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过路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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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依依的话,于雨忍不住转过头看着家明和妈妈,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私底下做了这么多吗。
家明感到有人在看他,转头发现是于雨,便喊道“要走了吗?”但是于雨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家明似乎看见于雨的眼角有一些泪水,刚想起身问,于雨蹭的站起来,拉着依依大声的说“我们回家”。
第11章 那个站在雪地里的女孩()
次日早晨,送于妈和依依去机场的路上,天空不再放晴,出家门一个小时之后,开始飘起细细密密的雨。路上的人大多只把外衣上的帽子盖在了头上,依依打开车窗往外面哈了哈气,“今天是来这里最冷的一天了,还是家里好,有暖气。”
于雨一边看着手机里的信息,一边淡淡的说道“你没用电暖吗。”于妈坐在副驾驶,听见于雨的提问解释说“你妈我闻不惯那气味,还是家里用热水的好。”
“姐,你什么时候回家,我想带你去吃家附近新开的一家面馆,那味道,绝了。”依依把脑袋伸回车里,关上窗,期待的看着于雨说。
这个年纪的女孩就是爱吃,出门在外惦记的就是回家后能下胃的美食,顺带着也把周围的人传染了。于雨随口说道“好。”
快到机场的时候,大概有五百米的高速路都堵住了,似乎跟这乌压压的天空相呼应,车也是懒绵绵的几分钟才往前挪动几米,家明在驾驶位上有点发急,不断的开关车窗,摸着轮盘的手也是紧一会,松一会。于妈在一边生怕家明等急了,安慰他道“没事,大不了前面这段路我们走着过去。”家明皱起的眉头转头看向于妈时便有弹性地松开了,无奈的说“妈,堵车倒没什么,这停一下开一下的,我这脚踩着刹车不能放有点累。”
时间越久,耳朵里传来的喇叭声越多,后面的车催着前面的,前面的催着再前面的,大冬天待在开了暖气的空调车里硬生生的把人急出了汗,于雨打开车窗伸出头看了看,对车里的人说“我们下车吧,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得登机了,c市的机场大,走进去还得找一会。”
说完于雨下车,打开后备箱把行李抬出来,于妈见状大声喊道“我来,我来。”
跟家明交代好,一会在地下停车场等,于雨就带着于妈和依依,沿着高速路的边上朝机场走去。
C市的机场占地面积大,一走进去,各家航空公司的行李托运处都区分的特别清楚。从a到e。走完大概也得花上半个多小时。好在于妈她们定的南方航空在D区,很幸运的选择了离D区最近的入口进入。
办完托运手续,三个人就直接走向候机室前的安检口排队检查,没有机票于雨只能送她们到这里了。时间一分一秒流过,排在于妈他们前面的人越来越少,于雨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母亲,突然觉得心比以前温暖了,那时她一气之下说的,从今以后我们三各过个,把她和父母的心推的有千里之远,如今,因为依依,那个上着高三的小女孩,帮着拉近了她们的心。
于雨觉得依依说起话来,表情特别丰富,这大概也是因为她天生长了一对又粗又黑的眉毛在加上那双水灵灵大眼睛的缘故。
好一会而,于雨才发现依依正对着自己张牙舞爪的喊着“姐,你过来一下”。安检口人声嘈杂,于雨听不见依依说了什么,看见依依的表情有些紧张,心也不由得提了上来,脑中略过各种意外,比如身份证掉了,机票买错了等等。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过去离得近了一些时,才听见依依原来是在说“妈妈把手机落在车里了。”
于雨听了后松了口气,对依依身边的于妈回道“妈,没事,等我回去我快递给你寄过去就好了。”
于妈年纪大了,虽然于雨喊的特别大声,于妈也没听清楚于雨说了什么只能通过依依给她转述。
于雨站在原地等着于妈的回复,看见两人互相对着说了一堆,最后只听到依依说了句简单的“好的。”便就走进安检处了。
等于妈和依依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于雨转身走向机场地下室。家明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好不容易把车停进地下室之后,家明准备下了车走一走,放松一下刚因开车有些抽经的腿,恰好走到地下室的行人入口处,站在一边边看手机边等于雨。还没等几分钟两人就遇上了。家明看了看于雨说道“妈跟依依都顺利上飞机了吧。”
于雨点了点头嘟着嘴,模仿蜡笔小新的声音看着家明说“下雨了,不想出门,不想上班。”
家明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突然转头伸出手捏着于雨的脸颊,学着于雨说:“好可怜呀好可怜”
于雨边摇头甩开家明的手,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向家明的腰部发起进攻。家明顿时把身体扭成S的形状,哭笑不得的说“我投降,投降。”
看着家明滑稽的表情,于雨大笑着放开了手,准备走到离家明远一点的地方,以防家明的报复,谁知于雨身后刚走过的转角处开来一辆车,眼看就要撞到于雨。
好在家明力气大,一把抓住于雨的手,猛的拉近自己的怀里。家明当时太过紧张用力过猛,加上于雨身体的冲击,两个人同时摔倒在地。
家明的身体由于长期的锻炼,特别结实,于雨平时站在家明的身边,只觉得家明比自己高,比自己壮,又觉得男人基本都是这样。
这一回当自己的身体完全压在家明的身上时,才突然觉得,那些喜欢肌肉男的女孩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当做人肉垫的时候,躺在上面真是非常舒服。
正当于雨沉浸在家明身体传来的温度中时,耳边突然传来温柔的声音“于雨,你躺舒服了吗。”于雨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舒服。”清醒之后的意识到,自己还躺在地上。
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家明,额头正好碰到家明的嘴唇。于雨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从身体的各个方向流转到了脸上,家明看见于雨把头沉的特别低,四肢极不自然的起身。便假装严肃,手扶着腰,慢悠悠的站起来,不满得说“你躺的舒服了,想过我的感受吗。”
说完,背对着于雨露出得意的微笑,后头也不回自顾自的朝前走去,于雨红着脸,心虚地跟在身后。
上车之后,于雨没有忘记找于妈的手机,就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应该是于妈当时急着起身下车,从口袋里滑出来的。
到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两个人都觉得有些饿,于雨把于妈的手机随手放在沙放上后,四仰八叉的往上一躺,等着家明做好饭来唤醒她。
半小时后,家明从厨房走出,对着于雨着“一菜一汤。”
“来了!”家明看见于雨从沙发上弹起来,倏地跑到桌前坐下来。嘴里还叫着“饭呢饭呢。”
家明摇摇头,再次走进厨房。
“后天就是圣诞节了,你什么活动吗?”于雨把剩下的米粒下肚之后,满足的摸了摸肚子,真大眼睛对家明响亮地说。
这是三年后两人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还记得前年在国外,那个站在大雪里手里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站在学校的路上对自己说“我喜欢你”的女孩,之后便传来女孩去世的消息。。。。。。。。
家明一直觉得那女孩的死亡和自己有脱离不了的关系。所以每到圣诞节她的身影就会不停地在自己的脑中飘来飘去。
家明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窗边,第一次敷衍的对于雨说“随你。”
第12章 一种身不由己的喜欢()
圣诞节,于雨从公司出来,看见家明站在车旁的常青树下,手里捧着星巴克的咖啡杯。不知从何时起家明喜欢上这种不加糖不加奶的美式咖啡。
家明开车到达c市中心广场左边的停车场后,于雨便兴奋的背着大包往广场走去,包里是前天在网上批发来的圣诞帽。家明扛着一张深蓝色1。5米便携式帆布桌子,在于雨身后缓慢地走着。
“家明,快一点。”于雨站在马路那边的广场边对着家明喊。
摆放的地点在广场中心的喷泉附近,周围还有许多和于雨一样专门在圣诞节卖一些小玩意的摊位。离于雨左手边最近的小摊上摆放着许多包装精美的苹果,画面都是于雨不曾见过的,同样是圣诞老人,但设计师很巧妙地融合了中国元素,变成带有中国风的圣诞老人,后来了解到,摊主都是一群设计学院的学生,一个月之前,就开始准备。
再看看自己这边惨不忍赌的单一颜色不说,还是单一的品种,便和他们商量起卖苹果附赠圣诞帽的事。只要把十五元的价格再往上调三元即可。
探讨后大家觉得办法可行,接受了于雨的建议。
家明站在圣诞帽前一言不发的看着手机,虽然听见于雨的决定但依然毫无表示。
所有人都看得出家明的情绪低落,于雨亦不例外,着急的同时,也是无能为力,所以只好任其发展,在暗中一直观察家明。
那个瘦瘦高高嘴唇有点厚的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的男孩叫小杰是设计学院上大二的学生。
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也是这次活动的发起者。上学的同时,也经常接一些校外的设计单子,承担了自己上学期间所有的生活费。
听说于雨是北方人,便来了兴趣,小杰一边摆弄着手里的苹果,一边跟于雨说“于姐,北方的冬天可舒服了吧,有暖气。”
于雨想了想,回答说“还行,比南方好,不过出了门零下三十度的气温,你就是滴一滴水在地面上,很快就能结成冰。”
小杰为了显示从来没体会过零下三十度带来的寒冷,特别夸张地原地蹬了一脚后,还顺势把自己的上半身往于雨相反的方向倒了三十度,没成想于雨一脸的嫌弃,瞬间尴尬在原地,讪讪地笑着,直到听见于雨笑着说了一句“下一个话题。”才顿悟到她刚才的表情原是故意的。
“姐,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小杰接着问道。
“我做广告策划,写写文字就可以的那种,不用画图。”于雨说道。
“那姐你的文笔一定很好吧。我平时也会写一些小说投稿之类。不过都是失败告终。”
“是吗,这么厉害,给我欣赏一下呗。”
正说着,天色渐暗,中心广场的路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喷泉四周的落地灯是最后亮起来的。隔着透明的屏幕往四周照射出昏黄的光芒。
吃过晚餐,大部分的人都成群结队的从广场的四周聚集过来。
于雨他们的生意很好,一部分是由于站摊的人多,再加上精美的包装,节日感十足。
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丁薇。”于雨惊讶的叫出声。丁薇今天穿了一身最流行的粉红色短款羽绒服,下面是毛线材质的宽松长裤,披散着卷发。
“于姐,你怎么在这里”丁薇边摆弄着小杰的袖口,边问于雨。
“姐,我们今天合作摆摊。”小杰对丁薇说道。
看见于雨惊讶的表情,丁微说道“小杰是我弟弟”。于雨在一边点头。
之后几个人闲聊了一会便各自散开了。
丁薇走后于雨转身发现家明不见了身影。
原以为,他只是去附近走走,但是没想到等苹果跟圣诞帽都售罄,大家准备收摊,家明也没有出现。打电话也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好在就剩一张折叠桌,于雨想着以后也用不到,就顺手送给了小杰。几人分手之后,于雨便打算附近找一找家明,实在找不到再回家。
先是沿着广场的左边绕了一圈,连停车场附近也走过,依然没有看见家明,想着或许是在右边,又原路返回,顺着右边绕了一圈,终于在广场右侧林荫道一旁的亭子里看见一个手里拿着烟侧着身子坐着男人,四周光线有些暗,于雨不确定是不是家明。因为于雨的记忆中,家明好像从来不碰烟。但那男人的衣着和侧脸的轮廓定是家明无疑。
怀着不确定一步步慢慢走近,确听见亭子里还有另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家明,小雪就躺在c市的中心医院,到现在还是植物人,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想来就给我打电话。”接着于雨看见那个说话的男人从亭子里走出来,有些瘦弱,衣着朴素,看起来比家明大了好几岁。两人擦肩而过时男人明显怔了一怔,但并没有停下脚步。于雨的身影刚好被亭子外的树挡住,所以当家明也亭子里走出来的看见于雨,吃了一惊“你都听见了吗?”家明看着说道。
“没有,只听见一个叫小雪的人住在医院里。”于雨温柔的说,下意识觉得这个叫小雪的人,或许是家明心里的一道疤。
“我们回家,我跟你说。”家明说着,拉起于雨的手,于雨能感觉到家明比平时握的用力了一些。但于雨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由着家明牵手上了车,回到家里。
家明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于雨并示意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在边上。
于雨拿着杯子喝了一口又一口,直到杯子里还剩一半的水,才听见家明开始说起她跟那个名为小雪的女孩的故事。
三年前,家明还在英国读研,偶然的机会通过当时的室友张添,也就是刚才于雨碰见的那个男人认识了小雪,小雪比家明低一届,因为当时家明在国外也没什么朋友,几个从中国来的留学生不论南北都聚在一起。端午节一起包粽子,元宵节一起吃汤圆,过年一起守岁。
总之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但家明一直只把这种感情当做纯粹的友情。
小雪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悄悄喜欢上家明的,虽然知道家明已经结婚的情况下,还是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所以说,很多时候,喜欢或者不喜欢都不是可以人为控制的。
后来第二年的圣诞节,小雪拿着一盒子准备给家明的礼物,站在从家明宿舍到学校自习室的路上等家明。那天正好下着雪虽然不大但外面有些冷,而且路上有些结冰,家明原本不想出门,但张添说圣诞节下雪,是很难得的事情,家明拗不过张添,原本张添说跟家明一起出门,后来又找借口让家明先出门。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