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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79部分

小说: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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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辛同舒把东西放在旁边林说手忙脚乱扑出来的草堆上,笑了一声说:“他们还真有意思。”

    秋静淞叼着最后一块饼伸长脖子看了看,就是三床被子而已。

    辛同舒倒腾着,还从被子里摸出来了几颗鸡蛋。

    吃了十来天的干粮,他现在看到蚊子肉都觉得是香的。他吞了吞口水,看着秋静淞和林说问:“这个,我们吃吗?”

    林说眨了眨眼睛,想着说:“他们怕是自己都没得吃。”

    “马上就有了。”秋静淞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过来一个,舔了舔嘴唇说:“既然送给我们吃了,那就吃呗。”

    林说歪头,看着她忍不住取笑,“我看你是也馋了吧?”

    辛同舒一听,也乐,“殿下原来跟我一样啊。”

    “去,谁跟你一样?”秋静淞把手里的馕吧嗒吧嗒地几口吃掉,起身跑到火堆旁去,“快来,咱们商量商量怎么吃。”

    辛同舒拍拍屁股,立马跟过去,“我们把它砸碎了作汤喝吧,还能暖身子呢。”

    林说觉得可行,立马拿起这几日烧水喝的铁壶去取水。

    吃完饭后,三个人像往日一般躺在了一起。

    睡在中间的辛同舒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诶,哥,你们说,怎么今天有被子了,我倒觉得更冷了?”

    秋静淞拿手扯着被子看着屋顶,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地,“大概是今天下雪了吧。”

    破庙没床,他们拼了几张桌子睡在一起,往日也就往身上盖了一层临时用干草编出来的席子。

    这十来天,他们就是凭着心中的那口同胞被欺的怨气撑过来的。

    辛同舒把手拿出来,又放进去,实在是没事儿干,又睡不着,他又摸了两下,突然抓着身上的被子闻了闻,然后不得了,他拧紧眉头,像发现什么新鲜事一样说:“诶诶诶,你们知道吗,我这被子上头有一股脚臭味。”

    “你没完了是吧?”闭紧双眼正在酝酿睡意的林说受不了地睁开眼睛,“该睡觉了啊。”

    “睡不着啊。林大哥,我来闻闻你的。”辛同舒不管不顾,脑袋伸过来就往林说身上凑。他压在被子上头深吸一口,被呛了两声后抬头说:“哥,你这被子有霉味儿。”

    林说一脸受不了地把他推开,“盖着暖和就行。”

    秋静淞怕辛同舒又往她这里凑,连忙说:“你要是受不了我跟你换,我的被子没味儿。”

    “别。”在辛同舒开口之前,林说就起身摁住了秋静淞,“笑青你别理他,他就是闲得没事闹的。”

    他伸手,给了辛同舒一个脑瓜崩,“睡觉,别废话了。”

    辛同舒抿了抿嘴,用手捂着额头,等林说一躺下他就左左右右地滚了两圈,“不行,我今天又杀敌了,我兴奋着呢,我睡不着。”

    秋静淞侧了侧头,看着他眨巴着眼睛笑了笑,“同舒以后想当将军吗?”

    “想。”辛同舒答得斩钉截铁,“我成年后,我要是能行,我就带着兵,杀罗哉个片甲不留,让他们再在我们的土地上烧杀劫掠做坏事。”

    秋静淞抬了抬头,把手枕在耳下,又问:“那林兄,你想做什么。”

    “想出人头地,入朝为官。”林说说着说着,睁开了眼睛。

    辛同舒看着他的侧脸立马说:“林大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让我爹托个孝廉举荐你。”

    “嗯,谢谢。”林说居然也没拒绝。

    辛同舒就是在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轻声对话中,慢慢睡着的。

    林说听着他平稳的声音,又知道秋静淞还没睡着,再次轻声开口:“你是不喜欢跟人靠近还是没习惯?我看这些天你睡得都很不安稳。”

    “我怕别人碰我。”秋静淞拉起被子,盖住了说谎的整张脸。

    林说道:“我……听说你幼年过的很不顺畅。”

    秋静淞没吭声。

    他又继续说:“其实我也一样。你别老想着以前,等你有了能力,就没有人会小看你了。”

    秋静淞半晌,轻轻地“嗯”了一声。

    林说也是等了一会儿才说:“我以后会拉着同舒让他小心的。你自己也要慢慢地适应,不然以后成亲了,怕是会冒犯妻子。”

    秋静淞听着他居然为自己操了那么远的心,不由得觉得好笑,“知道了。”

    忽然,她感到被子边被林说伸过来地手压了压。

    她当时全程僵着身体不敢动。

    林说顿了顿说:“太晚了,睡吧。”

    “嗯。”

    答应着,又等了会儿,秋静淞翻身朝外,蜷缩着身体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辛同舒第一个跳出来时,发现门口被人放了一大碗还冒着热气的菜汤馒头。

    他站在门口张望,看着不远处的草垛后有个脑袋缩了回去。

    他一笑,乐呵呵地把东西抱进去,看着两个刚醒的兄长问出昨晚一样的问题,“吃不吃?”

    秋静淞迷迷瞪瞪地还知道点头,“吃啊。”

    下午,展正心带着人运来了几辆马车的东西。

    他吩咐下去,“每户人家两床被子十斤面粉十斤米,外加三十个铜钱,遇到人口多的可以多给三分之一。”

    辛同舒听着他这阔老爷的话,回头看着秋静淞目瞪口呆,“哥,您的俸禄有这么多吗?”

    秋静淞抱着手靠着马车笑眯眯地说:“我让手下出去做了点生意,入账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林说听了,还暗自点头,“本该如此。”

    展正心除了送来了让村民们受宠若惊的物资,还有辛戚的消息。

    “司马传郴州州牧大人话,说:明年开春就派兵过来,在这边修城墙。”

    秋静淞他们不可能永远地待在这里,所以问题一开始就要从根源解决。

    有展正心地支援,接下来的日子都好过了许多。

    等一个月后以为他们已走的罗哉人再来,不用追去边境,他们在半路上就被展正心带着暗卫围剿一空。

    隔年开春,果然这边的村子开始增兵。罗哉人好像不想看到这堵城墙建起来,时不时地派人过来骚扰。

    所以修筑工程拖拖拉拉地盖了一整年。

    村长记得,就是去年过年时,那三个少年又来了。

    他还碰巧,听到其他一人在说:“笑青,过两天是不是你生辰?”

    “嗯,算着,是十五岁的生辰。”

    村长听着,记在了心里。他感怀少年们的恩情,寻思着得给那个过生辰的少年送点礼物。

    回去后,他把这事儿跟村里人一说。

    当天便有一大群人趁着山路还好走,跟他进山里转悠了半天。

    找了很久,有人发现了一株野梅花。村长走过去一看,其中某个枝丫上的景象简直让他欣喜万分。

    “可以送这个!”

    “这个兆头好啊。”

    “他们三个什么都不缺,看起来都是读过书了的,我们送花,他们也会喜欢的。”

    村长同意这点。他把梅花小心翼翼地剪下来,用最快的速度回村里,去找那三个少年。

    他们那时已经要走了。

    村长捧着不过手掌大的梅花,挡住了他们的去了,“你们,是哪个要过生辰了?”

    秋静淞和其他两个人对视一眼,连忙下马,“是我。老人家,你有什么事吗?”

    “这个,这个给你。”村长把捂在一起的双手伸出去,把花轻轻放在她手上,眼睛笑得快要眯成一条缝,“小相公,你虽年少,可是格外英勇。我们没什么好送的,只有这个,贺你生辰快乐。”

    秋静淞看着手心里的梅花,看着这位老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们的日子,以后会过得越来越好的。”村长笑了笑,又朝同样下马来的林说和辛同舒打了个招呼,才背着手哼着歌离开。

    “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礼物。”秋静淞转身,把手里的花给他们看。

    看得出来她很高兴。

    林说眼尖,看了两眼便说:“这花,是同一蒂开的呢。”

    辛同舒一听,连忙歪着头看仔细,“还真的是,我以前只听说过花开并蒂……”他抬头站好说:“这同蒂花开三朵,是不是说的我们啊?”

    秋静淞心头一动。

    林说也是略有所感,“我们吗?”

    秋静淞看着花,抬头,她看着林说,又看着辛同舒,突然开口说:“不如我们借此兆头,结拜可好?”

83。刎颈之交() 
“你说什么?”辛戚一抖; 差点没把手里滚热的茶泼到身上。

    辛府的两位夫人也是面面相觑,看着一脸懵懂的儿子心里七上八下; 到底还是亲妈杜氏忍不住开口问:“儿啊; 你说,你要跟谁结拜?”

    “跟十二殿下和林大哥啊。”辛同舒对于父母们的反应有些不理解; “爹; 妈妈们; 你们怎么了; 忽然吓成这个样子。”

    “你闭嘴。”辛戚把茶杯用力地放到桌上,勃然变色; “你给老子跪下!”

    辛同舒一哆嗦。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每次听他爹发脾气,他就脚软。脚这么一软; 他的双膝就十分自动且愉快地跟大地亲密了。

    没骨气。

    辛戚看着他那怂样“哼”了一声; 起身背着手走到辛同舒面前来回转悠; “辛小将; 你长本事了啊; 我让你保护皇子殿下的安全; 这才两年; 你就跟人称兄道弟了。”

    觉得老爹语气还好,推测自己应该不会挨打的辛同舒挠了挠脖子一脸憨笑; “这不是因为儿子讨人喜欢嘛。”

    “屁!”辛戚站定; 伸手戳了他脑门两下; “你给老子说明白; 这事儿谁先提的?”

    “是殿下。”辛同舒一边说着一边抱着脑袋往后躲,“哎呀爹,疼。”

    辛戚把手收回来问:“他还带上了那个林说?”

    辛同舒说:“我觉得我是那个被带上的才对。”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这话听得辛戚立马怒了。

    辛同舒怕真挨打,继续抱着头说:“我又没说错,殿下本来就是想先认识的林大哥后认识的我。我空有一身武艺还闹人,而林大哥不仅书读的好,箭法也是百发百中,殿下与他说什么他都能接上,他还很会照顾人……”

    “行了!”辛戚打断他,板着脸说:“不过是个平民出身的小子,连寒门都不算,说得再好与你交往也是高攀。”

    辛同舒不这么认为,“可论起身份,我交好殿下也是高攀啊。”

    辛戚转过身抬手简直想给他一个大耳刮子,“所以老子一开始是让你去跟殿下交朋友的吗?”

    这一下,来势汹汹,把辛同舒吓得直接爬起来往他两个母亲身后躲,“妈,救命,爹他要打我——”

    “可别。”两位夫人看这父子俩的架势,信以为真,连忙站起来伸手维护,“老爷,舒儿他年纪小,不懂事……”

    “今年都十五了还小呢?”辛戚气得发抖,看了一圈,最终盯上了缩在墙角想溜出去的丫鬟手里的鸡毛掸子。他拿过来,挥手把丫鬟赶出去,回身冲过来看着两位护崽的夫人们说:“夫人们啊,慈母多败儿!今天他不遭顿打,就不知道这事儿有多严重!十二皇子殿下那是什么身份?那是我们能惹的吗?”

    他又伸手,指着躲在两位母亲背后只露了头的儿子说:“你,你现在就去跟殿下讲,回了这事儿听到没有?”

    辛同舒立马跳起来拒绝:“我不要!”

    “臭小子你怎么就不明白?”辛戚把桌子敲得“哐哐”响,“他是君,咱们是臣,现在他可以跟你称兄道弟是因为他也小,还糊涂着。等以后他再大些了,知道事了,你还是只有给他做马前卒的份!”

    “我就不!”辛同舒大声喊着,闹得脸红脖子粗,“谁要你不给我多生两个兄弟的?我在郴州的时候被人当傻子,我听您的话,忍了。来了清河,我好不容易遇上两个待我好的人,我跟他们拜把子怎么了?”

    “你以为这事儿我说了算吗?”辛戚绕开妻子,气冲冲地去抓那个毛孩儿,“你也知道你们结拜要告知父母,那你知不知道我还得告知主家?中间掺了一个皇子,你觉得你叔伯们会同意?你以为跟人结拜是闹着玩呢?那个林说,他要是日后死了父母你还得给他守三个月的孝你知不知道?他要是犯了什么事遭株连,你也得一起上断头台你知不知道?他老了要是没个儿子送终,还可以埋进我们辛家祖坟你知不知道?结拜跟姻亲一样,结的是两姓之好,若这事儿成了你们今生就绑在一起了,就是亲兄弟了你懂不懂!”

    “孩儿愿意有这两个亲兄弟!”辛同舒听着听着,突然停下来自己转身跪下,“孩儿愿意跟林大哥一同给他父母守孝,愿意跟他共用一块坟茔。不管日后殿下如何待我,孩儿也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父亲,您不明白,这段日子的相处让我们三个现在拥有了同样的志向,我们是最最契合的人。就当孩儿求您了。”

    辛戚急转而停,身体还没稳住,听到儿子的最后一句话忍不住笑出声:“当年陛下起势前跟卢氏兄妹也说是志向相同,可你想想他们如今的下场?戴国公怎么死的朝臣们都清楚,顶了吏部尚书名头的秋明几为此宫门都不愿意进了。你今日与他们要好,说不定日后也有死生不复相见的一天。”

    “殿下和皇上不一样!”辛同舒的话,说得就是那么斩钉截铁,“爹您要不同意,孩儿就脱离辛家,出去自立门户。”

    “放你娘的屁。”辛戚怒极,举起手拿着东西就往他背上招呼,旁边的两位夫人一见情况不对,立马来拦,可也晚了,“你现在翅膀硬了啊?你就是想气死你老子!”

    夫人们拉着他的手求情,又去劝辛同舒,“老爷,可不能打啊,舒儿,你快跟你爹服软啊。”

    “我才不要。”辛同舒躲都不躲,就算棍子好几次抽到脸上,他还是忍着喊:“这个不疼,不疼!”

    “不疼?你这下有骨气了是不?”辛戚气得手下又加重了几分力气,“有了兄弟就不要父母了啊你?我打死你这个臭小子算了!”

    辛同舒被抽得直哆嗦,但他仍在苦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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