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成长录-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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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内,康熙和太后已经对坐了有快三个时辰了,母子两个就这么枯坐着,谁都没有说话。太后娘娘喝了九盏茶了,在宫女端上第十盏的时候,太后娘娘终于说了一句话,“皇上,您已经做了这么些年的皇上了。哀家觉着,您做什么总是有着自己个儿的想法的。哀家回去了,皇上您也别忧思太过,伤了龙体。”
康熙默默看着自己额娘苍老的背影扶着宫女的手渐渐离去,却是将端起的茶盏又一次放了下来。
四皇子府内,回到棠梨阁的舒敏觉得自己的头因为各种刺激而略微有些发晕,在秋画和春书的搀扶下躺到了床上,却还是挣扎着让春书回小厨房按自己的手法给晚上在宫里过夜的胤禛做些点心。而看着舒敏离开沁芳楼的李娇容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了。她嘱咐小丫鬟梨花儿出去打问些消息。却没想到自家丫鬟从外面带回了太子地位不稳的消息。
李娇容听了这消息,愣了片刻,用微凉的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小腹,那里曾经有过一个完全没有出生可能的孩子,叹了口气安慰着自己的小丫鬟,“梨花儿,罢了,这事情本就不该做不该想。过去便过去吧,总归都是虚的。”
如今靠在脚踏边儿上红着眼圈儿的小丫鬟完全没有舒敏之前见到的稳重,反而像是一个完全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她有些心疼地握着李娇容的手,带着点儿哭腔,还带着些之前因为哭过而产生的沙哑,“小姐,您这样是不是很难受啊。奴婢看夫人是个好人的,不如小姐你就去求求夫人,让她帮帮您吧!”她心疼自家小姐,小姐明明为那个人付出了,却在最后落到这么副狼狈样子。
李娇容有些无力地从锦被中伸出手来,揉了一把小丫鬟的脑袋,嘴角牵起了一个笑,“梨花儿,你真是个小丫头。福晋的确是个好人,好的不能再好的人。但就因为福晋是个好人,我断不能再去难为福晋了。”自己的事情,无论怎么处理,对舒敏来说都是个难题,原本解这样的难题对于舒敏来说就已经是很劳心费神的事情了。更加上,舒敏才刚刚有的身孕。想到这里,李娇容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些,却很快又强打起精神来。若是到时候实在不行,便自己去找贝勒爷把事情都吐出来吧,除了万万不能说的,都说了便是,不然若是因为自己影响了福晋的身子,那就是真的罪过了。
说起来,其实刚刚到这府上的时候,她是有些想要争宠的心思的,毕竟自己也算得上是个花容月貌的年轻女子,更何况还有一份不宣于口的心思。只是后来,看着贝勒爷和福晋两人鹣鲽情深,福晋又是那样一个让人不由得会喜欢会亲近的人,便让她觉得有些事情已经是完全没法下手。再看看如今的这些事情,反而让她觉得,有些事情,还不如就这么随手抛下了,顺势而为,更何况,对她来讲也算是随心而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后宫”+1
☆、第三十一章
包衣俏侍谋主位,幸得王爷及时回
太子的事情尚且算不上尘埃落定,胤禛便又因为一些事情去了京郊的大营。至于李娇容的事情,舒敏想了半天,也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和胤禛说。本来怀孕就是一件劳心费神的事情,偏偏又赶上这样的多事之秋,舒敏也有些□□乏术了。
倒是这几日,府上来了一个娇俏的女孩子,虽说那女孩子是自称来做下人的,舒敏却还是找了人来,将那个姑娘当做亲戚小姐一样的养起来了。那女孩子叫做年蕙瑕,不是舒敏戒备心太重,实在是她有些事情记得太清楚了,不得不防。
李娇容自那次之后,身体养好了便不知怎么有了为奴为婢的心思,总是寸步不离地护着舒敏。舒敏劝过几次,却都没什么大用处。只是放在李娇容身上,这种殷勤尚且能够理解,怎么说,舒敏也算是个救命恩人,但突然在舒敏怀孕之后才猛的冒出来的这个年蕙瑕,舒敏还真是没办法不警惕。
更何况,这次被胤禛带去京郊大营的随从里,有一个是胤禛打算留在营中让他历练,顺便若是立了军功还能光宗耀祖的。而这个被胤禛提过一下的人名,可不是舒敏想忘就能忘的。毕竟这如雷贯耳的“年羹尧”三个大字,就算不学历史不看史书,只要是看小说的人也能碰到不下十次。前半生征战疆场,为清王朝的边境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却因为骄奢淫逸,目无法纪而被胤禛亲自下了杀生令的人。其实说是随从,倒不如称作从小一起的陪读跟班更贴切一些。真正地年羹尧可不是如同电视剧里那样奴才起家的,怎么说,年家也算得上是清朝汉族官员里难得的簪缨世家,年羹尧也只是仗着自己与胤禛从小一起长大,又是个不怎么喜欢舞文弄墨的粗人,才总是主子奴才地说着。
胤禛这回将年羹尧带去军中,自然有他自己的意思,可舒敏却是怎么都想不通,年羹尧去军中历练跟他妹妹住到四皇子府上究竟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真说起来,蕙瑕这小姑娘其实是个实实在在的美人胚子。瓜子脸杏眼弯眉,桃花腮柳腰云鬓的,虽说比不上专业美人儿出身的李娇容,跟那个宫里出来的陈娘子比起来还是不遑多让的。更因为年家是以武起家,即便是汉官,却是带了很多军中人的爽利与血性,这种奇妙的风格糅合在这个比舒敏小了三岁的小丫头身上,有这些说不出的吸引力。
蕙瑕很是勤快,嘴上说着是打算来照顾福晋的,即便舒敏让人安排了小姐的规制,却还是跑前跑后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舒敏看着那殷勤的小样子,就总觉得有些心慌。
这一日,舒敏在屋内呆的时间有些久了,就想要出去遛遛。秋天到了,更加上舒敏的身子越发重了起来,棠梨阁那避暑之地自然早就不住了,搬回正院儿,李娇容为了能时常护在舒敏左右,也从旁边挑了个院子住着近了些。本来这事儿,胤禛有些疑问,但看着不知为何自家夫人跟这个李娘子的关系莫名好了很多,临去京郊之前提点了李氏几句也就放心的离开了。
正院儿本就不小,舒敏甫一出门便看到了在正院儿里剪花儿的蕙瑕小姑娘。正院儿的花儿很多都是舒敏专门时令种好的,为的是能一年四季看着些新鲜花儿,心情也能好些。更何况,自从太子那事儿出了,太后娘娘也来她这儿散了两次心了,正院儿总归要收拾地惹眼些。
虽说这花儿栽出来就是为了给人瞧的,可也许是因为舒敏自己的毛病,只要家里没什么贵客,一般也不许小丫鬟们随随便便剪了花儿放进屋里来。毕竟,花虽无百日红,但根不离土总能多活几日。年蕙瑕来府上,在舒敏面前算得上殷勤,但也可能是性格使然,也或许是舒敏交代了下人都要以小姐的礼仪对待,所以,一般都会被人拦着的“剪花儿”的行为,她这般做起来反而是毫无顾虑。
李娇容和竹青一边儿一个扶着舒敏,舒敏本意是有竹青护着自己也就足矣,但不知道究竟是为了报恩还是为了别的什么,这位扬州女子在对待舒敏的照顾问题上反而显出了一丝不能动摇的坚定,这样劝了几次,舒敏也就随她去了。看着天真烂漫却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地做着舒敏不允许做的事情的年蕙瑕,李娇容想要出声叫一下,却被舒敏轻轻拍了拍手臂。
“娇容,我来叫她好了,你说她,她难免会不服气。”秋日的阳光本就是暖呼呼的,舒敏脸上的笑容也是暖暖甜甜的,因为怀了身子而略微圆了一圈儿的小脸儿看上去格外温柔。
“年小姐,剪花儿呢?”舒敏扬着声音,她的声音本来就算得上是清亮,那年蕙瑕离得也不算远,自然也是听得见的。
弯着身子的年蕙瑕听到了舒敏的叫声,马上收了剪子,扭回身来笑得一脸的阳光,“奴婢请夫人安。”她这般扭回来,舒敏才注意到,原来这小姑娘早就在自己头上簪了一朵秋芙蓉了。这般早秋时节,满院子最好看的可能就是宫里送来的秋芙蓉了,这小姑娘倒是个有慧眼的。
舒敏也不动身,招招手让小姑娘过来,看看乖巧地给自己行蹲身礼的小姑娘,笑着说了一声,“年小姐是个人比花娇模样俏的。既然贝勒爷和令兄关系那般好,我也就不把自己个儿当外道人了。说起来,年小姐也是及笄的大姑娘了,问个不讲究的,不知年小姐家里可给小姐许了人家了?”
舒敏其实是存了试探的心思的,如果这位年小姐许了人家,或是有什么别的梦中男神,她自然会更加开心的。
却见年蕙瑕倒是有些娇羞地低了低头,“夫人抬爱了,奴婢这点儿私事儿,竟让夫人这般关心。”绕了个圈子,却依旧是句废话。
旁边的李娇容有些看不下去,自视身份也比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小丫头高了一截,便张口轻斥,“年小姐,我们福晋这般问你是抬举你,你该要好好回话才是,怎能这般绕圈子呢?”
舒敏倒是唇边衔了抹轻笑,她想看看,这小丫头究竟有什么心思,值不值得她出手。
却看这年蕙瑕听了李娇容的话,略顿了一下,就抬起头来,大大的杏核眼里已是盈盈的水光。舒敏在心中默默冷笑了一下,这可是个有手段的好孩子,面上却是一派息事宁人的温和样子,拍拍李娇容的手,便抽了自己的帕子略微低了身子,想凑到小姑娘面前去,“娇容,别那般凶嘛,怎么说年小姐也还是个未出阁的娇客,要礼待才是。”这话虽然听着是给李娇容落了脸子,却又是截掉了年蕙瑕直接对上李娇容给她难看的机会。
已经打定主意要侍候舒敏一辈子的李娇容听了这话自然不会不舒服,倒是年蕙瑕听了舒敏这样的话,眼底里流出一抹只有舒敏这般近的距离才看到的精光。舒敏不知道这小姑娘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已经给她脑门儿上贴了个“不省油”的标签。
她不怕别的,却只是怕有人会觊觎胤禛。说起来这话也没几分道理,但舒敏不想管那么多,她既然已经选择了胤禛,就不想让自己和别人不由分说共享一个男人。虽说胤禛未来自然还有这等事情去磨,但现在,在她还能管得住的时候,她并不希望自己眼睁睁看着有人主动扑过去。
所以,虽然李娇容这般说了一句,年蕙瑕又因此讨个巧,有了些转移话题的嫌疑,舒敏还是坚持着原则,温柔却坚定地把这个话题揪回来。“年小姐,娇容性子太直,你倒是莫要怪罪她才是。咱们也都是武将出身的女儿家,不用学那些个酸文假醋的,倒不如闺房私话一般的,年小姐若真有什么瞧得上眼的,不如和我说说,指不定我还能让贝勒爷从中周旋周旋呢!”
这年蕙瑕果真如后世所说,有着一万孔的玲珑心,听了舒敏的话,倒是显出了几分小女儿家的娇羞,脸上的绯红倒显得格外可人。“夫人说的哪里话,女儿家向来都是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何曾有什么入眼之说,夫人这般当真是把蕙瑕做个知心了!”
舒敏暗暗心想,可不是拿你做知心的了。她不怕胤禛因为一些政治需求与一些女子产生些婚娶关系,但不代表她能够允许别人来肖想胤禛会把那份儿心也一起分给别人。想来想去,舒敏都觉得自己着实憋屈,人家别的现代女子穿越,要不就是有什么金手指神奇空间大杀四方开疆拓土,要不就是能改朝换代,让皇上真心实意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到了她这儿,不但没什么特殊的福利,好不容易瞧上一个男人,嫁给他做了妻子,还要一本正经地为他的未来苦苦谋划,怕得罪了这个,又怕失去了那个。偏生她还不能放任自流地让别人肖想自己丈夫,也怪道会比一般女子多几分辛苦了。
年蕙瑕这般回答,似乎是打定主意不想正面回答舒敏的问题了,舒敏却颇有些不放松的精神,倒是换了些问法,总之从这年小姐的回答中勾勒出个意中人的模子,既不是那种一头扑在建功立业上的猛将,又不是那种一心考取功名为官做宰的书生,偏还要那人文武双全,玉树临风。不得不说,年家的这位小姐,还真是有些眼光。
和那年蕙瑕聊了一阵,舒敏便觉得有些困乏,扶着竹青的手回了屋子,却将众人都屏退了,独独留了李娇容在屋子里。
“娇容,我现在不把你当外人,你和我说说,你看这位年小姐,究竟是什么为人?”舒敏虽然向来自诩是个识人的,但怎么说,这种事情还是要多个人与自己参谋参谋才是。
李娇容沉吟一下,因为知道了舒敏没有将自己作为外人,所以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直接回答道,“夫人,娇容是个没甚么见识的,但总看这年小姐不像是池中之物。”毕竟,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遇到夫人那样的问题应该是在第一时间就有些反应吧,若是有什么中意的人,自然会直接说出来那人是多么令人憧憬;反之,若真是那种听家里安排的严肃小姐,怕是会直接板起脸让夫人下不来台才是。年小姐这种圆滑的小手段,李娇容实在没办法把她往一般女孩子里面规。
舒敏点点头,端起了榻边小几上的红枣桂圆茶,轻轻抿了一口,“她的确不是一般人物儿。是个顶精干不能小觑的。这种人物若是真有一日进了府里,我还真得找点儿法子才能对付。”
李娇容听了舒敏这样的话不禁有些惊诧,“夫人,夫人的意思,是打算让贝勒爷把这位年小姐聘进来吗?”聘进来做侧福晋还是妾侍?夫人怎么会这样给自己下绊子?
舒敏笑笑,“这事儿,怕是得走一步看一步。只不过,有些路,得先铺好才是。娇容,那次我和你说的事情,你有想法了没?”
舒敏提起的事情,是李娇容快出小月子的时候,舒敏去沁芳楼提起的,那便是,舒敏和胤禛陈情,将有些事情用些合适的法子说出来,然后对外放个消息,就说是把李氏收做了侍妾。一来,是因为李娇容如今的身份,嫁人自然是不可能的了,放出府去,舒敏又担心她一个弱女子带个小丫鬟会有什么危险。二来呢,是舒敏身边也缺一个能有些分量的帮她的人,虽说身边的丫鬟都是贴心的,但舒敏毕竟是后世之人,将前路看得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