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知识大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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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公问五义第四十此篇记孔子告哀公人有五等,与荀子家语略同。
哀公问于孔子第四十一此篇同小戴哀公问。家语亦袭之,而分大昏问礼两篇。
礼三本第四十二此篇略同荀子礼论。
礼祭第四十六四十三至四十五阙。此篇同小戴经解及贾谊新书。
夏小正第四十七此篇与周书周月篇大同。小戴记礼运:“孔子曰:吾得夏时焉。”郑注谓夏时存者有夏小正,则此篇确为古书也。北史:魏孝武释奠太学,诏中书舍人卢景宣讲大戴礼夏小正;则南北朝时,此篇确在本书中。隋志:夏小正一卷,戴德撰;则隋时有别行本矣。
保傅第四十八此篇与汉书贾谊传疏同。新书分为傅职保傅容经胎教四篇。按此本古制,谊盖祖述之也。
曾子立事第四十九曾子本孝第五十曾子立孝第五十一曾子大孝第五十二曾子事父母第五十三曾子制言上第五十四、中第五十五、下第五十六曾子疾病第五十七曾子天圆第五十八汉书艺文志有曾子十八篇。朱子曰:世称曾子书,取大戴十篇充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陈振孙书录解题,皆云曾子二卷十篇,具大戴。盖汉志原书之亡久矣。立事制言疾病三篇,皆恐惧修省之意,与他书载曾子之言,意旨相合。大孝篇同小戴祭义;立孝事父母,意亦相同。天圆篇:“单居离问于曾子曰:天圆而地方者,诚有之乎?曾子曰:如诚天圆而地方,则是四角之不掩也。近人皆取之,为我国早知地圆之证。然天圆地方,本以理言,(犹言天动地静。然天动地静,亦以理言也)非以体言。古代天文家,无不言地圆者,亦不待此篇为证也。下文论万有皆成于阴阳二力,万法皆本于阴阳,颇同淮南子天文训。事父母篇:“若夫坐如尸,立如齐;弗讯不言,言必齐色,此成人之善者也,未得为人子之道也。”或谓小戴曲礼上篇“若夫坐如尸,立如齐。”实与此篇文同,而下文脱去。郑注读“夫”“如”字,乃即就脱文释之也。
武王践阼第五十九此篇记师尚父以丹书诏武王,武王于各器物皆为铭,以自儆。前半亦见六韬。
卫将军文子第六十此篇记卫将军文子问子贡以孔子弟子孰贤。子贡历举颜渊、冉雍诸人以对。子贡见孔子,孔子又告以伯夷、叔齐诸贤人之行。略同家语弟子行。
五帝德第六十二帝系第六十三前篇略同史记五帝本纪,后篇盖同世本。按五帝本纪既谓“轩辕之时,神农氏世衰,诸侯相侵伐,弗能征”,又谓“炎帝欲侵陵诸侯”,其词未免矛盾。黄帝与炎帝战于阪泉,蚩尤战于涿鹿。据索隐引皇甫谧,集解引张晏说,二者又皆在上谷,事尤可疑。今此篇只有与炎帝战于阪泉之文,更无与蚩尤战于涿鹿之说。炎帝,姜姓;蚩尤,九黎之君(书吕刑伪孔传,释文引马融说,战国策秦策高诱注)。苗民亦九黎之君,小戴记缁衣疏引吕刑郑注。此苗民为九黎之君之贬称,非谓人民也。三苗亦姜姓,得毋炎帝、蚩尤,实一人,阪泉、涿鹿实一役耶?此等处,古书诚只字皆至宝也。
劝学第六十四此篇略同荀子。后半又有同荀子宥坐篇处。
子张问入官第六十五论官人之道,略同家语。
盛德第六十六此篇前半论政治,后半述明堂之制。略同家语五刑执辔三篇。
千乘第六十七此篇论治国之道,有同王制处。此下四篇及小辨用兵少闲,困学记闻谓即孔子三朝记。
四代第六十八虞戴德第六十九诰志第七十此三篇亦论政治。
文王官人第七十一此篇同逸周书。
诸侯迁庙第七十二诸侯衅庙第七十三此两篇亦逸礼之类,后篇在小戴杂记中。
小辨第七十四此篇戒“小辨破言,小言破义,小义破道”,发明“主忠信”之旨。
用兵第七十五此篇言人生而有喜怒之情,兵之作,与民之有生以俱来。圣人利用而弭乱,乱人妄用以丧身。与吕览淮南之说相似,实儒家论兵宗旨所在也。参看论彼二书处。
少闲第七十六此篇论分民以职之道,与法家消息相通。
朝事第七十七同小戴聘义周官典命大行人。
投壶第七十八同小戴而少略。
公冠第七十九此篇述诸侯冠礼,后附成王汉昭祝辞。士冠礼:“公侯之有冠礼,夏之末造也。”可见公冠礼自古有之,特以非达礼故,孔子定礼经,不取之耳。然仍在二戴记中。解此,可无訾今文家所传之不备,亦不必尽斥古文家之逸礼为伪造也。
本命第八十易本命第八十一此两篇为古代哲学,推究万物原本,一切以数说之。但其中又有论及男女之义处,又有一段同丧服四制。盖古代伦理,亦原本哲学,故连类及之也。
礼之为物,最为烦琐。欲求易明,厥有二法:(一)宜先通其例。通其例,则有一条例为凭,可以互相钩考,不至茫无把握矣。看凌廷堪礼经释例最好。(二)宜明其器物之制。江永仪礼释宫注、任大椿深衣释例二书最要。器物必参看实物,动作必目验实事,乃更易明。古物不可得,则宜看图。张皋文仪礼图最便。动作可以身演,阮元发其议,陈澧尝行之,(见东塾读书记)可法也。若喜考究治政制度者,则周礼重于仪礼。其中牵牵大端,如沈彤之周官禄田考、王鸣盛之周礼军赋说等,皆可参阅。考工记关涉制造,戴震有考工记图,阮元又有车制图考(考工记于各种工业最重车)。
“三礼”旧疏皆好。清儒新疏,仪礼有胡培翚之正义,周礼有孙诒让之正义,唯礼记无之。然古书皆编次错杂,任举一事,皆散见各处,钩稽非易,通贯自难。实当以类相从,另行编次。朱子之仪礼经传通解,即准此例而作。江永之礼书纲目,沿用其例;而后起更精,多足订正通解之失,不可不一阅也。若宋陈祥道之礼书,则该贯古今,更为浩博。清秦慧田五礼通考,盖沿其流;卷帙太繁,非专门治礼者,但资翻检足矣。
礼记之注,以宋卫提礼记集说,搜采为最多。宋以前诸儒之说礼记者,今日犹可考见,皆赖此书之存也。清杭世骏续礼记集说,搜采逮于清初,亦称浩博。然卷帙太巨,且中多空论,未免泛滥无归。初学欲求简明,读清朱彬礼记训纂却好。此书参考博,而颇能反之于约也。大戴记久讹舛,清卢文弨、戴震,始厘正其文字。其后汪照有大戴礼注补,孔广森有大戴礼记补注,王聘珍有大戴礼记解诂。
第15章 经子解题(8)()
五、易
言易之书,不外理、数两派。汉之今文家,言理者也;今文别派京氏,及东汉传古文诸家,言数者也。晋王弼之学,亦出汉古文家,然舍数而言理,宋邵雍、刘牧之徒,则又舍理而求诸数;唯程颐言理不言数。古今易学之大别,如此而已。
汉今文易立于学官者四家,施、孟、梁丘及京氏是也。汉书儒林传谓“要言易者,本之田何”。据传所载:田何传王同、周王孙、丁宽、齐服生。王同传杨何,(即司马谈所从受易者;见太史公自序)丁宽传田王孙,田王孙传施雠、孟喜、梁丘贺。授受分明,本无异派也。然传又云:“丁宽至洛阳,复从周王孙受古谊。”周王孙与宽,同学于田何,安所别得古谊,而宽从受之,已不免矛盾矣。贺传又云:“从京房受易。房者,杨何弟子也。房出为齐郡太守,贺更事田王孙。”房传云:“受易梁人焦延寿。焦延寿云:尝从孟喜‘问易。房以为延寿易即孟氏学。翟牧白(生孟喜授易者)不肯,皆曰:非也。’”则纠纷弥甚。按喜传:“得易家候阴阳灾变书,诈言师田生且死时,枕喜膝独传喜。同门梁丘贺,疏通证明之,曰:田生绝于施雠手中,时喜归东海,安得此事?博士缺,众人共荐喜,上闻喜改师法,遂不用喜。”则喜盖首为异说,以变乱师法者。然京房传言:“成帝时刘向校书,考易说,以为诸家皆祖田何。杨叔、丁将军,大谊略同;唯京氏为异党。延寿独得隐士之说,托之孟氏,不相与同。”则又似孟氏之学,本无异说,而为京房所依托者。今按京氏易学,专言灾异,实出于中叶以后;丁宽当景帝时,安得有此?刘向谓为伪托,说盖可信。梁丘贺初学于京氏,丁宽更问于田王孙,盖亦造作之词也。汉古文易传于后者为费氏,传云:“费氏易无章句,徒以彖、象、系辞十篇、文言解说上下经。”则其学亦应举大谊,不杂术数。然郑玄、荀爽,皆传费氏易者,其学顾多言象数,实与京氏为同党。何哉?盖古文易又有高氏。高氏亦无章句,而传言其专言阴阳灾异,正与京氏同。盖汉初易家,皆仅举大谊,不但今文如此,即初出之费氏古文,亦尚如此。其后术数之学浸盛,乃一切附会经义;不徒今文之京氏然,即古文之高氏亦然矣。东汉传费氏易者,盖特用其古文之经。(汉志云:“刘向以中古文易经校施、孟、梁丘经,或脱去‘无咎’‘悔亡’,唯费氏经与古文同。”)当时盖有费氏经优于施、孟、梁丘经之说。至其说,则久非费氏之旧。此所以王弼亦治费氏易,而其说顾与郑、荀诸家,判然不同也。孟易嫡传,厥唯虞氏。然三国志虞翻传注载翻奏,谓“前人通讲,多玩章句;虽有秘说,于经疏阔”。此实虞氏叛孟氏之明证。今所传孟氏易说,盖亦非孟氏之旧矣。
东汉易学,至王弼而一变。弼学亦出费氏,然与郑、荀等大异,能举汉人象数之说,一扫而空之。盖还费氏以彖象系辞说经之旧,不可谓无廓清摧陷之功也。自是以后,郑、王之学并行,大抵河北主郑,江南行王。至唐修五经正义用王氏,而郑易亦亡。唐李鼎祚作周易集解,独不宗王,而取汉人象数之说,所搜辑者三十余家。后人得以考见汉易者,独赖此书之存而已。
至于宋代,则异说又兴,宋儒言易,附会图、书。其学实出陈抟,而又分二派:(一)为刘牧之易数钩隐,以九为河图,十为洛书。(二)为邵雍,说正相反。后邵说盛行,而刘说则宗之者颇希。程颐独指邵说为易外别传;所著易传,专于言理。朱子学出于颐,所作易本义,亦不涉图学,而卷首顾附以九图,王懋竑谓考诸文集语类,多相抵牾,疑为后人依附。然自此图附于本义后,图、书之学,又因之盛行者数百年。至于明末,疑之者乃渐多。至清胡渭作易图明辨,而图、书为道家之物,说乃大明。(疑图、书者始于元陈应润。应润著爻变义蕴,始指先天诸图为道家修炼之术。明、清之际,黄宗羲著易学象数论,宗羲弟宗炎著图书辨惑,毛奇龄著图书原舛编,而要以胡氏书为最详核。以此书与惠栋之明堂大道录并读,颇可考见古今术数之学之大略也)自此以后,汉易大兴,舍宋人之象数,而言汉人之象数矣。
从来治易之家,言理者则诋言数者为诬罔,言数者则诋言理者为落空。平心论之,皆非也。汉儒易说,其初盖实止传大义;阴阳灾异之说,不论今古文,皆为后起;已述如前。宋人之图,实出道家;在儒家并无授受;经清儒考证,亦已明白。然谓汉初本无象数之说,图、书亦无授受之征,则可;谓其说皆与易不合,则不可。西谚云;“算账只怕数目字。”汉、宋象数之说,果皆与易无关,何以能推之而皆合乎?参看论淮南子。盖古代哲学,导源宗教,与数、术本属一家。其后孔门言易,庸或止取大义。然为三代卜筮之书之易,则因未尝不通于数术。吾侪今日,原不必执言但考孔门之易,而不考三代卜筮之旧易,且亦不能断言孔门之易,决不杂象数之谈;即谓孔门之易不杂象数,而数显易征、理藏难见,今者易义既隐,亦或因数而易明也。然则象数之说,在易学虽非正传,固亦足资参证矣。唯此为专门之学,非深研古代哲学者,可以不必深究。
易为谁作,及其分篇若何,颇有异说。汉志:“易经十二篇,施、孟、梁丘三家。”师古曰:“上下经及十翼,故十二篇。”十翼者:易正义云:“上下彖上下象上下系文言说卦序卦杂卦”是也。然法言问神,谓“易损其一”;论衡正说,谓孝宣时河内女子得逸易一篇;隋志亦述其事,而又云得三篇。按今系辞中屡有“系辞”字,皆指卦辞爻辞言之。太史公自序引今系辞之文,谓之易大传,据释文、王肃本系辞实有“传”字。今系辞中多有“子曰”字,明系后学所为,王肃本是也。说卦序卦杂卦盖亦非汉初所有,故隋志以为三篇后得。然则今本以卦、爻辞及彖、象合为上下二篇,盖实汉师相传旧本。汉志谓施。孟、梁丘经即十二篇,其说盖误。志载各家易传皆二篇,(唯丁氏八篇,亦与十二篇不合)施、孟、梁丘章句,亦皆二篇,亦其一证也。然自东汉以后,皆以分十二篇者为古本。(三国志高贵乡公纪:博士淳于俊谓郑氏合彖、象于经)宋吕祖谦如其说,重定之。朱子作本义,即用其本。明时修五经大全,以本义析入程传。后士子厌程传之繁,就其本刊去程传,遂失本义原次。清修周易折中,用宋咸淳吴革刻本,仍分为十二篇焉。
伏羲“画卦”,见于系辞,故无异说。至“重卦”,则说者纷纷。王弼以为伏羲自重,郑玄以为神农,孙盛以为夏禹,史迁以为文王;卦辞、爻辞,郑学之徒,以为文王作;马融、陆绩之徒,以卦辞为文王、爻辞为周公作。至十翼则并以为孔子作,无异论。并见正义八论。今按系辞为传,说卦等三篇后得,已见前。既云后得,则必不出孔子。史记孔子世家云:“孔子晚而喜易,序彖系象说卦文言。”“序”之云者,“次序”之谓,犹上文所谓“序书传”,初不以为自作。汉志乃云:“孔氏为之彖象系辞文言序卦之属十篇。”与以卦辞爻辞为文王、周公作者,同一无确据而已。要之易本卜筮之书,其辞必沿之自古,纵经孔子删订,亦不必出于自为;疑事无质,不必凿言撰造之人可也。周礼:“大卜三易: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杜子春以连山为伏羲,归藏为黄帝。郑玄则谓:“夏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