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情鸾劫-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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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喝着饭后茶,眼神黯淡了一点儿,随即又笑道:“不生气,大不了算是我看错了人。等着这还有两年呢,两年之后我回去,可以寻其他好的归宿。像易莨啦、还有我们班上很聪明能干的几个男生啊,都是不错的。放这儿跟他生气,我自己又没有什么好处。”
红锦皱眉,主子这没心没肺的,身子都给了圣上了,难不成还打算跑路?
“红锦,去帮我做点什么点心吧。”初见感受着身后一点也不掩饰的目光,终于叹了口气,道:“说不定我等会儿会饿,你还是提前做好比较好。”
嘴角抽了抽,红锦屈膝应了一声,退下去给这主儿准备点心。殿门关上,初见又抿了一口茶,很有高手风范地道:“有什么事儿?”
丫的装得挺像,其实压根就不知道身后看着她的是谁。只是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坏人,还是挺熟悉的朋友。胆子肥得,一点也没考虑过刺客的可能性。
“娘娘的感觉什么时候这样灵敏了?”良辰从暗处走出来,下巴上带了青色的胡须印子,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不少。或者说,沧桑了不少。
“是你啊。”初见松了口气,放下茶杯道:“你看得这么直勾勾的,眼电波超过250伏特,我能感觉不到么?不过干嘛不从正门进来,偷偷摸摸来这里干什么?”
良辰低笑,打量着初见的脸色,坐下来道:“你门外面有皇上的暗卫你不知道么?我好不容易绕过他进来的,来看看你有没有躲在被窝里哭鼻子。”
初见撇嘴,“我干嘛要哭鼻子,你们一个个都巴不得我今天难过死是不是?不是说我生气,就是说我会哭,我在你们心里就是那么个印象啊?”
良辰莫名地想起了刚进书院时候的那小子,叹息着道:“大家都是担心你,你的表现太过淡定了。远看着,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公子了。让公子看见你今天的反应,少不得又要怄气。”
难得听楚云起说,公子终于宠幸了这丫头了,虽然心里有那么一点儿不是滋味,但是良辰也为初见高兴的,眼看着这丫头一路走过来,如今终于修成了正果。
却不曾想,王容华怎么会怀孕了。
良辰想起那醉态憨憨的女子,一时心里有些复杂。他还以为他们会是朋友的,结果现在阻碍着初见道路的,让初见难过的也是她。
他曾经将她看做知己,因为王音素不拘小节,嗜酒如命,也是个洒脱的女子。知道当初送酒的不是圣上而是他的时候,她吓坏了,之后却认了他这个朋友。偶尔无聊,也常避开人的耳目,一起饮酒谈笑。
若非她是公子的嫔妃,他也是动过想与她厮守的念头的。但是…良辰苦笑,他这辈子最不可能对不起的就是公子。况且…况且他待她,也没有十分的公平。
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啊,当真是恼死人了。
“他最近是内分泌失调吧,一直怄着气呢。”初见笑道:“看见我就像要掐死我一样,你说说,我这么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人,他怎么就这么看不顺眼呢?”
良辰摸摸鼻子,嘴角微抽地道:“公子定然是恼你疏离的态度,娘娘,长点心行不行?他是帝王,是被人捧着供着的。好不容易跟你圆了房,你就不能主动一点缠绵一点,顺利地留下他的心么?”
主动?初见翻了个白眼:“这种时候不都是该男方主动的?我为毛要主动?而且,良辰啊,你确定你的公子还有心么?”
你当真确定他的心还在他的胸腔里么?
良辰默,突然觉得自己的情事没有那么纠结了,更纠结的在这里。
本来是打算来安慰安慰这丫头,顺道诉一诉苦。但是几句话说下来,他觉得通体舒畅,心里好受多了。还有人比他更苦呢不是,一对比优越感就出来了。
所以有时候啊,朋友来找你诉苦不是想让你安慰他,只是想听听你这儿比他更惨的遭遇。啊,多么痛的领悟。
两人转了话题,聊了聊晚上的天气问题,然后良辰就默默地遁了。顺道偷偷去看了王音素一眼。
景福宫里,王音素正靠在床边发呆,一旁的宫女在劝她吃东西,她却直摇头。
“小主,您不顾自个儿,也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啊。”宫女急了,跪在床边道:“您这不吃不喝的,等会儿皇上来了不是要处死这景福宫所有的人么!”
王音素抬头,脸上的神色憔悴得很,想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将宫女手里的粥接过来,吃了一小口。
“拿些小菜来吧。”她轻声道。
宫女应了,连忙跑出去。
良辰忍不住出声:“你这是怀孕了不能喝酒,所以没胃口么?”
王音素一愣,脸上划过不敢置信,还有一丝丝的惊喜,侧头看着良辰从窗外翻进来,笑眯眯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良辰…”王音素边笑,却又边落了泪,看着那慢慢走过来的男子道:“你还知道来看我。”
“嗯,刚刚去了长乐宫,顺路就过来看看。”良辰一点察觉也没有地笑道:“你既然怀孕了,便好好休息吧,养着身子,公子以后也不会亏待了你。”
王容华的脸色突然就白了,怔怔地看着良辰道:“你……”
这是什么意思?
顿了顿,她低头,轻笑着问:“你希望我怀的是龙种?”
良辰一愣,随即皱眉道:“虽然我不希望,因为那样子你便阻了公子的幸福。但是,容华娘娘,您如果不怀龙种,便是对公子的背叛。公子会放过你,我都不会。”
给堂堂的天子戴绿帽子不成?
王音素呆呆地看着他,嘴唇惨白惨白的,突然就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直往下掉。
真是讽刺,他不会放过她,哈哈哈。
“怎么?”良辰皱眉。
“我的贴身宫女要回来了,你滚吧。”王音素眉目间恢复了惯常的洒脱,脸上还挂着泪,指着窗户道:“哪儿来的哪儿回去,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良辰皱眉,想走近一步问她这突然的是怎么了,身后却已经传来宫女的脚步声。
无奈,他只能翻身出窗,最后看了那床上的女子一眼,将心里的一点儿痛觉压下,消失在渐渐灰暗的天色里。
都是孽缘。
…
初见盯着门口发呆,一边机械地吃着红锦拿来的点心,一边想着赫连君尧的孩子以后长大了会不会和他一样祸害人间。王容华虽然不是很美,但是也好歹气质不错,生个小萝卜头什么的,宫里也就不寂寞一些吧。
咬着咬着,咬到了自己的手指,“嗷”了一声,初见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主子,您也太不小心了。”绿绮心疼地想看看初见的手,哪知这货就抱着自己的手,蹲在门口眼泪直掉。
“好痛…”
“怎么回事?痛成这样?”红锦急了,连忙蹲下来要看她的手。初见只是摇头,嘴里可爱地嗷嗷叫唤着,眼泪却是跟自来水龙头一样,打开了就再也关不上。
“痛死了呜呜呜…”鼻涕眼泪一起流,初见看见眼前出现的白色帕子,想也没想,扯过来就擦,哭得也更大声更放肆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怀孕真相
“主子…”绿绮小声地喊了一声。
初见不管,擦了眼泪鼻涕,丢开手绢又继续哭。手不是很痛,但是就是很想哭。情绪压抑太久会得神经病,所以还是用力哭出来比较好。
面前有谁轻轻叹息了一声。
初见抬头,新的眼泪儿还挂在下巴上,赫连君尧略带情绪的脸就这么映进了她的眼里。
他的袍子一角被她当成了手绢,擦得湿哒哒的,帝王脸上却没有多少恼意,只是深深地看着她,连日以来一直的怒火也不见了,一双眸子里满是她看不懂的颜色,有些温暖,又有些深情。
初见利索地一抹脸,抬着嘴角问:“陛下怎么来这里了?真是对不住,我还以为是红锦给我递的手绢呢,嘿嘿,嘿嘿嘿。”
赫连君尧弯下腰,凑近了初见,薄薄的嘴唇只离她一厘米。初见愣住了,旁边的红锦绿绮自动退散。
要…要干啥?初见一动不动地盯着帝王漂亮的鼻梁,他的呼吸她都能感觉到了。可耻的是,这会儿她没有对他太过抵触,反而是有些紧张。
瞧瞧,喜欢了人的女子,一般就是这样没出息。
膝盖下伸了一只手臂,初见一愣,整个人已经被抱了起来,往长乐宫里面走去。
“坐在门口,是在等我?”赫连君尧轻声问。
他没有用“朕”,而是用了“我”,一般放下心防的时候,他都会这样。初见抿了抿唇,干笑道:“没啊,我是在数地上的蚂蚁。”
“为什么哭?”帝王不理会她的解释,将她放在寝宫的床上,俯身下来,双眼直视着她问。
“咬到手了啊。”初见可怜兮兮地伸出爪子给帝王看,可惜被咬到的指头早就已经不红了。
赫连君尧叹了口气,双手从初见的腋下穿过,将她紧紧按进了怀里。
女人的眼泪是武器啊,可怜的、柔情的、无辜的、要把男人的心防摧毁的武器。他觉得自己从来不会为谁的眼泪动容,顾凉月也是从来不会掉眼泪的人。偏偏遇上这么个人,哭起来惨兮兮的,一点形象也不要,眼泪鼻涕总是乱擦,毁了他好几件袍子了。
这样的眼泪,怎么算是武器呢?可是又偏偏,那么轻易地就摧毁了他的心防。
帝王觉得有点儿心疼,一直以来的不甘心,也就终于消散了。
“没有人咬到手会疼成那个样子的。”他轻笑。
初见吸吸鼻子,无辜地道:“我比较怕痛。”
他好久没有拥抱过她了,啧啧,拥抱真是最温暖的动作,可以将整个心都塞满。
不过,赫连君尧今天抽风了咩?怎么这么温柔?
“我当真以为,你一滴眼泪也不会掉,就像你说的那样,慢慢忘记我呢。”皇帝陛下胸腔微微在震动,话清晰地落在初见耳里,意味不明,但是又让她听懂了。
“都说了是痛着才哭的!”初见撇嘴。
“嗯,不痛怎么会哭呢。”帝王嘴角高扬,心情很好,放开初见,自己坐在她旁边,拿出手绢来一点一点将她的脸擦干净:“今天去过景福宫了?”
初见僵着脸给他擦,闷闷地应了一声:“嗯,母子都状态不错,只是王容华心情不太好,你要不给她升个位分吧,也安慰人家的怀孕之苦。”
帝王摇头:“她的位分不能升。”
“嘎?”初见侧过脸来,奇怪地问:“为什么?”
宫里其他人没怀子嗣的都能晋升,为什么怀孕了还不能升位分?古代不是向来崇尚有子为大么?
“总之,就是不能。”赫连君尧将面前这小脸儿擦干净,微笑着问:“你喜欢王容华?”
初见点头,音素很好玩的。
“那么便等着吧,她会开心起来的。”他含糊不清地说了这么一句。
初见不乐意了,抱着膝盖坐上床去,看着帝王这一脸狐狸的模样,皱眉道:“你又在盘算我不知道的东西是不是?城府太深了。”
“当帝王的,没点城府怎么行?”赫连君尧淡淡地道:“若是跟你一样啊,早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她又被嫌弃了。初见哼了一声,缓了一下情绪,终于不那么难受了。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儿堵,但是比先前已经好多了。
“你不去景福宫么?”过了一会儿,初见道:“按照规矩,你该去看望有子嗣的妃嫔的。”
帝王挑眉,盯着初见,轻声道:“我怕我去了,她一激动又动了胎气,还不如今晚你收留朕吧。”
还有这样无耻的理由。初见看着他,猛摇头:“该去就去,我今晚要一个人睡,最近失眠。”
赫连君尧叹了口气,这丫头当真一点也不知道什么是争宠,他都送上门了,她居然还拒绝。笨字刻在脑袋里面了吧?
“替我跟音素问好,晚安。”初见一拉被子,衣服都不脱,裹进去睡了。今儿哭过,眼睛累,很容易就睡着了。
帝王叹息,只能起驾去景福宫。养的这丫头是越来越难逗弄了,啧啧。
…
“嫔妾…给皇上请安。”王音素一脸平静,看见赫连君尧进来,便想给他行礼。
“歇着吧。”帝王坐在桌子边,看着床上女子的神情,挑眉道:“他来过了?”
“是。”王音素脸色黯淡,苦笑了一声道:“他不记得了,不记得那晚上醉酒的事情。皇上你看,我这么喜欢酒,结果最后,还是被酒给害了。”
赫连君尧皱眉。
“嫔妾…不,罪妾愿意独自承担后果。只求皇上,也不必再告诉良辰真相。”王容华下了床来,跪在赫连君尧面前,认真地道:“他不记得,便不要让他想起了,权当是罪妾一个人的过错,要杀抑或是打入冷宫,罪妾都没有半分怨言,只愿…今生今世,再也不要看见他。”
她知道皇上有多偏宠良辰,一个月之前当她与良辰醉酒失德之后,她便先向皇上请了罪,说明了是她一个人的过错。哪知那时候,皇上并没有怪罪,以防万一,还召幸了她。王音素有些不可思议,后妃出墙,皇上怎么也该恼怒吧?可是赫连君尧没有多大的意外,竟像早就知情一样,对她道:
“你好生养着身子,一个月后来看。若是有了身孕,那么朕帮你想办法。若是无事,那么你便要自己挣扎着,看看如何能得到他的心。”
帝王身边自小便有四位公子跟着,丞相之子沐卿、尚书之子良辰、首领太医之子楚云起,以及小侯爷纳兰绝。这四个人是皇上的心腹,她是有耳闻的。只是不想,皇上竟信任纵容他们,到了这个地步。
这一个月以来,良辰似乎在忙事情,没有进宫。她便耐心地等,等着他来。哪知道她怀孕了,等来的却是他压根不记得。
是她犯贱了,那么细心地忍着疼痛为他擦身子,将醉得睡过去了的他小心地留在侧殿。第二天起身,他走了她都不知道。
自作孽不可活啊,她怎么就忘记了,忠心如良辰,若是记得,早就比她先向帝王请罪了。
“你这样,甘心么?”赫连君尧支着额头,看着地上的王音素道:“在朕的后宫里,可能会孤寂一辈子。好不容易遇见一个你喜欢的人,你还怀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