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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基督山伯爵:世界文学经典文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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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他已经动不了笔,先生。不过这倒提醒了我,我得向您请半个月的假。”

    “结婚吗?”

    “先是结婚,然后去一趟巴黎。”

    “行,行,时间您自己掌握吧,唐泰斯。船上卸货我们得花六个星期,三个月内不大可能出海……不过,三个月后您得回来,因为‘埃及王’号……”船主拍拍青年水手的肩膀说,“这船出航不能没有船长。”

    “不能没有船长!”唐泰斯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喊道,“先生,请您注意您说的话,刚才您的话同我埋在内心深处的希望一拍即合。您真的打算提拔我当‘埃及王’号的船长吗?”

    “我要是独资老板,亲爱的唐泰斯,我就会当即伸出手来对您说事情定了。可是,我还有一个合伙人。您知道,意大利有句俗话——同伴才是当家人。但是这件事至少已做了一半,因为两票中您已得了一票。另外的一票您就看我的吧,我一定尽力办到。”

    “噢,摩莱尔先生!”青年水手眼里含着泪水,紧紧握住船主双手喊道,“摩莱尔先生,我以家父和梅塞苔丝的名义向您致谢。”

    “好,好,爱德蒙,好心人自有上天保佑!走吧,去看看令尊,再去看看梅塞苔丝,事办完了再来找我吧。”

    “要不要我划船送您上岸?”

    “谢谢,不必了。我得留在船上同唐格拉查一下账。这趟出海您对他满意吗?”

    “看您怎么问了,先生。假如问作为好同事满意不满意,那我说不满意。我们曾经小小吵过一次,事后我傻乎乎地提议在基督山岛停泊十分钟解决纠纷。这建议我本来就不该提,他也拒绝了,他没有错。我觉得从此以后他对我不满意。假如您问我对他当会计满意不满意,我想这方面没有什么可说的,他的事干得怎么样,我想您会满意的。”

    “不过,您想想,唐泰斯,”船主问道,“您是‘埃及王’号船长的话,想不想留唐格拉在船上?”

    “摩莱尔先生,”唐泰斯回答道,“当船长也好,做大副也好,凡是赢得船主信任的人,我都非常尊重。”

    “行啊,唐泰斯,我看不论从哪一方面讲,您都是一位了不起的好小伙子。我不拦您了,走吧,我看您已经不耐烦了。”

    “我可以告辞了吧?”唐泰斯问。

    “走吧,走吧。”

    “我能用您的小艇吗?”

    “请用吧。”

    “再见,摩莱尔先生,太感谢您了。”

    “再见,我亲爱的爱德蒙,祝您好运。”

    青年海员跳上小艇,走到船尾坐下,吩咐到卡纳比埃街上岸,两名水手立即俯身划桨。从入港口到奥尔良码头的航道本来就不宽,两侧布满大船,航道上又是堵满了小船,然而唐泰斯坐的小艇却以最快速度在千百条小船间穿梭疾驰。

    船主微笑着目送唐泰斯,一直看着他上了岸,走上石板路,在拥挤混杂的人群中消失不见。大名鼎鼎的卡纳比埃街是马赛人引以为荣的一条大街,从早晨5点钟到晚上9点钟街上人流不息,熙熙攘攘。马赛人极其庄重、又是有声有色地说:“假如巴黎也有卡纳比埃街,那巴黎够得上小马赛了。”

第2章 父与子() 
暂时放下唐格拉,不谈他如何怀恨在心,又如何捕风捉影在船主耳边说他同事的坏话,我们单说唐泰斯。他走完整条卡纳比埃大街,上了诺阿耶街,来到麦杭巷左侧的一幢小楼。楼里楼梯昏暗,他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按着嘣嘣直跳的心脏,急匆匆上了五层的楼梯,在一扇半开半掩的门前停下来。透过虚掩着的门缝可以一眼望到小屋深处。

    唐泰斯的父亲就住这房间。“埃及王”号到来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老人耳中。这时他正踩在椅子上,颤抖着手,在窗前绑扎缠在窗子护栅上的旱金莲和铁线莲花。突然他觉得有人拦腰把他抱住,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喊起:“爹,亲爱的爹!”

    老人惊叫了一声,转过身来,一看是自己的儿子,脸色顿时变得刷白,颤巍巍地倒在儿子怀抱中。

    “爹,你怎么啦?病了吗?”年轻人不安地问。

    “不,不,我亲爱的爱德蒙,我的好儿子,不,我没想到你现在回来。我这是高兴,这样冷不防见你回家反倒惊着我了……啊,上帝,我觉得自己都快要死了!”

    “你松口气,爹!是我,真的是我!人家说高兴不会伤身,所以我不声不响就进来了。嗳,你该笑一笑,别这么直愣愣瞧着我。是我回来了,我们要过好日子了。”

    “呀,太好了,孩子。”老人开口说道,“可是我们过什么好日子呢?你不走了吗?来,跟我说说,你有什么好事?”

    “上帝宽恕我吧,”年轻人说道:“有家死了人,我却得了福,但上帝知道这好运不是我自己争着要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悲伤也来不及。爹,好心的勒克莱尔船长死了,靠摩莱尔先生的照顾,我大概可以接替船长的位置。你听明白了吧,爹?我20岁当船长,薪水100金路易,还可以分到红利,这不是我这样的穷水手以前想都想不到的吗?”

    “是的,是的,孩子,你真有运气。”老人说道。

    “所以我打算等拿到第一笔钱就给你买幢房子,要带花园的,种上你的铁线莲,旱金莲,忍冬草……你怎么啦,爹,你好像不舒服?”

    “一会儿就好的,没有什么。”老人回答道。可是,他到底还是体力不支,瘫倒在椅子里。

    “来,来,”青年说,“来杯酒,你提提神,爹。酒放在什么地方?”

    “不用,谢谢,你不用找了,我不想喝。”老人一边拦着儿子一边说。

    “得喝,得喝,爹,告诉我在什么地方。”儿子说,随手打开碗柜的二三格。

    “找也没有用,”老人说,“没有酒了。”

    “怎么,没有酒了?”唐泰斯脸色发白,先看看老人深陷苍白的双颊,又看看空碗柜,说道:“怎么,没有酒了?爹,你是不是缺钱花了?”

    “有你在我什么也不缺。”老人回答道。

    “可是,”唐泰斯擦着额头渗出的冷汗喃喃地说,“三个月前我走的时候给你留了200法郎。”

    “对,对,爱德蒙,没有错。可你走的时候忘了欠我们邻居卡德罗斯一小笔钱。他跟我提了这件事,对我说,要是我不替你还,他就上摩莱尔先生那里去讨。所以,你是明白人,我怕对你有什么不好……”

    “所以?”

    “所以,我把钱还了。”

    “可是,”唐泰斯叫道,“我该卡德罗斯的钱是140法郎啊!”

    “是的。”老人低声说道。

    “你就从我给你留出的200法郎里抽出来还了?”

    老人点点头。

    “这样,三个月来你就靠60法郎过日子!”唐泰斯喃喃说道。

    “你知道我真的花不了多少。”老人说。

    “噢,上帝啊上帝,宽恕我吧!”爱德蒙跪在老人膝前喊道。

    “你这是干什么?”

    “你让我感到心酸!”

    “傻话!”老人说,“你回来了,过去的事全已忘掉,现在一切都好了。”

    “对,我回来了,”青年说,“带着美好前程和一点钱,我回来了。给你,爹,”他接着说道,“你拿着,拿着,快派人去买点东西。”说完他把钱袋里的钱倒在桌上,一共十几枚金币,五六枚面值5法郎的埃居法国古代货币,种类很多,价值不一。和一些小钱。老唐泰斯露出了笑脸。

    “谁的钱?”他问。

    “我的,你的,我们的!拿着吧,去买点吃的东西,高兴点儿,明天还有别的钱呢!”

    “别急,别急,”老人微笑着说,“有你这句话我也得悠着点花你的钱,要不人家看见我一下子买太多东西,就会以为我只有等你回家才买得起。”

    “随你便吧,不过,无论如何你得先雇个女佣,爹,我可不想家里老是你孤独一个人。我有一些走私咖啡和上等烟草放在船上小柜里,明天我给你送来。嘘,有人来了。”

    “是卡德罗斯,他可能知道你回来了,准是过来为你平安回家说几句好听话。”

    “哼,又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爱德蒙轻声说道,“不过,算了吧,他是邻居,又帮过我们忙,他来就来吧。”

    爱德蒙的低语声刚完,楼道门口就露出了卡德罗斯的大胡子黑脑袋。他约莫二十五六岁,手里拿着一块料子。他是裁缝,手里的料子是他准备作衬里用的。

    “唷,你回来啦,爱德蒙。”他操着浓重的马赛口音说,笑嘻嘻地咧着嘴,露出一口像牙般的白牙。

    “是的,回来了。我正想为你效劳,做什么都可以。”唐泰斯说,嘴上说的效劳的话还是饰掩不住他脸上的冷淡。

    “谢谢,谢谢,不过我还算有幸,不需要帮忙,有时倒是别人需要我帮忙。”唐泰斯晃了晃身,“这话不是冲你说的,老弟。我借钱给你,你还了,好邻居好借好还嘛,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有人帮过我们忙,那份情意是永远还不清的,”唐泰斯回答说,“钱可还清,心意却还不尽。”

    “提这些又何必呢!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来说说你高高兴兴回来的事吧,老弟。刚才我去码头想配一些棕呢料,正好碰上唐格拉老兄。‘唷,你回马赛啦?’我说。‘是啊,好坏回来了。’他回答说,我又说,‘我还以为你在士麦拿呢。’‘去那里了,不过我回来了。’于是我问他:‘我那位小老弟爱德蒙在什么地方?’唐格拉回答说:‘当然上他父亲那儿去了。’所以我就赶来,”卡德罗斯接着说,“过来高高兴兴同朋友握握手。”

    “卡德罗斯不错,”老人说道,“他对我们真够朋友。”

    “当然,我爱你们,敬重你们,可惜现在老实人不多了。老弟,你好像发财了,是吗?”裁缝接着说,一边斜眼看了一下唐泰斯放在桌上的一把金币和银币。

    唐泰斯看出了邻居的黑黑的眼里闪烁着贪婪的目光。“噢,上帝!”他漫不经心地说,“这根本不是我的钱。刚才我对父亲说,我担心他在我外出不在家的时候缺钱买东西,父亲叫我放心,把他钱包里的钱都倒在桌上给我看。来,爹,”他接着说道:“你把这钱放你储钱罐里吧。当然,我们邻居卡德罗斯要用,一定奉上。”

    “不,老弟,”卡德罗斯说,“我什么也不缺,谢天谢地,有事干就有饭吃。把钱收起来,收起来吧,钱这东西从来不嫌多。你的好意我领了,就算我拿来用了。”

    “我是真心实意的。”唐泰斯说道。

    “那还用说!唔,你和摩莱尔先生处得很不错吧?你这家伙乖巧会来事。”

    “摩莱尔先生一直对我很好。”唐泰斯回答道。

    “这么说,你不肯跟他一起吃饭是你的不对了。”

    “什么,他请吃饭给回绝了?”老唐泰斯问,“他是请你吃饭了吗?”

    “是的,爹。”爱德蒙回答道。他微微一笑,老人对他得到的这份殊荣也太大惊小怪了。

    “你为什么拒绝呢,儿子?”老人问。

    “是想尽快回来看你,爹,”青年回答说,“见你心切啊!”

    “善良的摩莱尔先生可能会不高兴的,”卡德罗斯接着说,“想当船长的人就不该得罪船主。”

    “我给他讲了我为什么不能去。”唐泰斯说,“他会谅解的,我希望是这样。”

    “唔,问题是既然想当船长,对船主得多少迎合着点。”

    “我想当船长,但不迎合谁。”唐泰斯说。

    “那就更好,那就更好!老朋友们听了都会高兴。而且我知道,圣尼古拉堡后面有一位知道了也不会生气。”

    “梅塞苔丝吗?”

    “对了,爹。”唐泰斯说,“有个事得求你。现在我已经见到你人了,知道你很好,什么都不缺,你就放我到卡塔卢尼亚村走一趟吧。”

    “去吧,孩子。”老人说,“愿上帝保佑你的妻子,也保佑我的儿子。”

    “他妻子?”卡德罗斯说,“看你急的,唐泰斯老伯!我看现在还不是吧。”

    “不是。”爱德蒙说,“不过从各种可能看,不用多久她就是了。”

    “倒也对,倒也对,”卡德罗斯说,“老弟,你快马加鞭是应该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梅塞苔丝是位漂亮姑娘,而漂亮姑娘总有人爱,特别是这一位,追她的人都有一打了吧。”

    “是吗?”爱德蒙说,嘴上挂着微笑,但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不安。

    “可不!”卡德罗斯接着说,“而且都是有头面的人。不过,你心里有数,你马上要做船长了,人家绝对不会拒绝你的。”

    唐泰斯的微笑掩饰不住心中的焦虑,他问道:“你的意思是,假如我不当船长……”

    “唉,唉!”卡德罗斯说。

    “算了吧,”爱德蒙说,“对女人,特别对梅塞苔丝,我看得比你清楚。我深信无疑,不管我当不当船长,梅塞苔丝对我永远是一片真心。”

    “那就更好,那就更好!”卡德罗斯说,“临近结婚的时候不疑神疑鬼总是好的。不过,这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弟,听我的吧,别耽搁了。快去报个信,告诉她你回来了,跟她说说你的希望。”

    “这就去。”爱德蒙说。他拥抱了一下父亲,朝卡德罗斯挥挥手便走了。

    卡德罗斯呆了一会儿,也向老唐泰斯告辞,下楼去找正在瑟纳克街拐角上等着他的唐格拉。

    “怎么样,你见到他了?”唐格拉问。

    “我刚从那儿下来。”卡德罗斯说。

    “他跟你提了他等着想当船长吗?”

    “说了,说得像真的一样。”

    “等着吧”,唐格拉说,“我看他太心急了点。”

    “天哪!这事好像摩莱尔先生已经答应他了。”

    “这么说,他是洋洋得意的了?”

    “他简直是趾高气扬了,像个大人物似地,说要替我帮忙,还说要借钱给我,好像他富得成了银行家了。”

    “你拒绝了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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