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顾倾婚-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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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腕一股大力传来,乔唯欢下意识的去抓床边的柜子,四方形的小柜子被拽的晃动,柜子上的玻璃摆件滑到地上,稀里哗啦的碎成几块。
“你全身上下都在说你不安。”刺耳的破碎声里,贺正骁扳过她的肩,解开她的外套纽扣,轻巧地脱下,“想没想过它来自哪?”
乔唯欢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贺正骁会强迫她做这种事,尤其是他们刚刚还在吵,眼下她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
趁着贺正骁松手的时候,乔唯欢惊恐的抓起床上的枕头,红着眼睛丢过去,飞快的抬腿下床,“你给我滚!!”
第223章 心魔(2)()
贺正骁抬臂格开轻飘飘的枕头,另一手从她腿弯穿过,再次把她的行动范围锁到床上。
他眉目间无波无澜,唇角的弧度看在乔唯欢眼里,满是人情刻寡的凉薄。
乔唯欢惶然地爬向床头,腰上一股力道传来,是贺正骁沉沉压下的手掌。她被迫趴在床上,紧跟着便听见衣料破裂的声音,随后脊背上泛起阵凉意。
光洁的蝴蝶骨袒露在外,白皙的皮肤上,细小的绒毛争先恐后的竖起。
一只手被反剪在背后,乔唯欢费力的偏过头,完全抵抗不了身上压下的力道,只能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身下的被子:“贺正骁,你不能……”
贺正骁挑开她身上最后一点遮蔽,深黑的眸光始终落在她苍白的小半张脸上,“我不能纵容你,还是不能惯着你?”
天不怕地不怕,到他这里就成了肚皮柔软的刺猬,满腹的委屈和失望,都是他太放任的结果。
铺天盖地的危险在周围缭绕不散,乔唯欢毫无反抗之力,不停的摇头,“贺正——”
最后一个字,被突如其来的侵犯生生掐断。
乔唯欢猛力咬住舌尖,咽下所有声音。偏偏贺正骁还是不肯放过她,晃晃荡荡的潮涌中,她被贺正骁寒凉的手指捏住下巴,不得不张开嘴唇,发出似乎非哭的断续呜咽……
清晨,侯在楼下客厅里的忠叔听见脚步声,立刻低下头:“少爷。”
贺正骁不发一语地迈下最后一层台阶,慢条斯理地戴好手套,低冷的一声:“让她好好睡一觉,别让佣人去打扰。”
忠叔在楼下听不见楼上的声音,何况那门关得紧紧的,不过他知道,那房间开了整夜的灯。
无声的叹了口气,忠叔躬下腰:“是的少爷。”
车里,忠叔看了眼后视镜,贺正骁修长的十指交叉搭上小腹,英挺的眉目在交错的光阴中时隐时现。
“忠叔,你上次听见的对话是什么。”
贺正骁本不打算问,崔承川跟着他出生入死多少年,他从来不会怀疑崔承川。而且夏洛蒂的动机不足,Lisi要做女王的事,他们一直知道,如果夏洛蒂想要下手,她一早就会做点什么,不会等到现在。
可乔唯欢不会拿这件事说谎,要不是昨晚被气得失态,两个人恐怕可以好好谈下去……
忠叔一板一眼的还原对话:“少爷,我当时听见莫里斯先生问,夏洛蒂小姐是牺牲品,难道还要您也走和她一样的路。夏洛蒂小姐的回答是,为了德姆维尔,她什么都能做,少爷也可以,只要……”
“只要什么?”
“之后他们的对话被打断了。”
贺正骁长指按住眉心,轻缓地阖上眼。
那车缓慢的驶进夏洛蒂的庄园,睡眼惺忪的佣人开门,见到门外的男人,顷刻间清醒了,“德姆维尔先生……”
外面浓重的潮气沾上外套,贺正骁满身冷肃地迈开长腿,“去喊醒夏洛蒂。”
佣人不敢耽搁,慌里慌张的上楼。
此时的夏洛蒂却没睡,她听见敲门声,径自从椅子上起身。
到了大厅,见到伫立在落地窗前的伟岸背影,夏洛蒂挥退佣人,“亚特。”
贺正骁纹丝不动地凝望窗外深沉的长夜,喜怒莫测的开口:“夏洛蒂,老德姆维尔的墓碑前,你发誓要让他看见德姆维尔的将来。”
夏洛蒂环起手臂,碧绿的眼眸里,有细碎的冷光浮动,“是,而且我正在为德姆维尔努力,他总有一天会看见,他所不能做到,甚至不敢想象的结果。”
贺正骁低低的笑出声,那点子笑意却没攀进眼底。他缓慢地回身,深黑的眸光不轻不重地落在夏洛蒂身上。
“包括你对她所做的,也在你的努力当中?”
听起来,就像已经相信乔唯欢的复述了一样。
夏洛蒂顿了顿,跟着脸上露出点恍然:“她告诉你了?”
“亚特,我知道你从来不想娶Lisi,但我没办法停止想法,因为你是德姆维尔的一切。”夏洛蒂略微抬起下巴,“我的确不喜欢她,毕竟是她害你不得不放弃爵位。”
她巧妙的避开韩叔的事情,就像她从来不知道一样,只透露出自己和乔唯欢说,想让贺正骁娶Lisi而已。
但贺正骁的眼光太过深重,不尖锐也不犀利,却仿佛有形有质般剥开她伪装的表皮,窥见内里隐藏的行迹。
然而贺正骁了解夏洛蒂,夏洛蒂同样了解他,她深切的知道,一点点违和就会让贺正骁起疑,所以她不能乱,更不能说错话,她便端住本来的姿态,不多说一个单词。
片刻后,贺正骁单手放进西裤口袋,周身厚重的压迫感却没有散开。
“夏洛蒂,你最好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
一句似是而非的警告,成功让夏洛蒂脸色沉了下去,不过贺正骁只留给她一个开阔挺拔的背影。
贺正骁迈进车厢,瞥了眼窗边站着的高挑身影,“莫里斯在哪。”
……
乔唯欢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乍然睁眼,有点分不清情况。
此时已经快到中午,厚重的窗帘被拉得很紧,细密的缝隙中,星星点点的光跳进房间,让她觉得有点刺眼。
浑身都在难受,又酸又疼,嘴唇还在发麻。乔唯欢抬起手,揉揉发涨的眼皮,跟着动作顿住。
手腕上有青青紫紫的淤痕,是活生生被贺正骁弄出来的。
满屋子都是还没有散开的情欲的味道,地板上还有被扯坏的衣服,全都在提醒乔唯欢,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乔唯欢看着满地的狼藉,胸腔里一阵阵被拉扯的疼。她把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手指狠狠的拧住枕头的两角。
昨晚他弄了很久,动作前所未有的强硬,她挣扎不得,浑身半冷半热地被动承受,到最后根本是昏了过去。
贺正骁,他怎么能!
就算他们已经结婚,枉顾她的意愿,霸道强硬的把她要了,和**她有什么区别?!
更可恨的是,贺正骁太了解她的身体,刚开始的干涩和痛苦之后,她不可避免的陷进贺正骁勾出的欲望里,甚至不能自拔。到最后也分不清,她是没力气反抗,还是顺从了熟悉的渴望。
也可能是感情作祟,所以她现在更加心灰意冷。
快要窒息的感觉让乔唯欢不得不松开枕头,她翻过身,大口大口的喘气。感觉眼睛里有热流要快掉出来,她狠狠的闭了下眼,讥讽的笑出声。然而喉咙里实在太干,那声音就像被硬挤出来的一样,沙哑又破碎。
庄园里的佣人们得了命令,整整一天做事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打扰到楼上的乔唯欢。
直到下午两点多,卧室的门终于开了。走廊上路过的佣人听见开门声,飞快的停脚弯腰。
乔唯欢面无表情的从佣人身边路过,笔直地下楼去到饭厅。
桌上备着饭菜,用金属罩扣着保温,倒还是有丝丝缕缕的香气溢出。
佣人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小声说:“夫人,您要用餐吗?先生交待过,饭菜一直是热着的,您……”
乔唯欢看都没看桌子一眼,抬脚进了厨房,摘下手腕上的发圈,扎起头发开始洗手,跟着打开冰箱,随意拿出个鸡蛋来,开始动手做菜。
佣人多少也知道,先生和夫人又吵架了,她小心翼翼的抬眼,还要劝一句,忽而瞧见乔唯欢手腕上怵目惊心的青紫,和她嘴唇上血色干涸的伤口,蓦地闭紧了嘴。
不是要故意虐待自己,只是贺正骁的“好意”,乔唯欢受不起。
打个巴掌再给甜枣,可惜这次太疼了,她心里留了疤,可能永远不会好。
做人要有底线,她一直以为,贺正骁的底线是不接受背叛,可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就换来现在的下场。
先前还以为,她总算是能摸到一两分真意了,结果是她自以为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清楚,贺正骁是什么样的人。
温柔时让她沉迷,冷漠时会心生猜忌,动火的时候,比她恐惧的更可怕……
乔唯欢想着想着,一个没留神,手底下力气没掌握好,把好好的鸡蛋捏得细碎,看得佣人一个激灵,总觉得夫人像是把蛋当成先生给捏碎……
勉强吃了些东西,乔唯欢脚步沉重的上楼,简单冲了个澡,洗掉满身黏腻,还换了身衣服。
要出门的时候,门外一左一右两个西装男突然堵住出口,恭谨的垂头:“夫人。”
乔唯欢缓慢的颤了下眼睫,嗓子还是疼,说话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你们是不准我出去的意思?”
两人没吭声,脑袋垂得更低。客厅里的佣人们也屏住呼吸,很怕乔唯欢更加生气。
乔唯欢明白这些人也不想,是她每次吵架之后,第一反应是回避,贺正骁干脆不让她出门了。
不过她这次只是想去院子里转转,根本没想走。
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能回的地方,何况她还要等贺正骁回来。
乔唯欢轻咳出声,拢了拢衣领,转身上楼。
第224章 心魔(3)()
房子里有点冷,乔唯欢先是去卧室,捡了件奇厚无比的外套披好,随后去了书房,先是给傅明朗打了电话。
“是,有这么个人。姐,证据已经找到了,当时路边的司机就是那个人的亲戚,就是那个报案人没承认,还说当天晚上韩叔那什么……姐,咱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要把人交给警察重新调查?”
乔唯欢闭了下眼睛,“交,另外韩叔的槛在名声,应该要在报案人那里下功夫。”
“好。”
然而乔唯欢用脚趾也能想到,最后怎么查也不会查到夏洛蒂头上,不然她会明目张胆的说,这事就是她干的?
这件事,最后顶多是换韩叔一个清白,后面还会再发生什么,只能尽量避免。
“你最近不要离开韩叔。”
傅明朗听出点意思来,诧异的问:“……姐?”
乔唯欢却没再说话,她挂了电话又翻开书,手指细致的把书页边角摊平,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开始还能看得进去,慢慢的有些走神。
贺正骁的书房是个神奇的地方,五花八门的书籍在方正高大的书柜上挤挤攘攘,却仍然让人觉得这里空旷安静得有些压抑。
忽而听见外面有声音,她猛然醒神,目光滑向窗外。
伦敦已经过了青黄交接的季节,院子里的草坪依然绿得发亮。佣人尽职尽责的打开喷水器,让细密的洒水声缓缓地敲进窗户。
乔唯欢看了片刻,再回头时,手指上的猫眼石将窗外探进的日光大包大揽,明亮而静寂地凝视她。
……
忠叔徐徐地把车停下,他迅速的下车,拉开后车厢的门。
贺正骁迈开长腿,深黑的眼光在对面的建筑上停留了一瞬。
崔承川住的地方很是朴素,不大不小的院子,倒是处处都很精致。
他前几天恢复得差不多,骨头无什大碍,固定器早拆了,这会儿正在家里打壁球。
冷不防听见开门声,崔承川分了下心,角度没掌握好,那球偏离他原本预想的轨道,在墙壁上狠狠地撞了下,后劲十足地弹了回去。
贺正骁抬手抓住墨绿色的壁球,长指轻轻地把球转了转,另一手解开外套纽扣。
“……嗯?”崔承川拿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掉脸上的汗,“你伤还没好利索,能打?”
贺正骁脱掉外套递给旁边的忠叔,尔雅地摘掉手套,接过佣人递来的球拍,干脆利落地发球。
崔承川摸摸下巴,退开几步,看贺正骁矫健地打了个几个来回,心里估摸着他身体好得差不多,心情可能不怎么样,不然会跑来这里打壁球?
能让他心情不好,只可能是和小蝴蝶有关系了。
不期然的想到夏洛蒂,崔承川眼色稍微的沉下去。
正想着,忽而听见贺正骁低沉的一声:“莫里斯,夏洛蒂不是牺牲品。”
贺正骁不疾不徐地挥动手臂,游刃有余地开口:“当初的决定,夏洛蒂做得很对。她不选你,是因为她有野心。”
崔承川脸色一僵,眉目可见的沉下去。
“……我知道。”
老德姆维尔的孩子只活下来两个,继承公爵位的人本该是夏洛蒂,是她觉得自己的格局不够大,心甘情愿的放弃继承爵位,嫁进了皇室。不过他们心知肚明,就算贺正骁没有继承公爵位,他也是德姆维尔实质上的领袖。
简单来说,是夏洛蒂从来都有选择,没人能左右她,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决定。
眼见墨绿色的壁球飞速弹回,贺正骁突然收起球拍,抬手稳稳地接住,侧身看了崔承川一眼,“现在她要选你了?”
崔承川瞳孔紧缩,倚着墙壁的身子逐渐挺直,英俊的面孔上,所有的漫不经心顷刻消散。
他才反应过来,贺正骁刚才那句“牺牲品”是什么意思,看来是他和夏洛蒂在医院的对话传到贺正骁那里了。
……怎么做?
半晌,崔承川嗤笑了声,“几百年前的事还提……她选我就干?”
重新靠上墙壁,崔承川两手懒洋洋地放进裤袋,不闪不避地对上那道深沉幽邃的黑眸,“别和我来这套,你想问什么直接问,我和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贺正骁低笑出声,嗓音里的意味却是喜怒难测。
“你看开了。”
然而话音刚落,贺正骁轻巧地抛起壁球,手里的球拍紧跟其上,壁球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