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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基督山伯爵:世界文学经典文库-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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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你,你怎么办?”青年说。

    “我?我本来就背时,我当然会去。”

    “你会同意?”

    “没错,哪怕是出于好奇心,那也值。”

    “这么说,这位首领那儿是有点值得一看的稀奇之物?”

    “我给您说了吧,”加塔诺压低了声音说,“不知道人家说的是真还是假……”他又停下,看看有没有人偷听。

    “人家怎么说?”

    “说这首领住在一个地洞里,和它一比,比蒂宫为佛罗伦萨的望族比蒂家族于15世纪中始建的豪华府邸。简直就不算回事了。”

    “做梦吧!”弗朗兹一边坐下一边说。

    “呵,这不是做梦,”船长接着说,“是真的。‘圣费迪南’号的舵手卡玛有一天进去过,打里边出来他叹为观止,说这样的金银珠宝只有在神话故事里才听到过。”

    “是吗?可是,你知道吗,”弗朗兹说,“你这么说,不就是领我上阿里巴巴的宝窟里去了吗?”

    “我给您说的这些话都是人家说的,阁下。”

    “那么,你劝我答应了?”

    “噢,我没有这么说,主意还得由您阁下自己拿,这种事我可不敢给您出什么主意。”

    弗朗兹想了一想,觉得这首领既然那样有钱,就不会打他主意的,因为他身上不过带了几千法郎而已。另外,他又隐隐约约觉得,去那里最主要的是能美美地吃上一顿晚餐,于是他答应了。加塔诺便过去传话。但是,我们已经说过,弗朗兹是个谨慎的人,很想把这位离奇而神秘的东道主的情况弄个一清二楚。刚才他们说话的时候,边上一个水手一直在给山鹑煺毛,他那专心致志的样子简直就像一个以本职为荣的认真人。弗朗兹于是转过身去问那水手,这岛边上既没有小船,也没有帆船,那些人是乘什么来这里的?

    “我没有什么担心的,”水手说道,“我认得他们乘的船。”

    “是一艘非常漂亮的船吗?”

    “假如阁下要作环球航行,我真希望您能有这样的船。”

    “载重量多大?”

    “100吨左右,而且这船造得非常花哨,用英国人的话来说,这是条游艇,但是非常结实,经得住任何风浪。”

    “哪儿造的?”

    “不晓得,不过我觉得这船是热那亚的。”

    “一个走私头子,”弗朗兹继续问道,“怎么胆敢为了他在热那亚港的买卖造条游艇呢?”

    “我可没有说这游艇船主是走私贩子。”水手说道。

    “不是你,我想可能是加塔诺说的吧。”

    “加塔诺只是远远见过那船,但还从来没有同他们说过话。”

    “可是,这个人如果不是走私头子,那又是干什么的呢?”

    “是个尽兴游山玩水的阔老爷。”

    “好家伙,”弗朗兹心里想道,“这个人物是越来越神了,他们的话都是各说各的。”他又问道:“这人叫什么名字?”

    “假如有人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就说叫水手森巴,不过我不大相信这是他的真名。”

    “水手森巴?”

    “是的。”

    “这位老爷住什么地方?”

    “海上。”

    “他是哪一国的人?”

    “不知道。”

    “你见过他吗?”

    “有时能见到。”

    “他人怎么样?”

    “阁下可以自己判断。”

    “他会在什么地方接待我?”

    “肯定是在加塔诺告诉您的那个地下宫殿里。”

    “你们来这里停泊,岛上又没有人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这种好奇心,想办法进这魔宫走走?”

    “噢,想过,阁下,”水手接着说,“找过不止一次了,但都是白费力气。我们把这洞穴的上下左右都仔仔细细地查过,连个芝麻大的暗口都没有找到。另外,听人家说,那门不是用钥匙开的,而是念咒语开的。”

    “啊,”弗朗兹自言自语说道,“我真的碰上《一千零一夜》中的奇遇了。”

    “阁下有请。”弗朗兹听到背后有人说,他听出这是那个哨兵的声音,同时过来的还有游艇上的两个水手。弗朗兹没有再说什么,而只是掏出手帕交给那说话的哨兵。他们一言不发,用手帕把他眼睛蒙住,而且绑得非常仔细,想来他们是怕他万一会偷看,他们要他发誓决无摘掉手帕的企图,他也发誓了。于是那两人分别挽起他的一个手臂,领着他往前走,那个当哨兵的在前面带路。走了大约30步,他闻到越来越香的山羊肉味,知道他正从篝火边走过。接着他们又领他向前走了50多步,显然是朝刚才他们不让加塔诺走的那个方向走去,刚才不让走的原因这一下全明白了。不一会儿空气不一样了,他知道已经到了地宫,又走了几秒钟,他听到哐啷一声,觉得空气又不一样了,变得又温和又馨香。最后他觉得脚下是又厚又软的地毯,那两个搀他的人松手把他放开,转瞬间只听得一片寂静,之后听到有人带一点外国口音,但用出色的法语说:“欢迎您来斗室访问,先生,请把手帕摘掉。”

    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弗朗兹不等再说第二遍就摘下他的手帕,看到自己前面是一个38—40岁的男子。那人一身突尼斯人的穿着,就是说,一顶红色无边圆帽,上面垂下一绺长长的蓝丝流苏,一件绣金的黑呢上衣,猩红色的肥大宽松的灯笼裤,也是猩红色的、跟上衣一样的绣金护腿套,黄色的拖鞋,腰上系了一条华丽的开司米腰带,上面插着一把尖尖的小弯刀。虽然脸上几乎不见血色显得十分苍白,但这人的脸庞还是非常漂亮,眼睛炯炯有神而又十分犀利,鼻梁笔直,几乎与额头齐平,看上去像是纯粹的希腊型鼻子,珍珠般的洁白牙齿,有那黑黑的小胡子衬托,显得格外鲜明。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异乎寻常,简直就像一个久蛰墓穴的人,再也恢复不了健康人的肤色。他身材不算高,但长得极其匀称,而且像法国南方人一样,手脚都很细巧。

    但使弗朗兹惊讶不已的是,他刚才还把加塔诺说的斥之为梦话,现在竟然亲眼目睹这华丽的居室。房间四壁都挂着深红底、金丝绣花的土耳其大墙帏。在一块凹进去的地方是一张长沙发,上面挂着一组阿拉伯武器组成的装饰,其中的剑鞘是镀金的银器,刀把则镶嵌有灿烂的宝石。天花板上悬下一盏威尼斯琉璃吊灯,造型和色彩都非常美丽,而脚下则是软得临及脚踝的土耳其地毯。弗朗兹进来的那扇门挂着门帷,另外一扇门也挂着门帷,后面又是一个房间,好像也是灯火辉煌。

    一时间主人有意让瞠目结舌的弗朗兹东张西望,而且客人在端望,他也在打量,两眼始终不离客人。

    “先生,”他终于开口对弗朗兹说道,“刚才领您来斗室的一路上戒备重重,万分抱歉,不过此小岛大部分时间无人居住,假如这个寓所的秘密被人发现,我外出回来,一定会看到我这落脚的地方弄得不像样子,这不免太扫兴,倒不是怕受什么损失,而是再想与世隔绝,怕做不到了。现在我要尽力使您忘了那小小的不快,向您献上您肯定不曾指望在此能得到的东西,也就是说,一顿还算可口的饭餐和勉强可睡的床铺。”

    “真的,我亲爱的主人。”弗朗兹回答说,“为这点事您不必过歉。我知道,那些深入魔宫的人都是被蒙上眼睛的,譬如说,《新教列传》里的莱奥尔就是这样,的确我没有什么可抱怨,因为您让我在这里看到的,是《一千零一夜》神话的续集。”

    “唉,我也只好借用鲁古碌斯古罗马将领前106—前57年,因讲究精美食品而闻名。的话来说了:若知君临,必先准备。但现在只好索性原封不动献上陋室和淡饭,恳请俯就。阿里,晚餐准备好了没有?”

    话音刚落,门帷便撩开了,一个黑似乌木,穿一件普普通通的白长袍的努比亚埃及南端及苏丹北部地区统称努比亚。黑人对他主人示意,可以立即去餐厅用餐。

    “我不知道您是否同意,”那不知其名的主人说道,“我倒觉得,大家能面对面在一起两三个钟头,但彼此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头衔,这也没有什么尴尬的。请注意,我很尊重待客的礼节,决不敢强问您的大名或尊衔。我只是请您随意找个称号告诉我,以便我同您说话,至于我自己,为了使您不感到拘谨,很愿意告诉您,大家通常都叫我‘水手森巴’。”

    “而我,”弗朗兹说,“我愿告诉您,我现在几乎就是阿拉丹《一千零一夜》中寻觅神灯的人物。所缺的仅仅是那盏着名的神灯,所以我觉得,现在您不妨就叫我‘阿拉丹’吧。这样我们就能自始至终领略这东方的情调,因为我已是身不由己,只觉得自己被某位天神带到了东方。”

第53章 水手森巴(3)() 
“很好!阿拉丹老爷,”这位神奇的东道主说道,“您已经听到晚餐准备就绪,是不是?现在请劳步去餐厅,鄙人愿为老爷在前引路。”说着,森巴撩开门帷,领弗朗兹走了进去。弗朗兹越来越感到神奇,只见那餐桌上摆的简直就是堆金叠玉。看完这至关重要的餐桌,他又环顾四周。餐厅跟他刚离开的客厅同样富丽堂皇,四壁全部用大理石筑成,刻有古色古香价值连城的浮雕,餐厅呈长方形,两端立有两尊精美的石像,石人擎手在头顶捧着水果篮,篮里高高堆起鲜美的水果,有西西里的菠萝,马拉加的石榴,巴利阿里群岛西班牙一群岛。的橘子,法国的桃子以及突尼斯的枣。至于晚餐,有五道正菜:烤山鸡,四围有一圈科西嘉乌鸫以及冻汁野猪全腌腿,芥末蛋黄酱四分之一的山羊羔,鲜美无比的大鲜鱼和硕大无朋的龙虾,正菜之间还有一道又一道用小盘送上的各种珍馐美味。盘子是一色的银盘,碟子都是日本细瓷。弗朗兹不禁揉起眼来,他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餐桌旁侍候的只是阿里一人,但是服侍得非常周全,以致客人向他主人大加赞赏。

    “是的,”潇洒逸如的主人一面热情款待一面说道,“是的,这人很可怜,对我极其忠心,也尽心竭力。他忘不了是我救了他的命,看来他对自己脑袋很珍惜,所以对我能保住他脑袋一直感激不尽。”这时阿里走到他主人身旁,捧起他的手吻了一下。

    “森巴老爷,”弗朗兹说,“我想问问,您是在什么情况下作出如此壮举的,不知是否唐突?”

    “噢,我的上帝,说来很简单。”主人回答道,“这家伙好像溜到突尼斯苏丹的后宫附近闲逛,他这种肤色的人上那儿去就不成体统了,所以苏丹老爷下令割掉他舌头,砍他手最后斩他头,而且是第一天割舌头,第二天断手,第三天斩头。我一直想找个哑巴服侍我,所以等他舌头被割掉,我就去找那位苏丹,请他把这家伙交给我,我给他一枝漂亮的双铳长枪,因为正好在这前一天,苏丹向我表示很希望得到一枝这样的枪。苏丹听了犹豫了一会儿,他是一心想把这家伙结果了。于是在枪之外我又加上一把英国猎刀,苏丹的土耳其弯刀就是被我用这猎刀一下砍断的。这样苏丹最后答应饶了这家伙的手和脑袋,但有个条件,这家伙永远不得再上突尼斯。其实这道命令纯属多余,因为现在这家伙一见到非洲,也不管远近如何,就立刻逃到舱底躲起来,只有到世界第三大洲看不见了,才能把他叫出来。”

    弗朗兹哑然默想了一会儿,他在思索,东道主把这事讲得这样轻描淡写,没有一点人情,自己不知作何感想才好。“您给自己取的雅号是可敬的水手,”他转变话题说道,“您是否顾名思义,以游历度过您的一生吧?”

    “是的,在我还觉得这似乎是想入非非的时候,我就立下了这一志愿。”陌生人微笑着说,“我还立下了几个与这相仿的誓言,我希望能逐一实现。”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森巴虽然依旧十分镇静,但他眼中迸发出的目光却是异乎寻常地冷酷。

    “您是不是受过很多苦,先生?”弗朗兹问道。

    森巴猛地一愣,两眼紧紧盯着弗朗兹。“您这想法从何而来?”他问道。

    “从各个方面,”弗朗兹说,“从您的声音,从您的眼光,从您苍白的脸色,甚至从您过的生活。”

    “我!我过的生活,据我所知,这是最幸福的生活,是名符其实的总督般的生活。我是万物之王,我喜欢某个地方,就在那儿住下,住烦了我就走。我像鸟一样自由自在,也像鸟一样有翅膀。我只要略微示意,身边的人就立刻服从。有时我以嘲弄人间法律为乐,我会从法律手中抢走它通缉的强盗,它追捕的犯人。而且我有我的法律,有一般案件的权力,也有生杀大权,没有缓刑,也没有上诉,可治罪,也可赦罪,与任何人毫不相干。啊,假如您尝过我的生活的乐趣,对其他任何生活您就会不屑一顾,您就永不想回到那人间红尘,除非您在人世上还有什么大事要做。”

    “譬如说,复仇!”弗朗兹说。

    不知其名的主人紧紧盯着青年,似乎要望穿他的心底和脑海。“为什么是复仇?”他问道。

    “因为,”弗朗兹回答道,“从您神情看,我觉得您像是一个遭到社会迫害,现在铁面无情,要向社会算账的人。”

    “哦!”森巴笑着说道,他笑得很怪,露着他那雪白锐利的牙齿,“您没有说对。如您现在所见,我应算是慈善家,或许哪一天我会去巴黎,同阿佩尔法国工业家1749—1841。先生和那穿蓝大衣的人似影射当时的法国国王路易·菲力浦1775—1850。竞争一番。”

    “您是第一次去巴黎吧?”

    “噢,我的上帝,是的。我显得缺少好奇心,是不是?但我可以明确告诉您,我之所以迟迟未去,这不是我的过错,但迟早会成行的。”

    “您是不是准备不久就去吗?”

    “我也不晓得,看情况而定吧,可是这情况又是那样变化莫测。”

    “我希望您去的时候我也在那儿,我一定尽我所能来报答您在基督山的盛情款待。”

    “我一定非常乐于请您帮忙,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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