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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凤宫之殿前舞-第94部分

小说: 凤宫之殿前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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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在床前值夜的宫女是谁?”

    “娘娘不让守着,说是半夜醒来,看到有人在床前,会被吓到。”

    以前在诊苑楼阁,她也不喜欢让冬儿半夜守在床前,可她不知道自己晚上会蹬被子,一早又会嚷着肩凉腿冷。“在门外看着,我进去瞧瞧。”

    “是。”

    五层台阶之上的凤椅正处于室内最暗处,湛蓝在凤椅上一动没动,她长发垂肩,水蓝纱袍也如静谧的夜幕,纵然殿门被推开,月光倾洒,光芒却避开了她的位置。

    赫连恒壮伟的身躯进门之后,她便紧张地屏住气息,见他脚步匆促地径直朝内殿走去,压根儿就没有在意这边的动静,她暗松一口气。

    翘首龙靴无声停在凤榻前,看到纱帐门帘半开,榻上并没有人,他平静的俊颜,陡然一瞬,惊涛骇怒,在黑暗中狰狞地仿如邪魔。

    心口那股剧痛让他窒息地透不上气。她被抓?被害?还是去了别人那里夜宿?种种猜测,不管哪一种,都痛到足以致命。

    听到身后迫近的脚步声,他猛然转过身躯,却吓得主动靠近的湛蓝惊得一颤,见他眸光灼亮,猛兽似地气势凶猛,她不安地忙又后退两步。

    “去哪了?”他勉强克制着怒火。

    “哪也没去。”她迅速冷静下来,却戒备地看着他,恐惧他会突然暴怒失控。

    窗外撒进的月光,在她身上描染了暗金的轮廓,纤柔身子在蓝色纱袍下,若隐若现,唯美绝伦,只是……她在发抖。

    确定她毫发无伤,他怒火瞬间熄灭。“这么晚了,不在床上躺着,到处溜达什么?”

第212章:朕争不过皇后() 
是关切,她无法装作不知,但是,她却说不出任何悦耳温柔的话。她舌尖啐了毒,他不该进来!

    “皇上在流华宫忙完,又到凤安宫来,这脚踩两只船的节奏,未免太快了些。”

    月光正打在他俊逸的脸上,寒星似的锐利鹰眸赫然一僵,她绝然转开脸儿不再看他,“还是,皇上怕臣妾半夜逃走,错失一个绝妙的工具?”

    他与往常一样,对于她所有的冷嘲热讽不予置评,左耳进,右耳出。“这么晚,皇后刚才到底去做什么了?”

    “怎么?怀疑白泽的话有问题?”可怜的多疑的皇帝呀!“刚陪金风聊天才回来。”

    “朕刚刚去看过金风的母亲,他已经在那边就寝,说起来,他倒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孝子。”他走到她面前,借着月光,捕捉到她脸上惊慌地神色,便没有再靠近。

    “皇上是在对臣妾说,臣妾身边的人,都被皇上收买了吗?”他私下去探望金风的母亲,这一点,倒是出乎她的预料。他要如何收买的金风,美人计?金钱贿赂?还是加官进爵权势蛊惑?还是他抓到了他的软肋?亦或是对他的母亲大肆关切?

    “苍龙,金风等人,是与朕熟悉的,朕不过是喜欢找他们聊聊天。在朕眼中,他们都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朕与皇后一样是惜才之人,而他们跟随皇后左右,只当护卫,却是怀才不遇。”

    怀才不遇?她俏颜拉长,她麾下的都是仁义之人,每一颗心都是清水出芙蓉,不屑混入政坛泥淖。当然,在皇帝底下鞠躬哈腰,伴君如伴虎,哪有伴她这美人儿安然自在?!

    他摇头笑了笑,耐心又好心地解释,“皇后不能给他们的,朕给,不过皇后放心,他们对名利淡泊,对仕途不屑,反而崇尚自由,为皇后,他们不惜大材小用!所以,他们还是皇后你的人,朕争不过皇后,自甘落败。”

    “你可以把话说得更难听一点。”湛蓝咬牙切齿。“禁锢他们大展宏图的恶人,我是当定了!要拉拢他们,皇上尽管去做,反正,皇上做任何事,从来都不顾及臣妾的感受!”

    他眸光一僵,还是以温雅的笑掩藏起了所有的情绪,“瞧你,好好说这话,又这样生气。”

    他抬手想为她抚顺肩头不听话的卷发,她心慌地迅速后退,躲开他的手。

    “你最好马上给我滚!不要带着别人的脂粉,污了我的寝宫。”她侧身经过他,挥开门帘便躺进帐内,面朝床里,拉住被子蒙上头。

    他在床前不远处停住脚步,“皇后,朕真的要走,你不挽留朕吗?”

    “滚!”

    不明物从凤榻上飞来,他及时转身,伸手接到,谢天谢地,不是刀子飞镖,是圆枕。

    他抱着圆枕来到榻前,三下五除二,便扯掉了一身“带有别人的脂粉”的累赘。

    “你往里面躺一下。”说话间,他把圆枕搁在她枕侧。

    “不!”她大剌剌地越往床边靠,执拗地不准他上床。

    “挤着也好,朕就喜欢和皇后挤着睡!”他钻进她的被子里,自后拥住她。

    她顿时像是引爆了导火索的炸药,掀了被子坐起身来,厌恶地推他,却反被他又拉趴在他怀中,被子也重新罩上身。

    “赫连恒,你混蛋!放开我……放开我!”黑暗中,她喋喋抗议的唇儿被捕捉,窒闷地发出猫儿似地呜呜声。

    他唇上忽然一痛,不退反进,越是吻得凶猛霸道。

    隆起的锦被忽高忽低,翻滚成一团,又舒展开……

    里面突然传来男子低沉的痛呼,“放手,放手……”

    湛蓝面红耳赤地松开他,染了他体温的手,慌忙扯住纱袍,手上却有记忆似地,总难忘记刚才。

    她逃似的从被子里钻出来,身子贴着床榻最里面,与他相隔足有一条手臂的距离,他又要靠近,她忙从床褥下抽出长剑横在他的脖子上。

    “你若再靠近,宜周史上,必多一位被皇后谋杀的皇帝!”话虽这样说,她却忍不住暗咒自己没骨气,明明剑刃已经贴上他的脖子,却又怕会真的割伤他。

    他对长剑视若无睹,俊颜笑得绝美,鹰眸飞扬跋扈地锁住纱袍倾散的她。

    “你还不滚?”湛蓝紧张过度,瞪大凤眸盯着剑刃,生怕他脖子上多一道伤。

    他却越是凑近她,性感的唇瓣扬着优美的弧度,几乎贴上她的,她的手开始发抖,越抖越厉害,沉重的宝剑几乎要垂下去。

    “拿剑杀人,手抖成这样?皇后还没有想起自己当杀手时的果决吗?若是完颜袭知道,你的剑刃抵在朕的脖子上都刺不下去,不知会作何感想。哼哼哼……”他低低地邪肆冷笑,像是在自嘲,但分明是在血淋淋的嘲讽她。

    她紧张地呼吸着,在他眼下掀动这最美丽动人的波浪。

    “赫连恒,你……你不要太嚣张,后退……”光线太暗,她真的好怕会弄伤他,“你快后退,不然,我真的会……”

    话没说完,手腕上猛然一震麻痛,剑脱手落下,她又忍不住担心剑刃会划伤他的手臂,樱唇圆张着忍不住惊呼,眼前一张邪魅冷笑的俊颜突然迫近,狂袭而来,凌厉地唇舌轻而易举掳劫她的神智。

    长剑落在了凤榻下,当啷一声,她猛地惊醒过来。

    “滚开,脏!”她推开他,便忙逃下这张万恶的地方,忙命大脑绷紧了弦,不让那些过往的甜蜜扰乱自己,可悲的是,她的身体竟如此轻易的妥协,刚才那个吻,不过一瞬,她竟又该死的忍不住贪恋。

    见他下床,她忙捡起剑抬起来,这次却不是架在他的脖子上,而是要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却不允许她那样做,“皇后还想练一练?!”

    他侧身疾步向前,贴上她的后背,左臂拥住她的腰,右臂贴着她的右臂,大手捂在她的右手上,与她一起握住长剑,带着她挥剑一刺,她惊得屏息,心跳却因为这样亲密的姿势,又漏跳一拍。

    “这把剑叫沁冰。”

    他下巴贴着她的额角,一边说着,脚下带动她的脚步,转身,反刺,她纱袍飘渺,长发飞扬,两人融为一体似地,两个影子,在地上映成了一个。

第213章:沁冰剑,双人舞() 
一个优雅炫目的剑花,力道果决地斜下一刺,剑刃映在了窗外投进的月光下,“湛蓝,你看,它光芒如冰,多美?!既然你喜欢,朕就把它送给你,它极有灵性,更好在杀气不重,又是幼时外公送我的,也理当给你。”

    他的话让她脸颊发烫,羞窘地不只该如何回应。“我……我只是想拿来练练手,早知道这剑对你意义非凡,我才不拿哩!”

    他仍是不理会她带刺儿的话,“你觉得它不够美?”

    “没有。”

    这剑是美,可她却只感觉到背后健硕的身躯快要燃烧起来,健硕的轮廓,嵌合这她背后柔媚的曲线,她本能地想躲开,他左臂却紧箍着她,让她出逃无路。

    他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却分明是在用最羞耻的方式告诉她,他有多么想要她。

    她烦躁又懊恼,却又分不清是在恼他,还是在恼自己。

    他带着她向前迈开一步,用最简单的方式,仿佛舞蹈一般的,就这样连贯地舞起剑招,她也不禁讶异于两人默契的配合,竟发现自己两他的脚都没有踩到。

    “这一招,叫做滴水成冰,皇后一定要记下。”

    “好奇怪的剑招。”

    她曳地的纱袍,随着连绵的步伐,紧贴着他修长的腿边飞舞而动,长剑破空连番横扫,光刃绵密,形成一片,如流泻开去的水,虽然招式缓慢,她却还是不禁感叹,分明是最简单的招式,却每一招都有出其不意的杀伤力。

    他在她敏感的耳畔啄吻,“这一招叫冰魄盈水。”

    她忍不住歪了下头,躲开他的唇,正忍不住要开口斥责时,他左臂松开她的腰,轻轻在她后腰上一推,她不由自主地旋步出去,他右手仍是握住她的手和剑柄,身姿如雄鹰探水捕鱼,纵身腾空倒立,以轻功于上空旋飞,她手随着他腾飞而举高过头顶,回身旋转,纱袍飞旋如开绽的花,剑刃在两人之间飞旋成一个伞状的圆……

    “这招叫做冰火两重天。”

    “好美!”她仰望着光芒四射的剑刃,忍不住惊叹。

    凝灌他真气的剑刃,映照了她写满惊叹的脸儿,此刻,她的微笑如此纯净,再无半分忧郁,燥怒与怨怼。

    他飞身而下,随手拉住她的手腕,轻巧一带,她踩了舞步似地,旋身,停落,正被他揽入怀中,他唇瓣印上她的脸颊,柔声赞道,“的确很美,普天之下,再无比朕的皇后更美的女子!”

    她羞恼嗔怒,抿着唇瞪他。当她还是三岁小孩吗?忍不住在他肩头推了一下,她拧身从他怀中逃离。

    “去你的流华宫!”不过教她几招剑,就想让她回心转意?他当她是什么?“拿你这套本事去哄你的婕妤娘娘吧!”

    “湛蓝……你明知道……”再次被拒之千里之外,他颓败无力,不敢再贸然上前。

    “我明知道,你可以没有我,但你没有她不行,却还是这样和你怄气,实在有失贤德,对吗?”说完,她跪下来,“臣妾恭送皇上即刻前往丽婕妤寝宫!这样算不算贤德呢?”

    “湛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朕马上离开!”

    这当然不是她想要的,她被他纵容,被他宠爱,被他呵护习惯了,她贪婪而自私,她要的是全部的他,容不得有半分是不属于自己的,哪怕有一点点不是,她也不要他。

    她这样做,在他看来是忤逆,但她认为,这是最好的。爱情,一对一方为尊重彼此,一个对多个,那是亵渎和侮辱!

    还有,她怎么可能忘记,她正被他结结实实地利用着呢,她若再奉上作践自己,倒是不如死了更好些。

    “臣妾谢皇上隆恩!”她双手贴地,额头也贴地,一派诚恳与强硬,直到他穿好衣服走出门槛,她才直起有些僵硬的脊背。

    这一晚,注定又要无眠。

    她站起身来裹住纱袍,告诫自己,该学会习惯这样的无眠之夜。剑刃嗖嗖刺破空,幸好,他刚刚所说的剑招,她都记得这样清楚。滴水成冰,冰魄盈水,冰火两重天,是因为她的内力太薄弱吗?为什么剑刃的光芒如此暗淡?

    一早,天暗蓝,东方隐约透白,正是准备早朝时分,因白泽给大家提了醒,说娘娘舞剑通宵,门外,巧卉的通禀不禁小心翼翼,“娘娘金安!齐尚宫求见!”

    湛蓝躺在凤榻上,不过才刚刚闭上眼睛,眼睛干涩地有些难受,她忙揉了揉,坐起身来,抚了抚长发,还好,得益于内功护体,她精神不算太糟糕。

    “让她进来。”她并不打算离开凤榻,一会儿睡回笼觉,比晚上更容易入眠。恐怕,用不了多久,她就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夜猫子了。而她晚上也得偷偷查看书房里那些琉璃瓶的实验结果,不得不如此黑白颠倒。

    齐芮安一身内敛的暗红色云纹宫袍,她半低着脸进来,看了眼端坐在凤榻上尚未梳妆洗漱,却依然惊艳动人的湛蓝,忙又垂下眼帘,恭敬的行礼。

    她却还没有跪下去,手肘上就伸来一双纤柔的素手,那指尖妖娆生香,能开出花儿似地动人心魄。

    “一大早地赶过来,腿都该累了,别跪了。”湛蓝托住她的手肘,随手便将她带到床边的软凳前,“以后也都免了吧,有事儿说事儿,本宫有些乏,精神不好,你坐下来,长话短说。”

    这分明是晚辈对长辈的话,齐芮安满心赞叹,却又惶恐地不敢拒绝。

    她忙谢了恩,在床边的圆凳上坐下来,见湛蓝又在凤榻上慵懒地侧躺下来,她才开口,“娘娘,昨晚丽婕妤插手,找人帮忙搭建了拍卖会的舞台,奴婢阻拦不住,左右为难,而她又拿皇上的圣旨给尚宫局的众位掌司看,说是皇上允许她辅助娘娘多做些事。”

    “昨晚何时?”

    “晚膳刚过。”齐芮安说完,又道,“奴婢去找皇上求证过,皇上说,是前天晚上,他给丽婕妤的圣旨。”

    前天晚上,是吹了枕边风吧。湛蓝淡然无惊,她早就料到,辛玉丽不会安于现状。“你可记下了她所做的事?”

    “是,奴婢一一详细记下了,不过,她找的那些人,倒是手脚利落,舞台从昨晚刚过子时开始搭建的,不过用了两个时辰就成了。”

    “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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