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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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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青简咽了咽口水,小声地问道:“殿下,您说皇帝是不是要死了?”

    青简还把阿季当成被他兄弟害死的端宪太子。

    阿季也不否认,直接不耐地转过了身,“孤哪里能知道?”

    他是季长芳的灵仙,只知道季长芳如今心里难过得紧。

    是真发生什么了吗?

    还有父皇,父皇……

    阿季止了口气,突然闷着头往外冲。

    青简吓了一跳:“皇兄,您去哪儿?”

    弥元不辞而别,也数无奈。

    他那一刻,突然哀上心头。

    这样做或许是有些乱规矩,但是他还是来了开泰殿。

    不知是不是季祎下了口谕,属于皇帝的寝宫里,居然就只有一个太监在墙角服侍。

    弥元带着一颗五味杂陈的心,停在季祎床前。

    这个一度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皇帝,如今躺在床上,脸上除了化不开的病气外,竟还有几分暮气。

    他几次欲张嘴,都无疾而终。

    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从何说起?

    倒是季祎像是感觉到什么,睁开了眼睛。

    他一眼看到弥元,当时还愣了些许时间。

    等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他直接朝弥元伸出了手:“正唐……”

    “陛下。”弥元毫不犹豫地握住,半跪在床前的动作行如流水。

    “你还愿意来见我。”季祎借着他的力量坐起来,半是悲苦半是高兴地笑道:“朕不说那些伤人的话了,今年冬天,咱们一起去外头看雪好不好?”

    弥元笑着,一个“好”字出口,竟然哽咽。

    他二人都知道这已是不可能了。

    太晚了,太晚了……

    季祎只看着他笑。

    他嘴里一句句地喊着:“正唐,正唐,正唐……卢正唐!”

    也不知喊了多少声,突然伸手抱住了弥元。

    “这辈子,朕对不起你。你一生坦坦荡荡,为人做事,有前秦君子之风。皓月当空,作为赵国肱骨,保家卫国,只差去战场上走一遭。曾几何时,朕是那么欣赏你。但是朕为了做好皇帝,早已习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朕……朕后悔那样对你,但若是重来一次,朕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说完这些,他心里愈空,忍不住把人抱得更紧,“正唐,你千万不要怪朕。朕……”

    “我明白。”弥元一个人想了这么些年,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季祎将哭,他却笑了,“陛下,若说这世上能有一人知你心境,那人必定只能是我啊。又有谁,能比臣更了解你呢?”

    季祎空落落的心,当时就像被一双温暖的手裹了起来。

    他松手看着弥元,看着他脸上十年如一日,对自己信赖又依赖的笑。

    季祎也省去那些悲春秋风,笑着说:“若不为君臣,你我或许是世上最合戚的夫妻。”

    弥元张了张嘴,也笑道:“世人常有笑道,被贬的屈原对待楚王,就像是失了宠的姬妾对待夫君一样。《离骚》中,更有【指九天以为正兮,夫唯灵修之故也】一句。灵修指君主,指贤德明哲的人,指美好的声名,亦指思慕的恋人。陛下本就是臣的灵修,如此,又何来这一句?”

    这句话,说得季祎如沐春风,让他止不住地点头:“是朕,拾前人牙慧了。”

    弥元见他有些没精神,便扶着他躺下。

    季祎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嘴里还在继续忧心:

    “朕其实不愿让甘廉隐退。”

    弥元安抚说:“甘相年事已高,陛下让他老人家落个安稳晚年又有何不可?”

    季祎又急:“可这朝堂上下,群狼环伺……”

    弥元的语气中,带着无法拒绝的力量,“下任君主,自然会用自己的智慧化解。”

    季祎望着头顶的幔帐,摇头说:“她会过得很苦,甚至很长一段时间翻身不得。”

    弥元略作沉思,只说:“熬过去就没事了。这个坎,换了谁都得想办法迈过去。”

    “你说得对……”季祎点了点头,筋疲力尽之下,竟然就这么昏睡过去。

    弥元等了许久,才起身离开。

    皇帝,哪里是那么好做的。

    他刚出门,就有个太监跪在他的脚边:“大人,秋家传来家书,央您回家一趟。”

    弥元看了一眼不远处等着的阿季,低头轻声问:“出什么事了?”

    太监忙道:“据说是秋尚书腹痛难忍……”

    ※※※※※※※※※※※※※※※※※※※※

    我来自己分析了:皇帝这里说的看雪,跟前文回忆秋爸时说的看雪,首尾呼应。嗯,有始有终!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hhhh

    妈耶,么么哒,要不是无聊过来翻评论,我还不知道能更新了。jj这回做事挺快的昂,还提前了。

    给你们大红发!!

    mua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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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臣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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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长芳进宫门时; 因为没看清楚路,被门槛拌得跌了一下。庄兰信眼急手快地拉住他,用巧劲让她重新立好。

    三禾着急地上来询问:“长芳殿下,可有伤到哪里?”

    季长芳摇头; 顺势靠在门框上,低着头,默不作声。

    三禾回头,看着那灯笼都提不好的汉子; 一股气憋在了胸口。若是个普通的内侍; 他自是可以不用顾忌开口责骂,偏偏这人是麒麟卫手下的将士。

    没做过细致活的汉子抓着脑袋; 还不明白这老太监为何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庄兰信倒是清楚得很; 他当然不肯让自己手下的人被内监记恨。在三禾只喘了口气的当口,他便顺手接过给季长芳提灯照明的麒麟卫手中的灯笼; 笑道:“营里的兄弟粗手粗脚,大概是做不来这等事情。还是让臣来服侍殿下吧。”

    季长芳瞟了他一眼,终于肯开口:“孤要去从政殿。”

    三禾心里一慌; 好声劝道:“殿下,现在夜已深,哪里的宫门都下钥了。不如先让奴婢送您回去休息; 等明日天亮了再去?”

    季长芳发了会儿愣; 转头看着他又说:“三禾公公; 孤要去从政殿。”

    三禾张了张嘴; 意会到她话语里的坚持; 想起皇帝“听之任之”的口谕,立马变了口风:“您稍待,奴婢马上去找人安排。”

    庄兰信看着三禾走远,心里直道这老太监是个见风使舵的好手。

    他又看到手下人在给他打眼色,一回头,果然不见了季长芳。

    “长芳殿下。”

    庄兰信带着人往前跑了两步,拐了个弯,就看到季长芳轻轻迈着步子在往前移动。

    今晚的月亮还挺大。

    季长芳心里装着事,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她一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行了一路。后来进了被三禾偷偷打开的从政殿宫门,大概是精神撑不住,扶着汉白玉的石栏上阶时,好几次差点踩空。

    庄兰信摸不着这人心里的想法,只不言不语地跟着。

    到门前时,三禾同另外一个太监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他似乎是直接把司礼监的总管太监叫了过来。

    季长芳到此时时才停下,摇摇晃晃地望着门匾叹气。

    三禾带着迟疑上前一步,“长芳殿下……”

    季长芳走至门前说:“孤要一人进去,尔等不准打扰。”

    三人互望一眼,齐齐低头称“喏。”

    季长芳一进从政殿,就反手把门关上了。

    “吱呀——”

    从政殿作为被皇帝用来同百官议朝的场所,虽为上三殿之一,可夜静无人时,这里看起来与其他地方也没什么两样。

    殿中未通灯火,月光从门外斜斜地照进来,让季长芳堪堪能看清眼前的路。然而真正让她不至于迷失方向的,是正殿前方中间挖出的那方水池。

    那处仿若有银河,同时矛盾地拥有温暖和冰冷,给季长芳照亮眼前的路。

    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反正季长芳自己是从不久前才发现自己的夜视能力并不好。不过今天,就算她再怎么看不见,她也要往前走。

    她的眼睛,死死的黏在正前方的,只有皇帝才能坐的那方金雕玉制的长塌上。

    她要去那里。

    走到一半,刚过那方天水池,季长芳忽闻身后有老者大声呵斥:“站住!”

    她回头,看到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手持玉笏,须发花白,身穿大红色官袍的老臣。

    让人不得不注意到的,是此人额头上的一个还在汩汩冒着鲜血的血窟窿。

    这似乎是个死人啊。

    季长芳歪着脑袋看他,一边想怎会在这帝王大殿上见到亡魂,一边问道:“你是何人?”

    “本官是帝国右丞简文栩!”老人怒目圆睁,声音仿佛就落在人耳边,振聋发聩,“你又是何人?”

    简文栩为甘廉先师,赵国光宇十八年七月,触柱亡于从政殿。

    不知为何,此人生平竟在季长芳脑中有了个大概。

    想到这位大人为国尽心尽力一生,却没有落得个好下场。季长芳忍下心中生出惆怅,她回头,看着那方龙塌大声说道:“孤乃赵国第十八位皇帝季祎之嫡子,季长芳。”

    简文栩听得此言,瞬间隐去了身形。

    季长芳再往前一步,身边又出现了一人。

    同样是头顶着一个血窟窿,只是这人比简文栩要年轻,声音也温柔许多:“殿下深夜来此地作甚?”

    崇文馆少史王荔,兴武二十一年十一月触柱身亡。

    季长芳不知道为何自己能看见他们,如今她只要想到眼前人的生前,就觉得自己肩上扛着千斤重担,“孤来找自己以后的路。”

    王荔见季长芳一直盯着自己,笑着往后退去。

    等他消失不见,再往前一步,代替王荔的,是一个高昂着头的女子。

    “敢问殿下要在这里找何路?”

    吏部左侍郎周懿,鸿明二年初,因变法失败当堂自裁。

    季长芳看着她颈上的伤痕说:“找孤要走的王道。”

    一声轻笑,周懿身边又出现一位着红色官服的女子:

    “殿下的王道是何道?”

    同年,刑部左侍郎周佟,为了给因变法而受到牵连,身陷刑狱司的十三家人口脱罪求情,触柱明志!

    季长芳心中戚戚,只道:“大概是,百姓能有个安平和乐罢。”

    转眼,前头站了一人:“只为百姓?”

    大理寺左少卿韦时,开元八年含冤触柱身亡。

    季长芳也看着点头道:“只为百姓。”

    眼瞧着要上台阶,季长芳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着太监服的中年男人。

    他的目光炯炯有神,脸上是一种极度温和的神色。

    “殿下安康。”

    司礼监少监徐康,崇元三年三月,救驾被刺身亡。

    季长芳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卿亦安康。”

    当她的手摸上那方龙榻后,身后又传来一个新的声音:

    “殿下,为您而生者,死后亦会相见。您无需害怕什么。”

    季长芳坐下去,转身,看着堂下一个接一个出现的,曾经在这方宫殿中为了自己心中的坚持而牺牲生命的官员。

    御史台大夫曾贤,光宇二十三年被逼触柱身亡。

    御史台少卿钱苋,奉元三年劝谏不成触柱身亡。

    开宝元年奉阳城堤岸塌方,工部尚书杨白树谢罪身亡。

    宁远将军曹元金,天喜元年救驾身亡。

    通政司右通政葛兰,兴武十年触柱身亡。

    史官袁云,光宇二十四年触柱身亡。

    ……

    这些重臣,男女老少皆有,他们不论是哪朝哪代,又是因何而死,如今只一同看着季长芳,露出自己生前最和善的微笑。

    季长芳何曾有过被百来个人一同用希冀的目光凝视的经历?她的眼睛早已被泪水注满,身体也是摇摇欲坠。

    却见有人走出来跪下:

    “陛下,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要您闯出了一番事业,功也过也,让后世评说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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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臣一片丹心,只为赵国!只为陛下!像臣这等人,赵国千千万万!臣只望陛下能广开言路,听谏纳言,凡事三思。一切,以您和赵国天下为重!”

    “陛下,赵氏有贼心不死,霍乱我朝之意。望陛下慎之行之,切莫让那等财狼虎豹当朝,乱我国祚啊!”

    “陛下,当朝有人灾,有奸臣,正是因为上下并未同心,是以赵国每隔几年就会出现政令不畅,吏治不清的事,以致天灾频生,人祸不断。变法之事,万万不可推迟!臣心中,是何等期盼看到皇权归天之日啊!”

    季长芳一个一个听着,她拽着拳头,激动地浑身发抖,只是还不待她点头,就听百官齐唱起了《正气歌》: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

    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吟到这里,百官纷纷抬起双手,双膝下跪,拜服于地上:

    “愿吾皇万岁,功载千秋,建盛世永昌!”

    季长芳看着他们,忍住心中的悲恸露出一个笑容。

    若此生没有出那回变故,她或许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众卿……”

    季长芳此时,竟不知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

    真真是“大梦不觉醒”。

    庄兰信在从政殿的门口,从深夜等到了天亮。

    这天,季祎仍是想开朝议事。三禾服侍他穿衣时,巧妙地说起了季长芳的事:“……十二皇子殿下似乎现在还在从政殿中呢,似乎是睡着了。”

    季祎思考再三,嘱咐道:“那就让她睡吧,莫吵到她了。”

    庄兰信被司礼监的太监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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