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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古谷镇-第7部分

小说: 古谷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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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殿里,她公然反抗月皇,她未必一定会输。

    古谷一动不动地站立在浅草窟里,满眼大雪弥漫。

    自从七年前的那场找不到凶手的大屠杀发生后,古谷镇里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黑白难辨。还是三岁模样的古莲踩着月皇为她精心制造的万丈光芒,从每一个忙碌的十岁造梦人身边呼啸着而过。很多注意力不够集中的造梦人都从自己的梦境中抽离出来。他们本能的反应先是有些恼怒地小声咒骂几句,当看清是月皇万分宠爱的小公主,和她脚下踩的万丈光芒时,他们中的大多数便开始情不自禁、满脸崇拜地羡慕着古莲脚下的万丈光芒。月皇造的万丈光芒这个梦,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所有的造梦人中,只有古谷、小雪人、阿忍和血凌空还沉浸在自己制造的梦境中。终于有些无聊的古莲从万丈光芒上走下来,她趾高气昂的样子,在逐渐消失的万丈光芒的反射下一点点收缩变形。

    来到古谷镇的血族和忍族的造梦人,像月亮族的造梦人一样住在山洞里,他们分别把自己居住的山洞叫做“古穴”、“忍穴”、“血穴”……。忍族的大皇子忍阿忍和血族的大皇子血凌空作为皇族,分别居住在古穴右边,和古穴隔着一座“玄穴”的忍穴,以及紧挨着古穴的左边的血穴里。

    古谷和小雪人盘腿共坐在同一棵月妖树下造梦,阿忍和血凌空分别坐在属于自己的那棵月妖树下。四个沉浸在梦境中的造梦人眼睛睁开着,目光看上去遥远而疏离,好像和眼下的空间分离了。他们脸上呈现出的不同表情,引起了三岁古莲的好奇心。

    三岁古莲站在古穴右边的月妖树下,站着的古莲和坐着的小雪人一样高。她看看盘腿坐在同一棵月妖树下的小雪人,没有给梦境设置屏障的小雪人,毫无防备地让古莲轻易走进了他的梦里。

    梦中的小雪人还是三岁模样的小孩子,风之子用两只爪子紧紧抓住古风的双肩,漫无目的地飞翔在一片苍茫的天空之上。风之子和小雪人愉快的交谈着,他们谈话的主要内容是要寻找一个温暖的地方,在那里过一种纯洁的生活。谈话的过程充满了笑声,可是突然之间,小雪人从三岁的模样骤变成十岁的模样。风之子无法负担小雪人突然长大的身体,他们两个一起惶惶然地下坠。

    后来他们降落在一片长满野生植物的森林里,遇到一个不会讲话,同样三岁模样的小女孩。在她的帮助下,他们很快走出了那片雾气很重,感觉很压抑的森林。

    走出繁茂的森林后,小雪人看到很多和自己一样长着一头白发的小孩子。他们乘坐在一艘艘精致的小船里,在一片蔚蓝的海水里泛舟而上。他们朝着小雪人和风之子所在的方向划过来,一艘艘漂亮的小船在海面上极速飞驰的样子,看上去既好玩又刺激。

    很快靠岸后,一个外表如水般沉静的女孩子,伸出一双明亮的手,浅浅地笑着说:“我叫古谷,很高兴认识你。”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古谷的小船载着小雪人和风之子在蔚蓝的大海上飞驰。虽然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但是掌舵的女孩子给人一种很沉静很光明的感觉。

    终于可以过纯洁的生活了,对吗?

第13章 古谷的第九滴眼泪() 
古谷正式成为造梦人的第一年年末,古谷镇迎来了又一次的“十年生命力之造梦人选拔大赛”。大雪纷纷扬扬的越下越厉害,天地间一片永恒的幽暗萧索。

    血脉像一条逐渐走失的迷宫,在不断地盲目冲撞中一点点流失。所以经过几千万年的兜兜转转,最后参加这次“十年生命力之造梦人选拔大赛”的,只有忍族的小皇子忍阿让和血族的小公主血玲珑,以及月亮族的小公主古莲三个人。

    无垠无涯的雪海浩浩荡荡的绵延到天的尽头,大雪沸沸扬扬的,一整个冬天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然而截止到古莲、忍阿让和血玲珑这一代,三大玄族后继再无造梦人了。

    坚冷的冰川在脚下日益沉默,三个瘦小的身影像风中的,三片孤零零的落叶般孤零零地飘落。三个三大种族的最后一人并肩而立,彼此间隔着咫尺的距离,却被厚重的风雪阻隔的有一个光年般遥远。三个小小造梦人看向彼此的目光,清澈而锐利、冷漠而冰冷,空气里的温度滴水足以成冰。

    距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的时候,古莲踩着万丈光芒从古谷镇的大裂缝中一闪而过,如同离弦的箭,第一个到达雪海一角的冰川上。空旷的冰面上呼啸不止的风声,招摇过市般的吸纳着无所依傍的其他声响,随之覆盖而过的还有月亮族的小公主古莲不可一世的优越感。

    远方,忍族的小皇子脚下踩着一条硕大诡丽的鱼,雷厉风行地在冰面上滑翔而来。极速飞旋的雪花铺天盖地地拍打在他干净白皙的脸上,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忍阿让在呼啸而过的风声和漫天飞舞的大雪里,反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一抹邪气而诡异的微笑,无遮无拦地出现在忍阿让略显苍白的嘴角。悲伤躲藏在这抹灿烂的微笑里,以准确无误的方式和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越过风雪笔直地刺痛了,角落里的一双远远看过来的目光。

    一面完整坚实的山体突然间裂开的大裂缝,触目惊心地横亘在忍阿忍无限伤感的心脏上:一年不见,弟弟忍阿让真的变了好多。他一夜之间突然长高的个子,他越发俊秀的容貌。他如一汪清水般澄澈而深邃的目光,还有他风雪中独自绽放的灿烂笑容。

    在忍族大皇子的记忆中,小弟弟忍阿让一直是一个怕冷的小孩。犹记得在自己生命里的第三年,也就是弟弟忍阿让生命里的第二年,他们遭遇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暴风雪。

    突然骤降的温度,令来不及落下的雨滴瞬间凝结。一夜之间,整个独孤岛被凛冽的冰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苍凉下淹没的,是所有惊悚的尖叫声和凄厉的哭声。四下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生机,雨停了,半空中悬浮着无穷无尽尖锐的冰凌。

    一片苍茫的雪地里,还是三岁模样的阿忍和同样是三岁模样的弟弟阿让相互依偎着。阿让瑟瑟发抖着不停地对阿忍说:“哥哥,冷,好冷……”。滚烫的眼泪忍不住从弟弟阿让的眼睛里流出来,瞬间在冷冰冰的空气里消失掉所有的温度。阿忍难过的看着弟弟如血的瞳仁里,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大颗大颗滚烫的眼泪,源源不断的从阿让的眼睛里流出来,模糊了哥哥忍阿忍的视线。

    “哥,冷,我好冷……”。隔着冰雪看向彼此,距离那么近,感觉却是那么遥远。从那一刻开始,忍阿忍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弟弟阿让开心的笑了。

    以前看到弟弟灿烂的笑容,阿忍总是感到很满足。时隔一年,阿让的微笑跨越风雪,穿过骇人的山体大裂缝,再次投影在阿忍碧绿色的眼睛里。一种满满当当却又空空荡荡的难过,深深浅浅地栖息在小小的心脏上,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比远方更远的地方,血玲珑脚踩一朵硕大艳丽的花朵,独自一人最后一个抵达赛场。“真丢人”血族的大皇子血凌空通过山体大裂缝,朝着血玲珑鄙夷地丢过来一个不屑的眼光。

    由于参赛者只有三个,整个大赛很快就结束了。三个参赛者都顺利通过,而且完成的相当出色。

    比赛的项目和去年一样,在第一个项目中,古莲和忍阿让都毫不费力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被投放在血陵中的具体位置。轮到血玲珑的时候,她只是很焦急地笔画着手势,因为没有人能看懂她的意思。后来为了比赛公正顺利进行,月皇介入了这场比赛。他临时造了一个梦,血玲珑在梦里成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被投放到血陵中的具体位置。

    接下来的比赛进行的没有太大波澜,最后三个造梦人都以最短的时间结束了第四项速度赛。

    大朵大朵的雪花从四面八方汹涌着,降落在坚硬的冰面上,整个雪海成了一片冰封的雪原。

    古莲走在最前面,忍阿让走在中间,血玲珑走在最后面。他们三个成功晋级的造梦人一前一后,从大裂缝中走进古谷镇的样子,成为记忆里遥远的注脚。

    伴随轰隆隆惊天动地的响声,山体上垂直而下的大裂缝摇晃着合二为一。雪花倾覆般降落时起伏的喧嚣,以及持续不断散发出寒气的冰川,都被大裂缝的重新闭合阻隔在外。牢牢封闭着的大山的内部,仍旧是一片不明不暗、日夜难辨的天空。

    从三岁模样骤变成十岁模样的忍阿让和哥哥忍阿忍一起,站在同一棵月妖树下。他比哥哥晚出生一年,现在他们两个都是十岁,又一样高了。

    阿忍长时间地看着弟弟十岁的样子,他虽然还不习惯,但是不得不说阿让骤变的很成功。他更加精致邪气的面容同时也代表着,他充满能量的生命力。

    看着弟弟近乎完美的容貌,阿忍突然悲从中来。他无法想象在两人分开的这一年里,阿让经受了怎样的磨炼,才修炼出如此旺盛的生命力,还有这般漂亮俊美的脸。

    相比之下,阿让倒是很轻易就习惯了哥哥的生命里的骤变,还有自己的。一直以来忍族的小皇子忍阿让,都是一个可以轻易接受任何变数的皇族,一个生来就适合做造梦人的造梦人。

    古堡外的月妖树下,骤变后面容姣好的古莲走到小雪人面前,笑容灿烂地对他说:“现在我们一样了,要不要一起玩?”“无所谓。”小雪人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们一起玩吧?”血凌空从另一棵月妖树下走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朵诡异妖艳的花,“这是我为你造的梦——一朵梦只花,喜欢吗?”血凌空把鲜花举到古莲面前,古莲在小雪人漫不经心的目光里,一把扯过梦之花,毫不怜惜地弃之脚下。血红色的花瓣在硬邦邦的雪地里四分五裂,很快默默无闻地消失在白茫茫的苍雪里。那一刻,血凌空刹那间隐没的谄笑像一个耻辱一样,突兀而庞大的盘踞在某个造梦人的心上。

    “你叫?”古莲匆匆地撇了血凌空一眼,“血凌空,我叫血凌空。”似乎突然复活过来一样的血凌空,嘴角毫不费力的又堆满了讨好的笑。“血,血凌空是吧?跟我来。”说这些话的时候,古莲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小雪人无所谓的脸上。最后,终于,古莲怨怒地瞪视了小雪人一眼,然后和血族的大皇子一前一后地消失在蝴蝶门里,不见了。

第14章 古谷的第十滴眼泪() 
岁月像奔跑的落日,惶惶然的越坠越深。外面是糟糕透了的天气,心情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

    古谷十七岁的那一年,尾声,沉重的夜色如冰冷的魔爪一样笼罩下来。几乎是瞬间,灰蒙蒙的天像被人突然倒进浓稠的墨水一样,黑暗的划不开。

    厚重的积雪如同瘟疫般的,一层层覆盖在古谷的身体上。古谷挣扎着想睁开双眼,疲惫在苍白的眼皮上涂抹着,寒意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鲜红色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积雪下面渗透出来,汩汩的冒着白色的气体。四下静悄悄的,苍雪一片片融化的声音清晰地拓印在古谷的耳膜上,诡异的像某种怪鸟凄厉的低鸣。

    拥有着十几年寿命的“浅尝辄止”,已经长到古谷的腰际那么高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充满生命力的浅尝辄止随风轻轻摇晃,绿色的叶子在寂静中散发出绿色的光芒。

    桎梏着古谷身体的沉甸甸的重量终于消失的时候,古谷在一片黏稠而甜腻的血泊里醒来。消融在血泊里的积雪卷裹走了周围所有的温度,不请自来的寒意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古谷费力的抬起自己被鲜血染红的右手,苍白的清辉自她掌心里微弱地散发着光芒。

    身体像被埋葬在海底深处的千年寒冰般,僵冷的无法动弹,古谷长时间无力地凝视着自己红通通的右手,曾经鲜活的血液已经凝固在手掌上。它们像肮脏的秘密一样,阻碍着光明的传递。

    古谷不知道这些鲜红的血液从何而来,除了寒冷,全身上下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之类的不适感。她想抬起自己的左手来看一看,但是却无力的可怜。力量像紧握在手心里的流沙,如今随着时间已经流逝殆尽。

    血玲珑如幽灵一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浅草窟里。十七年来,除了古谷之外,她是第一个到过浅草窟的人。古谷无从知晓血玲珑是怎么做到的,不过现在的她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思考这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情。

    血玲珑从黑暗中慢慢显现出模糊的轮廓来,她还是十岁稚嫩的模样。血玲珑一声不吭地走到古谷身边,古谷平躺着,身体近旁被血染红的地面,在浅尝辄止散发的绿光的照耀下,显得一片斑驳和离奇。

    血玲珑轻轻地蹲下身子,她平静如水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古谷瘦弱的身体。不安和恐慌像密密麻麻的雪花一样,无穷无尽地弥漫在血玲珑的眼睛里。古谷的右手在时间的无声消耗里,无力地垂落下来,像一根在大风中被吹断的小树枝。

    血玲珑动作缓慢地抬起手来,小心翼翼地触摸古谷身体上的伤口。在如月光般的手掌和残破的身体接触的一刹那,古谷血肉模糊的伤口处传来一股暖流,直达内心深处。

    血玲珑发呆一样,长时间出神地凝视着古谷的身体,丑陋不堪的伤口像一条毒蛇,牢牢地盘踞在古谷的心口处。大雪沸沸扬扬地落下来,无穷无尽地落下来。

    血玲珑起身离开的时候,古谷已经沉沉睡去。轻飘飘的雪花在诡异的光线里挥洒着,落满血玲珑一头苍雪般的白发。她的头发白的越来越纯粹了,散发着清幽而寂寥的白光。

    暗沉的鲜血一点一点从血玲珑的背部流下来,默默无闻地跌碎在雪地里,没有一丁点儿的声响。她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支撑住的身体,最终在古谷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心脏像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的的士,突然失控外加刹车失灵,很病态的狂跳不止。眼下看来,想体面的走出浅草窟,已经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血玲珑眼睛中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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