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重生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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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人儿落在宽大的轮椅上,仿佛被淹没。
萧琰耳清目明,哪怕少女掩饰得很好,也听见压抑在她嗓中的微弱哽咽。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萧琰失神躺在床上,脑袋一片空白,一种陌生却不讨厌的情绪疯狂涌入身体,不受他控制,势不可挡。
☆、27。给她机会
林珑右大腿外侧青了一大块,青中带紫,伤得极为严重。
丁香跪在床边,一边给林珑抹药,一边掉眼泪,“娘子,没有婢子在身边,您就别站了。”
就是要没人的时候才站呢,苦肉计不受点伤,那还叫苦肉计么?
“去把绣绷拿来。”将淤青揉开后,林珑吩咐。
丁香还想劝说,视线触及林珑清冷的目光,立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娘子做事自有道理,不是她做婢子能多嘴的。
不过,看娘子近几日的行为,丁香有点糊涂,又是下棋,又是亲自下厨,难道娘子真对那位公子动了心思?
连夫人都看出来异常,亲自过来隐晦规劝娘子。
丁香心里面自然是觉得自己娘子无处不好,便是配王孙贵族也使得。不过世人皆是轻浮肤浅之辈,只凭家世外表论人,娘子一无傲人家世,二无健康双腿,而那位公子又不似平常人……这真是有点为难了。
这些年在林珑有意识的培养下,丁香也是颇有眼力,看郎君对那位公子的敬重小心,以及他周围随扈的凛然气势。
丁香虽然没见过什么高官贵族,但心里悄悄揣测,觉得凭着那位公子的气势,哪怕是真的王孙皇子未免也有不及。
唉……她真怕娘子最后会受伤。
丁香心有疑虑,外表不禁就带出几分,一眼又一眼,目光复杂地瞧着林珑。
林珑明白她的担忧,却不想解释,如今丁香这般情状倒正和她心意。如果被萧琰无意中瞧见,也许会加重他的内疚。
若要征服萧琰这种高傲睿智的男子,须得一张一弛,既要牵着他的鼻子走,还要让他误以为一切尽在掌握。
温水煮青蛙,让他一点一点沦陷。
最后,烫死他!
林珑这次绣得是一只荷包,男士荷包,外侧一丛青竹,退晕绣和乱针绣相结合,逼真生动,内侧藏着一副小相。
她的小相。
林珑做事向来谨慎,所以这副小相不可能绣得十分像自己,只寻出一二特点加以凸出。最好是,别人看着认不出来是她,而萧琰看着却越看越像她。
既有坦荡直白,又暗藏细微心思,她就不信,萧琰会一点都不心动。
想想也是醉了,林珑还是第一次这么费心费力地追求男人,前世对萧则,基本上她勾一勾手指,他就乐颠颠凑上来了。
也许是当初不够用心,所以没有真正了解萧则,也不曾察觉他内心的变化,才会让她一败涂地。
说起来,还是她太心高气傲,太过笃定,太过相信他,才会阴沟里翻船。
为表现出羞涩,接下来两日,林珑都没有去看萧琰,只吩咐丁香将点心送过来。不去见萧琰,空下来的时间,林珑一是绣荷包,二就是查账。
牙粉行现在由长兄林烨谨和长嫂杨慧打理,早在三年前,两人就完婚了,现在二人皆在抚州府。长兄稳重憨厚,长嫂精明知礼,牙粉行交给二人,林珑是放心的。
不过,有个问题,二人守成还好,开拓就差一点,所以,牙粉行的大体经营方针还得林珑制定。
五年间,牙粉行基本在附近州县站稳了脚跟,京师附近也有探索,但林珑一直不敢有大动作。
一则是京师无人,林父的名声在祁县是有用,在京师就泯然众人矣;二则长兄不够精明,加之京中有凌家在,担心他被人蒙骗。
凌家虽然一直没有寻林家麻烦,但不代表,凌家忘却此事。
相隔的远,人家可能不愿麻烦,但若跑到人家地界上去,直接就顺手灭了。
林珑不愿冒险。
宁可慢一点,稳扎稳打,也不急功冒进。
思量间,前去送点心的丁香突然回转,眸光发亮,显然是有什么高兴事。
“娘子,娘子。”她开心地跑到林珑身边,推着轮椅往外走,“大少君来信了,说是少夫人有孕,夫人高兴坏了,让婢子推您去正堂。”
“真的?”饶是林珑稳重,也忍不住激动,成婚三年,母亲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来了好消息。
丁香还在絮絮叨叨:“信上说了,少夫人现在孕吐严重,等过一阵胎做得稳了,就回府养胎。林福已经去亲家郎君那送信了,稍晚一会,亲家郎君估计就会过来。夫人已经吩咐厨房,要准备好酒好菜,好好庆祝呢。”
“那回来送信的人还在么?”林珑问道。
“在呢。”丁香兴致勃勃,“郎君给了好些赏钱,让他下去用饭休息,待明日写好信再送过去。”
“好。”林珑忍不住笑意,“待会我写两张安胎方子,你让林硕马上到庄上,带些草药回来,还有布匹也要准备些,明天一块带回去。对了,厨子也送一个去抚州,嫂嫂恐怕胃口不好。”
家里的厨子都是林珑一手调、教,虽说赶不上世家大族的经年老厨,但在外头也是了不得。
“好好好,都依娘子。”丁香开怀道。
真是难得见娘子这般喜色外露,开心得像个孩子。
家中,长兄在抚州府,二兄在军中,三兄林烨云在南都书院求学,只有林珑伴在林父林母身边。虽说有她承欢膝下,但林珑性子清冷,林父林母难免寂寞。
如今可好了,嫂嫂有了身孕,等生下婴孩,母亲就有的忙了。
林珑到正堂,林母欢喜地将信拿给林珑,凑到她身边,又跟着看了一遍。这几年,林父林母有林珑调理,不仅身体里许多陈年旧疾痊愈,精气神也充足。林母更是容光焕发,看着年轻了十几岁。
四十不到的年岁,看起来顶多三十,皮肤白皙,脸上连皱纹都没有。只是气质温润熟稔,透漏了几分岁月痕迹。
林父坐在高足凳上,乐呵呵打趣林母:“你娘啊,一封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我看,没等亲家公过来,她就得把信纸揉碎。”
不正经,林母扭头嗔了林父一眼。
这一眼过来,看得林父心头震颤,老脸一红,不知怎的,就不敢说话了。
妻子这几年怎么越看越好看了,比年轻时还动人。既有成熟风韵,又带着少女的娇羞,面庞白皙,容颜精致。
因为有林珑和下人在,林父不好意思多看,故意轻咳一声,摆出威严架子,撑着一家之主的气派。
面对父母间的互动,林珑但笑不语。
原本林父林母二人感情就好,林母又有林珑调理身体,还配有养颜养身秘方,容貌大盛不说,人也更有底气。
以往,她心里只有照顾孩子,照顾林父,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再说什么夫妻感情有点不合时宜。如今不同,身体年轻之后,心态也跟着年轻,不仅家里家外一把抓,更是将林父管得死死。
林父本不是轻浮之人,对美色也不甚在意,但到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老妻重新光彩照人之后,他心里也是喜欢的,加之老妻对他严加看管,有手段有情趣,两人倒像是回到了刚成婚那会,别有一番韵味。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老房子着火,一发而不可收拾。
杨父过来,林珑福礼请安之后,就安静退下,将正堂留给长辈们。杨父虽说落魄,如今全靠林家供养,但到底是弘农杨氏子孙,也有几分底蕴。
林烨云这次能去南都书院求学,多亏了杨父与南都书院的先生相交,拿了杨父的名帖,书院才收下林烨云。
林珑以前便知大周等级森严,世族再是落魄,也要比庶族强出一头。只是她前世甫一出生便是高门大族,后来又是大周开国元后,一直高高在上,对等级制度感受不深。
如今,经过林烨云一事,才算是深有感触。
如果不入南都书院,很多治国经论,大儒言谈,经典名著,林烨云根本没机会接触。即便他再是聪慧,也无法与那些生来便站得高的人比肩。
经此一事,林珑以商入世的心思就淡了许多,只将牙粉行当做辅助。
她原本的设想是,通过赵集在京师世族中寻一可靠上进的庶子,以她的八字富贵旺夫益子做饵,牙粉行做嫁妆,嫁过去。
再经过她精心辅导铺路,送庶子上青云。
这个方法虽然慢,却是最稳妥的办法,但现在她遇见了萧琰,上天将他送到她面前,若不能抓住,还不如笨死算了。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
林珑这边欢欢喜喜,萧琰那边却是清冷寡淡。
此刻,他正拈起一块点心出神,同时心里也有点难受。
他被那陌生的情绪扰得心烦意乱。
萧琰大概知道林珑对他的心思,也不喜她目的性太强,下棋一事虽说引起了他的兴致,但后续拒绝,又稍嫌做作。
想要欲拒还迎,结果弄成了四不像,令人心生反感。
只有那少女清浅细微,紧紧藏住的情思,令他十分动容。
算了,先且看着吧,反正时光无聊,不如瞧瞧,看她还能使出什么手段。
此刻,萧琰大概还不清楚,当他决定给林珑机会那刻,就注定收不回本心。
☆、28。火候到了
因为天资好,太过聪明,还善于伪装,萧琰一直以来在世人面前的形象都是高大全的。连至亲父母,贴身侍婢亲随,都没有发现他真实的内心。
也正是因为太过聪慧,世间所有一切对他来说都太过容易,轻易唾手可得,所以,他经常觉得无聊。
他是秦王世子,皇亲国戚,手握军权。出生好也就算了,偏他还长得好,你说气人不气人。
连他自己都觉得老天太过偏心了些,给他高贵的身份不算,还给他俊朗的面容高大的身躯,甚至还赐予他聪明的脑袋,以及绝佳的根骨。
也许他生来就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
这么多年过去,萧琰已经能很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了。
然接受了事实,相应而来的就是无聊了,他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看书,他过目不忘,理解得甚至比先生还要深刻。习武,他练一年相当于别人练十年。带兵打仗,他百战百胜,人家脑袋转一圈,他转三圈,将人家后路都算了个清楚。
玩宅斗权术,太容易了,他很轻易地就猜出他人心思。
唯有此刻,这个在他面前旁敲侧击打听他喜好的少女,才让他心波微微荡漾。
她下棋时那般睿智聪慧,成竹在胸,然而此时此刻却又这般小心翼翼,带着少女悄然萌芽的情丝。
萧琰新奇之余,又觉得迷惑,想不通一个人居然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情态,却又和谐统一。
比如现在,她给他摸了摸脉,仿佛很镇定,一本正经地询问他的饮食喜好,似乎与病情相关。但那悄悄竖起的柔嫩耳尖,以及微闪的目光却将她全部出卖。
“朝食用得如何,还合心意么?”少女面无表情,沉着冷静仿佛医道圣手。
萧琰假装考虑片刻,故意透漏半点讯息,“葱油鸡不错。”
果不其然,听了他的话,少女眼中闪过一抹晶亮,而后很快沉寂。
又说了几句话,她就离开了。
下午用晡食时,食案上果然再次出现了葱油鸡。萧蓝悄悄打听过,林家小娘子似乎将自己关在厨房一天,下仆杀了好几只鸡送过去。
听了萧蓝的回禀,萧琰面无表情,似乎不为所动,也没去吃那道葱油鸡。
萧蓝收回目光,躬身退下。等主子用完晡食,他吩咐下仆将残肴撤下,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目光往葱油鸡上扫了一扫。
像是他们这种人,眼力都极好。虽然那盘葱油鸡似乎与别的菜肴没有不同,都是动了两三口的样子,但细心的萧蓝还是发现了不同。
葱油鸡要比其他菜肴份量少了很多,甚至盘子上的点缀,用萝卜雕成的小兔子也不见了。
他好像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萧蓝赶紧垂下目光,不敢再看。
夜深人静,卧房点着蜡烛,萧琰悄悄从袖子里拿出一只萝卜雕成的小兔子,仔细瞧了又瞧。
小兔子雕刻得栩栩如生,三瓣嘴以及胡须都清晰可见。
因为萧琰躺在床上,右手举着,小兔子就凑得比较近。他五感敏锐,嗅觉灵敏,之前离得远,还不觉如何。凑的近了,就闻到兔子身上隐约带着一丝血腥气。
是鸡血的味道么?
萧琰皱了皱眉,有些不喜,指间微一用力,原本逼真的小兔子就变成了一摊白萝卜渣。然后掌心运起内力,烘干水汽,残渣化灰。
轻轻吹口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天,林珑照旧过来给萧琰摸脉,不过今天的林珑怎么看怎么别扭,左手一直掩藏在宽大的袖中,一动不动。
萧琰瞥了一眼,心中生疑,主动开口:“你不是说你有只机关猪?”
见他感兴趣,林珑欢喜起来,眉目生辉,忙一迭声唤丁香:“丁香,快将机关猪拿来?”
机关猪送到林珑手中,她右手捏着机关猪给萧琰看,“它会动呢。”
萧琰沉默,半点没有想要接过手的意思。
林珑有点急了,开始演示机关猪身上的各种机关,但是因着一只手不方便,演示起来总有些别扭。无奈,只好伸出左手,两只手一起。
她的左手一伸出来,萧琰目光落上去,瞬时瞳孔微缩,开口说话的声音有着细微的波动,“你手怎么了?”
左手食指上包扎的厚厚布条十分惹人眼。
林珑不好意思地缩了缩左手,做出不在意的模样:“哦,昨天不小心伤到了。”
“怎么伤的?”萧琰难得追根究底。
林珑迟疑,犹豫着开口:“……用……剪刀时不小心戳到。”她像是在绞尽脑汁地想借口,因而话音拖得有点长。
萧琰目光倏然冰冷,心头仿佛蒙了层阴雾,挥之不去的烦躁。
一直以来,他都能很好的掌控自己的情绪,面对林珑时从来都是温和有礼,但又隐约含着距离感。
然而现在,他的胸膛突然有股气在到处乱窜,压也压不住,连平静温和的表情都绷不住了。
蠢丫头怎么这样不知爱惜自己,雕什么兔子,兔子能吃么,