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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168部分

小说: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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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没有像往常那般点评,而是说了一句:“今日之后,下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能进宫了。”

    程婧的笑僵在了脸上,“……大人是对本宫有什么不满吗?”

    秋明几摇头,“是下官有自己的私事要处理。”

    她知道程婧爱多心,甚至还多嘴解释一句:“公主听说了通州来人的事吗?”

    通州是秋家本族的封地,按理如今是卢氏做主,可如今卢氏全家都在奉阳,通州又能来什么大人物呢?

    程婧的固有观念令她想不清这点,“通州有什么人值得大人格外关注吗?”

    这也不算什么机密之事,秋明几按实回答:“是秋家的三位族老。他们是带着家法来的。”

    五年前,秋家失了卢正唐这位族长,也失去了被灵仙选好的下一任族长秋静淞。这么些年,秋明几“鸠占鹊巢”,生生霸占着秋家家主的位置权益。虽说也并没有哪位公子娘子能带着灵仙证明自己继承人的身份,可请不出灵仙的秋明几也是一样的名不正言不顺。这些年,她又拒绝上朝,让丈夫容澈一个外人担了吏部的实权。容澈御史出身,本性无私,并没有给秋家子弟谋得半分福利。条条件件下来,这三名秋家族老今次来,是找秋明几算总账的。

    若真的请家法治罪,秋明几偿命都是有可能的。

    然她仍旧把此事说得云淡风轻,“下官不知何时能再教导公主,只希望下回见到公主时,您能将《史记》读完。”

    程婧心里“咯噔”一声,让她读完《史记》?秋明几这是对自己同样没有信心啊。

    看着秋明几退下,程婧脑子里又有两个声音吵了起来:

    “没用没用,秋明几也是个没用的废人!”

    “本来以为扒上她就能得到秋家青眼,可没想到她如今自身难保。”

    “我们去找外公吧,他现在与父皇一同谋划,肯定会好好保护我们的。”

    “那小老儿看到我们就没好眼色,我们又无他用,你确定他会保护我们?”

    “我们可以嫁人联姻啊,玉家不是最喜欢这样吗?”

    “那我还是等皇兄醒来吧。”

    “呸,说了那个女人不是皇兄,我们的皇兄早死了。”

    “哈哈哈……你这个虚情假意的恶心笨蛋,你难道没有叫过秋静淞皇兄吗?”

    “闭嘴啊,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全部杀了!”

    要杀人的应该是她才对!

    程婧抱着头,心里一半是恐惧一半是愤恨。

    从小时候有意识起,她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她有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妹妹。

    姐姐脾气暴躁,既自大又无脑,当时程婧就是听了他的,才用手段害了端妃。

    妹妹脾气爽朗,性情狡黠聪明,当初让秋静淞代替程茂林的想法就是她想出来的。

    而程婧自己,虽然胆小懦弱,可她一直认为自己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凭什么她要把自己的身体让给她们,还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做与自己行为相反的事?

    姐姐每次闯了祸就溜走,妹妹也躲着,只让她去面对那些恶果。

    她没办法,只能哭,哭啊哭,哭得眼泪都干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对她冷了眼,看着哥哥对她露出害怕的表情,忍受着秋静淞扇她的那巴掌……

    “不,明明那时是你想戳穿皇兄的身份才被她打的。”

    “你居然想杀我们?你别忘了,没我们,你早死了。”

    不是的,你们别说了别说了——

    程婧突然松开了抓住脑袋的手。

    她眨了眨眼睛,没好气地“呸”了一声,“做了事不敢承认,胆小鬼,你真让我恶心。”

179。局…杂事() 
二皇子季扉近日被朝堂上的那群烂摊子吵的脑仁疼。

    他除了兵书之外; 少读他作。虽然对刘弗这等谋士看重,可并不代表他自身喜欢那些弯弯绕绕。一听到手下来报说之前投奔三皇子一派的几个寒门被贬离奉阳; 初见胜利之曙光的他便再也坐不住; 亲手下厨做了桌好菜转道进宫。

    他站在东宫一间小院前,焦急得搓了两下手。

    这里远离人烟; 不是贤妃的正式宫殿; 而是她求佛之所。

    是以季扉也没在意周围萧索。

    赵国的大流是不信神佛; 季祎更是对佛道两门都无好感; 不过好在他未曾禁止宫中做这些道法。贤妃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从齐皇后那处求了一偏僻小院带发修行。

    很多人都不懂为何本该富贵一世的贤妃会有此避世之举; 季扉也不懂。他只记得小时候的母亲是那般温柔; 对他是那般好,可自从季槿出生后; 一切都变了。

    贤妃就像被人下了降头; 一夜之间对两个儿子避如蛇蝎。

    她为两个儿子做的最后一件事; 便是请来大师给他们算了一命。

    自此; 季扉是非了温柔的母亲。

    他好歹也享受过母爱; 季槿却连亲娘的奶都没喝过。那时季扉虽然想不通母亲的冷落; 对这个弟弟却非常上心; 手把手地,直把他当成儿子在养。

    他对权利渴望; 也不过是为了母亲与兄弟。

    他一直在想; 若是他能有能力坐上这个国家最高的位置; 就能把母亲从庵堂里请出来了吧?

    季扉想让母亲回到幼时那样; 也想让弟弟平安喜乐一生。

    他的愿望很小,却很虔诚,他想到入迷,甚至看着窗花上的木雕菩萨行了一礼。

    院子里的木鱼声停了。

    季扉也终于被请了进去。

    贤妃穿着青灰色的僧袍,端坐在桌前,表情比外头水缸里的水还要平静。

    季扉好不容易得见母亲,也不敢乱看,用比太监还要卑谦的姿势把食盒里的菜品取了出来。

    “娘,这是孩儿孝敬您的。”他把菜搭配着摆好,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孩儿知道您食素,所以特地去找高人习了一手做素宴的手艺,您来尝尝吧。”

    贤妃握着念珠道了声佛号,才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她只吃一口,就不愿再动了。季扉还等着她品评了,结果听到的却是贤妃赶客的话,“我已经吃了,你回去吧。”

    周围同样穿着僧袍的奴婢见怪不怪,面无表情地过来收拾桌子。

    季扉却觉得脸热。

    他很尴尬。尴尬地跟贤妃继续搭话:“娘,栋儿说他有些想你了,孩儿明日把他带进宫来可好?”

    贤妃认真考虑了一下,说:“就让栋儿自己来吧。”

    “娘。”季扉是真的觉得委屈。他看着贤妃不为所动的脸,左脚一屈跪在了地上,“娘,孩儿也是您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肉,您何苦对孩儿如此冷淡?”

    这样的情景,几乎每次季扉进宫都要来上一遍,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忍得住的人。

    贤妃也因此直接闭上了眼,继续默念起经文。

    季扉在原地跪着,跪了半天觉得没意思,气鼓鼓地离开了。

    他与急着出宫的离巧可以说是擦肩而过。

    双方都没有注意对方,离巧出宫后直接用自己独有的轻功步法,摸到了展正心在奉阳的宅邸。

    展正心知道她要来,还给她温上了热茶。

    既然已经来了,离巧也不急,两人相对而坐,互相把这些天自己的经历透了底。

    说完后,展正心开始进入正题。

    “今天找你,主要是有件事我拿不定主意,想同你一起商量——我们在九王府放的眼睛带来消息,翟王妃说她的身份可能被人发现了。”

    离巧的心相瞬间被人掐了一下。

    她很紧张。

    秋静淞如今失去了主持大局的能力,所有事理所应当地落在了离巧和展正心头上。他们是她的亲人,是她的心腹,是她最相信的人。

    同时,他们也都知道崔婉的安全对秋静淞有多重要。

    展正心等了一会儿,看到离巧神色好些了,又丢出来一个重磅消息,“我前日收到边陲来的消息,崔家的另一个妹妹崔瑛失踪了。”

    这绝对是有人在针对秋静淞!

    离巧惊得站了起来,可她一想又不对,世上知道秋静淞身份,且有能力的人又有几个?

    所以其实是针对秋家的吗?

    展正心看着离巧点了点头:“秋尚书那边可能已经收到消息了。”

    可如今,秋明几自身难保啊。

    几个族老同时发力,她就算再有本领,也脱离不出这个世俗。

    展正心把桌上的几个杯子倒扣着一一移到离巧面前:“这是崔婉,这是崔瑛,这是秋尚书。这三个人对笑青来说同样重要。崔瑛失踪,我会派人尽力去找,秋尚书的事关系到士族门阀,得你我能力可及,只能置之不理,近看发展。如今重要的,是崔婉。”

    离巧看着正中间那被展正心着重点了点,代表着崔婉的杯子,深以为然地点头:“她的身份暴露,她会怎么样,会很危险吗?”

    展正心沉吟之后,给她分析道:“崔婉算得上是罪臣之后,但其实崔家当年到底是什么罪,根本就是一桩扯不清的糊涂账。她如今又嫁给了季泉,成为王妃……说实话,这桩事扯出来后,季泉会比崔婉更加倒霉。”

    离巧心头一动,“所以其实是有人在找季泉麻烦?”

    展正心又拿了个杯子放在旁边,“我们要救崔婉,就得救季泉。”

    “不行。”离巧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拼命摇头,“季泉是三皇子的人,如今三皇子跟二皇子相争的事我在内宫都知道。要是帮季泉,岂不是平白给笑青找了二皇子做敌人?”

    展正心又把那个杯子挪开,“那就只能让崔婉跟季泉脱离关系。”

    “你是说和离?”离巧张了张嘴,觉得这个方法有些不靠谱,“她嫁的可是皇子,皇室能让她和离吗?”

    展正心沉默半晌,叹了口气,“微乎其微。”

    离巧看着桌上的杯子,半晌后还是动手把他们规整到一起,“崔婉的身份,翟光一直瞒得死死地,这回是怎么让人发现的?”

    展正心答说:“据她所言,是有人认出了她。她自己猜想,可能是翟光给她父母迁坟时走露了消息。”

    离巧有些烦躁,“好好的,迁什么坟啊。”

    展正心知道她不懂这个,便给她解释:“她父母生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流放时死在半路上,衙役只是挖个浅坑埋了。若是运气不好遇到大雨,雨水冲干净泥沙,可就暴骨荒野了。”

    离巧抿着嘴,半天憋出来一句:“都学我族水葬多好。”

    展正心笑了笑,给她倒了杯热茶,继续说:“最新的消息,崔婉已经想办法通知翟光了。”

    “通知他有什么用?”

    “崔婉大概是不想自己到时候连累翟家。”

    “那她自己打算怎么办?笑青如果现在是清醒的,绝对不会让她的婉姐姐受任何苦的。”

    离巧这句话说完,展正心与她自己都怔住了。

    两人相望,半晌无言。

    此处房间里的死寂,并没有妨碍到外边街头巷尾的热闹。

    高隙前段时间做了身新衣服,正好今日约了十一皇子季槿去街上玩,他便直接翻出来穿了。

    在束头发时,他还心情很好的哼起了小曲儿。

    他的父亲京兆府尹高颉踏步而来,看到他这个样子就忍不住头疼地弓下腰,活像个被生活压倒的老父亲,“你你你,你又出去作甚?”

    高隙看了一眼老爹,露出不怎么聪明的笑容,“父亲,我跟十一殿下约好了,去去就回。”

    “你还真不知死活啊!”高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掐了一把他瘦不拉几的胳膊,“你知不知道现在朝里是什么情形啊?三皇子和二皇子斗得跟斗鸡眼似的,你还敢跟他弟弟出去玩?”

    高隙插了一句话:“父亲,您是三皇子派的?”

    “呸呸呸!”高颉气得跳脚,“别人往你老爹头上扣帽子就算了,你也扣?现在这两位的事谁敢沾?反正我是不敢!”

    高隙看着老爹脸都急红了,收起玩心,一本正经地跟他解释,“父亲,您放心吧,孩儿不是傻子,知道现在不能给您找麻烦。可,我跟十一皇子十来年的朋友,跟他好了那么些年,去吃东西就是有他必有我,奉阳里哪个不知道?就算现在情况紧张,我说我避嫌,这理由也说不过去啊。您刚才可说了,您不是三皇子的人,也不是二皇子的人,咱们根本就没有避嫌的道理嘛。相反,咱们现在避开了,才会让人觉得可疑呢。”

    高颉一哑,登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等他再反应过来,高隙都溜出去了。

    高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当,有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声“臭小子!”

    季槿作为皇子,其实并没有养成讲排场,铺张浪费的情况。

    他跟高隙约了去尝小吃,也没带什么仪仗,反而因为自己出门出早了还去高隙家外等他。

    显然这种事常有发生,高隙一开角门,见季槿缩在一旁吃红薯,也不奇怪,乐颠颠地过去跟他说了两句话,两人转身就上了街。

    “我跟你说,我知道南边街角那里新来了一个摆摊的,是做大饼的,那饼子,烙得可香可好吃了。”

    “那咱们还去万香楼尝新菜吗?”

    “尝啊,怎么不尝——咱们吃了大饼再去也是一样的嘛。”

    “那还是跟以往一样,谁后到谁付钱。”

    “哈哈哈……高隙你个傻子,没事儿跟我比这个,你就准备好结账吧!”

    季槿在前边跑,高隙在后面追,两人明明已经成家立业的人,偏偏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笑闹了一路。

    他们吃完烙饼,来到万香楼,还在上楼呢,正好与下楼的程青撞了个正着。

    季槿也是个没带脑子的,看到程青一句话就没憋住说了出来:“五姐,九哥现在还在家庙前跪着吗?”

    高隙当时一听,气都忘记喘了。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他亲眼看着程青瞪大了眼睛开吼:“这还不是拜你二哥所赐?怎么,你现在翅膀硬了,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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