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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古谷镇-第6部分

小说: 古谷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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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婉转低鸣的哀戚的声音。漫天飞舞的雪花和着声音里牵扯的情绪,一片一片舞动出绝美的姿态。场景美丽伤感而震撼,连冰山一样宠辱不惊的月皇都不禁为之动容。

    古谷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曾经拥有过这样一只名叫信天的鸟。它陪伴了古谷生命中最初的三年,最后很突然的死在一场突然而来的暴风雪里。自从信天死后,古谷就再也没有笑过,也没有哭过。

    “十年生命力之造梦人选拔大赛”的最后一项,是测试在冰面上奔跑的速度。比赛规则是,每个未来的造梦人只需全速在冰面上奔跑,以雪海靠近古谷镇的这边为起始点和终结点,靠近血陵的那边为中间点。

    月皇提醒所有的参赛者,远处的冰面在自己创造的梦境里,只是浅浅地浮在大海的表层。薄而脆的冰只是浅浅地浮游在睡梦中的边缘地带,稍微一点细微的压力,外加一点小小的时间就能将它轻易唤醒,所以如果你不够快的话,被唤醒的薄冰会拖着你一起下水。

    然后,就真的没有然后了。深不可测的海底不仅仅是埋葬着坚冷的千年寒冰,污浊漆黑的海水内部还桎梏着无数条,至今死因不明的死魂灵。

    所以记住,动作一定要快。

    最后一项,忍族的大皇子忍阿忍自告奋勇,首先应战。不甘示弱的血族大皇子血凌空也在忍阿忍奔跑的瞬间,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接下来,忍族和血族两大玄族的参赛者都发了疯一样奔跑起来。沉寂了好几百年的冰川——曾经一片澄澈蔚蓝的雪海,一时间喧嚣起来。很快,月亮族的造梦人也按耐不住,加入了这场生死奔跑。

    月亮族的长公主古谷像是沉浸在一场幻梦中一样,她双眼迷茫而空洞地看着眼前的这场,被无形且冰冷的死亡追逐着的生命,突然感觉好无力。好想与己无关,但是却无法置身事外的虚脱感。

    忍阿忍和血凌空在奔跑追逐的途中,时而领先、时而落后。在你追我赶的互相牵制下,他们俩同时越过血陵的中间点,同时抵达位于古谷镇的起始点。

    “还不开始?快没时间了。”顺利通过的忍阿忍急促地喘息着,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地传到古谷的耳朵里。

    如梦初醒的古谷这才发现自己身边,除了已经顺利通过测试的血凌空和忍阿忍,已经没有其他造梦人了。一向沉静的古谷第一次在薄薄的冰面上奔跑起来,她很不习惯。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刻,就静悄悄地随着一片脆而薄的冰块跌落,就此沦陷下去。

    她想象着自己死亡的时候,自己的母后会不会为自己伤心落泪,她的双脚越来越沉重。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正在摇晃着往下坠。无以为继的灵魂从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里抽离,从笨重的不听使唤的双脚下滑脱。然后无可挽回地,向着冰冷黑暗但充满神秘诱惑力的海底飞奔而去,像是要奔赴一场不可更改的约。

    铺天盖地的风雪疯狂地飞舞着,像是一场灾难。独孤岛,夜未央。华丽尘埃落定后,潇潇残雨里只剩下,一千一万年无法挽救的悲凉

    很多慌不择路的造梦人,在无边无垠的冰面上,胡乱地兜着有害无益的圈子。他们一脸狂热的样子让冰雪也感到恐慌。渐渐的,他们凝固成遥远地平线上的一个个小小的黑点。

    终于到了一天中的最后,一切都该结束了。

    咔嚓一声,脚下传来的让人感到心安的碎裂声。在古谷准备从容地闭上眼睛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无限温柔地抓住了她即将要放弃的身体。记忆里从未有过的温柔触感。

    很长时间以来,十岁的小男孩背着古谷在薄冰上滑翔的样子,深深地铭刻在月亮族长公主的脑海里。

    一只长着三岁少女的甜美面孔,却拥有着鸟类身体的风之子,在天使一样及时出现的白衣少年的左肩上方,不远不近地飞翔着。最后一块薄冰在神秘男孩的脚下阵亡的时候,不早不晚,他们刚好靠岸。

    男孩背着古谷朝着雪海和古谷镇之间的空地上的,那群参赛者走去。他的逐渐靠近在本来就很惊慌的三大玄族里,制造出更大的惊慌。

    幻梦的余波里,坚冰尽去的雪海恢复到远古时蔚蓝平静的模样。通体通黑的食人鱼,随着制衡自己的幻梦的消失而消失。古谷沉睡在一双手带来的温暖里。

    是醒来还是继续沉睡,这是一个很高深的问题。

第11章 古谷的第七滴眼泪() 
正式成为造梦人的第一个星期,一个美貌而妖艳的女子带着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远道而来。她们站在封闭的大山之外,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口口声声要见古谷镇的月皇。

    当时还没到大山打开裂缝山门的时候。正所谓万物兴衰都有时候,如果想在不适宜的时候做不适宜的事,就必须借助外力。在古谷镇唯一一个能让山体随时自动打开大裂缝的,只有月亮族长公主的母后。

    在造梦人里第一个得到消息的是小雪人。当时风之子急急忙忙飞越密不透风大山,前来通风报信的时候,小雪人正在创造一个让风之子变化成人形的梦境。风之子的突然出现吓了古风一大跳,梦境里正在变形的风之子被突然而来的惊扰影响到,鸟的身体不但没有变成人的形状,她那张甜美的脸反而变成了长满绒毛的鸟头。

    “主人主人,我在从独孤岛来古谷镇的路上,遇到一对形迹十分可疑的母女。”风之子仔细地盯着小雪人看,等待他的反应。“哦,知道了。”惊魂未定的古风敷衍着应付了一句,脸上残留着心虚的表情。

    “对了,小雪人,我刚来的时候,你正在干嘛呢?”小雪人漠不关心的态度令风之子有些不开心了。就像在很严肃很认真的时候,她会叫小雪人主人一样,当她心情有点不好,或者心情很好想开玩笑的时候,她就会叫古风小雪人。

    “没,没干嘛……我只是在聆听你在风中扇动翅膀的声音,有时候真得好怀念呢。”小雪人看到风之子皱巴巴的小脸,急忙补充着说。这么听着,风之子的心情好点了。她一直是一个非常简单,非常容易快乐的鸟人。

    事实上,只要能永远和小雪人在一起,她就会永远幸福快乐下去。风之子曾经如此天真的想。

    “你今天有看到阿让吗?”正在一旁忙着造梦的阿忍看到风之子,连忙走过来。“没有。”风之子口是心非的答,没怎么有心情和别的什么人说话。“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忍阿忍自顾自地问?“你是不是想问他有没有提到你?”,古谷看着阿忍温和的笑容,继续补充到,“他说他很想你,叫你一定要记得想念他。”

    忍族的大皇子快乐着笑起来的样子很有感染力,风之子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看在阿让哥哥的份上,原谅小雪人对自己的无视。“是不是阿让惹你生气了?如果是的话,我替他向你道歉。”每次只要是关于阿让的事,阿忍都会变得没有一点儿脾气。

    “你终于发现了?”,风之子假装生气的样子。“发现什么?”阿忍有点心不在焉。“发现我生气啊。就算真是你说的那样,也应该由阿让向我道歉,而不是你”

    有时候,阿忍觉得风之子和自己的弟弟阿让真的很相像,他们都是一样的聪明可爱、倔强任性,生起气来还有点小刻薄。

    古谷独自站在自己的“浅草窟”里,她正在努力制作一场大雪席卷着覆盖住浅尝辄止,后来浅尝辄止不畏严寒,最后冲破皑皑积雪的束缚的梦境。造梦的过程不是很顺利,她的思绪总是被山洞外的小雪人牵绊。

    小雪人改名叫古风,和古谷一起同住一个洞穴里这件事,好像发生在远古时期一样遥远。

    虽然自己并不讨厌古风,更何况他还救了自己的命,但是古谷始终想不明白,向来深居简出不问世事的母后,为什么会态度强硬地请求父皇把小雪人留下。更让古谷想不通的是,态度同样坚决着反对的父皇最后竟然妥协了。

    自己的母后不惜打乱正常秩序,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打开古谷镇的大裂缝。她不仅把他从善恶难分大山之外引进月亮族,而且她还赐给他古风这个姓名。如果母后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源于他救了自己的生命的话。那么又怎么解释她让古风和她同住在“千草哭”这件事情呢,这可是连古谷也不曾享受到的特权。

    所有的谜团似乎都隐藏在古谷创造出来的雪花里面。由于制作不够逼真的原因,粗糙的雪花很快消失在透明的空气里,肆意抛撒出更加千丝万缕的谜团。

    当古谷得知消息的时候。母后已经答应父王,帮他打开古谷镇的大裂缝。古谷的母后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所以当大山外的一对不请自来的母女,正欲再次开口试图要求见古谷镇的月皇的时候,古谷的母后已经把手放在浑然一体的大山曾经出现大裂缝的地方。像是得到了造物主的召唤,大山发出轰隆巨响,朝向相反的方向移动,与此同时,一道无论看多少次都会有触目惊心之感的大裂缝摇晃着出现了。

    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径直走进来,一个举止乖张的三岁小女孩招摇地跟在美丽女子的后面。所有在月妖树下忙着造梦的造梦人,充满好奇和防备地注视着这对来历不明的母女。

    一时间,历史好像重演了。一星期前,古风也曾经被无数双同样年轻碧绿的眼睛注视着。古谷的母后走在最前面,古谷的父皇笑容满面地援引着神秘的母女,经过一脸茫然的古谷和漫不经心的古风,冠冕堂皇地进入古穴。古谷的母侯经过古风和古谷的时候,她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两个人脸上来回流转。古谷母后欲言又止的神情,像大山外被冻成冰川的雪海一样沉默绵长。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生命存在轮回,如果古谷和小雪人曾经很认真很仔细的看过对方,哪怕这样心无旁骛地凝视只有一次,那么他们一定能在彼此的目光里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然后生命的线条会在生命的驿站中转弯,然后事情就会变的和后来完全不一样。如果是这样,那该有多好。

    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呢?他们进入的瞬间,蝴蝶门在他们身后重重的关上了。

第12章 古谷的第八滴眼泪() 
不请自来的母女来到古谷镇的第三天,所有造梦人都聚集在“别有洞天”宫殿里,跃跃欲试地等待着月皇出现。悬浮在每个造梦人脚底和头顶的尖锐冰凌,不时的根据造梦人的身高调整着位置,兀自在半空中闪烁着匕首般锋利的寒光。

    姗姗来迟的月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径自坐在玄皇王座上。短暂的停留,他变幻莫测的绿眼睛分别朝着玄皇王座的两侧看了一眼,随即,玄皇王座的两侧几乎同时出现了一个,比玄皇王座稍微矮一点的玄皇后座。

    完成了这些之后,月皇踩着玄皇王座散发出的万丈光芒,从容不迫地走到高高在上的玄皇王座跟前,然后威严地坐下来。接下来,来历不明的女子和自己的女儿一前一后,从玄皇王座后面的某个地方突然出现。

    在众多造梦人惊奇和羡慕的注视下,美丽的女子同样踩着虚实难辨的万丈光芒,闲庭信步般地走到玄皇后座的跟前,同样从容不迫地坐下来。最后一个出场,并最后在玄皇王座右边落座的,是从未参加过早安礼的古谷的母后——月皇名正言顺的月皇后。

    那天,注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没有人知道月皇的造梦能力,究竟达到了何种出神入化的地步。对每个造梦人来说,能生活在自己创造的梦境里已经很不容易,如果能让别人也生活在自己的梦境里而不起疑,那就更加难上加难了。然而,每个造梦人梦寐以求,苦练二十年也未必能完成的梦境,月皇仅仅用一眨眼的时间就完成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例行公事一般,当每个造梦人用自己的梦境,向月皇行完早安礼后,月皇隆重地向在场的造梦人介绍了坐在自己左边的那个女子。

    在众造梦人小声的惊诧声中,月皇不仅册封陌生女子为自己的月皇后妃,他还郑重地册封月皇后妃的女儿为月亮族的小公主,赐名古莲。

    寂寥的白光硬生生地打下来,一种难以言说地不舒服感。月皇侧着脸微笑着看向坐在自己左侧,一直很安静的月皇后妃。陌生女子迎合着月皇的笑容,报以淡淡的一笑。笑容在女子年轻充满朝气的脸上弥散开来,倾国倾城。

    月皇的右边,是更加安静的月皇后。明明面对着的是月皇,月皇后妃眼睛里看到的却是冷若冰霜的月皇后。微微的笑意在陌生女子绿色的眼睛里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如夜色般沉重的阴郁。

    寂寂的空气中,月皇身边的两个美丽女子四目相交的那一刻,时间停摆了。

    早安礼的最后,月皇让古莲踩着万丈光芒坐在自己玄皇王座的时候,他满面春光的表情,和月皇后多年来第一次突然不可思议展露的笑容,深深地刺痛了古谷疲惫不堪的眼睛。

    生活一时间变得可笑起来。十年来,这是古谷第一次看到母后的笑容,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母后,笑起来的样子如此美丽而震撼。

    此情此景,此般笑容。

    尖锐的痛感沿着身体内部复杂的纹路,最后传递到心脏上。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呢?心脏无法跳动的窒息感。

    时光拉长成脚底的沉重。小小造梦人已经散去了,最先离开的是月皇后。事实上,在古莲踩着万丈光芒走向玄皇王座的那一刻,月皇后就在一双双含义不明的目光里,脚踩万丈光芒从玄皇后座上走下来,独自离开了。

    她从来不干涉月皇管理三大玄族的事情,没有人知道这一次她为什么破例了,而且还是在这样非常的情况之下。

    为什么一直要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呢?在族人们眼中,月皇后一直是一个潜心钻研医术的医者,她的医术和月皇的造梦术同样的登峰造极、出神入化。如果在别有洞天宫殿里,她公然反抗月皇,她未必一定会输。

    古谷一动不动地站立在浅草窟里,满眼大雪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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