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田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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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金瀚泽点了点头。
钱汝明叹了口气道:“一来我也是穷苦人家里长大的,而来身上也没有什么功名,朝廷里有法度,商人不得穿绸缎制的衣裳!”
“可是,”金瀚泽吃了口粥:“我看见还是有许多人没有功名依然穿着绸缎的衣裳呢!”
钱汝明笑道:“他人自是他人,与我何干?这绸缎的衣服在我看来还不如这粗布的衣服呢,只要吃饱穿暖比什么都好,我已经过了跟人攀比的年岁了!”
金瀚泽点点头,只觉着米粥入口,说不出的香糯,几口就将碗里的米粥吃了个底朝天。钱汝明笑道:“慢些吃还有呢!”
金瀚泽尴尬一笑:“老伯麻烦你再给我一碗!”
钱汝明叫人又端来一碗,金瀚泽却不吃,放在床边桌上:“钱老伯,能把你这碗借给我吗?我明天就给你还来!”
“怎么?你现在不吃?”钱汝明奇道。
金瀚泽尴尬一笑:“老伯,我家里穷,跟老婆成亲后,像这样软糯的米粥老婆也没有吃过,我想着带回去一碗给她吃!”
第十二章因缘()
钱汝明脸色一正,问道:“你家中可有父母?”
金瀚泽苦笑一声:“母亲早已过世,父亲倒还健在,只是我母亲身份不高,原是父亲的侍妾,并不得宠,前几日,分了家,只得了一间茅屋和半亩果园,现在又是冬季,新婚的妻子跟着我三餐不继的,我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
钱汝明听完,点点头道:“若是你家中父母健在,而你只记挂着自己娇妻的温饱,我立时就可以让你走了,但是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很欣慰,你是个有良心的孩子!”
金瀚泽低着头道:“我夫妇二人也身无长物,我这头脑一热就把买米的钱拿去赌了,真不知道这个冬天怎么熬过去!”
钱汝明道:“无妨,年轻人不怕走了弯路,有大把的时间再走回来,只是以后别再沾那个赌字了。”顿了顿,钱汝明微一沉吟:“你走时我送你些米肉,你们夫妇先将年关过了在说!”
金瀚泽眼眶一红,就要起来磕头感谢,被钱汝明按在肩膀上:“不用不用,前天在市集上你不是也挺身而出了么!”
金瀚泽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钱汝明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别拘束,就当我是你族中长辈!”
金瀚泽微一沉吟道:“像钱老伯这般有丫头小厮伺候着的,也是大富之家,可是那天我见老伯却独独为着一个破旧的荷包收人欺凌,心中着实不解!”
钱汝明听他提起旧蓝布荷包,叹了口气,一脸萧然站起身来。金瀚泽知道自己问的突兀,连忙道:“老伯,是我话多了,对不起!”
钱汝明摆了摆手:“无妨,这件荷包在我心里却比万两黄金更加贵重,那是我老妻年轻的时候给我缝制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留在身边,后来老妻亡故,也没有留下什么可以念想的物件来,只有这只荷包!”钱汝明看了看金瀚泽微微一笑:“我老妻是富家的小姐,从小娇生惯养的,不会针线活,跟我私奔了的那段时间,监守清贫,歪歪斜斜地给我做了这么一个荷包,虽然不如别人那种丝绸锦缎的材质做出来的华丽,但是这是我老妻的一片心!”
金瀚泽点点头,看着钱汝明悲伤的脸色:“原来那荷包跟老伯和夫人之间有这么一段因缘!小子唐突了,恕罪!”
钱汝明走过来拍了拍金瀚泽的肩膀:“那只荷包我是要带进棺材里的!”顿了顿,问金瀚泽道:“听你谈吐还读过两年书是吗?”
金瀚泽点点头:“读过几年私塾,识得些字!”
钱汝明道:“这样吧,你要是愿意就来我府上帮工,我一般冬天会做些药材生意,你来仓库里可以帮我记记账,跑跑腿什么的,每月给你三两银子的薪银,你看如何!”
金瀚泽大喜过望:“这这多谢老伯了,这真是解了我们夫妻两个的燃眉之急了!”
钱汝明深深叹口气:“你救了我,同时贤伉俪的真情打动了我,我看到你就想起我亡去的老妻来,唉,莫要辜负了彼此的这番深情才好!”
金瀚泽点点头:“老伯,我想尽快回家,昨天一夜未归,我妻子怕是等得有些心焦了!”
钱汝明笑了笑:“少年夫妻如漆似胶,也好,你把这碗粥喝了走吧,我叫人给你一袋子香米和这粥里所用的一应物品,你回家去自己熬吧!”
金瀚泽千恩万谢的起身送钱汝明出屋,不多时候,钱府的仆人受钱汝明的委派,提过来大夫给金瀚泽开的两剂药和一袋子香米并红枣一斤,银耳百合红糖等物若干,另外还给了他三斤猪肉和预支的一月薪水三两银子。
金瀚泽谢过了仆人,高高兴兴拎着这些东西急急往回赶,真个是归心似箭,路过市集时,专门去了胭脂水粉的摊位,买了一盒二两的上等水粉,只留下一两银子做家里周转之用。
话说等到夜完全黑透了还不见金瀚泽回来的晚菀心急如焚,由不得自己的胡思乱想,胡乱喝了两口野菜汤,晚菀跛着脚连夜出了屋子,向河边走去。
许是买了鱼了只是换不来足够的米,他肯定还会去河边捕鱼,晚菀边这样想着便往河边走。不多时,站在河堤上远远一望,就看见远处渔房里闪烁着昏暗的一豆灯火。
晚菀放下心来,这金瀚泽总是这么贪的,不能等天亮了再去捕鱼?晚菀心里有些嗔怪。
走近渔房,里面传来一阵低语让晚菀放慢了脚步,这绝对不是金瀚泽的声音。晚菀轻轻踮着脚走近渔房,仔细侧耳倾听,登时面红耳赤。
只听得一阵阵的女人淫靡的呻吟之声传来,不知道里面是那对狗男女在行着苟且之事,晚菀本来想要转身就走,想了想,轻轻靠近门口,只见里面的茅草上铺着一件大氅,王氏躺在大氅上不住地娇喘,压在王氏身上的是金家的大少爷金明宇,一豆昏暗的油灯立在旁边,将两人缠绵的表情照的十分明显。
晚菀轻轻啐了一口,见门槛边有截破布条,俯身在抓起来系在门上,等他们看到这布条应该会有所收敛吧!
悄悄离开渔房,回到茅屋,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却始终不见金瀚泽回来,晚菀躺在榻上,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渔房里一片春意盎然,金明宇坐起身提起裤子,看着还在沉醉于欲望中的王氏,嘿嘿阴笑不已:“小浪蹄子,今儿可快活了!”
王氏嘤咛一声,起身抱住金明宇,兴奋而潮红的脸上泛着满足的笑容:“等磨坊转到你的名下,你可不能辜负了我啊!”
金明宇在她颊上亲了一口:“小宝贝,你就放心吧,以后我们天天快活逍遥,不胜过跟你那个死鬼男人一起?”
王氏捶了捶他的肩膀,淫浪道:“吕四也是很厉害的呢!”
“哈哈!”金明宇狠狠摸了一把王氏,两人起身穿好衣服,看天色已经微微亮了,急忙走出渔房,突然金明宇往前走的身子一僵,呆呆站在了那里,王氏奇道:“怎么了?”
金明宇铁青着脸指了指门口,王氏一看险些惊叫出声,门口赫然绑着一截布条。
“这这我们进来的时候就是绑着的吧?”王氏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
金明宇摇摇头道:“绝对没有,我们来的时候,我清楚地记得这截布条扔在地上,我当时还以为是谁的破衣服呢!”
王氏牙齿有些打颤:“我们有人来过了,这可怎么办,这要说出去我是会被浸猪笼的”说到后面竟然嘤嘤哭了起来。
“怕什么!”金明宇一阵地不耐烦,低声喝道。
“你倒是不怕,这要传出去了,我还怎么做人”王氏低声抽泣着,嘴里嘟囔道。
金明宇想了想一咬牙道:“听着,我们打死都不能承认那事,大不了我远走他乡,你可是跑不了的,如果明天没人说见过我们,我们也得在暗地里查一查,这次可不能手软,不是他死就是我死,你掂量着办!”
王氏忙不迭地点头,金明宇重新又进到渔房里,点着油灯,走到门口,将油灯扔进渔房,一拉王氏的手,向远处跑去。
如今正是隆冬,气候干燥,稍微见了点火星,渔房立刻燃烧的毕波作响,转眼间大半个屋子笼罩在一片张牙舞爪的火焰中。
“你疯了,烧渔房干嘛?”王氏边跑边问道。
金明宇道:“你个骚蹄子在地上茅草里流了那么一滩水,要是大清早有人将你我告发到村子里,人家一进来就能知道我们俩干的好事。蠢货!”
王氏红着脸,跟着金明宇蹿进旁边的林子里,金明宇看了看王氏道:“你等下看见有人救火,你就装作去救火的样子,看看他们有人知道我们的事没有!”
王氏脸现为难之色,金明宇抓住王氏的双肩道:“别怕,要是真有人揭发出来,你只咬牙不承认就是,现在也没有老子证据,你都可以反告他污你名节!”
王氏噙着泪点了点头
乡村的早晨还是热闹地很,鸡叫狗吠声中,晚菀睁开了眼睛,榻边依旧不见金瀚泽,晚菀起身稍微洗漱了一下,熬了些野菜汤胡乱吃了两口,准备去镇上找找金瀚泽。
正要出门呢,金瀚泽提着米和肉满面春风地进了茅屋:“晚菀,怎么这么就早起来了,不多睡会?”
晚菀看了看金瀚泽手里提着的米和肉,狐疑地问道:“怎的昨晚一夜未归?”
金瀚泽放下米袋等物,将自己那天怎么在市集上救下钱汝明,如今人家又是怎么报答他的事情讲了出来,看着货真价实的米和肉等物,晚菀连忙双手合十:“那可真是感谢佛菩萨了,相公你是遇到贵人了!”
金瀚泽也是心情大好:“是啊,我在钱府上做几个月的工,给你好好做身天青色的月华裙,就跟我娘的那件一样!”
晚菀笑了笑,也知道金瀚泽对自己母亲深深的眷恋,看得出来金瀚泽今天兴致很高:“给你做一身衣裳才是正经!”
第十三章相公的爱()
金瀚泽看着晚菀道:“你猜我给你今儿买了什么?”
晚菀笑着摇头:“猜不到,是什么啊?”
金瀚泽笑道:“是你们年轻的女子特别喜欢的东西!”
“钗子?”
“不对,再猜!”
“梳子?”
“也不对,继续!”
“莫非扯了二尺料子?”
“不对!”
“哇,我知道了,是镇子上买的桂花糕吧?”
金瀚泽哈哈大笑,从怀里取出胭脂盒来,献宝似得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晚菀笑着一把抢了过来,打开盒子,轻轻一嗅,一股悠然的香味飘入鼻端:“真好闻,这得多少钱啊!”
“二两银子,我想我老婆就得用最好的,可是那个得三两银子,我得留着一两家用,就买了这个还算可以的,我闻着也香得很呢!”金瀚泽得意地笑道。
“那么贵啊!”晚菀有些嗔怪:“其实这东西等到春暖花开了我自己就能调制一些的,何必花那么多银子!”
“那不一样!”金瀚泽道:“我听镇子上的人说,他们的大姑娘小媳妇的就爱这种脂粉,别人家有的你也要有!”
晚菀看着金瀚泽,像个孩子似得单纯而快乐,不由地甜甜一笑:“改天出去给自己置办一身衣裳才好,这要是去了钱老伯的府上,穿的太寒酸了叫人笑话!”
金瀚泽点点头:“等下月工钱发下来再说,这事你就别管了,对了,你刚才说的那几样东西,什么钗子啊梳子啊料子啊都给你买!”
“嗯嗯,好,我就等着享我家相公的福了!”晚菀俏皮的笑道。
金瀚泽继续道:“今儿我临出钱府的时候,看见他们院子里种着很多凤仙花呢,改明儿我跟钱老伯说说,看能不能移几株过来,等到春天花开了,晚菀染上红指甲,也像镇子上的那些夫人们一样去踏青逛街好不好!”
晚菀听他说的欢实,此刻虽然身在家徒四壁的茅屋中,但是心里觉着被幸福紧紧地包围着,见金瀚泽还站着,连忙敛起笑容道:“还没吃呢吧,我去给你做饭!”
金瀚泽笑道:“我吃过了,今儿钱老伯熬了香米加红枣和百合银耳的粥,我本来想给你带一碗回来,让你也尝尝,结果临走时,钱老伯就给了那么一袋子米和一些煮粥的东西,中午的时候熬上些,你尝尝,很香甜呢!”
晚菀笑着点点头,金瀚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说道:“对了,刚在镇子上赊了些调料回来,我们现在就把肉煮上,我俩成亲还没正经的吃过一顿荤腥呢!”
“哪有!”晚菀嗔道:“不是喝了很多天的鱼汤了么,那还不是荤腥啊!”
金瀚泽呵呵一笑道:“我现在就把火生着了,赶紧地把肉煮上,中午我们八宝粥加肉骨头,美美地吃一顿!”说完塞给晚菀一件物事,自顾自的出门抱柴火去了。
晚菀一看塞过来的是一个纸包,打开来里面放着约莫一两的松散银子,知道那是买脂粉剩下的钱,晚菀说道:“怎么把银子给了我,你拿着啊!”
金瀚泽正在那里抱柴火,闻言说道:“男主外女主内的,钱你拿着家用,男人不挣钱给女人花,那还叫男人吗?”
晚菀嘻嘻一笑道:“你就嘚瑟吧,怎么感觉像是你挣了三十万两银子的样儿!”
金瀚泽哈哈大笑:“三十万两不敢说,至少不能叫你冻着饿着,平时你身边也有些散碎银子花,我就满足了!”
晚菀心下感动,将银子珍而重之的用纸包包好,贴身放在身上,这不是一两银子,这是金瀚泽满满的爱。
金瀚泽抱了柴火到灶台,轻轻的弯下腰,依然疼的轻哼了一声,晚菀觉得奇怪走了过去:“你腰怎么了?”
“没事,捕鱼的时候给扭了一下!”金瀚泽呵呵一笑。
晚菀要拉起金瀚泽的袍子,金瀚泽一让就避开了:“没事,休息一天就好了,你看那不是还有钱老伯给开的两剂药吗!”
晚菀瞪了一眼金瀚泽,拉起袍子,只见腰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晚菀惊了一下,道:“这是扭的?你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