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黎明 ii-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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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以为他只会挣钱呢!”
每个人都是一座宝藏,不深挖,很难真正了解。
我摸摸他的小脑瓜,“宝贝,人都是有偏见的,我们一定要在家庭范围内尽可能的消除偏见。你不要因为你爸爸挣钱多就歧视他。”
……
我一直有一个梦幻的想法,我在努力写作业,而我的丈夫可以帮我看孩子,呃,现在就是这样。
后天就是一个course work的死线,我本来打算从昨天夜里3点起来就开始头悬梁、锥刺股,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于是,我只能按照实际情况,从当下开始努力。
一楼的客厅巨大的像一座博物馆,落地窗打开,外面连接这就是花园的玻璃房,透明的屋顶,可以无阻挡的接受十分珍惜的炽热的阳光。我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我的Macbook,而我的丈夫还有我的儿子,他们坐在靠近推开落地窗的地板上,周围全部是Daniel散落的玩具,而我可以看他们一眼,立刻低头,继续我手中要求异常严苛的作业。
死线之前,我的作业终于交出去。
教授的秘书接过去,并且在我的ce上签上了收到的时间,后面是她手写的签名。
然后,我下楼的时候,勋世奉抱着Daniel等在外面,我从他手中拿过环保布袋,我们一起去走路去买菜。
“我上学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可以抱着孩子去买菜。”我晃了一下手中的布袋,“理想与现实果然差距巨大。”
勋世奉看了我一眼,“Daniel一直是我抱着。”
“哦。”我又晃动了一下手中的布袋,“我上学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与丈夫一起抱着孩子去买菜。”
“Nothing is impossible。”(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Daniel搂住他的脖子,左顾右盼。
“Mummy,可不可以期待一盒BEN&JERRY’S冰激凌?我想吃里面充满了巧克力小鱼的哪一种!”
我摸摸他的小爪子,“宝宝,忘记了吗,我们家现在禁止吃甜品,冰淇淋也包括在其中。”
Daniel,“可是那个时候Daddy没有过来,现在Daddy过来了,我们不应该庆祝一下吗?还有,我很乖的,刚才我们等Mummy的时候我就想吃,当然Daddy也没有拒绝,只是说等一下,再问问Mummy的说。”
“呃……”
我看看眼前这个男人,显然,他想要做好人。
勋世奉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现在Max不在,给Daniel吃一些也不是不可以。”
我看过很多鸡汤文,都说,如果婚后指望男人可以一直与你站在同一个战线上,基本上就是痴心妄想。
不过,看着Daniel嘟嘟起来的小嘴巴,我摸了摸他的小脸蛋。
“好吧,我们去吃甜筒。”
既然勋世奉想要讨好儿子,我也不遑多让。
于是,当我们一家三口从冰激凌店出来的时候,我手中是一个巨大的甜筒,上面涂抹了一层厚厚的巧克力,而Daniel手中则是一个小甜筒,里面堆放着一层雪堆一般的冰霜,上面还铺着榛子碎屑巧克力,而勋世奉,一手抱着Daniel,他另外一只手就是空的。
我,“你不试试?”
“不。”他摇头,“我保持自己轻微俯视你们吃甜食的这一点优越感。”
“宝宝是不是吃的太over了?”
“Mummy吃一个那么大大的甜筒,不要说我吃的太over了!”Daniel抗议。
勋世奉微笑着,就近亲亲他的小脸颊。
我们去的菜市场似乎从很久之前就存在了,反正我上学的时候它就在这里。我看过一个上个世纪70年代拍摄的电影,镜头中似乎也有这个市场,更妙的是,二战之前的出版的一个画报中,它还是存在。也许,等待Daniel长到足够大了,并且有意来这里上学,这个菜市场也许还会以这样的面貌出现,并且连摊主摆摊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的,也许,只是相同的family name,不一样的人而已。
我逐渐把我把我的布袋添满。
新鲜的蔬菜,水果,一些坚果,还有一长条黑麦面包,哦,我给Daniel买了一小纸袋蔓越莓的果干。
我对勋世奉说,“这里有一间不错的牛肉店,我已经让店主送了一些肋排到我们家,Max大叔正在处理,我们回去的时候应该可以BBQ了。啊,这里有Three Choirs Estate Reserve!虽然并不昂贵,比不上法国酒显得时髦,但是这种酒中有绿篱的香气,非常适合夏天喝!”
“好。”
我想起来一件事,“不过,Arthur,这次你又多长的假期?”
他嘀咕了一句,“随意。”
我,“啊?”
勋世奉,“我上学的时候从来没有奢望过可以date一个Trinity Girl,现在得偿所愿,自然需要多一些假期。”
“……”
第250章
这个夏天不太平。
7年前那场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似乎又重新上演了,从7月开始,连续N个交易日,美股暴跌,期指几次触发了熔断机制,但是似乎只能延缓这种下跌趋势,而无法扭转。
华尔街巨富们的身家全部缩水,美金的单位以’亿’来计算。
康斯坦丁也无法独善其身。
同时,勋世奉本人也损失惨重,账面上的数字让人不忍目睹,数字显示损失已经超过6%!这么看并不惊悚,但是由于勋先生本人恐怖的身家,这个损失已经是天文数字!
但是,……,呃,人类中的幸灾乐祸的天性在我身上深刻的表现了出来,每次我看着iPad中的简易财务表格中那些象征勋先生又穷了一点点的数字,我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似乎。
我们之间那条以赚钱能力构架起来的原本无法逾越的鸿沟在一点一点的消融,虽然根据消融的速度、数据以及这个星球的时间来计算,如果这条鸿沟真正消亡需要等待的时间超过了1000多个世纪。
勋世奉貌似不太在意。
此时的他居然开始奉行沃伦·巴菲特的投资理念,——看到一只好股票,长期持有。
面对波谲云诡的资本市场,他已经开始学着压制自己那颗沸腾的心,变得安静起来。
勋先生一边喝咖啡,一边说了一句,“我想在资本市场存活1个世纪。”
给他加了两颗糖,勋世奉皱眉,我乐,“我以为你想成为一个传奇。”
他眉毛一挑,反问,“难道,我现在不是吗?”
“呃,……”
我合上手中利弗莫尔的《股票大作手操盘术》。
这个人才是一个传奇,在我看来,能够成为传奇的人,下场一般都不怎么好,如果真的死在柔软的床上,身边家人环绕,那么,他生前再怎么不可一世,最终都会被世俗拖入一场鸡毛蒜皮当中。
为了表示自己没有那么世俗,我准备问他一个难度超过’时间黑洞’的问题,——“你中午想要吃什么?”
“只要不是你昨天炒的广东炒面,其他都好。”
“那个是干炒牛河。”
“嗯,只要不是它,其他都好。”
“那我给你熬咖喱去。”
勋世奉,“……”
铛!~~~~~~
我听见他把手中的茶匙丢到咖啡杯子当中,发生清脆的声音。
“Alice。”他开口。
“嗯。”
“我最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不满意吗?”
勋世奉的声音极其清冷,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让我听了,就感觉自己好像被火烤着一样,额头上开始冒细汗。
“呃,……,没有吧,……”
“那就好。”他微微点头,随手把放在一边的黑莓平板拿过来,安静的低头看着工作。
我摸了摸鼻子,决定中午给他拌一个味道清淡的沙拉。
Daniel被Max大叔抱着在楼下游泳,泳池的水面被打破,水花飞溅,混合在难得的阳光碎片当中,显得异常温馨。
中午是红酱意面和小水萝卜沙拉。
勋世奉好像是饿了,破天荒的把一整盘意大利面全部吃进肚子当中去,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能吃这么多饭。
“撑吗?”
饭后,我给他倒了点普洱茶,可以帮助消化,顺便给他摸摸肚子,我发现,他吃多了,肚子就会像Daniel一样,鼓鼓的,感觉真新奇!
他端起来茶杯,顺便,把我的手拉开。
“这种茶水的味道很像糯米汤,Alice,你确定我真的没有做什么事情,让你不满意吗?”
我支撑着下巴。
“呃,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我有些好奇。Arthur,昨天,我们按照你的想法进行了一场’Date a Trinity Girl’这项很有创意,并且别开生面的约会,但是,你确定,在你的脑海中,约会一个Trinity Girl就是昨晚那样的吗?”
“是的。”勋世奉看着我,冰蓝色的眼睛中带着柔和的神情,“我在College的时候,就是这样幻想的。可以和这样一个三一学院的姑娘坐在草坪上,谈论一下最近看到的书,当然,不是那些金融专业书籍,而是一些可以完全谋杀时间读物,比如《上帝与新物理学》,契科夫的戏剧,《虫洞》,或者是更无聊一些的东西,比如,《忏悔录》,就像我们昨天聊的那些。Alice,我知道,你会喜欢契科夫的戏剧。”
呃,……,真没想到,原来勋先生在读书的时候,还是这样纯情,原谅我胡思乱想,我好像彻底想歪了,……,我原本以为勋先生会对我,……
“不!”我坚决的摇头,“我最爱的戏剧,是廖安的《我爱吃红小豆》!她最近的新作,已经在北京的剧院排期,将要上演了。”
此时,我的手机响,有电话进来。
我接听,是教授我课程的Byron教授的秘书,她约我下午3点半到教授的办公室。
——是作业没有通过吗?
我有些忐忑。
勋世奉,“怎么了?”
我,“Byron教授单独约谈我,我不知道是不是作业的问题。你知道,这些英国人很绅士的,就算作业没有通过,他也会给你一个温柔的情绪马杀鸡,然后特别不好意思的告诉你,你的作业分数不好,你没有做到标准,是我们的错。”
“那么英国人真不错,让我对他们有很大的改观。”勋世奉起身拿外套。“在MIT,如果你的分数不过关,他们只会很机械的告诉你,你的大脑是残次品,你不属于我们,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我看着他穿衣服。
“你这是,……”
“我陪你一起去。”
“做什么?”
“如果,你的作业真的不过关,我可以帮你给他们写一张支票。”
“呃。”
“怎么?”
“我希望你这个习惯到此为止,我可不想以后Daniel上课成绩不好,老师叫家长的时候,你也是冷冰冰的来一句,——我给学校写一张支票。”
“我不会为了Daniel这样做。”
“为什么?”
“他不可能给我这样的机会。”
……
Byron教授的办公室在河边,这是一座17世纪的建筑,外面就是康河,这边是草草坪,办公室外面还有一片空地,是教授私人的停机坪,上面停着教授自驾的小型直升机,只有两个人的位子。
教授的秘书是Percival夫人,在教授办公室的外间办公,她招呼我先坐下,“Prof。 Byron一会儿就可以见你,这位是?……”
她看向我身边的勋世奉。
不过,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发声的时候,勋世奉率先伸出了手,“夫人,您好。”
Percival夫人回握住他的手,有些疑惑,像是看到一个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人,“两位,请坐,我先给你们倒杯饮料,水,咖啡?”
“清水就好,谢谢。”勋世奉答到。
Percival夫人端过来两杯清澈的水,不加冰块,这好像是美国人一直诟病英国人的地方,说他们爱喝温度暧昧的饮品,就好像他们这种人一样,而英国人同样对于任何季节,任何时间都喝着加冰饮料或者酒水的美国人感觉到由衷的不屑。
Percival夫人忽然问我,“Alice,这位先生是你的家人吗?”
我赶紧点头。
“哦,正好,教授想要和你讨论的事情,也需要得到你家人的支持。那么,他是你的,……”Percival夫人试探的问了一句,“监护人?”
咕~~(╯﹏╰)b
这一次,勋先生继续保持冰冷娴静的样子,我赶忙想要解释,此时,Byron教授却打开门,他大约不到60岁,穿着深灰色的西装,并没有很严谨,只是脖子上围着一条喜马拉雅领羊绒与真丝混纺的围巾,显得异常儒雅。
“Alice,很荣幸见到你,哈,这位是?……”
Percival夫人清晰的回答了一句,“Alice的监护人。”
“……”
教授面带笑意的点头,“既然这位先生也来了,那么,一起进来吧。”
勋世奉安静的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手指在我后背上推了一下,“进去吧。”
“我,那个,……”
于是,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轻轻推进了Byron教授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给人一种异常睿智的印象,旧的却质地精良的羊毛地毯,沙皇时代的花瓶,一整排墙壁的原木书柜,壁炉上面,挂着梵高的一副真迹,小小的,画着一田野和一头发疯的牛。
如果。
我想,如果勋先生到波士顿的剑桥城教书,他的办公室,没准也是这样的风格。
“Alice,这位先生,坐。”
Byron教授绕回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翻开了放在桌面上的文件,那是我的作业。
我问,“教授,是不是我的作业有什么不好,如果无法达到您的标准,可不可以给我第二次机会?”
“无法达到标准?”教授似乎有些意外,他否定,“不,Alice,你的作业非常棒,异常优秀,这非常罕见,我给了你82分的成绩。”
他甚至把作业还给我,我看着封面上那个用红色铅笔标记的分数,忽然心中有些激荡,我想要摆出在电影节获得影后桂冠的女演员那种热泪盈眶的pose的时候,旁边站着的勋先生把我的作业抽走了,打开,继续沉默着翻开着,并且,以他那种极其恐怖的大脑拍照模式,在不到10秒钟之内就完成了这个事情,然而他并没有还给我,而是自己拿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