肩拽回来:“你整个就是一个花花傻公子,就知道和元清那傻王爷逛花楼,找女伎!朝廷里的事也动脑子想想!”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子襢嘟哝道,“费那么脑子干嘛,累死人了!”
子初气得要敲他脑袋,子襢赶紧抱住头:“兄长,我都是大人了,不许再打了!”
子初恨恨道:“你就不想想,瑞王为什么非要去冀城关督战?那么多皇子皇孙,为什么偏偏是元韬去守皇陵?”
子襢头有点大:“不知道,这跟王鸣凰有什么关系?”
子初实在是恨铁不成钢:“行了,既然是庆王出面保她母女,也不会驳了庆王的面子,暂时让她们享两天福吧。”
子襢问:“兄长,你可不能对鸣凰小姐动杀心啊!”
“那丫头真是个绝色,连我都动了春心呢。”子初嘴角扯出一点儿玩弄的意味,迅即又正色道,“她是朵带刺的花,那刺可尖着呢,小心扎伤你!我警告你,你不准喜欢她,娘娘留着她有用。”
子襢很不平:“娘娘干嘛要和一个小姑娘过不去?”
子初阴阴一笑:“安王和王辀还没有消息,元韬和王鸣凰就暂时不能死。”
子襢扭身就走:“你们这些人,太劳神了!”
他来到那处小院,看门的老程说,庆王和那位千金一起出门去了。子襢颇失落。
雪片越来越大……
墨香道:“公子,听说子衿公子要回来了,咱们去养心别苑吧,您不得给杜若夫人请个安嘛!”
“知道你那小心思,想找夜雾夜游玩,直说好了。小爷正想去看望阿娘,走吧!”勒转马头,进入雪幕中。
大雪,纷纷扬扬,如棉如絮,铺天盖地。远远近近的山峰树木草地河流都盖在这雪白之中,盖住了美丽和生机,也遮掩了丑陋和罪恶。
一群着甲侍卫簇拥着一辆锦车,车里坐着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庆王和鸣凰。
刚刚发送了画意,母女们还未能完全从痛苦中恢复过来。元清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向鸣凰摊明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
“原谅我帮不了你们,因为……因为……”他似乎难以启齿,“因为瑞王向皇帝奏报:冀城关失守的原因是你父亲指挥失当,安王和你兄长又弃城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