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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凤宫之殿前舞-第142部分

小说: 凤宫之殿前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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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起一片漩涡,让她熏陶陶地,沉沉醉在他宽阔温暖的怀中。

    她真的,真的,爱极了这样甜蜜的惩罚方式。

    受伤之后,她被李益淳带进内殿,喂食了一颗麻醉丹药……

    他说,为了保住她和孩子,必须牺牲她一条腿。

    为了孩子,她不假思索,吞掉那颗药丸,失去意识的一刻,她不敢去想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赫连恒一面。

    此刻,这真实的怀抱,渐趋热烈的吻,让她幸福地心儿疼痛。

    她的腿还在,孩子也在,他也在,她什么都没有失去,而且,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比以前更爱她……这,应该算是因祸得福吧。

    殿内夜明珠的光氲温馨幽暗,更增添几分隐晦的浪漫情调。

    “恒,不可以……”她娇喘吁吁,因为他的急切而心颤,“孩子……”

    “我会小心的。”

    “我的腿……”

    “包扎牢固……我保证,绝不会害你伤势加重……”他含混地呓语似地说着,满意地欣赏着她。

    他的兴致来势凶猛,比火更强烈,然而这一晚,她却体会到他前所未见的温柔。

    只是,幸福也需要付出代价。

    碍于她有身孕,碍于她有腿伤,碍于她对人心防备太疏忽,碍于在此之前,两人分别太久,赫连恒不允许她再离开视线范围半步。

    湛蓝正巴不得两人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她也更乐得当米虫。

    既然是孕妇,就该有孕妇的样子,她打心底里有这层自觉意识。尤其,切忌上蹿下跳。

    出入宫殿,赫连恒皆是横抱着她。就算在殿内,他让她乖乖坐着,她便坐着,让她站着,她便站着,让她躺着,她绝对躺着……堂堂女王陛下,俨然成了“夫管严”。

    近来腿伤未愈,她的宫鞋也无缘沾染半点尘埃了。

    虽然剧毒已经被御天以毒攻毒地驱散,小腿筋脉却受损严重,需得精心调养。

    而医治腿伤之事,则只能交由李益淳与御天,也因此,御天得以保全了性命。

    西夏正重整妥当,湛蓝决定尽快返回凤安城。

    大周皇朝如今由奇章子在管制,自然不必她操心,只是离开大周之前,本该是奇章子与金晗柔的婚礼,因为她被御天带走,才一直拖延。

    她为此耿耿于怀,也担心金晗柔因担心她,而日夜惦念。毕竟,那个历经坎坷沧桑的女子,视她为亲生女儿,而并不知,她是来自异世界的一抹孤魂。

    西夏改称为宁州,完颜袭被封为宁州王,因而宁州便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的专属封地。西夏皇宫则成了他的王府重地。

    对此,完颜袭虽然不置一词。

    平定西夏,他的确是功不可没,他这个王爷也是湛蓝早先便想封,而没有理由封的,如今给了他,算是顺水推舟,只是……想到日后不能常伴她左右,他心里颇为不快。

    当听闻她与赫连恒等人要返回凤安城的消息,他再也按耐不住。

    宁州与大周皇朝的凤安城,天遥地远,中间还隔着一片鸟不生蛋的沙漠。

    湛蓝如此安排,表面看来,是风光厚赏,恩宠备至。

    西夏有军队,有财富,有美人,以整个国作为封地,更是其他诸王无法匹敌的。

    可……这与流放他并无异样。

    他的宁州政务处理告一段落,便来到鸾宫。

    近来,赫连恒与湛蓝过得清闲,不是赏花,便是对弈,有时还出宫去游玩,反而是他,忙得焦头烂额,自打从大周赶来,至今时今日,也没有得以睡个安稳觉。

    一入鸾宫的院子,就听到宫苑西侧的八角凉亭里传来一阵沉厚的男子笑声……

    湛蓝正半躺在美人榻上,左腿,百蝶穿花真丝睡裤卷到了膝盖,白腻如雪的肌肤上密密麻麻刺了银针,榻旁便是棋桌,赫连恒坐在对面,专注凝视着棋局,刚才笑得人,并不是他,而是李益淳和御天。

    他们为湛蓝施针之后,便从旁看棋,见赫连恒接连大败三局,长吁短叹,才忍不住笑起来。

    “好热闹呀!”完颜袭越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是天生的劳碌命吗?他累到半死不活,他们却在这里有说有笑,对弈谈心,尤其是御天,他倒也真是厚颜,前阵子做出那种事,此刻竟还能笑得出来?!

    御天感觉到他冷煞的视线,不卑不亢地客气打招呼,“微臣御天,给宁州王殿下请安。”

    他就那么单膝跪下去,从容优雅,仿佛在做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

    完颜袭不让他起,他便那么一直跪着,高束的蓝发因为头低垂而倾散在脸侧,清润如玉的脸,被蓝色映衬,添了几分苍白。

    湛蓝颦眉瞅着他,却深刻地明白,他这样一跪,不是对完颜袭俯首认输,而是对她俯首称臣。

第315章:临阵脱逃() 
见完颜袭还在僵持,她忍不住开口,“袭,我刚赐封御天为御医,五品,比你当护卫时,还低一级。”

    此话一出,亭子里的气氛顿时诡变。

    李益淳低下头去,波澜无惊。

    赫连恒则干脆充耳不闻,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完颜袭却听得眉峰一耸。这简单的一句话,似只是简单地告知他御天此时的身份,事实上,却是犀利地提醒他,他当初的罪,比御天更重!

    的确,御天毕竟与湛蓝只是萍水相逢,御天利用她,她也曾利用御天,恩怨能算的明白。

    然而,他完颜袭却曾经是她深爱多年的,他们青梅竹马,相依为命,他利用她,害她,把她打造成杀人利器,把她许给了赫连恒换取和平,将她利用地彻彻底底,还差点害她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他如此罪无可恕,她却还是选择原谅。

    而且,他当时的品级更在御天之上,如今,他又被封为位同辅政王的宁州王。

    她一句话,透析了他的功与过,他隐忍许久的话,堵在心头的火,突然间,全都湮灭。

    “起来吧。”他对御天说完,腮骨微动,沉重地叹了口气,正不知该去还是该留……

    赫连恒从棋桌旁起身,让出位子,“袭,坐,心里有什么气,都从棋盘上疏解开吧,帮我打败她!”说着,他把完颜袭按坐在圆凳上。

    湛蓝揶揄瞅了赫连恒一眼,“辅政王,你这是要临阵脱逃吗?”

    御天拂掉袍边上的灰尘,笑道,“再不逃,若是输第四局,怕是能让史官动一动笔在史册上添上一笔了。”

    赫连恒在湛蓝的美人榻边坐下来,倾身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对在场两个极具威胁性的男人,宣告他的所有权。“我倒是不在乎那些成败,和赢的人在一起,就能赢了!”

    御天哑口无言,完颜袭则气结摇头,忙碌着收拾棋盘上的棋子,不禁又自嘲失笑,瞧,他果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呢!就连玩一盘棋,也得他来动手收拾残局。

    湛蓝俏颜顿时绯红,嗔怒推赫连恒,“去,你坐在这边,我肯定要败。”

    “不走!”赫连恒帮她整了整靠枕,助她调整了舒服地姿势,“我身上又没染晦气。”

    完颜袭把棋盘清空,捏着一枚黑子搁在棋盘上,“你连败三局,满身都是晦气。更何况,你坐在那边,她只顾了防你动手动脚,还如何能专心对弈?”

    赫连恒忍不住笑,倾身凑到她耳畔,以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放心,就算要动手动脚,也不会在这里。”

    一抹红云染透了湛蓝,她惊艳的脸儿,白腻如雪的脖颈,还有刺满银针的玉腿,都成了红色的。

    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她睫羽低垂,抬手推在他臂膀上,“去,把御威带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赫连恒灼热的眸光顿时褪了温度,唇角的笑依然温雅绝伦,他看了眼静默的御天,问湛蓝,“忘我去?你不怕我杀了他?”

    湛蓝抬手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一字一拍,极具威胁性地说道,“御威如今可是本女王的人,辅政王,你敢杀一个试试!”

    面对爱妻威仪,赫连恒只能高举白旗。他夸张地做了个揖,“臣谨遵女王陛下圣旨。”

    见她又笑了,他才匆匆出了宫苑。

    他得快去快回才行,把湛蓝留在两头狼面前,他着实放心不下。

    完颜袭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摇头失笑,见湛蓝放下一枚白子,他紧跟着落下一枚黑子,她的棋艺,是他亲自教导的,倒是后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和恒不再打算举行一场婚礼吗?”

    完颜袭此话一出,正绕过美人榻要为湛蓝拔针的御天脚步微顿,短短一点距离,仿佛走了千百年,湛蓝短暂的迟疑,更让他生不如死,步步如踩在烈烈燃着的火炭上。

    终于,他修长如玉的手,还是稳稳捏住她脚踝处的一枚银针,小心地拔下来,细细的针,在她腿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孔,这些伤痛,却皆是落在他的心上。

    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湛蓝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接过李益淳递过来的花果茶喝了一口,才回答完颜袭的话,“还有这个必要吗?”

    “孩子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父亲,不然,他长大了一定会问不停,为什么他的母亲是女王,父亲却是有自己王府的辅政王?”

    “宁州王顾虑得极是,不过,若是我与赫连恒成了婚,怕是天下也要易主了。到时候,你们煽风点火,赫连恒必然被那群臣子逼着选妃纳嫔,他被弄得焦头烂额,我这个女王成为皇后之后,摆在后宫里,可是既没了自在,又没了分量!”

    啪一声响,她在棋盘上落下一枚白子,威严冷酷地瞪着完颜袭,“宁州王,你此一提议,可是谋反的征兆!”

    李益淳眉峰耸动,嗅到火药味儿沉重,便远远地退开两步。

    完颜袭又搁下一枚黑子,眯着狭长的眼眸,邪笑瞅着她,“不过是一提,你竟给我这么大的罪名,我如何担得起?我这样说,也是为了恒的未来着想。”

    “婚礼是我的心病,这辈子,我再不会与任何人举行婚礼。只要我与赫连恒白头到老,就足够了。”

    她轻轻地一声叹息,仿佛鞭笞,正打在御天脊背上,无形的伤深可见骨,痛得他无法支撑。

    然而,他并不知,湛蓝所谓的“婚礼”,是在现代与裴恒的那场未完成的婚礼。

    李益淳见御天脸色沉郁,便上前来,接手他拔针的事宜,“师兄,我来吧,配殿里熬得药应该差不多了……要不然,你去瞧瞧?”

    “嗯。”御天对看向自己的湛蓝点了下头,便朝着东配殿走去。

    完颜袭见湛蓝迟迟不落子,也不禁随着她的视线,看向御天那抹急促消失的蓝发背影。那的确是个惊艳宜人的男子,除却他的所作所为,其他都是好的。而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竟然有勇气,悖逆天下,与湛蓝举行了一场惊世骇俗的婚礼。

    “蓝儿,若是想让他活着,就别再说些有的没的逼迫他,你再刺伤他,他会自杀的。”

    湛蓝手上的一把棋子挥在了棋盘上,哗啦一声刺耳的爆响,棋盘上的棋局被散落的棋子弄得凌乱不堪。

    “我没有刺伤他!我本可以和他相安无事,他管好他的西夏,我管好我的大周,是他非要把自己逼上绝路……事到如今,我以半条腿换他一条命,恒才答应让他活着,我也并没有为难他。我让他做御医,比对你更厚待他,难道还是我做错了吗?”

第316章:他竟还是想回去?() 
她心里憋闷许久的怒气,无法对赫连恒宣泄,倒是幸亏坐在对面的人是完颜袭。只怕日后,将他困在这样遥远的一隅,将来她心里再有不能言说的委屈和愤怒,怕是再无人可倾诉了。

    每天与御天如此低头不见抬头见,她知道,赫连恒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他。

    像刚才那样,他还能与御天说笑,都是为了她。

    他心里一定也有与她同样的怒火,他也期望有一个人能倾诉,可他不说,她也只能自欺欺人,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见她泪滚下眼眶,完颜袭给拔针完毕的李益淳摆了下手,见他离开,他才绕过棋桌坐到湛蓝身边来,拿手帕给她按在眼角,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湛蓝接过帕子,拧开头,自己擦泪。

    见她冷静了些,完颜袭也冷静下来,忽然就想到此来的目的,担心赫连恒回来之后,吃醋他和湛蓝坐太近,他忙又坐回自己原来的位子上。

    “蓝儿,不如,把御天留在这里,我跟你回去。”

    湛蓝吸了吸鼻子,和缓了心绪,“什么意思?你不稀罕当这个宁州王吗?”

    “在大周,我习惯了当轻松的护卫,更乐得侍奉母后,我若是留在这里,母后思念我了,难道要她千里迢迢来这里探望我吗?”

    他竟还是想回去?!金晗柔不过是个借口。

    “宁州,你来管最合适,御天之前独断专横,难以服众,金风,苍龙的确文武双绝,秦景瑞出身武将,统领兵马得心应手,他们却都没有治国之才。隔着一片沙漠,我总不能亲自来管制,这边若是一片散沙,将来定然民不聊生。”

    “原来,将我留在这里,你是慎重考量过的。”竟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怎么?在你眼里,我是公报私仇之人吗?”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封他为宁州王,将他留在这里,都是赫连恒的决定。那个千年大醋缸,倒是有公报私仇的嫌疑。

    完颜袭释然一笑,“御天之前的独断都是有理由的,你了解他的性情。”

    湛蓝当然知道御天不该是那样凶残的人……人之初,性本善,如果不是贪色卑鄙的西夏先皇,酿成了御天年幼时的惨剧,他也不会做出弑父夺权的事。

    奇章子两日前来信劝她,甚至具体地说到了御天拜他为师之后的言行举止……

    当奇章子命年幼的御天第一次杀蛇取胆入药,御天却把蛇放生。因为第一次配药失败,被责罚,他却说自己胆小,没有抓好蛇,才让蛇溜走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奇章子如此用心良苦,以德报怨,令人唏嘘感慨。御天当初在大周皇宫的水里下了剧毒,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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