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之学校-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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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安排,这一点将来一定能做到。”福禄培尔不愧是一位真正的预言家,这最后一句现在在一些学校里已经做到,正如我们这本书里讨论的这些学校那样。
现在全国的学校都在利用儿童的游戏本能,把有组织的竞赛、玩具制造或者其他以游戏动机为基础的制作活动列入通常功课的一个部分。这样做与利用儿童的校外环境,在一些高年级开展活跃课程气氛的活动是一致的。把儿童业余时间从事的活动引入学校,从而给学生开出最生动的课程,要做到这一点,惟一自然的方法,就是把游戏作为幼儿的主要作业。确实,幼儿生活中的最主要时间是消磨在游戏上的,不是从事他们从大一点的儿童那里学来年游戏活动,就是玩他们自己发明的游戏。这些发明的游戏通常也不外是对年长点的人的活动的模仿。所有幼儿都会想到玩盖房子、当医生或当战士的游戏,即使他们没有得到能暗示这些游戏的玩具。的确,做游戏的快乐,多半出于寻找和制造必要的东西的过程之中。这种游戏的教育价值是显而易见的。它能教给儿童他们生活于其中的世界。他们的游戏玩得愈多,他们的玩具材料就愈精巧,整个游戏也就成为一幅相当精确的反映他们家长日常生活的画面,不过赋予了儿童的语言和举止。通过游戏,他们了解了成人世界的工作和娱乐。除了看到构成这个世界的种种要素外,他们认识了许多保持这个世界前进所必需的种种活动和过程。
虽然游戏对于教儿童如何生活具有真正的价值,但同样明显的是,它对于阻碍变革也具有强烈的影响。模仿性的游戏,由于习惯的训练转移了儿童的注意力和思想,往往使他的生活成为其家长生活的重演。例如在玩盖房游戏时,儿童固然能学到种种最好的东西,但也容易沿袭年长者的种种粗鲁、盲动以及偏见行为。在游戏时,他们的注意力更为仔细,于是比起他们仅仅漫不经心地过的生活来说,周围生活的全部色彩在他们的记忆及习惯中印象就固定了下来。所以,模仿性的游戏虽然就教儿童注意他的环境及维持环境所必需的某些过程来说,具有极大的教育价值,但假如环境不好,儿童就会学到坏的习惯、错误的思维和判断方式,这些方式是难以消除的,因为它们是在他的游戏中固定下来的。
现代的幼儿园正开始愈来愈认识到这一点。它们利用的都是儿童在校外从事的那类游戏,它们把游戏不仅作为一种使工作对儿童更有吸引力的方法,而且使游戏所包含的活动具有教育价值,能给儿童有关日常生活的正确的观念及思想。儿童如果在学校时玩盖房和其他类似游戏,且游戏时有玩具,也有制造游戏用品的材料,那么他们在家里也要按照学校活动时的方式玩盖房游戏。这样做,他们就不会想起去仿效家中所看到的种种粗鄙的东西,他们的注意力就将集中在学校为教给良好的目标和方法而设计的有关问题上。
凡是记着福禄培尔的门徒所提倡的机械的教学方法的人,跑去参观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的附属幼儿园,都无不认为它几乎不能算是一个幼儿园。这所幼儿园是该大学培训学校的一个部分,从一开始人们就把它当作学校系统的一个真正部分,当作教育的起步而不是当作一种可有可无的“额外品”。为了给高等教育打下永久的基础,学校当局一直在建立一门课程,这门课程应当利用现有教育中以及他们自己进行的实验中的一切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为了寻找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人们进行了种种实验,这些实验旨在回答下列的问题:“在儿童显然是无目的无价值的自发活动中,有可能发现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可被用来作为有公认价值的目的的起点吗?这些出自天性的动作表现,倘若指导得当,其中有些东西是否可以发展为美术和工艺的开端呢?如果要保持儿童的个性及自由,自发的活动需要达到什么程度?教师有可能完全像孩子那样去确定适合生长方式的问题和目的,并且鼓励儿童怀着同样的热忱,伴随自发的活动,去选定这些问题和目的吗?”
实验结果表明,当儿童的本能活动与社会利益及社会经验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取得的成效就最大。对于年幼儿童来说,这后者即社会利益和社会经验的中心,在于他们的家庭。与他们个人有关联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最为重要。儿童对布娃娃的强烈兴趣,便是依恋人类关系的意味深长的表示。因此,布娃娃就成为一种很方便的活动的起点。以此为动机,儿童就有无数事情想做。手工及建造工作也因此有了真正的目的,此外还有一个好处,即可以要求儿童去解决问题。娃娃需要衣服穿,全班就热情地为娃娃做衣服。但是儿童不知道如何裁剪缝纫,于是他们先用剪刀剪出纸样,再根据娃娃的身材进行修改和试验,教师只是给予建议和评论。成功地做出纸样后,他们就选择和裁剪布料,然后学起缝纫。即使衣服做得一点不像样,全班也从做衣服的过程中得到了无穷的乐趣。他们除了学会操作剪刀、纸张和针线,就像通过传统的剪纸、针刺以及缝纫练习手变得灵巧了一样以外,还得到了一种训练,即懂得了做工先得有一定的目的。
布娃娃需要一间住房,教室的角落里有一大箱的大木块可供盖房用。由于房子大,全班都参加盖房子,而且这不是一天就完成的。学生用长而平的板做墙和屋顶,方的木块做地基和窗架。房子盖成了,它大得足以供两三个儿童进去和布娃娃一起玩。不难看出,盖这么一座确实能竖得起并派上用场的房子是要费去一番心机,进行一番实验的。然后需要家具;儿童去学习操作工具,用木头和木板制作桌椅、床,等等。做成桌子的几只脚是全班特别感兴趣的问题,他们一遍又一遍地想自己弄明白如何把桌腿做出来。布娃娃家里要有碗碟,这又驱使他们去做泥碗并进行修饰。给娃娃穿衣脱衣,成了儿童们一件从不厌烦的事情,这又给系钮扣解钮扣以及结带子提供了极好的练习。
季节的变化以及随之而来的各种户外游戏,给儿童提供了其他确实能满足他们需要的制作的动机。春天他们打弹子、玩陀螺,秋天他们放风筝;玩车子是不受任何季节限制的。只要有可能,儿童们总是得到允许自己解决问题。如果他们想做弹子,他们就反复试验,直到他们找到一种合适的方法把弹子做圆;如果他们做的东西比较难,整个制作过程明显超过了他们的能力,就帮助他们去做。不过,这种帮助从不采取这样的形式,即命令他们先做什么,后做什么,因为做这工作的目的是要训练儿童的主动性和自助能力,教他通过自己思考问题来培养思维的条理性。把年龄大些的儿童做的小车让这些儿童来做,而且连配料选料也得自己搞,那是他们力所不能及的;但如果把锯好的木板和可做车轮的圆木板给他们,他们就能通过试验找出拼装车子的办法,从而做出可用的小车。制作装弹子用的布袋,还有他们漆布娃娃的家具或饭后洗盘时要保护衣服而去做围裙,这又提供另外的学习缝纫的机会。
儿童的兴趣,从需要一个娃娃起,不知不觉地发展到需要一个娃娃的家庭,到需要一整个娃娃的社会。用许多纸做的娃娃和箱子,儿童们给娃娃造起房屋,添置家具,后来他们竟造了一个村落。在他们的沙盘里,全班学生可以造成一座城镇,城里有房屋和街道、围墙和河流,还有有树木和动物的花园。事实上,儿童的这种游戏,要比学校里上课时间提供了更多的制作东西的机会。这种建设性的工作,不仅使儿童充满了他们在做任何有趣的游戏时都要表现出来的那种兴趣和热情,而且教他们懂得了工作的用处。他们供给布娃娃及自己游戏的需要,就是他们供给社会需要的雏形,同时他们也学会了对各种工具的控制,这些工具实际上就是在满足这些需要时社会上要用到的。无论男孩女孩,对于所有这些活动,不管是缝纫、玩布娃娃,或是打弹子做木工,都表现出同样的兴趣。所谓某些游戏和活动适用于男孩,另一些则适用于女孩的思想,纯粹是一种矫揉造作的想法,它的建立不过是现在的成人生活情景的一种反映罢了。如果不是有人把这种思想灌进男孩头脑里,他是不会想到玩布娃娃对他来说不如他的姐妹那样适当,也不能像他的姐妹玩得那么入迷的。
这所幼儿园的课程,并不仅仅专注于建筑方面的游戏。它给折纸、缝纫以及旧式幼儿园那种实物教学工作也留出了位置。此外,每天还留出了大量的时间去试制玩具,照料屋外的小花园,以及进行小组活动、讲故事、唱歌,等等。
在这所师范学院的操场上,现在正进行着一项有趣的有关游戏动机的应用试验,进行这项实验的就是指导幼儿园的同样的教师。那里有一个室外操场,是给低年级学生课后用的。现在让儿童用来建造一座城镇,而不是让他们在体操练习或小组活动上花时间。于是儿童用许多装东西用的大箱子充当房屋和商店,每两三个儿童看管其中一只箱子,同时还精心设计了一个城市组织系统,其中有一个电话、邮政及警察服务机构,一个铸造货币的银行,还有一个维持现金流通的周密方案。大部分的时间用在做木工活上,如修建房屋,做小车,制造屋内家具,或者为两个商店配制货架。这些工作对于身体的操练,几乎和通常的那种操场上的训练差不多。它以更为有效的方式维持了儿童那种忙碌和愉快的气氛,因为除了在露天做有益健康的游戏外,他们正在学会以有益而负责的精神参与社会事务之中。
在匹兹堡,现在也有一所以同样方式管理的幼儿园,它是城市大学的一个部分。该幼儿园的名字叫“童年学校”(The School of Childhood)。这所幼儿园对儿童身体的健康发展十分重视。幼儿园的工作以儿童的自发兴趣为中心,虽然在建造性的工作方面它们显然做得不如前面说的那所师范学院那么多,但它们安排了更多的个人游戏活动。笔者没有到这所学校参观过,但它似乎掌握了许多创新的基本原理,这些基本原理对于任何对教育实验感兴趣的人都会有启发意义。
在纽约市由普拉特小姐(Miss Pratt)指导的“游戏学校”,所有的工作都围绕幼儿的游戏活动组织起来。根据普拉特小姐自己的话说,她的计划是:“提供一个机会让儿童拾起他社会中的那条生活的线索,并以其特有的方式表达他获得的东西。实验关注的是得到第一手的材料,它假定儿童一开始就具有很多知识,他使这些知识一天天增多,这就有可能指导他的注意力,以致他可以用一种更多的联系的方式得到知识;它要把这些知识结合有关的玩具和积木,应用于各个游戏方案之中,并且通过像绘画、表演、口头表述这类普通的手段表现自己。”
这所学校的儿童都处在上幼儿园的年龄和来自实际活动的机会很有限的家庭。在学校里,每个儿童有自己铺着地毯的一块地板,还有屏风把他与别人完全隔开,使他的活动真正是个人的。室内有一个小小的工作间,学生在那里可以制造或改制游戏所需要的各种物品。使用的工具都是大的,还用上了各式各样的木片。在房间周围的大橱里和架子上,堆放着各种各样的材料:玩具、大大小小的积木、黏土、零碎布料、针线以及一套蒙台梭利教具。每个儿童有自己的剪刀、纸张、各种颜料以及铅笔,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他选来的所有这些材料。他可以挑选他所喜欢的东西独自去做,也可以布置某项较大规模的建设,如一条铁轨和一些车站,或一间布娃娃的屋子,一座小小的城镇或农场,然后利用手中的材料实施自己的想法。一件工作常常要持续数日,这当中还有不少临时加出来的工作,如安置线路和信号,做泥盘,做布娃娃的家具或新衣服等。教师的作用就是教儿童掌握各种程序和工具,不过不是事先安排好的,而是他们在建造活动中有需要才教的。教师随时观察各个儿童的弱点和能力,并在适当的时候去阻止或激励他的活动。除了由于把握材料而使儿童的动作控制力得到了发展外,他们的灵巧和创造性也有了不断的提高。
数学课的原理,结合着这种建造活动教;如果一个儿童表现出一种欲望,想结合他的其他工作用上一些字母或符号,教师就帮助他并且做个样子给他看。学校里用的玩具都是非常好的。有约半英寸厚的扁平的木偶,其中男女老少都有,这些木偶关节灵活,可以用各种姿势支撑;木偶中还有各种各样的农家牲畜,两三种适合于木偶用的小车子;许多大木块用木栓紧紧固定,这样房屋桥梁不至于倒塌。每件东西既设计简单,又制作牢固,从而使得材料不仅可以随意应用,而且十分有效。每一次的成功,都激励儿童去做更新更复杂的工作。因材料低劣而导致败兴的事从未发生过。学生们自己照管各种玩具,把它们拿出来又放回去。他们还照管教室,并照料上午的中段时间的点心。这个工作,结合这个事实,即儿童的各种建筑活动都几乎总是学生在他们的社会中所看到的那些东西的缩影,因此使工作排除了任何不自然的提示。如前所述,儿童建造的东西都取材于观察,这样就有了一种动机,促使他们谈论所见到的东西,并且进行新的、更广泛更精确的观察。
当然,儿童自发的游戏欲望在低年级时最为强烈,但是游戏本能中还有一种因素,这种因素学校在高年级中也在利用,那就是演戏的本能,即扮演他人的行为。所有的儿童都喜欢假装不同于他自己的人和物;他们喜欢通过情景所暗示的动作把情景表演得更为逼真。抽象的观念是难以理解的;儿童从不完全知道他到底是懂还是不懂。让他把这种观念表演出来,这种观念对他就成为真实的,或者没有明白,就在动作中流露出来。行动是理解的测验。换一种简单的说法,即从做中学要比从听中学更是一种较好的方法——戏剧表演与我们讲过的工作的区别,就在于儿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