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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51部分

小说: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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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什么名字?”

    程茂林张了张嘴,却没有把话说出来。

    茂林,是他生前给自己的名字。

    他用一种新的方式重生,也该有新的名字。

    也没有怎么深思熟虑,在超脱后,程茂林看着秋静淞安详的睡颜,轻声笑着说:“要是给我自己取个名字,那你就叫我阿季吧。”

    阿季?

    白天,看着手里的诗经,看着屋顶开始化水的雪,秋静淞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清爽感觉。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是吧,阿季?

54。钊县十将() 
某一天; 在秋静淞枕着一夜的雨滴声入睡的第二天,离巧一大早就闯进来了。

    她看着迷糊地撑着床板歪头望过来的秋静淞; 喘着气忧心地问:“你没事吧?”

    也是那会儿秋静淞才知道; 她这次在山上一呆; 居然小半个月就过去了。恍然间,倒真的有点【枕得梅香听雨声,不知山下事】。

    “大风大雪的; 路上十分难走,我有好几次想上来,都无疾而终。”

    “正心走之前给孤留了足够的食物和水,你无须担心。”

    “我还好,倒是你妹妹; 把眼睛都哭肿了。”

    今年这个年; 似乎过的并不顺利。

    秋静淞跟着离巧步行入城时; 看到少数几个在街头露面行走的百姓,脸上都带着苦闷之色。

    在这个时候; 看到玉家人给她盖的这座雅致清幽的府邸,她就觉得有点不顺眼了。

    不过秋静淞也没说什么。她跟着离巧从侧门入府,派了人去通知程婧后,去了钟一杳那儿。

    进屋后; 除服祛履,秋静淞坐到老爷子身边; 首先仔细地瞧了一轮他的脸色。

    “师父可是大好了?”

    “好了。”钟一杳看着在山上自己把自己养得白白嫩嫩地徒弟; 笑眯眯的; “挺好,你一个人似乎也过得下去。”

    秋静淞知道他话中真意,想着还是开口安抚他,“山上没有什么不好,起初上去也只是为了图个清净。”

    钟一杳往椅子里头缩了缩,“我这不是怕你身娇肉贵的……”眼珠子一晃,他瞧见过来送茶的离巧瞪过来,立马想起从易希那儿了解到的,小徒弟在宫中并不曾享受过一天的“真相”,连忙把话头一转,坦然叹道:“是师父错啦。”

    秋静淞失笑。她接过离巧递过来的茶盏后,回身把自己准备好的手稿拿了出来,“这是学生在山上练习后觉得还可以拿得出手的几张字,请师父掌掌眼。”

    这应该可以算是秋静淞交的第一份作业了。

    钟一杳挺直了腰杆,打足了精神,捧着字严阵以待。

    “嗯……这……”刚开始看一两张时,他认出了字里头自己的影子,可往后面一翻,直到看完,钟一杳紧皱的眉头已经完全平复了。他看着秋静淞,相当满意地说:“你心里有分寸,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字体这方面,模仿不是不可以,但模仿成完全照抄是蠢笨之人才会做的事。他观秋静淞的字里头,前几张虽然有自己,有其他百家的模子在,但慢慢地,他也在一日接一日的练习中摆脱这些,重新建立自己的习性风骨。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把长期以来的习惯矫正过来,说秋静淞本人没那个意思钟一杳都不信。

    虽并不能以碑镌刻,但已经能够看得出名家的模子了。

    “虽然你并不需要……但是如果你感兴趣,就这么继续练下去吧。”

    钟一杳想的是,作为一个上位者,秋静淞现在走的这条路是不是有点偏了?

    他承认,在鬼村时,崔文墨的那一番话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虽然年纪还小,但程十四这个人,就算一直在宫中处于弱势,受到外放的打击后,也能做到心志坚定。尤其是他目光外射,相貌非常,有他这种经历,在他这个位置上,这样的人绝对不会久居人下,所以到底该如何教导他就成了钟一杳的一块心病。

    一头狼教出来的羊和一只羊教出来的羊进行生死搏斗,谁能胜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不能让他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能让他丢了自己的智慧,同时也不能让他失去对政治的敏锐——教养这个孩子,可能真的需要他耗费一生的心血。

    钟一杳咳了咳,在把纸张递给秋静淞时,装作不经意说:“说起来,你可知今日初几了?”

    秋静淞把手书收好,坐直了回答:“巧姐在路上跟我说了,今儿是初七。”

    “从政殿前日开始受理政务了。”

    “初五开龙门,本来就是历年的规矩。”

    “初五御门听政,皇帝首先宣布了两件事。”钟一杳说着,顿了一下,他睁大眼睛看着秋静淞的脸色,“第一件事,追封已故前吏部尚书为戴国公,及,自诏诰及百官文书,并不得称公名。”

    这句话是说,自即日起,所有的公文诏书都不能直称卢尚书的大名。

    这可能是一个大臣能够拥有的最大荣耀了。

    秋静淞却只觉得可悲,若是能好好活着,谁稀罕旁人的【赞拜不名】?

    “国公之位是能世袭的吗?”

    “没说。”

    “那便也只是一个虚名。”

    钟一杳看着她敛起情绪的样子,顺了顺胡子,“第二件事,便是准许现任吏部尚书秋明几日后能【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入朝拜见皇帝不用疾走,不必脱鞋卸剑,这样的荣耀比之【赞拜不名】又当如何呢?

    秋静淞终于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么器重秋家人呢。”

    钟一杳眯起眼睛问:“徒儿以为呢?”

    “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的糖衣炮弹罢了。”秋静淞说:“他这么捧秋家,分明是做给天下读书人看的!若是真有诚心,何必等年后?”

    皇帝下了这两道诏书后,京中的明白人又何止一二?

    钟一杳看着秋静淞脸上皆是不忿,便抑制住自己的性子轻声问:“那你认为这样有效果吗?”

    秋静淞抬头,楞楞地看着他。

    钟一杳说:“为师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让你站在秋家人的角度考虑,而是想让你站在皇帝这边。我知道你厌恶皇帝,或许是因为同情,或许又有别的原因才会让你一听到这件事就主动维护秋家。暂且不说你这种心态如何,现在我们直接抛开这些,把这件事当作为师出给你的一道题目好了。若你为君,站在你个人的角度,遇到这样的事能如何处理呢?”

    “我吗?”秋静淞皱眉,静坐半晌后摇了摇头,“除了……敲山震虎,我大概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钟一杳点头,刚准备说什么,就又听见她继续说:“不过,我绝对不会等事情发生这么久之后再表态。”秋静淞握紧双拳,眼神很平静,似乎真的就是把这件事当作一个案例了,“要只是为了压制卢尚书一人,除了谋逆之外,什么罪名不能安?办事不利,瞒上欺下,疏忽职守……一个君王厌恶臣子想把他赶走,这还不容易吗?此事若能徐徐图之,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若是有很多人说一个人的坏话,就算他是什么显赫世家的家主,如此一来,名节和清誉也会毁于口口相传之间。”

    赵国上至贵族下至平民,全国都是一群把名节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人。每年被人污蔑辩解不了直接一头撞死已证清白的人,不计其数。

    钟一杳忍不住笑了,“你这招,可够狠的。”

    秋静淞的表情有些勉强,“只是嘴上说说,当然容易。”

    “不。”钟一杳摇头,说:“只要你有这个想法就够了。”

    若是真的被形势逼得没办法,大祸临头,为了自救,哪里还有做不出来的事?

    秋静淞当然也听出来了这句言外之意,她把自己代入其间想想,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钟一杳这时才反应过来,她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伸手摸了摸她莫名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轻声说了一句“莫怕”,钟一杳回身,从枕边取出一卷布帛,“上次拿上山的书都看完了吗?”

    秋静淞捧着茶盏喝了一口,打起精神来说:“有些东西学生尚未琢磨透彻,还不着急读别的。”

    钟一杳又说:“那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倒还真有一个。”秋静淞也不客气,直接问:“若是想在赵国内实行均田制,您觉得有可能吗?”

    如今赵国的田地全部都掌握在士族手中,其中商家的冯氏就算大头。

    钟一杳觉得好笑,“冯昭年节还给你送来了礼物,他要是知道你这么惦记他,绝对会难过的。”

    秋静淞的表情很坦然,“我只是细思恐极,觉得在某些方面,士族的权利居然还大过了君王。”

    钟一杳问:“你知道赵国是如何发家的吗?”

    “是。”秋静淞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细细说来:“如今的赵国国土,在前朝末年其实被分为了四块,由裹挟皇室子弟的四位王叔占据,因政权不稳,所以年年战事不断。先祖秋无,原为一介书生,因服役被召入营,便从此投笔从戎,成了驻守西南的将领之一。当时西南因为战乱频发,回朝无望的将士们便在边境娶妻生子建房盖屋生活了下来。短短二十年内,有进无出,居然形成了一座大城。”

    钟一杳搭腔道:“此城原名钊县,后来被称为【将军城】。”

    将军城里住着的不只有将军,还有百战不死的老兵。

    秋静淞凝神继续说:“后来,有王野心勃发,忍受不了现状决定起兵造反,却被敌国趁虚而入,四王先后被细作刺杀,失去了首领,天下大乱。钊县的将士们便趁此机揭竿而起,不到半年时间便赶走外敌,一举攻入都城。”

    战乱之时,有兵就有权,驻守边境二十于年的将军们带着手下将士反了,那么多力量拧成一股,失去领头羊的四王手下,又有谁能挡得住?

    “当时钊县里领导的将军一共有十一位。这十一位将军在战时亲密合作,入了王城后虽没有为皇位你争我夺,却也犯了难。他们是兄弟,是袍泽,几十年来互相结亲,早已密不可分。皇帝谁做都可以,可到底该是谁来做?后来有人提议,说是抽签让每家轮流做皇帝。可先祖秋无却言,临阵换将都为兵家大不忌,又何况是一国之君?将军们听从秋无的意见,商量后还是决定抽签,不过赏头变了:谁能抽到最长的签,便拥他为皇;若谁能抽到最短的签,便以他的姓氏立为国号。”

    站在后人的角度,自然就是程家祖先抽中了最长的签,赵氏祖先抽中了最短的签。因为此时乃天命所定,建国后,拜王封侯的十一位将军便从此信上了天命。

    【灵仙】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或许就是从此应运而生的吧。

    可秋静淞看不到,她自小又对家国的发迹太清楚,也不信天,所以不管母亲如何说,她只当做是在讲故事。

    “国家有兴亡,家族肯定也会有兴衰。建国时有十一大将军十一大家族,可不过百年,就有不成器的子弟带领着家族走向衰亡。可这些毕竟都是开国将领的子弟,跟其他尚存的家族间多多少少沾亲带故。不忍其落入泥土间,便其他家族以“氏”为其吞并。如今的商家苏氏,商家冯氏,宫家庄氏等就都是这样。后来经过百年,互相联姻,通婚,血脉之间建立起来密不可分的纽带让曾经的十一大家族合成了如今的五大士族。”

    血缘太近,后来是有大批的残障短命幼儿出生才让士族们停止了这种无意义的通婚。

    “我就说嘛。”钟一杳哼哼唧唧的,又想到了师父说的【如今天下三分,赵国的国情要比其他两国更要让人棘手,桃笑门子弟不得轻易入境】话来。有这种亲缘关系在其后,五大士族早已如高山那样根深蒂固在赵国的土地上。士族的家主因为官职所便,有罢免皇帝的权利,而皇帝却因为各种桎梏没有管其他家家事的能力。若是透露一点风向……

    季祎为何要如此安抚秋家?还不是听到了很多士族决定放弃他的风声。

    曾经抽到最长那根签令的程家先祖怕是也没想到,他推翻了一个傀儡王朝,自己的子孙却因为能力不足再次向着覆辙而去。

    士族的力量再不削减,长此以往,前朝的【四王夺朝】怕又是会发生在百年之后。

    “程家这几百年来,没出过几个聪明的皇帝。”钟一杳顿了一下,又补充,“唯有几个聪明的,可惜到了中年,还成了疯子。”

    那可是一个君王最强盛的时期啊。

    “士族是要削,可到底该如何削呢?”

    秋静淞没吭声,自个儿端着杯子坐着。

    钟一杳看着她,又笑了,“徒弟啊。”他等着秋静淞抬头看过来才说:“这段史事,是不是秋家人告诉你的?”

    秋静淞心里一跳,面上没做其他,只是抓着碗盏的手用力了几分,“怎么了?”

    “因为你刚才一口一个【先祖秋无】啊。”钟一杳脸上没有怀疑,倒是像在调笑,“虽说你们这几个士族祖上是有通婚,可认错祖宗可还是要不得的。”

    “我知道了。”秋静淞在心里给自己敲了一个警钟,顺便不动声色地解释,“这段前事是卢尚书早年说的,他当时这么说,我便也这么记了。以前没有注意,现在知道了,我会改口的。”

    钟一杳点点头,他看着拿在手里很久的布帛,刚准备递出去,离巧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还说:“小公主来了。”

    钟一杳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东西也不急着给了,连忙催促她,“你出去跟她玩会儿吧。”

    不知道程婧对钟一杳做了什么能让他这样。

    秋静淞抿了抿嘴,有些忍俊不禁,心情这会儿才放松了。她起身,嘱咐了一声老头不要吃冷物后,裹着披风出去了。

    刚下台阶,程婧整个人就扑了过来,“皇兄。”

    秋静淞摸着她还沾着泪痕的脸看了两下,轻声问:“怎么哭了?”

    程婧打了个哭嗝,说:“我想上山找你过年,可是我上不去。”

    “因为大雪把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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