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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92部分

小说: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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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辛同舒真的放下了心。

    这天他们早早地散了。第二天,辛同舒精神抖擞地进了练武场。

    来得早的王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辛小将,你不陪着你大哥了吗?”

    辛同舒拿起红缨枪掂了掂,握着竖起说:“别废话了,陪我练练,好几天没松筋动骨了,难受死了。”

    王芙一乐,听出他这话里的意思,连忙叠声答应着跑过去,“好好好。”

    等王芙同样拿起枪,辛同舒神色一变,朝着她的头顶就挥了过去。

96。书院双绝() 
崇明书院的每月二十七是评测的日子。当天山长严信和沈涌早早地令人在溪边摆了酒席; 方便后来带上学子们一起前往品赋。

    这日秋高气爽,可谓也无风雨也无晴; 来行雅事再适合不过。到达后沈涌提议两两相对; 反正杜游有曲绪,秋静淞便故意落在后头磨蹭; 成功的和林说坐到了一起。

    日头渐冷; 秋静淞最近出门都要多穿几件; 今日她还带上了个披风。坐下后她靠在桌上注意着周围; 时不时地闷声咳两声。

    桌上有花糕,有香豆; 还有几壶暖酒。秋静淞倒出一杯嗅了嗅; 闻着不是很冲鼻,便推给林说; 偷偷地跟他说; “你品品可有我酿的好喝。”

    林说伸出手指把杯子勾过来; 小含一口; 悄悄地靠过去说:“自然没有经你手的够滋味。”

    秋静淞心里开心; 却仍笑话他说:“大哥何时也学会甜言蜜语了?”

    林说挑眉; 伸手重新倒满酒杯又推过去; “你自己喝了不就知道我有无作假了?”

    秋静淞抓了两粒豆子丢在嘴里,刚准备喝却被呛到了; 她皱着眉头难受了咳了两声。

    这一次她的声音就有些大了。

    林说有些着急; 连忙询问:“怎么了?”

    “他有病你不知道?”郭蒙就坐在他们二人前面; 或许是早就介意; 他此时的脸色臭得不行,还回头说:“冯二,你这么一直咳嗽,不会是得了痨病吧?”

    他这话不得听,本就张望着这边的杜游顿时就气得鼓起了嘴,“郭蒙,你胡说什么?你才有痨病呢!”

    郭蒙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有病就去看病,还不让人说了?”

    “这又是怎么了?”正在和沈涌轻声交流的严信发现只要他一会儿不盯着,底下的学子就开始闹腾。他抬头,看着唯一站着的杜游说:“刚好,杜游,你今日便第一个给大家讲讲你的文章吧。”

    杜游一吓,本来想跟山长求情拒绝,转头看到郭蒙瞬间得意的表情,他又不服气了,“讲就讲。”

    沈涌轻笑一声,离开位子往前走了两步说:“那大家便安静下来,听听杜游的文章。”

    杜游眨着眼睛,此时也是硬着头皮赶牛上山了。他把自己写好的文章摊开,捧在手里念道:“乾化一年,余往苏州崇明书院学习,课上……”

    他只念第一句,山长严信就摇着头一叹。等他读完,一直微笑着的沈涌率先点评道:“完全是大白话嘛。杜游,《文章轨范》你自己私下可研究过?”

    “研究过。”杜游低着头,心里十分羞愧,“可是夫子,我只知道山是青的,天是蓝的,世间万物你要我画出来我可以,但是你让我写……”

    沈涌不赞同地说:“你能一辈子保持着看到实物后再作画不成?就算是画,也须得有想象力,这和写文章是一样的。”

    歪着曲解的杜游立马点头,“对啊,所以我也把当时课堂上夫子的风采画出来了。”他从盒子里翻出一个墨盒,颠颠地跑到沈涌面前双手奉上,“夫子您看。”

    沈涌看了他一眼,把画摊开。

    画中,杜游把当时课堂上的人都刻画出来了。席地而坐的是沈涌,还有那个举手发言的女学子,一直睥睨着看人的郭蒙,还有像是在点头的秋静淞,以及角落处坐着的林说和辛同舒。当时每个人的神态,衣着,位置,观察细致的杜游都一一刻画完全,再加上鲜明生动的配色,乃是上等佳作。

    沈涌这时也犯了难。虽然他出的题是赋,杜游回的是画,可这画实在让他喜欢,要真的给一个差评,他又觉得很不合适。

    他左思右想,实在难以定夺,便回头询问严信的意思,“山长,您看……”

    严信拿过画也笑了。他点了点头,评道:“杜游,上品。”

    杜游喜出望外,立马道谢,“这些山长。”

    “下次不许这样投机取巧啦。”严信不轻不重地告诫一声,抬头看着他问:“我想把这幅画留下来挂在讲堂里,你意下如何?”

    杜游自然没有一点别的意见,“山长喜欢,就送给山长。能把我的画挂在课堂里也是学生的荣幸。”

    沈涌一笑,挥手让他下去,“去坐吧。”

    严信顺了顺纸张,慎重地在画和文章上印章。

    沈涌看了一圈,目光落在秋静淞身上,“冯放,第二个你来说如何?”

    秋静淞立马站起来,拱手道:“学生献丑。”

    沈涌摆手,一脸期待。

    郭蒙也歪头,偷偷地打量她。

    “今天下三分……”

    秋静淞神色大方,吟诵文章时轻慢缓急皆有节奏,语调也有章法,让人听在耳里如是春风。

    可……也就听起来好听而已。

    沈涌听完秋静淞结段,脸上表情很是复杂。郭蒙也是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秋静淞瞟了他一眼,只当没听到。

    沈涌叹了口气,实在是不忍说:“冯放啊,我以为你有一张锦绣皮囊,自当也能写出锦绣文章,可你这……”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郭蒙索性抢话说了,“普通地像个愚人。”

    杜游一听,也觉得他在一起骂自己,刚想反驳,曲绪却拉住了他。

    秋静淞对此不过一笑而过,“学生不擅长文章,自然写不出佳句,倒是没有事先知会诸位。”

    沈涌觉得,她这话有些软中带硬的滋味。

    “是我以貌取人了。”他觉得好笑,又评价道:“和杜游不一样,你的比喻用得十分恰当,手法也有。我方才也不是说你这篇文章写得不好,只是……我是觉得你能夺魁首的。”

    秋静淞笑着不说话,只是把自己写好的文章收起来,上前送到沈涌手里。

    严信看着她走过来,心说:“这孩子虽然文章做得普通,但风姿却是上品,尤其是方才读文章时……若日后上了朝堂也这般表现,恐怕天子都会觉得觉得亮眼。”

    沈涌接了裱好的文章,照例是打开翻阅。就是这么一望,他的眼神就再也移不开了。他的惊讶赞叹直接摆到了脸上,一段看完后,他竟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妙,妙极了。”

    他抓着秋静淞的手问道:“这字是你亲手所书?”

    秋静淞点头称是。

    沈涌便又问道:“可是哪位大家的字体?”

    秋静淞答道:“是学生自幼习字练出来的。”

    “想不到你在此处竟有如此天赋,好,好啊。”沈涌点头一脸肯定的说:“冯放,就算你不会做文章,就凭你这一手好字,也能得天子青眼。”

    他回头,把秋静淞的文章交给严信观看,“山长,您看看学生有无说错。”

    严信看了脸上的表情也是从惊讶到惊喜,他摸着胡子,细细品完全文才点头说:“冯放,你不仅有一张锦绣皮囊,你还写得出这人间锦绣!来,”他对沈涌说:“给诸位学子也传阅一番。”

    等文章被拿下去,严信又看着秋静淞说:“你的一手好字,十分灵气,以后要多加练习,切勿荒废。”

    秋静淞拱手稍拜,“学生谨记山长教诲。”

    严信含笑点头,又问:“你还擅长什么?”

    秋静淞回道:“下围棋。”

    严信便说:“为师也好此道,今日放学后你过来咱们走两招?”

    秋静淞笑着答应:“好。”

    严信这才说:“你下去吧。”

    秋静淞转身,施施然回到座位上。坐下后,她歪头看着也在笑着的林说道:“今日我可要抢你风头了。”

    林说挑了挑眉,“那你也要抢得过我才行。”

    秋静淞一听,不由得丧气,“你又写出什么绝世好文章了?”

    林说点头故意说:“可能也只只比你的字稍胜一筹。”

    他们小声聊着天,秋静淞的字刚好传到郭蒙手里。他起先皱眉看着,后来表情愈来愈舒缓。

    冯放果然有他傲气的资本。

    郭蒙心里点头,刚想把文章合上,手却被旁边的人大力地拉了一下,只听纸张“嘶啦”一声从中破开,立马分成两节。

    那人一惊,立马大声说:“郭兄,你就算不喜欢也不能撕了啊。”

    郭蒙看着他,不屑他这等小人行径,“哼”了一声回头朝着秋静淞说:“你的字,确实很好。”

    没看到刚才的情况,秋静淞接过碎开的文章,心里听着他同桌的话倒觉得有些奇怪。

    郭蒙这种脾性也不屑于说谎,他既然表示了夸赞,又为何要撕了?

    郭蒙不知道在顾忌什么,他也不解释,直接转过身去后直接搬起矮桌软垫自己单独坐去了最后面。

    林说倒是注意到了在他起身时那位同桌的眼神闪烁。

    那人看到山长望了过来,连忙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像受了什么委屈。他回头看着秋静淞说:“冯二郎,要不我搬过来跟你一起坐吧?”

    林说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在桌子下拉了拉秋静淞的袖子。

    秋静淞立马闭嘴不答,只是低头咳嗽。

    那人的眼神立马变得有些阴鸷,他又看着林说,林说低头也不理他。

    他低头对秋静淞说:“冯兄,这坏了……”

    “重写一份便是。”秋静淞也不含糊,直接用酒磨了墨,以左手握住笔。

    在别人看来难得的事,不过是她的日常。

    今天的这次测考,文章方面果然是林说得了第一。

    或许是真的喜欢秋静淞的字,结束后山长还把秋静淞留下来特意跟她说,让她把林说的文章重抄一遍再往奉阳送。

    他说:“书院中,你的字和林说的文章都能堪称一绝,为师相信,若你们二人结合,定能胜过天下万千。”

    秋静淞从此句中听出了深意。

    难道崇明书院每次测考送上京的文章也要跟其他书院一比高下吗?

    当然,秋静淞也乐得为林说添美,立马就答应了。

    她拜别山长,发现杜游和曲绪还在等她。

    她露出恰当地喜色,加快步子走过去,“世叔,曲兄。”

    “冯放。”杜游看到她简直可以用笑逐颜开来形容,“你今日真是给叔叔长脸。”

    曲绪也说:“冯兄的字,已然能用一个【绝】字形容。”

    她低头谦虚道:“曲兄不必过奖,只是平时练的多而已。而且我大概也就这么一个长处了。”

    “有这门长处就能像我一样混的上饭吃不被饿死了。”杜游骄傲的拍了拍胸脯,又有些不解地问:“只是冯放,我刚才才注意到你竟是用左手写字,这里面难道有什么讲究不成?”

    秋静淞握着左手手腕不动声色的说:“因为我的这种字只能拿左手才写得好。”

    “啊,那惨啦。”杜游丧气地说:“我不用左手,我刚才还准备找你借本临摹,结业后回家跟兄长炫耀的。”

    秋静淞一笑,看到露出了然表情的曲绪,有些歉意地朝他低了低头。

    曲绪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他们三人出了山林,刚准备下台阶就发现不远处林说在跟人争执。

    秋静淞面色一变,看着那个领头的人,发现他就是刚才郭蒙的同桌。身边的杜游和曲绪因为感觉气氛不对,已经快步跑了过去,秋静淞心里着急,也连忙跟上去,靠近后指着那人说:“世叔,他是谁?”

    杜游十分快速地回答:“董氏的庶次子,叫董农来着,就是程家的那个董氏。他哥是董荞,可他完全没有董荞的坦荡,平日跟郭蒙玩在一块儿,也不是什么好家伙。”

    董氏可是手握实权的亲贵!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事董农恨上林说了,他这时伸手抓过林说的衣领,高举的拳头眼看着就要往林说身上招呼。

    秋静淞一惊,急得直接喊出声,“董二郎,你干什么!”她撑着石栏直接跳下来,一边走一边说:“君子动口小人动手,有什么误会说清楚便是,何必失了自己风度?”

    “你不过是刚才跟他坐在一起的交情,犯得着替他说话?”董农松手,回头好不嚣张地说:“难道你也看上他想跟他结拜不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给我起开!”

    他怒极伸手,力道不轻不重地往秋静淞肩处一推。

    董农估计也没想到,秋静淞会在他碰到后立马往后一倒。她倒在地上,捂着心口咳着,越咳越大声,没两下就翻了一个白眼闭上眼睛倒在地上装晕。

    要不是林说知道她本就健康,此时还会真的以为她晕了!

    杜游站在上头大喊一声,“啊——”他跑下来,扶起秋静淞用力地推了他两下,“冯放,冯放!”

    曲绪看他喊都喊不醒,脸都被吓白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脸懵的董农说:“你,你怎么可以打冯放呢?你知不知道他身体不好,他有病的!”

    杜游感觉着秋静淞故意变弱的呼吸,怒从心起。他把秋静淞放在地上,撩起衣袖就朝董农扑了上去,“董农,你敢打我侄儿,我跟你拼了!”

    董农一个不查,被他扑在地上,脸上挨了好几下。他吃痛,还手,又把杜游打得直叫唤。

    曲绪一看,气得也加入了战局。

    本来站在一旁的林说也不知为何,被人拉着打了两下。

    下了武课的辛同舒过来看到自己二哥躺在地上,大哥被人抓着打,整个人都不好了。

    “龟儿子的。”他一声吼,想都没多想就直接冲了上去,“谁干的,啊?你们又欺负我哥!”

    当严信和沈涌笑着从山上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场十分精彩的大型男子混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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