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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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看,他哪里是送童宪去死的?分明是送了他一个后半生无忧的大好前程!
还有那个叫翘威的小崽子也是,贯会见风使舵,一出头就拜了童宪做干爹,行径简直恶心至极!这父子俩如今围着十二皇子殿下,沆瀣一气,指不定会把人教成什么样子呢!
三禾走啊走啊,走得腿都酸了。
不过他心里更酸。
他记得前面假山后头有方大石头能坐,瞧着四下无人,三禾也打算去那里歇歇。
只是刚走进,他就听见有人在低声哭泣。
三禾轻手轻脚上去偷瞄了一眼,竟然发现那掩着面的人是那个翘威。
得,难怪说不能在背后说人呢。
三禾只觉得晦气,转身要走时,脑子一转,又没走。
他忖度一番,反而上前去慈爱的拍了拍翘威的肩,“后生,快别哭了,被人看见不好。”
在他手落下时,连溪客就知道肩膀处的伤口估计被他拍裂了。
忍着痛,连溪客歪了歪肩,起身拭泪时,装作一脸意外地看着三禾,“三禾公公,您……”
“放心,我也只是路过。”三禾扶起连溪客,看着他眼眶通红,露出心疼的表情:“瞧你这可怜模样,这是受什么委屈了?要是把眼睛哭肿了,怎么服侍殿下?”
不说还好,一说连溪客就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三禾公公,我是不是很没用?这段时间,干爹一直在挑我的不是,夜里还常常把我叫到房里教训。刚才,连殿下都没有开口,干爹反而对我一番斥责……”
原来这对父子俩,也并不是看起来这么和谐。
他可是知道这个叫翘威的太监有多受季长芳宠爱,怕是连童宪都借了他几分光。要是能把这个小兔崽子哄好了……
念头一在三禾心里升起,就落不下去了。
……
两日后。
季长芳对连溪客提前把她吩咐的事办好,一点也不意外。
她接过他递来的章程,按着没发。等到展正心,庄兰信,罗郇三人进来给她复命时将人一一留下,等人凑齐之后,把折子递给了罗郇。
先给罗郇,自然是想听他的意见。
罗郇看过,说了一声“好”。
他认得季长芳的笔迹,面对翘威有意模仿出来的季长芳的笔迹,只以为是她本人写的。当时好一通敬佩:“殿下,想不到您对麒麟卫竟是如此通达。”
“你这次倒是夸错人了,做这章程的,另有他人。”季长芳说完,转头看着连溪客笑道:“罗将军都说好,想必是真的好。”
连溪客忍住嘴角的得意,还没开口,就注意到罗郇又拿他那双鹰凖般的眼光望了过来。
“连太监的字迹怎么会跟殿下一样?”
连溪客不卑不亢地回答:“奴婢以前不识字,后来是临摹殿下字迹才通了文化。”
“原来如此。”罗郇当即一声冷笑:“想不到,连太监竟然对麒麟卫这么熟悉,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人员派合得丝毫不差。”
季长芳瞟了他一眼,有意维护,“你阴阳怪气的,又有意见了?”
一个太监,敢跟皇帝写出一模一样的笔迹,罗郇是觉得连溪客其心可诛。可他也不是傻子,看得出来季长芳的爱护之意,便也只道:“哪里,臣只是佩服连太监而已。刚学就能把字体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简直是【天才】。”
他说完还朝连溪客拱了拱手,做足了姿态,“还有编制一事,连大人居然也能分得如此合人心意,实在是让臣刮目相看。日后有机会,还望公公不吝赐教,好好教导下官其中的缘故。”
“行了,你有什么不懂的,非要跟他学?他一个没怎么出过宫门的内侍,能有你晓世事?”季长芳没好气地说:“你看完了,也快些给庄卿看看。”
庄兰信接过也只是笑,顺便夸赞:“果然如罗将军说的,有依有据。连太监可谓大才。”
后来展正心看了,也说派得很好。
得了他们三人的意见,季长芳才把折子收到手里。
由于她没有别的吩咐,三人马上由庄兰信打头,退了出去。
连溪客瞧着季长芳低头仔细察看着折章内容,上前奉了杯茶。
后退是,他等到了一直在等的夸奖:“做的不错。”
连溪客抬头,看着季长芳脸上在笑,心里也是真的高兴。
只是……
“殿下。”
“怎么了?”
“有件事儿,奴婢还未向您禀告。”
“直说便是。”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连溪客抿了几次嘴,说话时,双手抓紧了袖口,“三禾太监伤心过度,追随先帝去了。”
季长芳顿时听明白了。
她端着握笔的手问:“为什么?”
连溪客低着头,像极了一个认错的孩子:“他害过干爹。如今奴婢和干爹起势,他却势微,奴婢怕他恼极对干爹不利……也想给干爹出那口恶气。”
怕是三禾死的时候都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他的手里。
外头除了容澈和秋明几,三禾是第三个知道她来历的人。现在三禾死了……也不算一件坏事。
季长芳突然明白,为什么季祎没有给三禾安排好后路。
他在带季长芳走进秋家的那一刻,就已经活不成了。
死了也好。
季长芳心里叹了口气,举笔沾了朱砂,一边在连溪客的折子上批复一边道:“那就赐他个恩典,给先帝陪葬吧。”
“是。”连溪客躬身时,也松了口气。
季长芳瞟了他一眼,挑眉:“过来。”
连溪客连忙绷紧皮上前:“殿下?”
季长芳问:“身上的伤如何了?”
连溪客抿着嘴,忍下心里的小开心道:“好得差不多了。”
季长芳点了点头,伸出脚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踹。
她的力气不大,连溪客却还是因为惯性跪在了地上。
他也机灵,连忙也把另外一只脚放了下来,“殿下可是恼奴婢了?”
“呸。”季长芳轻唾一口:“你这个坏坯。”
连溪客低头,还不待他失落,就听到季长芳继续道:“孤也是个坏坯。”
“殿下。”连溪客赶紧抓着桌案往前探身:“殿下是个好人。”
季长芳听了,面无表情的爆粗口:“屁的好人,宫里容不下好人!”
连溪客不说话,却怎么也收不起眼里的崇敬。
季长芳看着拿朱笔批复好的折章,突然拽紧了说:“翘威,做朕手里的刀吧。”
连溪客赶忙后退磕头:“奴婢愿为殿下万死不辞。”
季长芳抬了抬头,突然轻笑。
她把本子丢到连溪客怀里,起身说:“找个机会,朕把南镇抚司抢过来给你玩。”
连溪客心头一悸:按他之前的猜想,是以为季长芳会把他编入麒麟卫的。如今说来……
季长芳拿了两块未写字的白纸来,上书一南一北。她就举着这么两张纸,在手里晃呀,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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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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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史曹舒坐在季长芳下手右边; 一双眼睛直直地黏在她的身上,注意其一举一动。
在他看来,十二皇子殿下姿态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显天潢贵胄气态。他就算坐在那儿不动; 也像幅画似的。
“什么尚书令?就一老贼罢!这时候他拿什么脸跟孤妖三舞四的?你去跟他讲,要钱去找户部,什么时候收拾登基大典,要做皇帝的出过钱?商家真这么穷,那还行什么商?”
当然,要是生气的时候遣词能一直保持文雅就更好了。
曹舒看着季长芳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默默地在卷书上记下一笔。
由钦天监算过日子; 群臣提议于今月初八给季长芳行登基大典。时间虽是仓促了些; 但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 登基大典是重事,赶也得赶出来。三省六部的官员从前日起就跟陀螺一般为这事儿忙了起来,到现在条条框框整理好; 只差银子了。
这事儿是个烫手山芋; 玉珉不想揽着; 便笑嘻嘻地丢给了杜岩松。杜岩松在甘廉走后就做好了日后会做很多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的准备,这回也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接了。
跟户部打交道,是让赵国所有官员头疼的事儿。商家人一个个财迷似的; 户部又向来是个【要钱没有; 要命一条】; 惯会哭穷的地方。杜岩松堂堂一个左相,这回也是碰了无数软钉子。他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在长子杜沣的建议下,有了如今腆着老脸不要,直接上疏找季长芳求银子的行为。
季长芳骂他,却也不是真的骂他。
等候在外的杜岩松接过司礼监太监递出来的奏疏。他打开看到上头大大的,用朱笔写出来的【驳回】二字后,立马拉住转身要走的太监,忐忑不安地问:“公公,殿下可还说了什么?”
这位太监也是无语,他小声答道:“大人,您听里头这动静,都是在骂您呢。”
杜岩松立马想到了出门前杜沣同他说的话:
“殿下要是动怒驳回,再骂您两句,这事儿就同咱们家没什么关系了。”
如今看来……
眨眼间,杜岩松又看见一个怀里揣着东西的太监走了出来。
不知为何,杜岩松反而觉得安心。
童宪带着新的奏疏入殿时,正听到季长芳在那儿骂:“……你直接去找商坤,问他为什么不给杜岩松批银子。他要哭穷说没钱,你就跟他说,朕打算直接在他家办登基大典,你问他要脸不要!”
接了季长芳的话迎面出去的,是罗郇。
童宪已经能想象罗郇会拿什么样的表情跟商家家主转述这句话了。
他摇了摇头,侧身吩咐身后的内侍一一把新挑选好的奏疏摆至季长芳面前的桌上。
昨日,司礼监大太监也追随季祎,殉葬去了。司礼监属于门下省中枢机关,每日百官的上疏都由其过度递交,哪能一日没人领导?恰逢季长芳开始处理朝政,她便直接指派曾经在司礼监待过的童宪成了司礼监的新任大太监。
只要有官职的都能称作【太监】,大太监则是其中的翘楚。赵国的太监官职不高,童宪做季长芳宫中,问章宫的大太监都只是六品,只能着青衣。可司礼监大太监不同,由于直接能接触到朝政的缘故,其位列四品,是赵国太监中品味最高的官职,也是唯一一个,有实权的太监官职。
调至此位的童宪,已经换了一身绛色蟒袍,真真正正成了一步登天。
季长芳拿笔杆敲了敲砚台,以此提醒旁边磨朱砂的太监要快些,嘴里问道:“奏疏还有多少?”
童宪躬身答道:“回殿下话,还有将近五百之数。”
这几日屯下来未批的岂止上千?说五百,还是童宪带着司礼监的太监们筛选之后得出来的数量。
季长芳但也不觉得事重,她若耐心批,总有阅完的一天。她只问:“其中可有涝旱灾情来报?”
童宪如实回答:“上天眷顾,奴婢并未看到一桩百里加急。”
司礼监是知道按照轻重缓急来上折子的。
季长芳也没有别的话,点头后令他退下。
批复奏折时,有数十个太监围绕着季长芳接本递本传本,一切有条不紊。季长芳很少出错,那些个有经验的太监忙晕了头,有时还以为又看到了先帝。
其实季长芳比起季祎年轻力壮,应该能比他做得更好,如今只是缺少经验。
等批复完这一摞,她抬手休息的功夫,连溪客走了进来。
他现如今还算内侍太监,并无权利去触碰,查阅奏本,所以方才一直侯在门外。如今进来,也只是为了奉茶。
他也不乱看,把茶杯置下后就垂着手站到一边,拿过身后宫女手里奉着的帕子。
季长芳擦了手,才一口把些许冰凉的饮品喝尽。
就算屋子里放了四个冰盆,季长芳也并未觉得凉快。外头如今正在下雨,然盛夏之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对这燥热的天气没有起到丝毫降温作用,反而更加闷热。
连溪客见她皱着眉颇为难受,忙把袖子里的罐子取出,拿了一颗药丸出来。
“殿下。”他往前一奉道:“这是太医院的老院士给您开的降心火的药,您用一颗试试?”
“老先生还真做出来了?”季长芳不疑有他,就着他的手吃了。
药丸入口有些甜糯,季长芳便又嚼了几口。
那天老太医像哄小孩儿一样哄她上药,如今还真把她当成孩子给她做了“糖丸”。
季长芳难免嘀咕了一声:“我又不是真的那么任性……”
连溪客听到了也只是一笑。
他给季长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声道:“有件事奴婢还未禀告殿下呢。殿下,元妃娘娘似乎有事需要同您商议,方才派了宫女在外头问您今夜是否有空,往问章宫一趟。”
季长芳端起空了的茶杯朝他扬了扬,“她有事?”
连溪客几步上前,接了杯子说道:“奴婢不知。只是见元妃娘娘面带焦急。”
季长芳抿了抿嘴角问:“内宫怎么了?”
连溪客从来没有回答不出她的问题过:“近日貌似有许多有官职的夫人去拜会娘娘。”
不外乎后宫之事。
季长芳秒懂。
她心知元福落是多思,又不愿多管的性子,今夜去一趟安她的心倒也可以。
她点了点头。
连溪客马上道:“奴婢告退。”
他这是要去给元福落的宫女回话了。
他刚走出大门,曹舒就忍不住起身开口了,“服侍殿下的奴婢中,应该有专门奉茶的宫女才是。”
季长芳瞟了他一眼,提笔沾了朱砂,继续批阅奏章,“这些人员派动,就要去问殿中省了。”
曹舒点了点头,还真在上面留了心,“确实,这是殿中省做得不对。”
他一番忖度,又抬头说:“但殿下您也要自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