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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59部分

小说: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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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没说不让我去。”离巧哼了一声,看着小丫头想了一阵,还是摸了一下她的脑袋,“走吧,一起。”

    赵国虽没有宵禁,但清河地势高,冬天冷,是以入夜后一般街上都看不到人的。

    离巧走得很快,程婧有些跟不上,但他没说,反而因为心中焦急带头跑了起来。

    秋静淞挺直腰背跪在地上,一直在走神背书,从白天背到现在,没有任何声音能影响到她。她的心中仿若有一团火焰,能够帮她抵御严寒。只是当程婧把她的神识唤回来后,她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就失去了知觉。

    程婧拉着秋静淞的手,把揣在怀里的手炉给她捧着,一脸着急的问:“皇兄,皇兄您还好吗?”

    猛的一下碰到那么暖和的东西,秋静淞打起了寒颤,她张嘴想说什么,跪麻了的双腿一软,让她直接跌倒了地上。

    把那几个准备发声的麒麟卫喝回去,离巧然后躬身跟程婧一起把秋静淞扶了起来,“是不是很难受?腿麻了吗?”

    秋静淞仍旧保持着跪的姿势,点头,“你们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你。”离巧让秋静淞靠着程婧,把自己带来的那碗放在最上面的汤水拿了出来,“你先把这个喝了。”

    味道有点难闻,秋静淞皱眉侧了一下脸,“是什么?”

    离巧把他的脸掰回来,硬生生的把碗凑到她嘴边,“我们家那里的土方子,冬天男人们出去打猎,出门的时候就喝上一碗,保管全天不冷。”

    她脸上的关心全然不像作假。

    秋静淞便把它当作解渴之物,小口小口地喝了。

    有点被呛到,她咳嗽了一声问:“师父好些了吗?”

    “他若是知道你在这儿,早急的跑出来了。今天睡了一天还没醒呢。”离巧一边说话又把食盒下层装着的面拿出来喂给她吃,“老爷子这几年受了不少罪,现在突然安稳下来,身上的毛病就出来了。不过都不是什么大事,躺个十天半月,吃药就能治好。”

    秋静淞点头,等嘴里的东西嚼完回头嘱咐程婧说:“你离得近,平日就多帮我尽尽孝心。”

    程婧自然点头。

    吃完面后,离巧也没有走的意思,她蹲在一边给秋静淞揉腿。

    这样做确实有几分效果。

    秋静淞闭着眼撑了一下懒筋,对差不多快要收手的离巧说:“回去吧。”

    离巧心中估量,问:“你还撑得住吗?”

    “不妨事。”秋静淞笑了一下说:“我的身体底子还是很好的。”

    离巧信她的话,便站了起来,“那我明天再来给你送吃的。”

    秋静淞感谢她这份理解,她转头对程婧说:“天黑了,冷,你也回去吧。”

    程婧看着她,刚憋回去的眼泪忍不住又出来了。她跪在秋静淞旁边,曲身抱住她说:“我不回去。皇兄,您也冷啊。一想到你在这儿,我回去也睡不着觉哇。你就让我陪着你吧,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

    注意到望过来的麒麟卫,秋静淞弯腰俯到她耳边说:“你还嫌我被人笑话指点得不够吗?”

    程婧一愣,连忙坐起来。

    秋静淞给她拉了拉斗篷,小声说:“带上我的颜面,回去吧。”末了,她板起脸加了一句:“不准再出来!”

    程婧愣愣地说:“那我再陪你一小会儿?”

    秋静淞摇头,“已经够了,回去吧。”

    她不愿再多说话,她的力气还要剩下来一点一点地用呢。

    程婧是被离巧拉走的。离巧做事一根筋,也不喜欢想太多。她觉得秋静淞说没事,就一定会没事。

    而且她还给秋静淞喝了驱寒的汤药。

    那副汤药确实有些作用。

    更夫敲响三更之时,背书背到现在的秋静淞居然还有些困了。

    她昏昏沉沉,听到耳边有个人在哭。

    “我以为,只要出来了就没事了。没想到他居然会讨厌我到这种地步。”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我陪着你一起跪,你会不会好点?”

    “很难受吧?有没有很冷?真的对不起,我太没用了,就算有了力量也不知道怎么用,也不能保护你。”

    “静凇妹妹,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听到了吧……秋静淞不知怎么的,突然想笑。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想好好安慰那个人。

    阿季,没事的。

    真的没事的。

    十二个时辰,其实很快就过去了。

    麒麟卫走的时候,秋静淞没有注意到。易希和王贤过来接她的时候,她才稍微有些反应。

    “易大人。”

    她面色苍白,嘴角含笑,浑身却糟糕得想动都动不了。

    化雪时,由于昼夜温差,过往的屋檐下都挂着一柱又一柱厚厚的冰棱,地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又是打霜又结冰的,在这样的恶劣环境里待了十二个时辰……

    居然还笑得出来。

    “殿下,臣来接您回去了。”

    易希不敢造次地抱他背他如何,他只是伸手为这个少年借力,好让他自己能够起来。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秋静淞尽管浑身被冻得没有温度,背仍旧是挺得笔直的。

    管它东西南北风,独立冷风中。这是百年前老祖宗留下来的士族风骨精髓!

    来时是如何来的,回时也该如何回!秋静淞面上没有什么表情,骨子里的倔劲愣是撑着她昂首挺胸的走回去。

    她要跟易希划清关系,回的是玉家建的那座别苑。乍一进门,奴婢们就忙碌起来了。而后面跟来的麒麟卫则让程婧那妮子毫不客气的赶了出去。

    “给本宫滚得远远的!借势欺主的奴才,踏了本宫的台阶本宫都觉得恶心!”

    听到这句话的秋静淞没来由的想笑。

    也算得上是苦中作乐。

    把人赶走之后,程婧就去给秋静淞煎药了,也就是这个时候,童宪找上门了。

    他被人带进来后,甫一进门就朝秋静淞跪下,全身匍匐在地,“求殿下救我。”

    正在用药油给秋静淞搓手的王贤对他身上的这股奴性十分不喜,直接冷淡的找借口出去,“妾身去看看殿下的药熬好没有。”

    秋静淞只当她是避嫌,客气地托了一句,“辛苦夫人了。”

    易希看着妻子离开,行过礼后也走了。

    隔着一道珠帘,秋静淞因为身体原因,有些虚地问童宪,“童大人,您是从政殿司礼监的太监,从官论品,也是个从三品,何苦对孤这个光头皇子行如此大礼?”

    性命攸关,童宪哪里来得及顾及颜面,他头也不抬解释道:“奴婢就算是从三品太监,也是宫奴出身,奴婢不敢忘本,奴婢本就是殿下的奴才。”

    秋静淞摇头,自知有这个道理,便直接问:“你方才为何让孤救你?”

    童宪立马哭咽起来,“殿下明鉴,奴婢此次奉内侍监三禾太监之令前来宣旨,只当是陛下思念,哪里晓得圣意如此难测,无奈之下只得……殿下,就算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对殿下不敬啊!”

    秋静淞只当童宪是被人算计了求安慰,所以淡淡地说:“这是皇上的旨意,本来就跟你没关系,孤又哪里会记恨于你?你自且回宫复命,好好与人相处吧。”

    “殿下仁慈,奴婢就算能原谅自己,朝中的大人们也容不下一个侮辱望族之后的太监,求殿下救救奴婢吧。”童宪哭得声泪聚下,末了还哭嚎道:“奴婢是现在宫里少几个问章宫出身了,奴婢只哭,若是奴婢栽了,有何人还会记得端妃娘娘啊!”

    一听到端妃,不仅秋静淞,连阿季也一起看了过来。

    秋静淞甚至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童宪抬头看了一眼,哭道:“殿下,奴婢是问章宫的故人,在端妃娘娘还是皇后之时,奴婢服侍过她的啊。”

    “你……”不仅是秋静淞,连阿季自己都惊呆了。

    为什么母亲从来没有说过姨娘曾经还是皇后?

    不是端妃吗?母妃何时,何时做过皇后?

    童宪大概也猜到秋静淞不知道,只听他说:“殿下容禀,皇上登基之初,确实是立了端妃娘娘为后的,后来三年中,娘娘无所出,皇上才……”

    “荒唐!”秋静淞拍了桌子,气的浑身发抖。只是因为无所出便能废了一国皇后?而且还是望族出身的皇后?简直可笑!

    童宪瑟缩了一下,稍稍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双手奉上,“其中阴私太多,说来话长,奴婢唯恐隔墙有耳,全写在这上面了。”

    秋静淞一个眼色,使唤婢女去拿了过来。

    缓了口气,童宪又跪到地上道:“求殿下救救奴婢吧。”

    秋静淞拽着书信不敢此时翻阅,便看着他诈他:“你说你曾经在问章宫服侍过,孤怎么不认识你?”

    童宪把头又低了下去,“殿下明鉴,妃嫔与皇后之间的用度是有差距的,奴婢就是那个时候被调走了。”

    “这些年,你可有去看过我母妃?”

    “端妃娘娘出身高贵,奴婢不敢冒犯,只得平常在小事上体贴一二。”这句话童宪说来并不违心,因为晓得贵族那边的态度,所以他从来不敢怠慢过问章宫宫人。

    看着堂中瑟瑟发抖的童太监,事情如何秋静淞心里已经有所考量了。

    就算他是在说谎又如何?

    吩咐婢女拿来笔墨纸砚,秋静淞举起还僵着的手准备写一封信。

    她的手很冷,所以写出来的字并不工整。秋静淞就不停的写,一直写了七遍,才把那封盖了程十四私印的信交到童宪手里。

    “我堂舅玉琼安在殿中省任职。”多亏了玉家年前送来的族谱,秋静淞现在一点儿也不虚,“你回京后若是被逐出司礼监,就把这封信给他。司礼监的太监虽说可能做不了了,但是性命还是可以保住的。”

    童宪拿着救命稻草,感恩戴德的磕了三个响头,“谢殿下。日后若有机会,奴婢定当衔草结环,已报殿下大恩。”

    在没有人再进来之前,秋静淞靠着软塌对房里的几个奴婢说:“刚才的事,你们想跟舅舅说就跟舅舅说吧。”

    此话说出半晌,却没人敢应。

    秋静淞忍不住笑了一声,“都聋了?”

    听着这一笑,所有人都扛不住跪下了。

    阿季看着那群恭顺乖巧的丫头们,领会到了一个事实——

    现在的季十四,无人可靠。

    秋静淞万事都得靠一个人撑。

62。御史纳言() 
“皇兄; 你很累了,为什么你还要撑着不睡呢?”

    “待会儿会有大夫过来; 我不能让他在我睡着的时候碰我。”

    “那我看着你; 有我看着你; 就不会有人碰你了。”

    因为有程婧的保证,又困又乏的秋静淞终于躺到床上盖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她大概要生病,只是她没想到醒来时除了头昏昏沉沉外; 脸颊和耳朵还有两只手,又热又痒。

    刚好给她过来送药的离巧告诉她说:“这是生冻疮了,已经给你擦过药,你忍住别挠。”

    秋静淞有些没精神的问:“会留疤吗?”

    离巧给她逗趣,“疤是不会留; 但是你的手这段时间怕是会肿成馒头。”

    吃了药又想睡的秋静淞昏昏沉沉的想; 那样写出来的字不就不好看了吗?

    第二天再醒过来的时候; 她很意外的看到了展正心。

    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男孩,看起来成长了很多。

    他一脸风霜; 看起来似乎连衣服都没换。程婧在旁边委委屈屈的说:“我不让他在这儿,他偏要在这儿。”

    秋静淞摇头表示无事,她看着展正心说:“回来多久了?”

    “昨晚回来的。”

    “我这几天发生的事你清楚了?”

    “前后都知道了。”

    “我现在没事,就是受了点风寒; 你不要担心,也不用难过。”

    展正心抿紧嘴唇; 一言不发的单跪到地上; “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吃这样的亏。”

    “好啊。”秋静淞咧嘴笑了一下; 起身撑着床板坐起来道:“说说你这段时间出去查到的事情吧。”

    展正心点头,起身坐到床边。

    “去时,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公子的消息,我们为了谨慎,又回去公子和大人当时走的那条路上看了,耽搁到今日,还是有负小姐所托。”

    “家里出事之后,崔家也跟着……奉阳容不下他们,崔大人后来与崔夫人一齐被贬至永州,途中乘船过江时,遇到大风大雨,船毁人亡。至于两位娘子……二小姐被流放到了鹤庆,家里已经托人照顾了。但是大小姐……”

    “婉姐姐怎么了?”秋静淞在听到崔家是如此下场后,脸就白了,又看到展正心对崔婉的事吞吞吐吐,更是一口气提不上来,“你……你说,大不了就是个发配教司坊,我撑得住!”

    展正心拍了拍她的背,等她顺了口气才说:“大小姐确实被配入教司坊,但是从家里人那边探来的消息,她被下放到了江南。”

    江南民风与京中不同,崔婉去了,就是官妓!

    “怎么会是这样……”秋静淞简直不敢置信,她完全没有办法相信一直敬重佩服的姐姐居然会被她家连累至此。“皇上他是疯了吗?发落崔家就算了,流放已是极刑,可把人家女儿派入那种地方……”说着说着,稍微对崔婉如今的境遇想象一番,不仅是眼泪,秋静淞腹中一片翻腾,喉中倒出了一口酸水。

    趴在床沿,秋静淞把之前喝下去的药全部吐了出来。

    “皇兄!”程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边扶着秋静淞一边指责展正心,“你干嘛现在跟她说这些!”

    展正心一言不发的把头低了下去。

    秋静淞觉得恶心,又觉得心里堵得慌。

    往日的仰仗一旦失去,身世浮沉雨打萍,半点不由人。忆起往昔说过绝对会护崔婉周全的大话,就怎么想怎么可笑。

    她现在连自身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还有哥哥,哥哥……满脸是泪的秋静淞看着自己的手,握拳,摊开,再握拳,再摊开……她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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