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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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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静淞看着那个洞口,不是没有防备,“里面是什么?”

    “当然是我门中秘境。”陈林渍芳回答,脸上隐约有几分傲色。

    秋静淞又问:“那今日比的又是什么?”

    崔文墨答说:“看谁能最先一步拿到桃花令。”

    秋静淞立马猜到:“是不是拿了桃花令,就是桃笑门的门主?”

    陈林渍芳翻着白眼哼了一声:“你再磨蹭,可就更没有机会了。”

    秋静淞也不恼,她走向山洞,进去后在石壁降下时回身说:“我师父曾说,他才该是桃笑门的门主。”

    不管他二人有没有听到罢,今日秋静淞就只当是给钟一杳圆他的那份执念。

    隔断了光源后,四周一片漆黑。

    这种氛围带来的气氛并不好,至少就让秋静淞再次想起了在百里山庄的那个晚上。

    她试探着往前挪了一步。

    亮了。

    四周像个地道,而且莫名的熟悉。

    秋静淞回头,她的身后也是一条望不到边的地道。

    是幻境?

    她还清楚地记得,几年前在那个荒寺之中,误入钟一杳的阵法后发生的一切。

    看起来似乎与现在有异曲同工之妙?

    既然知道是阵法,那就要找到破阵的阵眼。秋静淞紧紧握着剑,一步一步小心地往前面走着。

    她心里隐约有了怀疑。

    当时钟一杳的那个残阵会让人看到心里最恐惧的东西,而黑暗,无疑是滋生恐惧的最好武器。

    她刚才进来时的第一反应是想到了赵涵。

    过了一个拐弯,秋静淞还真的看到了一个地牢。

    以及牢中与那时一模一样的“赵涵”。

    “赵涵”躺在草堆中,她听到秋静淞靠近的声音后起身,还很高兴地凑到了木栏前,“小郎君,你来救我了吗?”

    “赵涵”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全都是对生的渴望。

    那种渴望让秋静淞狂跳的心平复了下来。

    还有她隐隐颤抖的手。

    “太假了。”她说。

    “小郎君你在说什么啊?”“赵涵”歪了歪头,笑着伸出手去抓秋静淞的衣服,“快,快带我出去啊。”

    赵涵怎么会是这般贪生之人?

    她可是有铮铮傲骨的士族贵女!

    秋静淞觉得,这个第一关就有些不太合格。

    她拔剑,直接刺向这个“赵涵”的胸口。

    周围环境陡然一变。

    身后是那面堵住洞口的石壁,前面一路过去,亮了八盏灯。

    秋静淞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剑,见剑上没血,她便把剑收回剑鞘。

    走过那亮起的八盏灯再次身临黑暗之中的秋静淞,遇到了第二个幻境。

    这个幻境让她动了真怒——她回到了遭受过罗哉肆虐的那个山村,看着百姓们的粮食被抢,房子被烧,花季少女当场遭受凌辱。

    不管是不是假的,这都不是秋静淞希望看到的。

    她有一瞬间失了理智,提着剑就冲了上去。

    可是人却越杀越多,她坚持着,逐渐体力不支。

    秋静淞的心中也慢慢被愤怒填满。

    她若有能力,便不愿意任何一个赵国子民受到他人侮辱!他们是她的同胞,是她的族人,这个国家生她养她的国家也确确实实值得她去守护。任人屠宰,白骨皑皑,若赵国人不努力,若她放弃,这些就是赵国的未来!

    秋静淞咬着牙,再那一瞬间仿佛又有了力气,她的心也变得更加坚定。

    一路杀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触到了什么关键,她跌跌撞撞地从幻境中栽了出来。

    她卧在地上,喘着粗气,大汗淋漓。

    前面的路上又亮了八盏灯。

    秋静淞也不嫌脏,她倒在地上,休息够了才拿剑撑着站了起来。

    她红着眼睛,步入了第三段黑暗之中。

    柳如烟,花似锦,四周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秋静淞低着头在人群中穿行,并没有探知这里是何处的地方。

    刚才实在太疯,导致如今她浑身并没有多少力气。

    她张着嘴,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就算是在幻境,秋静淞也并不习惯跟人过多接触,她在躲闪之间,突然被人抓住了。

    “二公子。”有人这么喊她,秋静淞抬头,认出这确实是冯昭送给她的那个书童尚锦的脸。

    吸取了前面经验的秋静淞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剑就把他砍了。

    可这回却有血溅到了她的脸上。

    周围的人也突然尖叫着四处散开,一片恐慌,“杀人了,杀人了——”

    秋静淞看着剑上的血,有些茫然。

    “有人行凶,快来人啊。”

    “就是他就是他,那个江洋大盗!”

    “官府的人来了,官府的人来了——”

    秋静淞回头,确实看到有一队捕快朝她冲了过来。

    地上,死去的尚锦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似乎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遭受到这种对待。

    幻境也会这么真实吗?

    秋静淞有些不明白,她看着愈来愈近的官府捕快,朝后退了两步。

    然后拔腿就跑。

90。执念成魔() 
不小心撞到人身上时回馈来的力度是那么真。

    秋静淞捂着生疼的胳膊在人群中穿行; 她有注意到,天慢慢地黑了。

    天黑了; 人就愈发多了。到处都闹腾腾地; 摩肩接踵中,秋静淞被人挤进一栋满是脂粉味的小楼中。

    她想出去; 可有一队女人娇笑着把她挡了回来; 再一转身; 又还有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朝她迎了上来; “哎哟,公子呀; 您可来了。”

    除了唐玉; 这是秋静淞见过的第二个能把话说成唱歌那般腔调的女人。

    而且这人挥过来的丝帕还打在她脸上,撩得她鼻子有些痒。

    周围到处都是各种熏香的味道; 秋静淞往后退了一步; 她觉得自己头都有些晕了。

    “公子; 公子您别躲啊; 公子啊; 您今天是要点楼里的哪朵花呀?”

    女人说着说着就想靠上来; 秋静淞嫌她声音腻得慌; 直接伸手把她往旁一推。女人倒在别人身上,发出“哎哟”一声; 秋静淞见她模样滑稽; 也不去理会; 直接抓起衣摆一摔; 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她方才挡住的楼梯。

    “诶,冯公子,冯二公子!”

    女人的这声叫唤直往秋静淞耳里钻,嚷得她想忽视都不行。“你喊我什么?”秋静淞回头看着那个女人,脑中又恍惚了一下。

    跟上来的女人拿着团扇扇了两下,脸上是讨好的笑:“冯公子,您看,您还跟我装傻不是?您这么心急火燎地,可不就是冲着婉丫头去的?可是今天不巧了,她生病了,病得可严重了。”

    这句话,秋静淞一个字都没听懂。

    “她生病,与我有什么关系?”

    她皱眉直接回头,继续往楼上去。

    一路上,都有人朝她笑,还有人光着膀子想把她往房间里拉。

    这等香艳的画面,在秋静淞看来却好似群魔乱舞。魑魅魍魉俱全,一个个排着队粉墨登场。

    直到秋静淞不经意间抬眼看到垂泪的崔婉。

    她穿着一身白衣,素面朝天,气色看起来差极了。

    “婉姐姐……”

    秋静淞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看见崔婉呢?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看见崔婉回头捂着心口咳了好几声。

    她病了吗?她这是怎么了?之前她的身体明明很好的。

    秋静淞看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见,心里突然后悔。

    就算是假的,见一面也好,为什么要犹豫呢?

    “婉姐姐——”

    秋静淞大喊着,推开周围的人快步朝那里跑去。可她到时,早就见不到人了。

    胸中那一瞬间涌起的情绪,叫做不甘。

    不可能会突然就不见的!

    秋静淞目光一利,伸腿就把旁边的房门踹开了。

    “啊——”里间的女人看到她进来,连忙拿起被子挡脸,她身边的男人也是羞得满脸通红,指着秋静淞大声喊着:“你是谁,出去,快给我滚出去。”

    秋静淞不屑理他,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出门后对着旁边的房门又是一脚。

    一时间,这栋盖成四方形的小楼被她闹得底朝天。

    “来人,快来人把他拉出去——”

    “老鸨呢?快叫老鸨来!”

    “你们真是太不懂规矩了,这等煞星是谁给放进来的?”

    “我的乖乖,这是哪家的少年郎出来抓奸了?”

    “男人也来花楼里抓奸?”

    “嗨,断袖之癖啊,这还少见吗?”

    秋静淞听着周围嗡嗡的议论声,也不去争辩,她挣脱开被人抓住的手,对着面前的门又是一脚。

    她横着剑再把要来抓她的人打出去,沉着脸又走过屏风来到里间。

    床上的人照例是被吓了一跳,“谁啊?”

    秋静淞看清楚这男人的脸,有些不敢置信,“……你怎么在这里?”

    冯昭看到秋静淞也是愣了一下,他笑,哈哈大笑,“哎呀,你才多大年纪就也学着来这种地方?”

    秋静淞觉得面前一顿模糊,她险些发晕站不住脚。她摇了摇脑袋,有些迷茫的问:“这里是哪里?”

    “妓楼啊。”冯昭趁着她抬眼的功夫连忙抓起衣服往身上披,“傻子,进来时没看门匾的吗?”

    冯昭会这样对她说话吗?

    睡在冯昭身边的女人起身,打量了秋静淞两眼后就伸出手往冯昭身上摸,轻言软调调笑道:“这是你家里人?”

    秋静淞横了她一眼,觉得她实在碍眼,“没你说话的份,滚出去。”

    女人立马委屈地往冯昭身上一靠,楚楚可爱,“哎呀,您看他,好凶呀。”

    “没事,不用怕,我在呢。”冯昭柔声安慰,估计是等着想看笑话,还配合她说:“你何必如此不解风情?”

    秋静淞气得笑了,“也比你死在女人身上好。”

    她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出去又把冲上来想拦她的人揍了一顿。

    房间里,女人还在看着秋静淞方才离去的地方笑,“这个小子,是您什么人呀?”

    “冯昭”的手在她脸上游移,看着她的一双眼睛深情极了,“算是我的哥哥。”

    女人惊讶,翻身看着他,“您怎可为了我这样对哥哥……”

    “我如他所言,巴不得死在你身上呢。”“冯昭”笑得眯起了眼,他的神情好不温柔,摸着怀里女人耳朵的手也慢慢滑到她的脖子上,“我刚才厉不厉害?”

    女人轻声笑道:“哎呀,您,您问的是哪里厉害啊?”

    “你说是哪里啊?”“冯昭”又笑,双手却在说话时用力,直接这个女人的脖子扭了。

    死去的女人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瞬间变成一堆白骨。

    紧接着白骨也消失不见。

    周围极其奢靡的房间也在一瞬间消散,变回普普通通的山洞。

    程婴拍了拍衣上的尘土,脸上还有未散的戾气,“第三关原来是红颜劫——真没意思。”

    他起身,想起刚才突然出现的秋静淞却忍不住笑了,“十二哥,您真是帮了我好大的忙。”

    作为闯入程婴幻境中的秋静淞,因为她是后来者,她眼里的程婴不是程婴,程婴看到的却是原原本本的秋静淞。

    如果秋静淞刚才没昏头,直接提剑劈过来……

    程婴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他想着,若不是还得注意程盈那个杠头,他真想跟秋静淞打一场。

    陈林渍芳的徒弟是程婴,崔文墨的徒弟是程盈。因为当初拜师时晚了那么两天,排行十六的程婴还是做了十三子程盈的师弟,可季长芳,他只不过也比他们大了一岁,凭什么就在门中辈分上成了他们的师叔?

    程婴看他真的不爽很久了。

    他回头四周望了望,甚至都往回走了,可也没有看到秋静淞的身影。

    或许,在墙的那一边?

    程婴摸着石壁,看着再度亮起八盏蜡烛的方向一脸气质缺缺。

    他在原地生了半天的气,却还是走了过去——他没忘记今天比的是找东西而非杀人功夫。

    离了这段路,前方隐隐能看到光。

    程婴算是三人中第一个走出幻境的人。

    秋静淞却仍在幻境里找着崔婉。

    二楼的每个房间她都闯了一遍,却连崔婉的衣角都没再见到。

    她撑着栏杆,看着这栋楼,突然间很想把它烧了。

    “冯公子……”满脸都是惧色的老鸨出现在她身后,战战兢兢地拿扇子拍了她一下。

    秋静淞回头,看着她倒是想起了方才在门口的那番对话。她突然奋起抓住这个老鸨把她压到地上,厉声问道:“人呢?”

    老鸨吓得发抖,都快哭了,“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冯公子,您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想骗我?”秋静淞用另外一只手抽出剑,拿过来就架在这个老鸨的脖子上,“你说不说?”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老鸨呼喊着,突然她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秋静淞还什么都没干呢!她看着自己手里的剑,惊疑不定。看着那老鸨动也不动,又伸手推了推她的身体。“喂,喂……”

    旁边有人害怕的探了探老鸨的鼻子,“没,没气了……”

    方才在街头发生的那一幕又再度在花楼里出现:“杀人啦——”

    周围乱哄哄的。

    “有人行凶,快来人啊。”

    “就是他就是他,那个江洋大盗!”

    “官府的人来了,官府的人来了——”

    秋静淞只是看着老鸨的尸体,却没再跑。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在原地等着,直到捕快过来。

    看起来好像是个捕头的男人先是老了老鸨,然后一脸愤恨的朝秋静淞拔剑:“青天白日,竟做如此恶事,你给我拿命来!”

    他的剑挥了过来,秋静淞却没躲。

    剑从眼前划过,削断了她一束扬起的发。

    那缕断发落在了秋静淞的衣摆上。

    是真的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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