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傲九天:一品宠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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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墨眼底闪过一丝冷芒,趁乱高举手中的面脂,喝道:“我证明给你们看!”说话间,竟然毫不犹豫地将那盒里的面脂全部吞下!
“天啊——”
这一举动震惊了整个浣衣坊。
连一旁气急败坏的周掌药和哎呦惨叫的赵盼儿都被忽略了。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苏锦墨,像是要在她的身上找出什么破绽,半晌,见她还是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
这回轮到王尚宫怒气冲天了。
“周掌药,你不是说这面脂里有腐蚀性的药材鸦胆子吗?可苏锦墨整盒吞了,为何什么事都没有!”
“这。。。这。”周掌药踉跄着被宫人扶起,面对王尚宫的质问,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谁能想到这个不到十四岁的贱丫头,有如此急智?
安姑姑眉头一皱,暗叹这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看来周掌药的话有不尽不实之处!”王尚宫冷哼一声,低眉深思,片刻,缓缓说道:“拿我的帖子,去请尚食局的李尚食来。”
安姑姑和周掌药都是一惊,特别是周掌药,听到李尚食的名字,脸色惨白,摇摇欲坠,若不是靠身后宫人扶着,整个人就要委顿在地。
“李尚食平日里公务繁忙,让她为这等小事跑一趟掖庭宫,恐怕不妥吧。”安姑姑沉吟道。
“无妨,李尚食是我的至交好友,平日里最是公正宽仁,她定不忍见自己的下属草菅人命。”王尚宫的语气不容置疑,“如意,去尚食局请李尚食来。”
安姑姑见此没再出言反对,只是冷冷地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周掌药。
茜雪和秀锦见自家小姐有救了,相拥而泣。
旁边有人小声嘀咕道:“这个李尚食是谁啊?好像很大来头的样子,把刚才那个气焰嚣张的周掌药吓成这样。”
“这你就孤落寡闻了不是,尚食局主管后宫的饮食、薪碳、医方、香料,李尚食是尚食局的大首领,官居五品,医术高超,听说颇受太后她老人家赏识,连皇后娘娘都要给她三分薄面,这个周掌药只不过是尚食局药典司的一个小小掌药,看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那还不是老鼠见了猫?”
“原来如此。”
不少人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第41章 忽遇贵人()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一位宫人穿花拂柳而来,但见她三十左右的年纪,上身穿了一件淡鹅黄坦领短襦,下着梨白色月华罗裙,水蓝色的披帛缦挑腰间,为她本就光洁如玉的脸上凭添几抹风韵,朱红一点于额上,峨眉淡扫,温润的双眸里一道冷冽的气息,让人顿觉清冷。
“何事?”李尚食行至石阶下,免去一众宫女繁琐的行礼问安,单刀直入。
王尚宫忙道:“叨扰妹妹午休实在是罪过,可是这有一桩公案,非妹妹无人能断,还请妹妹帮忙瞧瞧,这盒面脂里,可有不对的东西?”
言罢,把那盒残破的面脂捧了过去。
这盒面脂被苏锦墨吃了大半,还剩一点底子留在里面,饶是这样,甫打开盒子,离得近的人还是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梨花香儿。
李尚食眉头紧锁,鼻翼动了动。
周掌药和赵盼儿紧张地盯着李尚食的一举一动。
“咦?”李尚食发出一声惊讶的叹息,引得众人心中都是一颤。
王尚宫忙道:“婉儿妹妹,这里面可是有什么不对?”
李尚食轻轻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修长地手指在里面轻轻一挑,抹出一点面脂,点在舌上欲尝。
“不要!”王尚宫和安姑姑几乎是同时出言阻止。
李尚食黛眉微蹙,“怎么了?”
“周掌药说这里面有鸦胆子,是有毒的。”王尚宫关切地道。
李尚食冷着脸瞥了地上的周掌药一眼,吓的她缩了缩脖子,才将那面脂尝了尝,又用帕子掩住嘴,吐了出来,早有伶俐的宫女端来漱口水,李尚食以帕掩面,漱了口,又轻轻擦了擦朱唇上的水珠,这才慢条斯理地道:“这面脂是何人所做。”
苏锦墨忙答复:“是奴婢。”
“你从何人处学得这制面脂的手艺?”李尚食的声音里辨不出喜怒。
“无人传授。”苏锦墨顿了顿,照实说道:“奴婢自幼喜好这些东西,曾在闺中照着《香乘》做过一些简单的熏香和胭脂。”
李尚食眼前一亮,“无人传授火候,就能照着书本自己制出这等面脂,倒是有些天赋,我问你,你为何不放蜜蜡或者牛髓,而是改用猪油?”
苏锦墨据实以道:“奴婢手头不宽裕,没有银子买蜜蜡和牛髓,只能以猪油代替。”
“那你这面脂为何能做到质地如此均匀,没有一丝杂质?”李尚食疑惑地看着手中晶莹如玉的面脂,眼角的余光带着讽刺:“你可知道,连周掌药也做不出这样精致的东西呢!”
周掌药脸羞的通红,恨不得找个石缝钻进去。
“奴婢选了干净的棉花,用它吸收香料和蜂蜜,再投入烧酒中,待烧酒滚沸吸收里面的香味后,把棉花捞出,这样就能滤除不少杂质。”
“哦哦,好办法,你竟能想出用棉花滤杂质的法子,真是个可造之材。”
原来这李尚食最爱医术香料,平日里不善交际,只把自己关在屋里研读医术,钻研古籍上的香料,所以最喜那此道有见地之人。
王尚宫弱弱地插上一句:“也就是说这面脂里,没有什么所谓的鸦胆子?”
第42章 引蛇出洞()
李尚食想也不想地道:“自然没有!——只是可惜啊,这面脂的火候好,药材取的精准,就差一味蜜蜡,便是上好的上供面脂,再则这装面脂的盒子也太粗糙了些。”
众人不禁绝倒,看来这李尚食确实爱此道成痴啊。
秀锦和茜雪见自家小姐的嫌疑洗脱,不禁松了一口气。
安姑姑也有些讪讪的,刚要张口说什么,便听一个清亮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既然奴婢这面脂没有问题,为何姐姐们浣洗的衣衫都破了呢?”苏锦墨天真无邪地蹙着眉,好像是在努力思考一个重大的问题。
众人面色一懔,是了,这事还没完呢!
此时,有人插言道:“宫正大人,昨日赵主司给了我们一包新的皂角粉,说是从尚食局拿来的新品,用上一点就能让衣衫更加洁净,奴婢们每人都分了一点,一用之下果然见效,之后便出了今日之事,现在想想,二者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呢?”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与苏锦墨同住棠梨院的方婉柔。
“贱奴,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我的皂角粉能有什么问题。”赵盼儿强忍着手指的疼痛,开口怒斥。
李尚食冷笑一声:“这掖庭宫还有没有规矩?”
安姑姑忙道:“赵盼儿,你给本宫正闭嘴!”
赵盼儿闻言不敢再说话,脸上却露出愤恨的表情。
“既然这皂角粉是从我们尚食局拿的,便由我亲自检验!”李尚食对着方婉柔正色道,“那种皂角粉你身上还有吗?”
方婉柔面露难色,咬着嘴唇道:“奴婢昨日加上今头午,已经用完了。”
李尚食眼光扫向众人,众人挨个低下头,怪就怪这皂角粉太好用了,而且量又少,大部分人早就用没了。
“尚食大人,奴婢这有一包。”苏锦墨从袖中掏出一小包皂角粉,众人瞧着,只剩下浅浅的一个底子。
赵盼儿见东西是从苏锦墨身上拿出来的,急道:“尚食大人不能信她,这贱奴与我有过节!”
李尚食白了赵盼儿一眼,接过皂角粉,鼻翼翕动。
“怎么样,这皂角粉里是不是有问题?”王尚宫忙问。
李尚食又仔细闻了闻,眼底流露出疑惑,看着赵盼儿那副模样,这皂角粉该有什么猫腻才是,怎么会。。。。。。。
“这皂角粉没问题。”虽然不喜欢赵盼儿,但李尚食也不会说谎。
“没问题?怎么会这样?”王尚宫无奈地摊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下连赵盼儿都有些傻了,周掌药的眼神里更像是见鬼了一般。
“奴婢这里也剩下一些。”人群里,陆续有两三个宫奴献上自己所剩无几的皂角粉,这几个宫奴都是院中的老人,人缘又好,用东西比较仔细,所以还剩一些。
“拿来我瞧瞧。”李尚食接过来,鼻子一吸,不禁勃然变色:“这里面掺了鸦胆子!”
又连闻剩下的几个,果不其然,每袋里都掺有一定量具有腐蚀性的鸦胆子!
这下真相大白了!
“好你个赵盼儿!”王尚宫怒道:“竟敢在本尚宫面前,贼喊捉贼!”
第43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冤枉!我是冤枉的!”赵盼儿声嘶力竭地怒吼,“求姑姑给我做主,我是冤枉的!您想想,我好不容易当了浣衣坊的司正,发有毒的皂角粉洗坏衣裳,与我又有什么好处?定是苏锦墨那个贱人,栽赃嫁祸我!”
众人低头想了想,赵盼儿的话也不无道理。
安姑姑正色道:“派人搜查她的房间,看还有没有留下其他罪证!”
几个宫女应了一声。
李尚食侧身对身边的宫女道:“红筏,你跟着她们去瞧瞧,务必将剩余的皂角粉收回,本尚食绝不能容忍有人如此污蔑尚食局。”
一道狠厉的目光,扎在周掌药的身上,吓的她蜷缩在一处。
片刻,红筏领着几个宫女回到浣衣坊,将两包皂角粉扔在地上。
“回各位主子,这两包皂角粉里,一包是无毒的,一包是掺了鸦胆子的。”
李尚食若有所思地道:“这皂角粉是谁发给众人的?”
“是奴婢。”乔叶方才躲在人群后,恨不得所有人将她遗忘了,可是李尚食说话,她怎敢不应。
安姑姑面色一沉:“原来是你!”
乔叶平日里没少挨安姑姑的板子,最知她的心狠手辣,此刻见她有意让自己做赵盼儿的替罪羊,哪里肯干,当下膝盖一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关奴婢的事,都是赵主司指使奴婢,让奴婢给苏锦墨掺了鸦胆子的皂角粉,可不知怎么回事,赵主司应该是自己包错了药粉,把无毒的给了苏锦墨,有毒的给了众人!”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所有人的衣衫都洗烂了,只有苏锦墨的完好无损。
方才大家还以为是面脂出了问题,没想到是赵盼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少人向苏锦墨投去歉然的目光。
至于周掌药则气得倒仰,暗骂赵盼儿是猪脑子,自己明明告诉过她哪一包是无毒的,她居然这都能记混,让自己大失面子。
苏锦墨抹着脸上纵横的泪水,哽咽道:“我与赵主司在闺中就相识,虽然平日里有些不和睦,但不过是姐妹间的吵闹罢了,你何以这么狠心,用此伎俩陷害我,现在不仅害了你自己,甚至害得下到浣衣坊上至尚服局都要受皇后娘娘的训斥!”
一番话貌似在为赵盼儿求情,实则让王尚宫等人更加气愤!
王尚宫心里恨恨的:这个该死的赵盼儿,陷害别人不成,居然连累我被皇后斥责,简直可恶!
浣衣坊众宫女更是恼怒:哼,害的我们白白在这跪了一上午,吓的浑身冷汗。
赵盼儿眼见东窗事发,自己陷害苏锦墨不成,却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不禁语无伦次地为自己辩解,“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和你不和睦?”
王尚宫冷笑一声:“赵主司方才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与苏锦墨有过节,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李尚食嗤笑道:“这么蠢的脑子,怪不得会包错药粉。”
“安宫正,此事既然已经查清,便就此了结吧,我也好到皇后娘娘那回禀。”王尚宫淡淡地道。
第44章 降为低等宫奴()
安姑姑沉吟片刻,朗声道:“赵盼儿身为浣衣坊主司,不能使上下和睦,反而阴计陷害她人,事败又推卸责任,当褫夺主司身份,降为低等宫奴,仗责一百,以儆效尤!”
赵盼儿木然地坐在地上,午时的精心装扮此刻都毁了,不仅云鬓散了一半,脸上的脂粉也因泪水鼻涕,抹的东一块、西一块,花花绿绿的模样活像一个小丑。
李尚食插言道:“赵盼儿,你虽罪不容赦,但你只要说出是谁给了你混有鸦胆子的药粉,我可以替你向安宫正求情!”
赵盼儿闻言眼神一亮,怔怔地瞧着李尚食。
众人都紧紧盯着赵盼儿,只有苏锦墨发现:一旁的周掌药涂着丹蔻的指甲,不知何时齐根折断了。
赵盼儿迟疑半晌,明亮的眼神逐渐暗淡,最后咬牙道:“没人给我鸦胆子,是我拖神策军中的兵士替我在外面寻来的。”
“那为何说是尚食局的人赠你药粉?”李尚食厉声喝问。
“因为奴婢新官上任,怕手下的老人不服,便谎称认识尚食局的人,以壮门面。”
赵盼儿话音刚落,周掌药立刻暗暗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不停滚落的汗珠。
李尚食轻呵一声:“这么说你该罪加一等。无故污蔑尚食局宫人,当行仗责五十!”
安姑姑颔首道:“便按李尚食所言,将赵盼儿拖出去,重打一百五十大板!——另有宫女乔叶为虎作伥,同样罚为低等宫奴,仗责五十,行刑!”
一声令下,早有宫人走上来,将二人捆到刑凳上,五花大绑,两名宫人一人按手,一人按脚,另有两人手持半丈长,一寸宽的板子,毫不留情地往二人最丰腴的地方招呼。
“哎呦呦,饶了我吧。”刚打上几板,乔叶就忍不住大声惨呼,倒是赵盼儿为了不失面子,紧咬牙关不开口。
“啊——”乔叶的一声声惨叫,叫的安姑姑很是心烦,怒喝一声:“把她的嘴给本宫正堵上,往死里打!”
几个宫人毫不客气地用抹布堵住了乔叶的嘴,板子却没有一丝停息的上下起落。
站在李尚食身后的红筏突然插言道:“奴婢方才随宫人去了棠梨院的主屋,发现赵盼儿的屋内有不少金银首饰,奴婢想着,这次尚服局受了这么大的损失,皆因这赵盼儿而起,她是否要赔偿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