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顾倾婚-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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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太太们会心的笑了,默契的不点明。
乔唯欢懵懵的,完全没听懂。她稀里糊涂的和这群太太们又聊了阵,楼上突然起了阵动静。她抬头一看,跟着脸色僵了下。
三、五个中年男人从楼梯上缓步而下,虽说人过中年,直奔老年去了,那风姿气度却不一般,满身的红正味儿。这倒没什么,重点是那几个人当中,乔唯欢认出一个市长!
B市是首都,B市市长和其他市长很不一样。现在这位市长大人却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眼前,从楼梯上下来。这边的沙发上,也有太太们起来,过去和自家爱人搭伴。乔唯欢才明白,刚刚和她聊天的都是这个级别的内人!
乔唯欢脸皮发紧的起身,和几位太太们道别,又和剩下的几位太太重新坐下。这次她再开口,总是要斟酌再斟酌,免得不小心说错什么。小心谨慎的应对了一阵,楼上再一次下来人了。
这次乔唯欢有了心理准备,再抬头的时候,却仍然免不了震了下。
老爷子、孟元德、书记、政委……
这阵仗怎么没吓死她??
乔唯欢五迷三道的,和剩下的太太们起身过去,走在她们最后。
孟元德慈眉善目的看她一眼,眼底含着和善的笑。
就好像当初在包厢里,全然藐视她的人不是他,乐呵呵的说:“这丫头,一阵子不见,越来越精神了。”
乔唯欢微微的笑,什么都没说。
忽而有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传来,步调缓慢优雅,与生俱来的沉稳。
乔唯欢心绪复杂的抬眼,贺正骁正迈着长腿下楼,眸光和她的轻轻一碰。
平波无澜的眼眸,那里藏着广袤幽静的夜。
无论他在哪里,和多么泰山的人物站在一起,他强大的气势和存在感,总是让人难以忽视。
乔唯欢回过神来,坚毅挺拔的男人已经缓步而来,戴着纯白色手套的长指舒展开,无声的邀请她过来。
她几乎没有抗拒的念头,自然而然的将手伸出去,然后被贺正骁握住,十指交叉着挽上他的手臂。然后又感觉到,贺正骁低下头,寒凉的嘴唇和她的鬓角一触即分,低沉磁性的嗓音,丝丝缕缕的漫进她的耳朵,“脸色有点白,不舒服?”
乔唯欢的眼光扫见那些泰山,和他们身边的夫人们,不知怎么的,紧张的心脏乱跳,低低的:“没有,就是坐得有点久了,腿有点发硬。”
刚刚的妇人应该是孟元德的夫人,听见这话,她善意的笑了下,“德姆维尔公爵,乔小姐这是好久没见你出来,想你了,在撒娇呢。”
这话听得乔唯欢耳根发烫,她轻轻的咬住下唇,眼尾悄悄爬上一抹红,破天荒的臊了脸。
撒个蛋,她特么差点要被吓出心梗!贺正骁怎么不早说,她是在和这样一群人的夫人聊天,害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乔唯欢手指紧了紧,不着痕迹的向男人靠近几分,看起来好像是在“害羞”。
男人的低笑深沉地回荡在耳边,乔唯欢干脆垂下眼睛,免得再被人调侃。她满腹的心思,渐渐的沉淀下来,脑袋里也不像之前那么混沌,拨云推雾地显出一点清光。
刚刚老爷子他们不可能是在打牌,显然是在聊大事,极有可能是蒙德兹。客厅里的女眷是他们的内人,然后她也在其中。和她们相比,她的身份似乎有点微妙。然而贺正骁特意让她过来,他是个什么意思?
乔唯欢不敢细想,眼见贺正骁拉开车门,她垂眉敛目的上车。
明明之前一直想找贺正骁,他却避而不见,现在终于见到了,也有说话的机会,她冒出的十万个为什么,突然又被他打乱,变得无从开口。
她的喜怒爱憎全系在这个男人身上,千方百计想要脱离,却总是被他一个动作、一个字眼撩拨,轻易的松懈了。
比如今晚,贺正骁的意思要是真的和她想的一样,那她大概会放下所有的抵抗。只是她强烈的自尊心在叫嚣,她怕会错意,让自己更加难堪,于是她选择忽视,再不敢想今晚发生的,像只露出肚皮的小刺猬,紧靠车门坐着。
简直能把人气死!
贺正骁阖上眼,沉沉地向后一靠,长指交叠搭上小腹,半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感觉到乌黑的眼眸偷偷的瞄过来两下,贺正骁全当不知道,放她在那里自己玩。
一路沉默到家,没再看女人一眼,长腿迈开,干脆利落的下车。
乔唯欢看他笔挺的背影进了家门,转头和驾驶座上的忠叔说:“我想去看看我妈,忠叔能不能送我过去?”
忠叔的表情有点为难:“乔小姐,您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乔唯欢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和我妈聊聊天,大概三两个小时,天黑之前回来。”
忠叔瞅她,老脸上挂了点不相信。
乔唯欢:“……”
她三根手指并拢向上,一脸郑重,“我绝对、绝对不会再跑了。”
忠叔心想,你还知道你那叫跑?
到了乔妈那里,见到早早赶来的韩以柔,正在陪乔妈聊天。
乔唯欢换了鞋进客厅,韩以柔对她投来硕大的嫌弃,她只好干笑,“肉肉,你最近减肥很成功,瘦了不少。”
“憋唆话,才几天你就见我瘦了不少,马屁不是你这么拍的。”
韩以柔好想骂骂乔唯欢,当着乔妈的面又不好意思,只好隐晦的骂她:“你说你,让你不去不去不去,你非要去,最后又不去了。我爸知道你要回S市,一锅大骨头从早晨炖到晚上,都炖烂了也不见你人,你长不长心!”
说不让她走,她偏要走,折腾一大圈没走成,现在才露面,让人知道没被家暴或者虐待……好气!
韩以柔气呼呼的叉起一块哈密瓜,“张嘴!”
乔唯欢眨了下眼睛,捧着脸张开嘴,被投喂了。
她这个样子,看在韩以柔眼里,是贱萌到了极致,一点脾气都发不出,只好不轻不重的捶了她一下,“天天没个正经的,贺老师怎么不收拾你!”
韩以柔看她脸色大好,眼角眉梢还透了点柔婉的粉色,整个儿一副被滋润过的模样,以为她和贺正骁谈清楚了,终于过上舒坦日子了,这才调侃了她一句。
没想到乔唯欢反应了几秒,跟着张了张嘴,眼角迟钝的抽了下:“……嗯?”
更想没到的是,一直没有说话的乔妈突然抬起头,灰蒙蒙的眼光倏地落在乔唯欢的脖颈上,让她敏感的回身。
乔妈抓紧了沙发扶手,深深的喘了几口气,略微松垮的脸轻轻的跳了几下,“欢儿,你和那个贺老师是什么关系?”
乔唯欢敛了神色,快步走到乔妈那里蹲下身,握住乔妈的手,“妈,我进了新的公司,他是我的上司,教了我很多东西。”
她可以对很多人说,贺正骁是她男朋友,但始终没办法对乔妈开口。在她的想法里,除非确定了要结婚,否则没必要说给乔妈听。
然而女人天然的对感情方面十分敏锐,乔妈或许对乔唯欢不够关心,却能从她和韩以柔的对话里,听出那两个人关系的不一般。
乔妈紧紧的盯着乔唯欢,雾霭弥漫的眼珠里,有什么衰败的东西在涌动。
第110章 绝对的信任(1)()
乔唯欢神经一跳,“妈,怎么了?”
看见乔妈眼底的雾霾浓重起来,逐渐结成一块压抑厚重的阴云,乔唯欢的眼皮开始狂跳,直接抱住乔妈瘦弱的肩膀,“妈,我是欢儿,我是你女儿,我们在B市,什么事都没有,也不会有人来……”
乔妈听见乔唯欢开导的话,脆弱的神经将断未断,竭力控制住浑身的寒意,猛力推开她!
“你的上司,为什么要骗我说是老师?你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唯欢没想到乔妈突然发难,全无防备的被推开,腰窝狠狠地撞到尖锐的桌角,全身倏地僵直了,飞快地咬住嘴唇,没让自己喊出声音,
“欢儿!”韩以柔惊恐的扑过去,小心的拉起快要不能动的乔唯欢,慌乱的和乔妈解释:“乔姨,您别这样,欢儿她——”
“肉肉!!”
乔唯欢喝住了韩以柔的话,顾不得去揉酸麻的腰窝,弯腰去抓乔妈不停拍打扶手的手臂,“妈,没有骗你,我是在他来国内的时候认识的,这段时间我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真的,我可以叫他一声老师……”
“什么老师!!”
乔妈眼底迅速的钻出几缕张扬的红色,她扒开乔唯欢的手,声嘶力竭的喊着:“你糊涂了吗?他是英国人!英国人!!他和她们是一伙的,你竟然让他做你的老师,你想干什么?想和他们一样把我关回地窖里吗?!”
乔唯欢愣住了,愕然的望向乔妈,“……妈?”
贺正骁和她们是一伙的,这是什么意思?
当年她知道乔妈的事,是在五岁的时候,那时候乔妈已经被关了很久。她们逃走失败,最后被抓回许家,之后再见乔妈,是在她十八岁那年。中间整整十三年,她没能再见到乔妈,只隐约的知道,乔妈仍然被关着,却不在之前的地窖里。
在她不知道的十三年里,是乔妈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有机会见到贺正骁吗?
既然乔妈不能出去,她是在哪里、在什么情况下见到的贺正骁?又为什么说他们是一伙的?
乔唯欢觉得,似乎有一盆冰水兜头而下,把她浇了个透心凉。她惶然的跪到地板上,话音不自觉的发抖,“妈,你见过贺正骁吗?在曼彻斯特。”
乔妈眼底灰败的雾气凝成不堪重负的水珠,抬起发抖的手,捂住发抖的嘴唇,痛苦的呜咽出声。
她没有发病,而是清醒的记起那双夜一样的眼睛,平静到极致,现出的刻寡和冷漠。
终其一生,她都无法忘记。
“他们是一起的,一起的!你怎么能喊他老师?你是我女儿啊……”
乔唯欢不记得是怎么从宅子里出来的,等到清醒过来,她人已经到了院子里,被韩以柔小心翼翼的扶着走路。她想扯出个笑,结果只是僵硬的动了动嘴角,最后只好作罢,轻声说:“我没那么脆弱,撞到的是腰不是肚子,你不要摆出我病危的架势。”
韩以柔难得一见的没答话,只是眼圈红红的,不肯松手。乔唯欢索性闭了嘴,抬手去揉酸痛的腰窝。
院外,忠叔还等在迈巴赫里,未曾离开过一步。
“欢儿。”韩以柔看见掩藏在夜色之中的车,皱起眉,低声问她:“乔姨是怎么了啊,我看她好像很抵触贺正骁的样子……”
乔唯欢抿起嘴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过去”是个禁忌,轻轻一戳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乔妈最后大哭了一场,哭得声嘶力竭,痛得乔唯欢不敢再问。
回去之后,乔唯欢做了次检查,确认孩子没有事,筋疲力尽的洗了个澡,头发没有擦干便躺到床上。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脑袋里塞满乔妈的那句:他们是一伙的。
乔唯欢缓慢的睁开眼睛,扭头去看窗外。
月亮已经悄悄爬上穹顶,大度的照亮前方,好让人们看清归路。
然而她无数次的睁大眼睛,却始终没办法看清楚,她这条路的尽头在哪里。
仿佛触手可及,又像无迹可寻。
乔唯欢的魂儿在漫无边际的大海里颠簸了一整晚,隔天睁开酸涩的眼皮,下床离开卧室,去楼上敲贺正骁的房门。
和前几次一样,里面依然没人应她,她这次直接转动把手,准备不请自入,结果那门居然是锁了的,推不开。
乔唯欢蹙眉下楼,问佣人:“他在哪里?”
佣人低眉顺眼的说:“先生昨晚离开,还没有回来。”
佣人没说谎,贺正骁确实不在。他飘忽神秘的,让她掌握不到任何行迹,不管他在不在家,总能成功的让她见不着人影。
然而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助理听从自家先生的指示匆匆赶来,把文件送上门。乔唯欢十分不解的接过来,扫了两眼再合上,举起文件问:“这个是?”
“先生说,这个项目一开始是乔总交涉的。”
助理他很有分寸,不在公司会喊她乔小姐,涉及公事会喊乔总,无形的将身份点名。
乔唯欢凝神看他,“……所以他的意思是,一开始是我交涉,现在整个项目都要我牵头?”
助理点头,乔唯欢晕了下。
这份文件是蒙德兹的先导项目,上次和莫西临提过的。现在两边还在交涉,乔唯欢没有参与,也不认为自己需要参与,蒙德兹与她无关。但是现在来看,贺正骁显然是准备让她参与,加上孟夫人说过的那句话……
乔唯欢闭了下眼睛,“他什么时候回来?”
“先生没说。”
“大概呢?”
“乔小姐,我们并不需要清楚先生每个吩咐的意义,只要照着做就可以了。”
乔唯欢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低眉顺眼的助理,神色是和佣人一样的恭谨,不过在他刚刚那句话里,她听到了非常隐晦的不耐。
显然助理也意识到刚刚那句话说的有些急,更加低垂下头颅,用倾斜的角度掩住所有的脸色和想法。
但凡是个人,就会有情绪不好的时候,乔唯欢以为助理有什么事烦心,没计较他的态度,开始看起文件来。过了一阵,她合上文件,拿起手机翻来覆去的转圈。
她压了太多的疑问,想要从贺正骁那里得知一星半点的真相,最终还是给他发了信息:我想和你谈谈。
半个小时之后,贺正骁的答复姗姗来迟,却是直接发了视频过来。
乔唯欢踟躇了阵,点了接听。
屏幕上的画面异常清晰,她见到了平面的贺正骁。
他大概在国外,她这边天光正好,那边的他却将暮霭披在宽厚的肩上,金红的光辉模糊了他的轮廓,半明半晖间,他英挺的眉、险峻的鼻梁、菲薄的嘴唇,有一种滤镜之下的温存柔和。
深邃幽静的眸光,仿佛穿透了时间和距离,笔直的落在她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