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吃药了喵?-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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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先生心里有些发酸。
活下来的人其实比死了的人更痛苦,可人生最不缺的就是生离死别。
欧维是真的很想念索尼娅,也只有他的妻子才能了解他的坚持。
他或许把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这位已经逝去的女人。
如果欧维知道索尼娅不愿他随她而去,会不会选择活下来。
与索尼娅说了好一会儿话,欧维在离开前又细致地擦了擦墓碑,直到没有一丝尘土才离开。
这次喵先生他们在索尼娅的要求下尾随着欧维直接进了屋。
欧维与索尼娅的房子依旧布置得和索尼娅生前一样,欧维每天都在努力地维持着现状。
喵先生在客厅里看到了索尼娅的照片。相框里是索尼娅年轻时候的大头照,笑嫣如花的脸蛋,漂亮灵动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幸福,拍照的人将她最美的一面拍了出来。
索尼娅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能驱散一切的不安,好像是在说:亲爱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喵先生想,这真的是一个小太阳一般的人物。
光看着照片,他都能理解为什么欧维这么爱他的妻子。
说索尼娅是欧维生命中唯一的那道光也不为过。
欧维回家以后,进了洗手间洗漱,又换上了一套蓝色的西装,他在脸上给自己做了基础保养,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梳好发型,半晌,又拿起了一瓶古龙水轻轻一喷,让味道清冷的香气落在身上,又飘散在空气中。
直到他拿出了一瓶安眠药,坐在了沙发上。
索尼娅和喵先生都激动了起来。
欧维把安眠药拿起又放下,似乎在挣扎,最后他放下药瓶站了起来。
两只喵灵似乎松了一口气,可是欧维走下来,只是将放在矮柜上索尼娅的照片放到了窗台去,让她面对着院子。
而后,他回到了沙发上。
屋子里安静得就像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求你,救救他。”因为被斯内普也用魔法掩盖了起来,如果斯内普不解开,欧维根本不会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斯内普一脸平静,没有回应索尼娅的问题。
反而是喵先生着急了,他扒拉着斯内普的羊毛大衣的领口,喵道:“你就这样看着他自杀吗?”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吵吵嚷嚷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静谧。
欧维那满脸的悲壮被打断,他忍不住气鼓鼓地走下来,往窗外看去。
一辆歪歪扭扭的小卡车开到了他的院子前面的小路,两个有着中东血统的小孩站在他院子的草坪上看着车笑嘻嘻的。
欧维本来想把窗帘拉上,可是站在窗前的他却亲眼目睹了那辆车以龟速撞上了的院子围栏,直接被撞歪了。
欧维气呼呼地把安眠药扔在沙发上,速度地跑了出去,对着不速之客吼道:“你们到底在这里干嘛?没有看到门口竖着的标识这里不让开车进来吗?”
喵先生:“”
幸好欧维愿意多管闲事。
谈谈心()
在这个世界有一种人,他们用最坚硬的盔甲保护着藏在灵魂最深处的那颗最温柔的心脏。
因为经历过太多磨难,所以更不愿意别人轻易碰触。
害怕再留下一个血淋淋的伤痕。
欧维真的要被气炸了,新搬来的一家有四口人,有着中东血统的孕妇,看起来很高大其实是开车废柴的丈夫,还有两个活泼闹腾的熊孩子。
为了不让他们继续搞破坏,欧维不得不帮着他们把车倒好,还帮着搬了一些行李进屋。
等满头大汗的欧维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他把下意识地找了一下安眠药瓶,发现被丢在沙发上,欧维深呼吸,又将它收了起来,走进厨房去给自己做东西吃。
这样的举动让一直提心吊胆的索尼娅松了一口气。
傍晚时分,新搬来的邻居帕尔瓦娜敲响了欧维家的门,送给了自制的食物,以感谢他早上的帮忙。
早上对帕尔瓦娜一家的印象不太好,欧维脸色难看地不太想与他们交流,但波斯女人实在太擅长说服人,欧维最后还是接了过来。
因为邻居新居入伙,有很多东西发现忘记买了,帕尔瓦娜又向欧维借了不少东西,欧维最终还是借了,怕他们不会用,还特地告诉他们用法。
喵先生发现了,欧维其实是个话唠。
他对看不惯的一切都可以唠叨个半天,但他几乎都有自己的道理。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与世界独特的沟通方式。
欧维和这个越来越进步的世界似乎有着天然的代沟,索尼娅曾经是他与世界沟通的桥梁,在他抱怨的时候,能够温柔地聆听,给予他解释。
现在索尼娅不在了,只剩下抱怨的时候,他的世界就显得不那么美好。
斯内普一直沉默地看着这一切,让喵先生有些忐忑,摸不准他的意思。
他还太小,如果欧维想要自杀,他肯定阻止不了,这其中有能力的只有斯内普。
晚上他们还是回到了旅馆,周一要上课所以他们肯定要回去,所以他们只剩下周天一天,喵先生觉得一天时间可能不太够整理整个局面。
喵先生一天本来要睡三分之二的时间,今天下午在斯内普怀里没能扛住睡着了,但还是大大的不够。可是他还是放心不下,做完苦逼“日常魔药食物任务”,身体与精神都极其困乏,他硬是扛下来了。
这一次,他没有那雪白团子般的屁股对着斯内普,而是主动跳到了床上,用没有一丝杂色的尾巴把自己圈着窝在被单上。
虽然斯内普肯定不觉得他萌,但是他还是得努力拗个乖巧的造型。
斯内普从浴室出来就看到了捂着耳朵的小奶猫放下软软的爪子,抬起了猫脑袋,碧绿的猫瞳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魔药教授心里诧异了一下,却没有表现出来。
“你打算怎么做?”见他出来,喵先生迫不及待地“喵”。
斯内普把擦着头发的毛巾挂在衣架上,又给自己的头发来个快干咒。
昨天到今天一直故意表现出不搭理他的模样,现在竟然主动了。
“难道你还是打算任由欧维自杀吗?”
斯内普没有回答,喵先生也没有气馁,他又换了个思路,“这样不会算任务失败吗?”
斯内普斜睨着喵先生,声音没有起伏地问道:“你不困?”
他困死了。但喵先生却非常警觉,他不想让斯内普给他一个禁锢咒再来一发昏昏欲睡。
好在斯内普也没打算这么做。
这件事似乎只有他在干着急。
喵先生最后还是沉住气:“我们可不可以讨论一下索尼娅与欧维的问题,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斯内普坐上床,掀开被子,把自己塞了进去。
喵先生忽然福至心灵,小心翼翼地从双人床空着的那一侧走到了枕头边上。
斯内普挑了挑眉,没有阻止他,一人一喵对视了几秒钟。
其实这时候,喵先生都快泄气了:“你还是觉得欧维自杀就能解脱了吗?”
斯内普依旧很平静:“是他自己觉得自杀就能解脱。”
喵先生:“我觉得他其实想活下来。”
斯内普嗤之以鼻:“因为你觉得他想,所以他就应该活下来吗?”
喵先生隐隐觉得斯内普的回答有点奇怪,可是他不敢深想,只是说:“欧维并不是不爱这个世界,虽然他总是用刻薄的言语对待身边的人,可最后他还是会心软给予别人帮助。”
“所以呢?”
喵先生很忐忑:“这样的人,如果发现有人需要他,或许他就愿意活下来吧。”
斯内普又不说话了。
喵先生看着他几乎没有变化的表情,总觉得好像还有一丝说服斯内普的机会:“我知道我的想法不能代表他的想法,可是索尼娅是最了解他的人”
“如果他活下来又会怎么样?”斯内普突然反问,“索尼娅的执念消失,她也会随之而消失。”
喵先生愣了愣:“不是说可以选择陪着家人?”但他突然意识到,选择陪着家人的是麻瓜喵灵中的怨气喵灵,像索尼娅这样的执念喵灵,没有了执念当然无法留下来,只要欧维放弃了自杀的想法,索尼娅就会消失。
“她不能留下来吗?”喵先生心里总觉得有些可惜。
斯内普没有回应。
这样就等于默认不可以吧。
“即便是她会消失,她肯定是愿意看着欧维活下来的。”喵先生默默地低头,声音都低沉了不少。
“如果我告诉你,即便是欧维不自杀,他也活不了多久呢?”斯内普淡淡地说道。
喵先生惊讶地抬起头。
斯内普:“下午他睡觉的时候,我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他有严重的心脏病,即便是现在不自杀,他应该也会很快离开这个世界。”
跟了欧维一天,有时候会看见他喘不过气来,斯内普就趁着索尼娅没注意的时候用魔力稍微检查了一下。
喵先生分不清楚这到底是对欧维的慈悲还是残忍。
“我们能告诉索尼娅吗?”
“巫师不能介入麻瓜的自然生死,这是法则。”斯内普说道,“现在你依旧觉得我们要费劲阻止一个即将走向死神怀抱的人自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困的关系,喵先生觉得有点超纲,好在,斯内普说的是“我们”。
喵先生的绿幽幽的喵瞳越见朦胧,它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如果我的答案还是应该,你能帮忙吗?”
说完,喵先生没有等到斯内普的答案,就再也扛不住地睡着了。
斯内普凝视着歪倒在白色被单外的小奶猫一会儿,才把他放进被窝里。
他好像,已经没有办法拒绝这个人的要求。
第二天一大早,斯内普把睡得酣然的喵先生装在胸前,再次来到了索尼娅所在的社区。
不过他到的时候,索尼娅正在被人欺负得很惨。有人拿着拳头大的石头朝着索尼娅身上砸,“哐哐”地砸出了巨大的声响,
喵先生又被这种声响吓醒,惊悚的看着面目狰狞的人。
斯内普正准备出手,欧维突然出现在女人的身后,大声呵斥道:“你在做什么?”
尽管自己老是用声音恐吓这只流浪猫,却看不得别人虐猫。
这人停了下来,“这只臭猫吓到我了。”
“所以你准备把它杀死?”欧维怒气冲冲地吼道。
“我只想让她滚蛋。”这人是为了出气,遇到更凶狠的人就怂了。
索尼娅瑟缩在墙角,身上长长的毛发看起来很杂乱,刚才虽然尽力躲了,但还是被砸伤了。
“喵”她软软地朝着欧维喵。
“快点走,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不然你会被她杀死。”欧维气呼呼地说道。
邻居家的门打开,大着肚子的女人匆匆出来,看见受伤的猫在喵喵,心里焦急:“我的天,它受伤了,快把它抱进屋去,现在还这么冷。”
欧维想阻止,却被帕尔瓦娜的气势所震慑,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孕妇把流浪猫带进去。
斯内普悄悄地跟着进去了。
喵先生担心地看着索尼娅:“你没事吧?”
索尼娅朝着喵先生“喵”了一声,让他放心。
欧维被打发去拿医药箱和毛毯,索尼娅因为疼痛浑身克制不住的颤抖,但是她不让斯内普出手。
帕尔瓦娜给索尼娅包扎好,与欧维商量着谁该收留流浪猫。
帕尔瓦娜的家人对猫过敏,所以只有欧维可以接手这只流浪猫了。
看着柔弱无害的流浪猫,虽然一直都对她这么凶,但欧维其实无法拒绝。
喵先生突然说道:“他们都是好人。”
告诉你一个秘密()
帕尔瓦娜或许是唯一一个意识到欧维想要轻生的人,可是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刚开始的时候那种感觉并没有那么明显。
她初来乍到,对于这里的一切都不了解,以为那些不友善的言论只是欧维的暴脾气。
搬来的当天下午帕尔瓦娜的丈夫在厨房整理,她则把两个孩子们的卧室布置好,在客厅看到她的孩子在药箱里翻出一瓶棕色的药瓶,吓了一头汗的帕尔瓦娜立刻把还没收好的药箱赶紧放在了搞出,并从两个孩子口中问出了中午看到邻居的胖爷爷拿着一个同样的瓶子,还问自己母亲这是不是糖果。
怀孕的中东女人神情严肃的告诉孩子们,这不是糖果,不能乱吃的。
帕尔瓦蒂突然想起了自己给猫咪疗伤的时候,看过欧维药箱中的药,依稀记得棕色瓶子的好像是一瓶安眠药。
大中午需要安眠药?这好像不太合理。
一种可怕的想法在帕尔瓦娜的脑海蔓延。
这或许是帕尔瓦娜第一次意识到他们的邻居可能想自杀。
她特别想告诉自己,这都是她的错觉,可是不行,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主动放弃自己的生命而无动于衷。
帕尔瓦娜自己是从战。乱的地方逃亡出来的,战。火纷飞毁掉了她原本和平安稳的家园,她的家人在战乱中全部死去,她历经千辛万苦独自逃到了瑞典,再经过自己的努力才获得了这个社会的认同,现在有了爱的人,生了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即将诞生的宝宝在她的肚子里。
这一切都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或许是太过于了解也曾经太过接近死亡,她更不能理解为什么有的人那么努力地想要活下来,有的人却一心寻死。
欧维对于所有人的不友善足以证明他将这个世界拒之门外。
后来帕尔瓦娜知道了欧维的妻子索尼娅在六个月以前因为癌症死了。
可是人都是要走出来,有的人的伴侣死了十几年依旧活着,有的在这十几年找到了新的精神寄托活出了自己的人生,有的人甚至找到了新的伴侣,这能代表他们薄情吗?就代表他们遗忘了最爱的人吗?
人不是不能怀缅过去,但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人首先都应该为自己活着。
见到一个怀里揣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