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成长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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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画本还想要顺着春书给的杆儿继续往上爬几下,却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看看自家主子的反应,只见舒敏已经合上了桌上的账册,站起身来抻着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褶皱的月白色旗装,便抬眼笑眯眯地看着她。
“主子,您怎么站起来了?”虽然说舒敏严厉,但是那只是在治家上,跟在舒敏身边儿的人都知道,舒敏向来是个宽厚的主子,只要你是个守本分的,她绝对不会拿你开刀。所以,秋画即使是这样调皮,也还是不怕舒敏的。
舒敏笑笑,从桌子后面绕出来,“既然我们秋画都觉得出了大事儿,我还不得出去好好张罗张罗?别人家演戏的演得热火朝天,咱们连个看戏相捧的人都没有呢。”
乌府的院子还是蛮大的,最起码有一个不错的花园儿,这也是舒敏夏天除了自己的晴雪阁以外最喜欢的地方。只是,她并不喜欢随便什么人都在这花园子里撒野,若是什么东西都进来了,便不免会毁了这园子的美景了。
刚刚走进花园,就听到了一阵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原谅舒敏,她实在没办法把“莺莺燕燕”这样美好的词语套用在不怎么美好的事物上去。花园里并不是别人,正是宋氏带着她亲近的两三个小丫鬟。那两个小丫鬟是宋氏自己的人,但因为一直只是在洒扫上,所以母亲也没有想的要把这两个人完全逐出府去,毕竟,各房里的丫鬟还都是各房做主的多,额娘当初也只是用了些心思,插了个翠嫣进去而已。
三个人叽叽喳喳说这些什么,舒敏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的,毕竟要说起来,这个宋氏演戏的水平比那些个请来的戏子要差太多了。只是,宋氏身上的衣服却让舒敏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说来也只能怨宋氏自己了,非要在这举国上下都是一片素净的时候好死不死地穿上一件樱桃红的旗装,上面还绣上了娇艳的折枝桃花。舒敏看着不由地有些好笑,也不知这位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难不成是有人说了自家阿玛喜欢女子这样的装束吗?竟穿成这个样子来院子里希望能够偶遇上“老爷”,还真是异想天开了!
舒敏端着步子走进,离着尚有三四米,就闻到了浓重的熏香味道。舒敏是熏惯了淡香的人,哪怕是屋子里也是多用些苏合香,杜衡之类的,安息香已经是舒敏用的少之又少的了,却不想这位宋格格身上却是一股子浓重的桃枝。所谓桃枝,是现如今流行在青楼楚馆一类红倌常用的香味儿,虽然没有像是秘药香一样的催情作用,但却是浓烈地扑人。舒敏拿手中的素帕捂着鼻子,慢慢靠近正“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沐浴着阳光渐渐升腾起绝望”的宋格格,示意着身后的秋画,很可惜,秋画没有她家主子的架子,只能皱着眉头拍了拍宋格格的肩膀。
那两个跟着宋格格的“受宠”的小丫鬟,早就因为看到了舒敏温柔却冰冷的微笑和春书眼中凌厉的眸光而噤了声。
而宋格格却自以为是地认为是自己的“美貌身姿”成功吸引了自家老爷,正酝酿着一腔柔情准备来一个“回眸一笑百媚生”,“老爷,您终于想起妾身了……”故作娇柔的声音让舒敏听了未免有些胃酸。
当然,转过身本来一脸妩媚表情的宋格格脸上也像是开了颜料铺子一样精彩,先是绯红的羞涩,然后是尴尬的赤红,随即是苍白和绿色,转瞬间就成了黑青。舒敏看着不由心中暗暗惊叹,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这变脸的水平比自己曾经在四川当地看到的川剧变脸传承人都不遑多让了,段数比这京城里的那些下三滥的杂耍要精彩多了。
宋格格脸上也的确没有不精彩的理由,因为打死她都没有想到,这个在上面诏见的时候向来和那个该死的女人同进同出的小贱人居然在府里,而自己心心念念的老爷居然这个时辰还没有到这园子里来。要知道,她是特意让人去打听了,这几天因为国丧百官休沐,在这园子里已经呆了整整一个上午,连早膳都没有用过呢。只是国丧,凭着这个小丫头在那个老太婆那里的受宠劲儿,怎么着也得入宫才对啊!
舒敏看着宋格格不停转悠着的眼珠子,早就猜到了她的想法,笑语殷殷地说道,“想必宋格格是有些思念阿玛了吗?只是不巧呢,阿玛因为上面的原因,自昨天就没有回过府了。”说着,掩着自己的嘴笑道,“说起来,宋格格的消息还真是不灵通呢,不过就算是迫不及待想要见我阿玛,怎么能连这国丧期间朝廷的重臣需入宫哭灵的规矩都不知道呢?”说罢,斜睨着宋格格从头到脚看了两遍,“难不成,是我们宋格格没受过什么教育,不太清楚这宫中的规矩?也难怪只能在一个三品官员的府上做一个侍婢了!”眼中不再是带着微微的笑意,而是冷厉异常。这该死的女人,真是会没事儿找事儿,难不成连最基本的国丧要举国素服常装的道理都不知道吗?阿玛是三品大员,这两日大家都在宫中哭灵还好,若是哪日有人到家里来,偏偏撞上了这个女人找死,穿了这般艳丽的衣服,不说别的,只是弹劾就够自家全家人吃的了。要知道,如今的皇上是最最推崇这位仙逝了的老太太的,这般不尊不敬之事,只怕会让皇帝陛下一气之下满门抄斩了才算解气吧!
宋氏听到舒敏的话,心底不由有些生气了,这丫头向来是骑在自己头上的,如今不禁是欺凌着自己了连自己的父母家人都夹在了里面。倒不说她自小就已经卖身到乌府做奴婢,没有亲生父母什么事儿,但哪怕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儿,听到有人这般侮辱她出生的那块石头,也必不会好受的!
心想着,就算是泥人儿还是有几分土性儿的,宋格格也不念着那些个礼仪道德了,火气冲上头来,“你,你怎么能这般说话!”说着身子就向前冲了过来,做出了舒敏再说下去就会掴上来的架势。
身边的两个小丫鬟心里念着,神佛保佑,却早就觉出来自己是站错了队。她们倒还没有想着是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也是因为舒敏在府里的地位已经树立很久了,没有人会去想,哪一天这个嫡小姐会有可能失了宠。
果然,还不等宋格格扑上来,站在春书秋画身后的两个力气大的粗使丫鬟已经正正好拦住了宋格格,春书皱着眉呵斥,“宋氏,你看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居然见了我们主子不请安,还这般情况胡闹!”
舒敏在心中默默地为自家威武霸气的春书姐姐点了个赞,这样的话果然还是由自己身边侍候的人说出来更有些气势。
宋氏看着拦着自己的粗使丫头,又看了看一脸讥诮笑容的舒敏和刚才横眉冷对斥责自己的春书,心头的火气更大了,“你这丫鬟算是什么东西!居然和我这般大呼小叫的!”
春书正准备据理力争,却被舒敏轻轻拍了拍手背,“宋格格这话说得好极了,难为你还是个懂得尊卑高下的人呢!既然这般懂礼,方才何须要那样冲我发脾气呢?没得是平白损了你的好名声!”
宋氏气得牙龈紧咬,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不得不说,这个丫头牙尖嘴利,只是不停地让自己撞着软钉子,钝钝地疼却不能一下子发泄般地尖叫出来。
舒敏看着宋格格过分描画过的双眼怨气十足地看着自己,实在是有些起鸡皮疙瘩,那种有些恶心和膈应的感觉比之曾经看过的重口味影片更胜一筹。
上下打量了宋格格几眼,舒敏继续开口道,“不知道宋格格这般穿着究竟是为了什么?樱桃红的颜色,细细绣着折枝桃花,看绣工还真是不错呢!”
又绕了宋格格身周一圈儿,舒敏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腔调,“啧啧,这般浓郁的香味,配着格格这身漂亮的旗装,难不成还想要映一句古诗,‘人面桃花相映红,墙里开花墙外香’吗?”尾音已经带了点儿森森的冷意。
只可惜,宋氏是个不曾念过书的,怎么会知道这两句诗的意思,在女子的身上并不是什么好映射,里外都是说女子不够守妇道的了。听着舒敏文绉绉地掰了这么两句,脸上的尴尬和怒火竟然消散了,甚至还带了些得意。
而站在原地的秋画却已经看不下去了,只是捂着嘴吃吃地笑着,自家主子未免太会损人了,她们跟在主子身边也还是学过几句古诗的,也只有她们家主子能有这种明明是骂人却还让人家得意的本事了。
舒敏听见秋画的笑声,又抬眼一看脸上得意之色渐渐明显的宋氏,冷哼一声,“宋格格,不知道你信不信,现在就是我着人把你从这府上打出去,我阿玛额娘也不会说我半个‘不’字,不仅如此,万岁爷都会嘉奖我的早慧贤淑!真是不知廉耻的东西,做了这般不要命下贱的事儿,居然还有脸得意!”
宋氏看着舒敏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打出府去?哼,谅她也不敢!再怎么着自己也是老爷的侍妾,只有老爷和夫人有权利处置她,而老爷是念在自己生养了舒云舍不得处置自己,夫人则是忌惮着会失掉老爷的宠爱而不敢对自己下手,就凭这么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把自己从府中打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边舒敏却已经坐在了丫鬟们提前搬来的扶手椅上,满脸的冰冷神色,“宋氏,你可知道,你今日所做,是将我们整个的乌府往死路上送!”
宋氏被两个粗使丫头压着,动弹不得,脸上却并不服气,嘴里叫嚣着,“你凭什么这般对我!等老爷回来,我定要你好看!”
舒敏冷冷一笑,“呵呵,要我好看?还是先看看格格您还有没有命看吧!国丧期间,你居然这般浓妆艳抹,精饰红妆的!还熏了这般浓重的香气,这不是把乌府往死路上推吗?”
宋氏抵赖道,“国丧便是国丧了,干我何事!”心下却有些虚起来。
舒敏也不理她,只是自顾自说道,“国丧期间,举国皆素服常衣,不得涂口脂,戴鲜花,簪金饰,不干你事,你可以这般说,只消我将你打出府去便不干我们乌府的事了,至于你出去是被禁卫拿去还是被其他人绑了,送到顺天府上去判什么罪名,最后会不会被斩首示众,倒都和我们没甚么关系了!”
宋氏听了,身子有点儿微微地发抖,被人绑了?判罪?甚至还有斩首示众?这小丫头莫不是骗自己的?抬头看看舒敏的眼神,却发现只有一片冰冷,再读不出其他的来。不得不说,她觉得这个小丫头要比这府上的主母难对付多了,那位好歹有的时候面上还能露出些什么来,而这个小丫头别看年纪小小的,居然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
舒敏这时候不知道这个宋氏究竟心里想了些什么,若是知道宋氏对自己的看法,可能舒敏的这张脸就有些绷不住了。“喜怒不形于色”?你说的一定不是我,是雍正那个外人面前的冰块儿脸吧!我才没有那种讨厌的称号呢,我是温柔贤惠善良的代名词,这么甜美爱笑的人,和“喜怒不形于色”怎么能扯上关系啊?!
只是舒敏并不是身上有着“金手指”的穿越女,所以她自然是不会读心术的。她只是凭着自己的经验和判断继续讨伐面前的宋氏。“看在你是舒云姊姊的姨娘,阿玛的侍婢的份儿上,我暂且不把你这般不知死活的作为告诉阿玛额娘,只是你自今日之后,就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吧,好好地抄写抄写女四书或是经文修心养性,省得不小心什么时候再做出这般荒唐事,断送了这一府人的性命!”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决定了宋格格可能要被禁足的命运。
这一下,宋氏终于硬气不起来了,看来自己这次的算盘真的是打错了,千算万算居然栽倒了这个丫头的手上。眼神飘飘忽忽,怎么也聚不起光来。让自己呆在院子里抄书?那岂不是自己以后连见老爷的可能性都没有了吗?
看着宋氏一脸痴呆的样子,舒敏却觉得还不够,便扬声吩咐站在身边的秋画,“秋画,你去,帮宋格格将她头上的那些个惹事儿的玩意儿都卸了拔了,省得再平白给阿玛和府上惹出什么麻烦来!”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宋格格,“至于格格屋里的那些个金银首饰,我也就不遣人去收了,想必格格一定会记得为这府上的人命着想,不会再做出这般不知深浅的事情来了罢!”
宋氏这一次是让打击狠了,竟连舒敏说要拆她头上的钗环都没有听到,等到秋画的手碰上了自己的脑袋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大叫着,“姑娘,姑娘饶命!妾身不敢了,请姑娘莫要收了妾身的东西。”开什么玩笑,她最值钱的钗环全都在现在的这颗脑袋上了,自上次因为库里的东西闹了一回之后,她是一点儿进账都没有,这次再把自己的家底儿都搭进去,这将来自己该怎么活啊!
舒敏却是淡淡的,“格格这话说得奇怪,我方才已经说了,这般做只是为了给格格一个惩戒罢了。想格格犯了这样的大错,我是一没打二没骂的,甚至还自作主张地要替格格遮掩下来,怎么着,格格这一点儿的小惩戒都承受不了了吗?那让我又如何做人?”哼,你以为,我就会让你这么不疼不痒的把这件事儿揭过了?这回可没那么简单,不让你肉疼,也一定要让你心疼!
宋氏只好眼含着热泪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的珍珠宝贝一样样被舒敏的大丫鬟秋画毫不犹豫地拆了下来。
拆干净了,秋画对舒敏点了点头,舒敏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得,今儿我也挺累的了,这事儿呢,就看在我那个长姐的面子上姑且把这事情盖过去了。宋格格呢,您可以回自己的院子了,我也该回去摆饭用膳了!说起来,今儿一上午就处理这起子事儿了,我那些个正经事儿还一样都未办呢!”
这一下,宋氏没了钳制,却有些腿软,险些跪在地上,她生怕自己那里出了差错惹到了这位小姑奶奶,只是僵着身子等这位小姑奶奶离开。
舒敏看着宋氏终于安分的样子,嘴角轻轻挽了起来,在经过宋氏身边的时候,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够听到的音量说了一句,“宋格格,我好心提醒一下,我阿玛可是不喜欢这么着打扮的女人的!您不用谢我了!”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