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情深亦未晚-第20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皱了下眉,一是被他打断了思路,二是在这特殊的日子,现在又身处特殊的环境,不得不让我想起另一个人,颜嫮。
“我们去你妈妈那里?”我问。
沈亦霆摇摇头,说:“等从美国回来再去,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在那时候和她说。”
我“哦”了一声,也没来得及问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就被沈亦霆拉上了车子。
又是一次长途跋涉。
快要着陆的时候,我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沈亦霆说我越来越像只懒猫,睡也睡不够,就拿条毯子包裹着我,把我抱了出去。
索性这是他的私人飞机,也没其他人,我就安然的窝在他的怀里呼呼大睡。
朦胧中,我好像听到有人喊他,我掀开一点点的眼皮看了看,那人挺眼熟,似乎是詹姆斯。
他张口要和沈亦霆说什么,沈亦霆赶紧“嘘”了一声,然后就抱着我上了车。
等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面,窗外阳光明媚。
“醒了。”
清晰的声音传来,我顺着看过去,就看到穿着家居服的沈亦霆,他看起来精神满满的,不像是刚起床的样子。
我揉了揉眼睛,觉得还是很困,翻了个身,问他:“几点了?你不睡了?”
沈亦霆笑了一声,走过来坐在了床上,伸手抚摸着我的脸,轻声道:“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我打了个哈欠,问道:“多久?”
“恐怕有二十个小时了。”沈亦霆说。
我一愣,随后睡意消减了不少,觉得他的话有些不太可能,怎么会睡那么久呢?
记得快到美国的时候,那时候当地时间大约是不到中午,我觉得困了,就在他怀里睡了一会儿,怎么这
“我睡到到另一天了?”我难以置信的问道。
沈亦霆点点头,“老师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有些无奈。
我也觉得自己也太能睡了,这睡法简直是不分昼夜了啊!
掀开被子,我赶紧坐了起来,四下打量着这个房间,我问他:“我们这是在波士顿?”
“嗯”,沈亦霆伸手撩起了我的头发,“对,在老师在家里。”
“啊?”我一听,觉得懊悔死了,扭过头,我责怪道:“你怎么不叫醒我呢?让杨老先生看到我不知道还以为我是个瞌睡虫呢!”
沈亦霆笑着摇头,伸手揽住我的肩膀,跟我说:“你以为我没叫你吗?你跟只猫一样的往我怀里钻,一叫你,你就皱着眉头不依。”
听这话,我心里更觉得不可思议了,我嗜睡到这种地步了吗?叫都叫不醒?
“老师不会介意的。”沈亦霆见我不说话,就主动安慰我,“受批评的那个只会是我,你放心便是。”
“可是太没有礼貌了。杨先生那么注重礼节!”我皱着眉头说道。
“没关系,她很疼你。”沈亦霆。
我知道眼下说再多也是没用了,已经就这么来了,只能赶紧在事后好好表现一下,杨老先生可是沈亦霆十分敬重的人,我不能怠慢。
“我现在就起床。”我说了一句,推开沈亦霆从床上爬下去。
起身的那一刻,我的胃里翻滚了一下,恶心的感觉稍纵即逝,我以为这是我起床太猛了,没有在意。
等我洗漱好了之后,我又马不停蹄的和沈亦霆下了楼。
一楼的茶室里,杨老先生正在饮茶,她身边站着的是扑克脸的詹姆斯,这老少组合,颇具喜感。
杨老先生见我来了,立刻喜笑颜开,拍着身旁的座位就说:“丫头,快过来坐!快来!”
我松开沈亦霆的手跑了过去,一脸的抱歉,和杨老先生说:“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昨天也不知道怎么睡了那么久,让您见笑了,请您多包涵。”
杨老先生笑眯眯的,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了她的身旁,笑道:“这有什么的?能睡是福气,有的人还失眠呢。你看你,睡了一觉,这气色多好啊。”
我被杨老先生的话逗笑了一下,说:“我只希望您别生气就好,我太失礼了。”
杨老先生摇头,然后吩咐詹姆斯为我沏茶,这时沈亦霆上前说道:“不必了。”
话音一落,就有佣人端着一杯清水过来了。
沈亦霆接过去,然后走到我身边把水杯递给了我,说:“你什么也没吃,先喝些温水,然后再喝点儿粥。”
我点点头接过水杯,喝完了水以后,又很自然的把杯子又给了沈亦霆。
“你们聊,我和詹姆斯有事离开一下。”沈亦霆说,走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等这两个人走了以后,杨老先生的笑容就收敛不住了,到后面直接笑出了声音。
“您怎么了?”我不解的问。
杨老先生冲我竖大拇指,跟我说:“丫头,你好样的!把他制的服服帖帖的!这么多年了,我可也是没少看他的冷脸子,现在可是有人给我出了口气!”
这话令我抽了抽嘴角。
杨老先生的时髦和幽默,我不是没领略过,可是每次见面,依旧还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可是沈亦霆的恩师啊,重如泰山!沈亦霆冲她摆冷脸子?这怎么可能?不过沈亦霆天生脸冷。
“丫头,你告诉我,他是怎么让你回心转意的?”杨老先生居然又八卦起来。
我想起他在沈氏周年庆上那么高调的告白,不由得有些脸红,低着头说:“就是他就是说想和我在一起”
“这小子,从小不会表达。”杨老先生笑着说,“我觉得我给他的教育也是完善的,可就是智商见长,情商不够。不过啊,人的命运就是那么神奇,我以为他这辈子就这么冷清下去了,没想到他遇到了你。”
这话不假,我也以为我这辈子就那样了,却遇到了他。
我心里正觉得温暖,却听杨老先生深吸了口气。
她话锋一转,又说:“早在两年前,他带你来见我时,我就知道你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可是这死小子嘴硬啊,就是不承认。说什么也要按照原计划进行,要把你送给沈良伦。我知道我说不过他,因为嫮儿的事,哦,就是亦霆的母亲,这事在他那里不会过去的,这仇不报,他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我点点头,是完全可以理解杨老先生的话的,对于沈亦霆来说,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可后来你也都知道了,他放不了你。”杨老先生叹口气,“就在你被沈易康强行带到生日宴的那天,当日晚上,他就来了我这里。”
我一愣,想到那时我被送到了一处公寓,发现等着我的只有杜礼时,我心里是那样的绝望和伤心,而沈亦霆难道也
“这孩子和小时候一样的傻,一样的轴。”杨老先生笑着摇了下头,“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不声不响的,也不知道脑袋里想的什么。我就说你后悔了吧,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了吧?这孩子还继续嘴硬啊,跟我说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我就说那你就坐着吧,坐到天亮。这时候这小子笑了,可脸上的悲伤骗不了我,他说自己是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想起了你。”
我听到这里心里一抽一抽的,想着当初我和他在公寓里大吵,他说的那些绝情的话,是否在说的时候,他比我心里还痛、还疼?
杨老先生拍拍我的手,问我:“丫头,后悔跟他吗?”
我坚定的摇头。
杨老先生很欣慰的笑了,浑浊的眼中含着泪水,点头说:“嫮儿放心了,我的嫮儿放心了啊!”
老人说着,就掩面哭了起来。
我见她如此,心里十分难受,抚顺着她的后背,我说:“您别难过,亦霆的妈妈”
“孩子啊,你不知道。”杨老先生打断我的话,“我杨澌这辈子教书几十年,只有两个最得意的门生,一个是嫮儿,一个是亦霆。”
我一怔,这话她似乎和我说过,说她有两个好弟子,可是我不知道另一个是颜嫮。
“嫮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陪伴她的时间比陪亦霆还长。嫮儿悟性特别高,什么都是一点即透,最重要的是她还有灵性,有善心。对于嫁给沈良晟,一是她的家族使命,再一是她对沈良晟也是有几分好感的,可没想到哎!”
杨老先生说着,又是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我继续为她顺背,心里想的却是沈亦霆是否知道颜嫮对沈良晟有几分感情?我真怕如果他知道了,会更加恨自己的父亲。
这世间,再也没有比伤害有情人更令伤心的事了。
“后来啊,”杨老先生抓住我的手,示意我她没事,“后来亦霆出生了,我可算是看见嫮儿脸上有了笑模样。她真的是把亦霆当做她全部的希望,甚至就是她的生活。她给他弹琴,带着他画画,恨不得把自己一生的才华都给他,让他成为一个优秀的男人。”
怪不得沈亦霆不仅琴弹得好,画画水平也是大师级别的,这里面有他对母亲的思念。
“来,你跟我过来。”杨老先生说着就站了起来,抓着我的手去了她的卧室。
她走到镜台前,她从抽屉里取出来了一把古代的那种铜钥匙,然后又带我进了卧室的里间,在一个类似古董的木箱子面前停住了脚步,然后用钥匙打开了一个格子。
杨老先生极为谨慎的取出了里面的一个东西,又是一个盒子。
当她转身看向我的时候,眼中的光无比严肃,也是无比坚定,她跟我说:“我等了几十年,等到这一刻。”
说完,她把盒子递给了我。
我赶紧接了过去,问道:“您这要”
“这里面是嫮儿在死前留给亦霆妻子的东西,是一封信。她委托给了我。”杨老先生说。
我惊得到退了一步,死前的信?
这怎么可能!
那时候颜嫮早就换上了抑郁症,精神状态根本就是不稳定的,她连沈亦霆都认不出来了,怎么会有这封信呢!
杨老先生皱眉,再一次红了眼眶,她说:“嫮儿是故意不认亦霆的。”
这个盒子,我没有打开,而是十分稳妥的放进了我随身携带的包包里。
因为我知道我看不了,我必须找一天沈亦霆不在的日子里,找一个角落,去虔诚的拜读一位母亲的诉说与伟大。
颜嫮,太傻,太真。
对于一个贞烈的女人而言,她无法面对自己被玷污的事实,更加觉得自己的事情为自己的儿子蒙羞,所以她选择用残忍的方法来斩断沈亦霆对她的感情,因为她希望沈亦霆忘了自己有这样的一位母亲。
我无法想象在颜嫮出事后的那段岁月里她是怎么度过的?
她或许迫不及待的想要结束这样的人生,却不得不留下来继续给自己的儿子铺路,她想以后他的人生没有人提起这件事,也没有人知道这个污点。
恐怕这才是沈战死时不安的原因所在,因为面对这样伟大而又无畏无私的母爱,任何人都会汗颜。
可是颜嫮不知道的是,沈亦霆都看到了,他看到了自己母亲被奸污的过程
颜嫮这一生,可悲可泣。
“陆小姐,先生回来了,请您下楼。”
忽然传来的声音惊得我一抖,眼泪也全都涌了下来,我赶紧擦了擦,回复道:“我马上就下去。”
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我看了看自己的脸色,还算正常,只要别带着情绪,他应该发现不了什么。
深吸一口气,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包包,那里还静静的躺着一封沉睡了二十八年的信,虽然相隔很久,但是里面的感情却更浓。
我下楼的时候不见詹姆斯,只有沈亦霆。
“你们办完事了?”我问。
沈亦霆见到我时,蹙了下眉,问我:“眼睛红了?你哭了。”
我笑了笑,跟他说:“是啊,大哭特哭,听到了某人在离开我的时候,那种悲痛无助,简直听得我心情大好。”
沈亦霆又皱了下眉头,也不知道我的话有没有瞒过他。
沉静了几秒,他没再提这事,牵着我的手走到客厅那里,指着桌子上面的东西,说:“来,尝尝看。”
我愣了一下,就看到了那一大盒的麻花。
“你买这个做什么?”我不禁问道。
沈亦霆轻笑了一声,掐了掐我的脸,跟我说:“还不是你做梦都喊着要吃。”
“我?”我用食指指向了自己,一脸的不相信。
沈亦霆点头,坐下来打开盒子为我拿了一块儿,说:“这里的味道未必有国内地道,你先吃,回去再去老字号买。”
我坐在了他的身边,心想我什么时候要吃这个了?他肯定是故意蒙我。
“我不吃,你骗我呢。”我说。
沈亦霆把麻花又放了回去,说:“骗你做什么?是你自己说的。”
我承认,我最近的胃口有些奇怪,许是被沈亦霆宠的越发娇贵随性,想起来什么就必须吃到,不吃就烦躁心慌。
可是我现在真的不想吃麻花。
“不想吃了?”沈亦霆一下子猜中了我的心思。
我快速的点了下头,心里也是过意不去,为了我一句梦话,害得他在美国买中国麻花,也是难为他了。
可我看着这麻花被炸的油腻腻的,心里就是抗拒,一口也不想吃。
“罢了,那就放着,想吃再吃。”沈亦霆说。
我“嘿嘿”笑了两声,伸手缠住他的手臂,和他说:“看来还真像紫安说的,我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沈亦霆觉得好笑,抽出手臂抱住了我,问道:“你从前哪里不如意?什么时候成了奴隶?”
我被问的哑口无言。
到了下午,杨老先生提议大家一起包饺子,说完就让佣人把东西摆到餐厅里来。
我和杨老先生相见时,彼此都默契的把之前的事情当做没发生过。
詹姆斯听了杨老先生的话以后,便说:“老师,中秋节哪里有吃饺子的?除了月饼,可以吃南瓜、鸭子、鱼头等等。”
“瞧你傻的,那是芋头。”杨老先生没好气的说,“你在美国生活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